88读书网 > 红楼梦之黛玉重生 > 第一百零三章:审问
    几个宫女皆面露畏惧之色,那张姑姑又说:“奴婢们素来和林黛玉无冤无仇,何必要陷害她的。只因听到林黛玉撺掇淑妃去赏荷,又将淑妃拉到湖边,这才害淑妃跌落湖里。”

    黛玉面露苦色,她们一口咬定事情是她做的,又无旁人给她作证,便拿眼看着太妃。

    太妃朝黛玉露出一个安心的眼色,黛玉便将头垂了下去。一时又见太医出来了,跪在地上道:“臣该死,还请太后恕罪。”

    太妃惊道:“莫非淑妃……”

    太医道:“淑妃虽溺水,好歹年轻,并无性命之虞,只可惜淑妃腹中皇子,因落水小产了。”

    太妃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暗忖这会事态严重了。黛玉也血色尽失,想不透为何淑妃竟要拿自己腹中胎儿儿戏。她和海安并无得罪淑妃,但只淑妃今日除去了她们,每过三年选秀一次,淑妃岂能除掉所有皇上爱慕的女子不成?

    太后喝道:“混账东西,因你这番提议,让我们皇上丧失了一名皇子。来人呐,将林黛玉打入大牢。”

    太妃忙劝道:“姐姐还请息怒,真若要发落黛玉,毕竟这些宫女皆是淑妃的人,皆是她们的片面之词。还请姐姐待倾嫔醒来之后在发落不迟。”

    太后便要移驾德阳宫,因帐内传来淑妃的悲戚,便知淑妃醒来了,不由挪步至淑妃榻边,握住淑妃的手劝慰:“好孩子,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怀皇子的机会。如今你且好生养着罢。”

    淑妃哽咽道:“太后,臣妾无能,臣妾原怀疑腹内怀着龙种,但因时辰尚早,怕太后和皇上空欢喜一场,就想待过十天八天再说。谁知今日行走到御花园遇到了倾嫔妹妹,便相邀着赏荷,不知怎么就跌入了湖里。太后,是臣妾不好,臣妾因想这是第二胎,不打紧的,谁知…。是臣妾没福。”说罢,便悲戚的痛哭起来。

    太后闻之心酸,道:“你且放心,哀家必定不会放过害死哀家皇孙的凶手。你好生养着罢,哀家这就去将凶手绳之以法。”话毕,便起身往德阳宫行去。

    太妃忙跟着,黛玉被几人架着来到德阳宫。

    德妃因海安落水被送回来,已觉事情要不好。这会见太后气势汹汹的来了,慌得跪在地上说:“倾嫔尚且昏迷着,太医说若是撑过今日,一切皆好。若是撑不过今日,只怕…。”不由滚下泪来。

    太后冷笑着看着黛玉:“哀家听闻你们皆来自金陵,又常听云紫夸你,怎么你今日竟做出这等狠毒的事来?”

    黛玉辩驳道:“奴婢并未做什么。”

    太后喝道:“还在强嘴。你若并无做什么,为何你们三人赏荷,唯你独善其身,其他二人皆落入湖里?”

    黛玉道:“奴婢将她二人推入湖里,对奴婢有什么好处?淑妃和倾嫔皆是妃子,奴婢不过是公主的伴读,她二人有个三长两短,倒霉的不过是奴婢罢了。奴婢还不曾蠢笨到这种地步,还请太后明鉴。”

    太后一时呆愣住了,方才因生气而冲昏了头脑。这会子细思,却是有些道理。

    张姑姑因不放心也跟了来,现听黛玉此般说来,冷笑道:“太后,且容奴婢说一句。”

    太后道:“你且说来。”

    张姑姑便说:“近来奴婢时常听各宫的妃嫔说,皇上这些时候每常入德阳宫。那些不明就里的人,只当是皇上宠爱倾嫔。谁知有一次奴婢陪娘娘入德阳宫,却看到皇上和林女官紧挨在一起,倾嫔却站在一处掉泪。奴婢和娘娘见了皆是心酸,因想原来倾嫔不过是端了个虚名儿。”

    太后听了不由大怒:“你原是妒忌淑妃得宠,你倒是好手段。你待选时原落选了,因和云紫要好,撺掇云紫闹腾了半日,哀家无法且得把你传唤入宫。谁想你仍旧死心不改,仗着有几分容貌,欲要行那狐媚子的手段勾引皇上。”

    黛玉欲要为自己辩驳,太妃递给黛玉一个眼色,便笑说:“姐姐想是误会了,林黛玉在不是这样的为人。她在我长信宫时,原是极好的,待善柔又好,哪里像这些人说的这么样。”

    太后便冷笑道:“妹妹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我们虽不大管事,亦是从答应晋升过来的。如何又会不知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况妹妹是太妃,她为了博得妹妹的支持,自然要在你面前表现乖巧的一面。”太妃还欲再说,太后道:“若非她手段厉害,如何在做了这样丧尽天良之事,妹妹还在给她说话的?”

    太妃气噎,只得不说。太后又朝黛玉喝道:“若是倾嫔好了,你倒也罪过小一些。若是你害了淑妃肚子里的皇孙,又断送了倾嫔的命,哀家必定不饶你的。”

    德妃苦笑,她已将事情听的明白,为了避开嫌疑,并不好为黛玉说话。倘或她一旦开口求情,太后便要怀疑这个主意乃系她出的,而由黛玉去执行罢了。若非如此,实在想不出黛玉此举的动机。

    黛玉只在心里叫苦,虽明知后宫乃系是非之所,想不到这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连自己腹中胎儿亦能牺牲的。

    太后又说:“如今倾嫔昏迷着,哀家也不好定你的罪,你且好好祈求老天保佑倾嫔,”一面喝道:“将林黛玉关押起来。”话未说完,就听太监报传:“皇上驾到。”

    太后等人忙看了过去,就见水煜一脸急色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贤妃。

    水煜见黛玉跪着,不由舒了口气。弯腰握着黛玉的手要将她扶起来,黛玉只不肯站起来。

    水煜道:“你放心,有朕在。朕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黛玉便就掉泪,这诺大皇宫,除了太妃信任她,便只有水煜相信她。

    太后听说便恼了,喝道:“皇上的意思是哀家冤枉她了?她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淑妃肚子里坏的可是你的龙种,难道竟抵不过一个林黛玉?”

    水煜道:“那些说淑妃是黛玉推入水下之人,皆是淑妃宫里的人。太后虽心疼皇孙,亦要讲究证据,岂能听信一家之言而给黛玉断罪?况此刻倾嫔亦昏迷着,孰是孰非,还难以断定。真若是黛玉做的,朕也必饶不了她。”

    太后气的脑子发昏,指着水煜骂道:“真真皇上被鬼迷了心窍了。这样证据确凿,如何还说难以定断?”

    水煜道:“黛玉生性单纯,何况她和淑妃从未谋面,并无这样做的动机。”

    太后怒道:“如何没有?她的表姐乃系德妃,若是德妃撺掇黛玉的呢?”

    德妃忙跪下道:“臣妾再不敢有这个心。”

    太后冷笑道:“不敢有这个心?你若没有这个心,敢叫黛玉和皇上私下幽会?你若没有这个心,林黛玉敢这般行事?想必林黛玉成为善柔的伴读,亦是你一手促成的。若非如此,此刻善柔怎会过继你的膝下?你入宫年头也不少了,怎会做下这等糊涂之事。”

    德妃委屈的掉泪,她早已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故而不曾替黛玉求情,料不到事情还是绕到这里来了。便说:“臣妾入宫几年虽无一子一女,每行一步,皆小心翼翼,若是存了这样的坏心眼,皇上岂能容我的。”

    太妃原欲说些什么,因想若是说她要将黛玉给善柔伴读,只怕皇上起疑,反又害了黛玉和水溶。便要将这个事情推到德妃身上,虽黛玉要受一时委屈,到底有水煜护着她,出不了什么大事。

    太后见德妃说得可怜,因想这几年德妃确实并不曾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能因林黛玉之事而冤枉了德妃,且得说:“不是你也罢了,只是你如今也脱不了嫌疑。”又对水煜说:“你虽是皇上,亦是哀家的儿子。若此事和林黛玉不相干也罢了,若是和林黛玉相干,不论如何,哀家皆留林黛玉不得。”说罢,便拂袖而去。

    太妃揪了眼黛玉,也跟着太后一起离去了。

    因太后等人皆走了,张姑姑也走了。

    水煜便将黛玉扶起来,见她满面泪痕,不由心痛,拿起帕子替她拭泪。

    黛玉哽咽道:“皇上,此事和我并无半点干系。我原不知事情何故会发展成这样的。”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边。

    水煜道:“你放心,我是信你的。我一定会将事情掉差的水落石出,不叫你受一丝委屈。”又问海安此刻如何了。

    黛玉摇头说不知,便和水煜一同去看海安。来到海安房内,但见海安脸色苍白无血色,黛玉伤心难填,不由又哭了。

    水煜便朝太医喝道:“若是救不活倾嫔,拿你们的脑袋来见。”

    太医慌得跪下:“能用的法子皆已用了,一切只看天意如何。”

    水煜无法,因黛玉一直守着倾嫔不肯离去,且得陪着。坐了半响,太后命人来传水煜,说淑妃刚小产,情绪很是不稳,叫皇上去淑妃宫里小坐半响。

    水煜原不想去,因想真若不去,太后只怕越发厌恶黛玉。况黛玉也催促他去的,且得起身离去。

    水煜一走,德妃便挨着黛玉坐下,叫黛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好寻对策。

    黛玉将事情复述了一遍,德妃默了半响,隧道:“我说的话你不信的,皇上才不过是宿在德阳宫三五日,就生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若你继续这样扭捏,太后对你的印象极坏,身处深宫大院,你若无权无势,被人欺负了,可叫我怎么样呢?我身上背负着贾府的兴隆,我行错一步,皆会给贾府招来灭顶之灾。”

    黛玉冷笑,方才那样的险境,德妃竟不肯为她求情,可见德妃冷情冷性至极。既然德妃一意要保全自己,且由她去罢了。况深宫大院须得这样步步为营方能保全自己,就连善柔皆知初见海安时她何等意气风发,不过是寥寥数月,心境和先已大不相同。德妃为了巩固自己,竟要牺牲她博取水煜的欢喜,真真是白日做梦。

    德妃见黛玉不吱声,便知黛玉仍旧不情愿,冷笑道:“眼下你不听我的,时间拖得越久,于你越发不利。身处皇宫内,唯有抓住权利,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若你此刻的份位在淑妃之上,淑妃可还能冤枉的了你?太后岂会这般咄咄逼人?”

    黛玉冷笑道:“虽如此说,我只管做好我分内的事,来日我是要出宫的,不过是多受些委屈罢了。”

    德妃气急,喝道:“真真你是白日做梦,皇上相中你了,得不到你,岂肯放你出宫?你这般固执!受苦的定然是你自己。”

    黛玉便不在吱声,德妃冷笑连连,见说不通黛玉,略坐半响起身离去。

    黛玉吁了口气,太医已将药端了来,黛玉便将药喂海安喝下了。及至晚间,水煜来看了黛玉一会,只说叫黛玉好生休息,淑妃因受了惊吓,今夜他恐要留宿淑妃宫里。

    黛玉冷笑,可悲海安的同时,亦在可悲整个后宫的女人。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的爱,斗得死去活来。

    水煜见黛玉不理他,知道黛玉在怨他海安也昏迷不醒,比淑妃还严重些。但他要去宽慰淑妃的心,叹息一声便离开了。

    黛玉望着昏迷不醒的海安,不由滚下泪来。守着海安一夜,困倦的眼皮也撑不开,仍强打着精神。眼睛复又要合上,忽见海安的手动了一下。

    黛玉瞬时打起精神来,喊道:“李太医,你且来看看,倾嫔是否要醒了?”

    李太医也守在倾嫔宫内不曾离开半步,这会听到黛玉的呼声,急忙走去诊脉,又见倾嫔眨了眨眼,笑道:“老天保佑,既已转醒,身子虽虚些,再无什么大碍的。”忙命宫女去通知太后和皇上等人。

    海安睁开眼,唯有黛玉守在榻边,不由将眼看向别处,除了几名宫女和太医,遍寻不到水煜的影子,鼻头不由发酸。

    黛玉也知海安的意思,笑着安慰:“昨儿淑妃落水小产了,太后异常愤怒,皇上此刻在淑妃宫里呢。”

    海安吃了一大惊:“你说什么?淑妃小产了!”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如那白雪般苍白。

    黛玉分证不明海安为何这般吃惊,便误以为海安是在担忧因她拉着淑妃而淑妃跌入湖里,便说:“是呢,将人从湖里抬起来的时候,太医诊断出来了。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们只将事实说出来,和我们并无什么关系,是淑妃执意要采摘荷花的。”

    海安惊疑不定,也不回黛玉的话,只说口渴的很。

    黛玉便去倒了杯水给海安喝,海安抿了一口,黛玉将杯子复又放在桌面上,这才坐到榻边和海安说话。

    海安又问:“几个月了?”

    黛玉道:“说是只有三十五六天左右,具体并未说明。”

    海安冷笑:“真真是淑妃好手段,我原被她蒙骗了。”

    黛玉诧异道:“什么?”

    海安惊觉慌乱中差点说错了话,支吾着将话题扯开:“并无什么,只是淑妃将你我骗去采荷,原是怀了这样狠毒的计谋。”又说:“只怕这事要不好,若是回答不慎,你我皆要遭殃的。”

    黛玉又揪了海安一眼,忧道:“这一切虽是她咎由自取,我是奴才,你的份位又不如她。”又将昨儿太后发怒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海安冷笑,心中已有些悔恨,然事情已然发生,只看待会和淑妃对峙,事态往那个方向发展在做打算。

    这边正说着话,太后得知海安醒了之后命赵姑姑来传话说:“因倾嫔也落水,身子骨虚,本欲即刻审问的,便叫倾嫔歇息半日,待到午饭过后再来审。”

    海安挣扎着要起来,赵姑姑忙说休要如此,交代海安要好生养身子,便就告退了。

    海安冷笑道:“既是心疼我落了水,又叫我好生养身体,如何就这般急匆匆的中午便要审我们,可见都是假话。”

    黛玉道:“皇宫里的女人素来都是如此,何况她乃是太后,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淑妃虽落了水,但因淑妃滑了胎,才导致事态这般严重。”

    一时太医又将药端来,黛玉便一勺一勺喂海安喝了。

    海安顿觉心烦,便就叫黛玉去小憩会子,因说午时审问,要耗费不少体力。

    黛玉愿有些困意,见海安醒了,便回房睡去了。

    海安倚在床上,望着华丽的帷帐发呆。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抿出一抹苦涩。

    一时黛玉醒了,出了房门问宫女,时辰已快近午时了。宫女便端来吃的,黛玉哪里有胃口,又想等会必是一场恶战,少不得勉强吃了些东西。

    海安也起来了,脸色苍白的紧,便叫宫女敷了一层厚厚的粉,又扑了腮红,气色倒比先时还要好。

    黛玉起身问:“可吃过了?”

    海安走到黛玉身边,笑了笑说:“吃过了。你也快些吃吧,我们一同去太后的宫里。”

    黛玉原吃了些,听说要去太后那里,便说:“也差不多了,一起去吧。”

    二人便携手往太后宫里行去。一时来到太后寝宫,德妃和贤妃淑妃早已到了,太妃亦坐在太后的左手边,却独不见水煜。想来是太后故意不叫水煜知道,以免水煜给她脱罪。

    黛玉看这阵仗便知要不好,便和海安一起跪下请安。

    太后冷笑一声,只叫海安起来,仍叫黛玉跪着。

    黛玉只得跪着。

    太后便道:“林黛玉,你可知哀家叫你们所为何事?”

    黛玉回答:“因昨日淑妃和倾嫔落水之事。”

    太后又对倾嫔说:“倾嫔,你昨儿昏迷了半日,你且说来,为何你和淑妃会去湖边采莲?”

    海安默了半响,淑妃咳嗽几声,太后转头朝淑妃说:“哀家都说了,必定会给你和哀家未出世的皇孙一个交代,你何必来凑热闹?”

    淑妃便红了眼,太后不忍苛责,又将目光转向了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