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头一次，孟飞韵落荒而逃，“莫晓曦你给我记住，永远，这一生，你都比不上我！哼！”</p></p>
“你以为自己算哪根葱，让我跟你比……”</p></p>
莫晓曦望着空荡荡的病房，低声喃喃。 她是独一无二的，她不需要跟任何人比……</p></p>
芳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孟飞韵也窜出了门，现在留下的人，只是廖怀鸣。</p></p>
“没想到莫小姐也有这样跋扈的一面，真不可思议。”</p></p>
廖怀鸣可心地扶着，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又重盖上被子，随手开后，将聂宇准备好的一套衣服递给她，“莫小姐应该换一身，干净的衣服。”</p></p>
她身上的衣服有些脏。</p></p>
莫晓曦点点头，接过衣服来，拿眼看着廖怀鸣，意思再明白不过，自己换衣服，你应该回避吧。</p></p>
但廖怀鸣却没有避开的意思，依然旧在病床前，淡淡地看着她。</p></p>
“还有话说？”看来对她有意见。</p></p>
“嗯。想知道莫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万全的方法安抚芳蓉的？”廖怀鸣的声音恭敬而自然，不含任何情绪，但那问出来的话，偏偏有股质问和恶意讨教的味道。</p></p>
莫晓曦听了，眼睛里面闪着亮光，“你办事我放心。只要我想做的，相信你可以为我做好万全的准备。”</p></p>
一句话，让廖怀鸣又气又不服！</p></p>
她利用了自己一通，现在得了便宜还卖起乖来。</p></p>
正想再说话，只听莫晓曦又道，“廖助理，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你的聪明，从见到我开始，从来没有掩饰过。我们对彼此很了解，我知道你需要什么，你也知道我。这一次芳容事情，恐怕你早已打算卖好给她，这是为你自己捞人情吧？但你也多少应该念叨一点儿我的好，如果没有我，你又怎么能站在这儿呢？”</p></p>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莫小姐现在能呆在这儿，正因为我救了你。”廖怀鸣愤愤地不服气，一边淡定地对上她的话。</p></p>
莫晓曦未有多余的表情，淡笑道，“我并不觉得，我们应该互相感激，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互相合作？”</p></p>
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她了，以为廖怀鸣为自己做点事，就算还够了人情，两个人桥归桥路归路。</p></p>
现在她知道，廖怀鸣逃不开自己，而自己也无法摆脱这个人。既然如此，何不尽全力使用他？</p></p>
“那么，莫小姐下一步打算怎么做？”</p></p>
“聿烈说我还有利用价值。”莫晓曦风雨不惊地瞧着廖怀鸣，“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p></p>
莫晓曦确定自己把心痛掩盖得很好，她表现得十分淡定，她所有的爱慕，都变成了此刻的势利。</p></p>
她没有办法了，她已经被逼上了绝路。</p></p>
当感情不能成为寄托的时候，她所能依靠的，惟有自己的头脑，在权势变幻间，寻找存活的方法。</p></p>
云睿思死了，因为她间接害死了。可那又怎样，她莫晓曦还有家人，莫家和疼爱她的莫恒。</p></p>
她就是那么无情，那么贱！</p></p>
在聿烈那样对她后，她的心里还是无法对其断情；</p></p>
如果一直要抱着悲伤，和心心念念的感情不放，那么她与莫家，甚至会继而害得莫恒，一同摔下悬崖，这个结果，太可怕。她承受不起。</p></p>
“这个……”廖怀鸣顿住了，看向莫晓曦，他猜很有可能是，聿少对莫晓曦的身体，还有感觉？</p></p>
他不想把莫晓曦与孟飞韵如此相似的事情抖出来，因为没必要，再者，如果莫晓曦足够聪明的话，她应该能猜到。</p></p>
“应该是他还喜欢你吧？”</p></p>
找了一个比较能令人接受的理由，廖怀鸣淡道。</p></p>
“他已经有了孟飞韵，再者云睿思已经死了，他没有必要再顾忌什么。难道他对孟飞韵不是喜欢，不是爱？”</p></p>
莫晓曦低低地轻喃，廖怀鸣暗暗听着，同样身为男人，站在聿少的角度来想，就算是找莫晓曦是为了给孟飞韵挡枪子，当替身，但是相处了那么久，也至少有感情了吧？</p></p>
何况他一直听说，聿少极少与孟飞韵怎么着，倒是常常与莫晓曦……那个。</p></p>
孟飞韵那个女人是很漂亮，但是不一定合聿少的胃口。倒是莫晓曦——</p></p>
廖怀鸣略带意味地扫向莫晓曦的身子……</p></p>
咔嚓！</p></p>
思绪嘎然刹车！</p></p>
廖怀鸣猛一惊醒，惊觉自己思绪走远，竟然潜意识里面在意银病床的女人。深觉危险的同时，他打着哈哈，“我先出去，你换衣服。”</p></p>
莫晓曦狐疑地看着廖怀鸣脸红地退出病床，心中还在想，难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让他这么脸红。</p></p>
芳蓉等脸上的巴掌印给消退了去，才往莫恒的办公地点而去，此前她打电话给庄绍雪，问他什么时候能过来？</p></p>
却被庄绍雪欢天喜地告知要给她个惊喜，有关于调到云州做部长的喜讯。</p></p>
芳蓉不禁有些悲哀，同时也不由地为廖怀鸣而暗自钦佩。庄绍雪显然还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关系，他才能来到云州。而廖怀鸣做事情，滴水不漏，半点儿讯息都不扬，直接就把事儿给办了。</p></p>
天平忽然有些倾斜，与人家廖怀鸣一比，芳蓉觉得自己家的男人，简直拿不出门去。</p></p>
看看脸上的印迹消了一些，芳蓉赶到了莫恒的办公室前，望着破旧的门牌，再想想之前莫晓曦的话，更觉得自己归属了莫晓曦这一脉，算是选择正确！</p></p>
莫晓曦的深藏不露，扮猪吃老虎，都让她觉得，这个女人，后续可嘉！</p></p>
轰走孟飞韵的时日，也不会用太久！</p></p>
敲敲门，没人应声，芳蓉直接进去，破旧的办公室，以及一应半旧不新的办公设施，令芳蓉如今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低调做人。</p></p>
莫氏兄妹，个个都不是简单的人啊。</p></p>
“咦，你是芳大秘书？！”</p></p>
从门外进来一个黑眶眼镜，看到芳蓉，笑得嘴扯到后脑勺去了，殷勤地给她端茶倒水。</p></p>
芳蓉听到这个人自称田凯，还说与莫恒是好哥们。</p></p>
她看到这个人将一撂文件随意丢到莫恒的办公桌上，还十分热情地凑上前跟自己说话。</p></p>
偷觑了一眼刚刚扔下的文件，芳容看到一排排未曾整理的报表，以及公司内部数据的填白处，无一例外地空着。</p></p>
她心头微诧，就问田凯是什么职位，得到的是刚刚进聿氏工作的职员，也就是说比莫恒的职位还要透明的一个家伙。</p></p>
可这家伙竟然把这一撂文件丢到莫恒桌上，还美其名曰，莫恒可以帮我做完的。这一些，我有些弄不明白，让他做完后，帮我讲解一下。</p></p>
“那你平时都做什么？”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样理所当然欺负人的，芳蓉有些讶然，也感觉自己有责任帮莫恒，她在莫晓曦那儿，欠了个天大的人情。</p></p>
“还能做什么，呶——端茶送水，跑堂呗！”</p></p>
“我说你……”</p></p>
“这不是芳秘书，什么时间过来的，怎没提前通知我？你好，我是莫恒。”</p></p>
莫恒一臂抱着文件，一只手还执着笔，在文件上写写画画地进了办公室，在看到芳蓉后，非但没有惊讶，还像老朋友一样，亲切和蔼地冲她微笑。</p></p>
“你好，我来是想看看你这边的……工作进度。”十分忌讳地看了一眼一直喋喋不休的田凯，芳蓉道。</p></p>
莫恒仿佛没觉察一样，将文件交到田凯手中，“这是刚刚做完的，你先拿回去看看，如果有不懂的，回头我教你。”</p></p>
“好勒！谢谢你啊莫恒！”</p></p>
田凯大剌剌地拍拍莫恒的肩，告辞出了门。</p></p>
“这是你的手下，怎么工作全由你做？”芳蓉在田凯出去之后，质疑问道。</p></p>
“他只是一个刚刚毕业，没工作过的职场新人，有很多不懂的，我能帮就帮吧。”莫恒显得像个老好人，没解释太多，坐回椅子上，修长通透的指尖点了点刚刚田凯放在桌上的文件，温和地解释，“只有教会了下属，我以后才不会太累嘛！”</p></p>
“嗯，你说得对。”芳蓉点点头，暗暗思量，莫家的人，果然个个虚伪假面，表面上打着帮助新人的大义旗号，背地里，还不定怎么着。我得注意下这个叫田凯的。</p></p>
她心中怀疑，面上却依然带着笑，“晓曦让我来看看你，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你吗？”</p></p>
“哦，暂时没有。你知道……我以前是做莫氏的，很多东西都熟悉了。不过，芳秘书是聿少身边的大红人，能力自在我之上，至于要请教的……”</p></p>
莫恒神态自若，说话一派和善温柔，淡淡的眸子罩向芳蓉，波澜不惊，无风无漾。穿着名牌西装的身子有些比一般男性还单薄些，却是精神抖擞。</p></p>
芳蓉不动声色地打量，心中暗暗赞同他这份沉着冷静。</p></p>
他随手翻着文件，仿佛十分随意，指尖轻碰，哗哗的纸声响在两人的空间里，彼此都没有说话，难得的宁静，却并不觉得尴尬。</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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