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红楼梦之黛玉重生 > 第一把零四章:狗咬狗
    海安哆嗦了一下,苍白着脸说:“昨日臣妾和林女官因说在宫内闷得慌,便相邀去逛御花园,谁知碰到了淑妃,便坐着说话。林女官说那湖里盛开的莲花煞是好看,便提议说要去采莲花。”

    黛玉如遭五雷轰顶,分明是淑妃提议去采摘莲花,怎么又变成是她提议的了?她实在想不明白,不由说道:“海安,你为何…。”

    太后喝道:“你休要打断,且叫倾嫔把话说完。”

    海安眼神闪躲不敢看黛玉,德妃已失了颜色,贤妃笑着抿了口茶。

    海安在太妃压迫的目光中继续说:“淑妃原不想去采摘莲花,说湖里的水深,万一落水,恐要不好。欲叫黛玉等会子,命太监采摘才好。林女官玩心大起,说那最近的那朵莲花,只要淑妃拉着她便可采摘的到的。又说采摘莲花为的不过是有趣,叫别人去采摘,便失了那份兴趣。淑妃见黛玉说的有趣,又因黛玉勾了几次,皆勾不到的。淑妃见了好笑,林女官便提议,淑妃比她高些,不若淑妃去勾,臣妾和林女官拉着。淑妃因想有两人拉着,不至于出事,便就答应了。谁知正当淑妃快要勾着的时候,臣妾便觉脚下一滑,握住淑妃的手便松了几分。那时淑妃的身子已倾身在外,便就跌入了湖里。见淑妃跌落湖里,臣妾便要喊人救人,谁知林女官将臣妾一并推了下去。”

    太后勃然大怒,朝黛玉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黛玉痛心疾首,她们相识已有半年多了,她并未做什么对不起海安的事,为何海安要这般诬陷她?即便是因水煜待她好些,她一遭死了,水煜莫非就不会待其他女子好了?便说:“这个主意,并非奴婢提的。”

    太后大怒:“昨儿太妃因说倾嫔昏迷,只听信淑妃宫里的片面之词断你的嘴过于武断。如今你和倾嫔交好,倾嫔也说是你提议的,你还不认罪祈求宽恕?你若祈求宽恕,哀家虽要罚你,也不至死。今你即这般冥顽不灵,哀家断断留你不得。”

    黛玉冷笑道:“奴婢不曾做过的事,奴婢为何要承认?真若承认,岂不是屈打成招了?即便是死,奴婢亦不背这个黑锅。”

    太后大怒:“你竟敢和哀家顶嘴?来人呐,掌嘴。”

    黛玉道:“奴婢不敢和太后顶嘴,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若说说实话是顶嘴,奴婢亦无可争辩。”

    太后气的脑袋发昏,太妃忙说:“你还不快住嘴,”又朝太后说:“何必为了一个小小宫女而动气,仔细伤了身子。”

    太后道:“真真是哀家许久不管后宫的事,这起子人已经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

    太妃笑道:“哪里敢呢。”又见赵姑姑真个走到黛玉身边,心内不知急成什么样。

    赵姑姑举起手掌要打,水煜急匆匆从外走了进来,喝道:“住手。”

    赵姑姑举在半空中的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太后怒道:“证据确凿,皇上还欲维护这林黛玉?”

    水煜道:“母后息怒,并非朕维护黛玉,实乃朕思来想去,黛玉实在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太后道:“已经证据确凿,还没有动机?那么皇上说说,需要什么样的动机,才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水煜道:“朕几次三番欲要纳黛玉为妃,许她皇后之位她皆不在乎,如何又会做出推淑妃落水的事情?黛玉真若在乎这些,朕许她皇后之位时,她就该答应才是。”

    太后无话可说,贤妃面色一变,仍旧装作没事人般。

    海安鼻子发酸,原来水煜已然这般宠溺黛玉。

    德妃不动声色,心内却有些暗喜,只要说服黛玉,将来前途一片光明。

    淑妃气的浑身颤抖。太妃也吃一大惊,就算黛玉躲过这一劫,水煜这般器重黛玉,将来若黛玉嫁给了水溶,只怕要给水溶招来无妄之灾。放黛玉出宫,只怕难上加难。

    淑妃见太后不吱声,艾艾戚戚哭道:“皇上虽说许黛玉后位而林黛玉不为所动,谁知林黛玉是否在玩欲擒故纵?而后位并非人人可当得起,焉知林黛玉是否认为皇上是在开玩笑否?”

    太后这才想起什么,不论这事和林黛玉有无关系,水煜这般倚重黛玉,真若将林黛玉留下,只怕要魅惑君心,真若将毫无背景的林黛玉纳为皇后,必然朝堂反对声一片。只这一遭,她也留林黛玉不得。便冷笑道:“真真是林黛玉好手段,天下那一个女子,能经受得住后位的诱惑。偏你林黛玉乃是世外诛仙,别人日日争破头的东西,你却弃之如敝屐?”

    黛玉冷笑道:“后位虽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但我偏不在乎这些。若此事了解还奴婢一个清白,还望太后准许奴婢出宫。”

    太后无话可回,淑妃冷笑道:“好一招以退为进。若非如此,皇上如何会被你鬼迷了心窍?太后,”便又跪在太后脚边哀求:“臣妾说句不怕大家笑话的话,这林黛玉好深的心计,因后宫妃嫔入宫,如今后位空玄,哪一个人不觊觎后位?偏林黛玉不在乎!皇上见的女子多为觊觎后位,故而见了林黛玉,偏她不在乎,怦然心动情有可原。便是臣妾,初听林黛玉说不在乎这些,亦难免叫好。若非林黛玉害臣妾滑落腹中胎儿,臣妾也并不会往其他方面想去。”

    黛玉冷笑道:“奴婢如何知道娘娘怀了龙种?”

    淑妃道:“你虽不知道,然你因我是和你争斗后位最大的劲敌。你虽说嘴上不在乎,可真当皇上要立你为后时,必定会遭到太后等人的阻拦。你若要登上后位,必须要除掉我和贤妃。”

    此时贤妃轻笑了一声,说道:“淑妃想是错了,臣妾和林黛玉不曾谋面,那林黛玉何须对臣妾下手。”又朝太后说:“求太后容臣妾说一句话。”

    太后道:“你且说来。”

    贤妃笑道:“因淑妃姐姐落水,腹中胎儿又滑落,原不是小事。所以臣妾昨儿和今儿已命人暗中查访,淑妃姐姐和林黛玉在御花园的那个时辰,可有什么路过的宫女太监不成。可巧了,还偏生有宫女从那里路过。”

    淑妃脸色大变,海安紧紧拽着双手。

    水煜便问:“爱妃既然已安察出了结果,方才何故不说?”

    贤妃笑睨了水煜一眼,促狭道:“臣妾不过是想看看淑妃姐姐是如何颠倒是非黑白的。”

    水煜也笑了,太后便有些温怒,又不便发作。

    淑妃怒不可遏,恼道:“既然妹妹有证人,还请妹妹将证人叫来对峙才好。”

    贤妃抿嘴一笑,如此和安若姑姑交代一声,安若姑姑答应声是,便就告退了。

    水煜便朝黛玉露出一抹安心的目光,黛玉便知虽是贤妃说出有目击证人,此事必定是水煜让贤妃命人着手调查的,不由安心不少。

    一时安若姑姑回来,身后并跟着两名宫女。淑妃见了,气势已然颓废了下来。贤妃敢这样言之凿凿,淑妃已料定贤妃敢和太后对着干,水煜必定是主使者。已在心里权衡利弊。

    海安紧咬着唇,目光不时往淑妃那边飘去。

    淑妃冷冷瞪了回去,海安便知大事恐要不好。那跟随安若姑姑来的两位宫女跪在地上行礼,太后便说:“你们可知为何把你们叫来?”

    两位宫女回答:“安若姑姑只说叫奴婢过来,并未说因什么事。”

    太后点头:“哀家问你,你们昨日午时在哪里?”

    两位宫女面面相觑,其中一位便说:“昨日午时各宫的娘娘们正在小憩,奴婢们因是浣衣焗的洗衣丫头,入宫许久,从未去过御花园,正巧手头的活做好了,便想去御花园逛逛的。谁知花姐姐想的和奴婢一样,便结伴去了。因我们怕被发现,便就坐在隐蔽的角落里玩耍,谁知…。”说罢,不由看了看淑妃和倾嫔,又不敢说话了。

    太后便说:“你且管说来。”

    另一名宫女便说:“我们远远的听的也并非很清楚,只听到一名女声说湖里水深危险,娘娘乃系金枝玉叶,若要采摘荷花,不若叫小丫头去采摘的。因娘娘走的远了,后面的话奴婢们就不曾听到了。”

    太后冷笑道:“那你可认识那发出声音之人。”

    姓花的宫女便回:“那说话的女子虽穿着朴素,因长的极美,若是人在跟前,必然是认识的。”

    太后冷笑,便叫宫女抬起头来认出那说话之人。姓花的宫女真个抬头看了,目光梭了一圈,皆摇了摇头,说那名女子并不在的。另一名宫女便拉了拉姓花的宫女的袖子,姓花的宫女转头便看到跪在一旁的黛玉,笑着说:“就是她了,昨日说湖里水深之人是她。”

    太妃不由舒了口气,贤妃抿嘴一笑,得意的看了看淑妃。

    淑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海安已撑不住瘫软了下来。

    明眼人已知道孰是孰非。

    太后喝命海安:“倾嫔你为何说谎?枉费哀家这般信任你。”

    海安冷笑着看着淑妃,淑妃怕被海安抢夺了先机,趁势跪在太后脚边,悲戚道:“这原简单,那日臣妾入德阳宫之时,曾看到皇上和林女官紧挨着坐在一块,倾嫔躲在一处独自垂泪,必定是暗生妒忌才会如此。”

    海安不过是因落水身体虚弱,又见事情败落,毕竟没有经历过什么,才会瘫软在地。这会回过神来,已知事情无法逆转,淑妃欲要她将所有罪过拦下,真真是休要白日做梦。便冷笑道:“娘娘倒是转变的够快,见事情败露,便将所有罪责推到臣妾的身上。”

    淑妃冷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海安道:“方才娘娘还言之凿凿说黛玉有罪,怎么这会子又说是臣妾有罪了?”

    淑妃冷笑道:“本宫不过是怕太后禁不住林黛玉哀求,而放过杀害本宫腹中皇子的凶手,一时情急误认了凶手亦情有可原。”

    海安又道:“娘娘的言外之音是说太后糊涂了?分不清是非黑白任由娘娘拿捏?”

    淑妃咬着牙,朝太后道:“求太后明鉴,臣妾并无这个意思。臣妾因是被倾嫔拽着手才跌入湖里,而倾嫔乃是被林黛玉拽着手,亦跟着跌落湖里,臣妾便想,臣妾和倾嫔皆跌落湖里,必然是林黛玉欲要谋害我们的,在没有倾嫔这样深的心计,会将罪责嫁祸到林黛玉身上。”

    太后默了半响,喝道:“你还有何话说的?林黛玉和你皆出自金陵,你们原该亲如姐妹才是,况又深居德妃的德阳宫,如何因皇上对林黛玉好几分,你便摔了醋坛子?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你这样眼里容不得人,心肠又这般狠毒,哀家再是容不下你的。”

    黛玉心慈,便有些不忍心,求情道:“求太后息怒,倾嫔到底年轻,虽犯了错,罪不该死,还望太后从轻发落。”

    太后道:“倾嫔害淑妃府中胎儿滑落,这还算是小事?如今皇上膝下唯有圣柔和善柔两位公主。”

    海安心灰意冷,她原欲借此除去黛玉,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叫黛玉给她求饶,真真是可笑至极。

    黛玉咬了咬牙,道:“还请太后不看僧面看佛面,请太后看待倾嫔腹中已怀有龙种的份上,饶倾嫔这一会吧。”

    太后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黛玉挣扎着起身,因跪了太久,双腿已经麻了,水煜忙扶黛玉起来。这一幕落在各宫妃嫔眼里,又是一阵难以遏制的恨意。

    黛玉朝海安说道:“倾嫔年轻不晓事,竟连自己怀孕也不知。那日我们原是一起来的……如今我已过去好些日子,倾嫔的月信却迟迟不来,近来脾气又不稳,又嗜睡懒怠动。”

    海安苦笑:“却是如此。”

    太后听说,便叫太医来诊脉。一面又说:“假若你怀了孕,虽犯下大错,好歹是皇子的生母,可饶你一回。但你心肠这样歹毒,皇子是断不能交给你抚养。”

    海安哪里还敢言语,她死也罢了,若是因此而牵累的甄家,她后悔不来。

    其他妃嫔听说海安怀孕了面色都变了,水煜怜惜的看着黛玉。即便这般被海安陷害,仍旧给海安说情。

    淑妃气的脸色扭曲,若海安真的怀孕,将来又诞下皇子。太后虽不叫海安抚养,若给了德妃抚养,因此而被海安翻盘,来日必是隐患。要防患于未然,必须将龙种扼杀在摇篮里。更何况海安诞下的又是皇长子。不论出于那个角度,都不能叫海安安生。

    王默涵急的揪着帕子,贤妃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自然是无需在乎的,淑妃因此事和海安的梁子是结下了,又何须她出手,淑妃自会倾尽所有将海安踩到泥里,昼时她只可左手渔翁之利。因林黛玉之事,皇上又承了她的情。不由在心里同情淑妃,这样聪明的一个人,最后毁在海安和云紫手上,真真是可怜至极。

    德妃喜不自禁,虽说皇上已将善柔过继膝下,海安因犯下大错,真若诞下皇子,交由她抚养再好没有。

    个人都是心思各异,一时太医来了,太后忙叫太医给海安诊脉。

    太医低着头将手搭在海安脉搏上,过了半响,跪下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倾嫔确实已怀有龙种。”

    太后喜上眉梢:“当真是怀孕了?”

    太医道:“臣不敢欺瞒太后,但因倾嫔落水,喜脉时强时弱,若非仔细诊脉,极不易发现。因倾嫔身子骨虚,还需好生调养才好。”

    太后便道:“倾嫔既已怀孕,你虽犯下大错,因你腹中怀有龙种,哀家亦不即刻追究了。但你要知道,哀家不追究,你往后呆在宫里,须得修身养性,在不可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

    海安跪下给太后磕头,太后忙叫人将海安扶起,又说:“快些扶倾嫔回去好歇着。”

    德妃亲扶安海回了德阳宫。

    太后又对黛玉道:“既然你没罪,一切都是哀家冤枉了你,”便命人赏赐了黛玉好些东西。

    黛玉趁势说道:“奴婢并不要这些东西,还望太后准许奴婢离开皇宫。”

    太后揪了水煜一眼,虽说此事和黛玉无关,因淑妃说了黛玉种种事迹,太妃已然不喜黛玉。她自然是愿意放黛玉出宫的,只是不得水煜答应,黛玉走到天涯海角,水煜皆有法子将黛玉寻回来。何必因这点小事伤了母子和气,很是不划算,便说:“哀家原欲放你出宫,但善柔一时半会离不开你,且过些时候再提此事也罢了。”

    黛玉听说,便不再说话。

    太妃揪了黛玉一眼,便对太后说:“折腾许久,姐姐也去小憩会子。”

    太后便道:“却是,哀家也有些乏了。”便对还站着的妃嫔说:“你们也退下吧。”

    各妃嫔答一声是,都退下了。

    水煜便也和黛玉一起告退,黛玉因心里感激贤妃,欲要亲和贤妃道谢。

    水煜便知黛玉心中所想,笑道:“真若要谢,也该谢我。贤妃虽也有功劳,若非我是贤妃身后坚强的后盾,那些人岂敢和淑妃作对。”

    黛玉便问:“当真是那两个宫女偷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还是皇上故意安排?”

    水煜叹息:“你便是太过善良,若非真有此事,我便怎样心疼你,也不能叫倾嫔背了黑锅。”

    黛玉听说,一时心酸难忍,不由滴下泪来。

    水煜道:“你休要哭了。”

    黛玉因想一切皆因水煜而起,若非水煜对她好些,海安那样一个人,不会因一个男人而和自己置气。又想海安会因一个男人和自己置气,便不是真心的好。继而又想,天下女子皆是小心眼的,何况这样多女子分享一个男人。一时思绪纷乱,便对水煜说:“奴婢累了。”

    水煜欲要送黛玉回德阳宫,黛玉道:“你且等会再来看倾嫔。”

    水煜便知黛玉因是怕倾嫔见他送黛玉回去,心里又难受。也不强求,放黛玉回去了。

    黛玉原欲回德阳宫,因不知该如何面对海安,又转而去到太妃的长信宫。

    太妃得知黛玉来了,便叫黛玉坐着吃茶。黛玉因见左右无人,不由又滚下泪来。

    太妃忙安慰:“好孩子,你做的已经够好的了,这一切并非你的错,你无须自责。”

    黛玉道:“虽不是我直接照成的,若非我,海安也不至于走到这一地步。”

    太妃又道:“那孩子我原看着还好,谁知竟这样糊涂。旁的咱们不说,都和贾府有些牵连,怎么竟会和外人联手对付你?何况你只是一个婢女,即便皇上属意你,一切还在暗处,如何就出手了呢。若非你说她腹中怀有龙种,只怕今日她不得善果。哀家虽可怜她,却并无帮她的心思。”

    黛玉道:“海安原非这样的人,必然是受了淑妃和云紫的挑唆才会如此。她也是一时糊涂,今日我见她那样凄惨,心里不知怎么难受呢。”

    芳姑姑冷笑道:“真真是要想法子尽快将你送出皇宫,你这样的性子,只怕呆的越久,越撩不开手。况你又这样善良,又会为旁人着想。”

    黛玉道:“一切皆因我而起,若是能尽快出宫,那是再好没有。若是不能,也只能这样挨着了。”

    太妃道:“你且在哀家这里坐一会,待想好如何面对倾嫔在回去也不迟。”又悄悄的说:“此事和淑妃有干连,淑妃为人处事更比云紫心狠手辣,你在德阳宫时,莫要和倾嫔挨得太近。”

    黛玉一时并未懂得太妃的意思,思量了半日,面上的血色尽数消退。

    太妃见之便有些不忍心,叹道:“这后宫的女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何况淑妃和倾嫔的梁子已经结下。未防将来倾嫔报复,势必要将其扼杀在摇篮里。万一倾嫔诞下皇子又该如何?”

    黛玉细细思量,她虽怪海安糊涂,做了对不住她的事。毕竟和贾府有些粘连,平素也是好的,便说:“既是如此,岂能任由她出事而坐视不理?”

    太妃道:“你即便有心救她,万一她仍旧怨你,欲借她腹中胎儿陷害你可怎么办?”

    黛玉笑道:“她腹中胎儿原是她的保命符,她不至于糊涂至此。”

    芳姑姑叹道:“傻孩子,只怕事情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腹中胎儿既然不保,除掉一个眼中钉,其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