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烽火丽影 > 正文 第四百七一章:无辜女教师
    排斥异己是蒋介石历来的性格和作风,这么说倒不意味着这位“委员长”有多么小心眼儿,而是从军阀混战中打过来,又经历了和红军长期作战及和日本人作战的他,极端意识到了军队指挥不动的痛苦,一旦军队不听自己的调遣或者说是阳奉阴违,将给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带来毁灭性的失败,这样的苦头吃多了,蒋介石也就越发的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养成了他这种极端的只相信嫡系的习惯了。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毛人凤继续秉承了蒋介石的旨意,指挥着部下对那些非嫡系的**部队指挥官采取了或收买或打压或拉拢或解职的策略,效果还蛮显著的,得到了老蒋本人的褒奖。

    对于华北的吴学义部,蒋介石原本打算的是先调职,再考察,接着再任用或者彻底请靠边站的方针。却没想到吴学义自己在一夜之间竟然因为脑溢血引发的中风,造成他无法继续有效的指挥部队了。这对南京军政部和老蒋本人来说无疑是个福音,至少用不着再大动干戈就成就了原本要做的事儿。不过现在的掌握华北老晋绥军这两个军兵力的还有一个狠将杜子睿在,这个家伙也一样不好对付,只有拉拢了他,整个华北才能让老蒋放下心来,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谢长林就责无旁贷的要走到前面来了。

    在杜子睿的办公室里,平津警备司令部的参谋长杜子睿将军并没有给谢长林多大的热情,这个曾经在晋中和晋东北跟着吴学义奋不顾身打鬼子的中年男人对于谢长林的嘴脸看的还是比较清楚的。这些家伙无非是想把自己拉到他们的阵营里去,好把整个老晋绥军在华北的这两个军给控制为他们所有,是典型的排斥异己的老蒋做法。

    外号杜疯子的他在关键的时候也不冲动,现在老蒋的实力最大,抗战结束这大半年里,原先的湘军,鄂军和晋绥军都基本上被南京政府给拉的差不多了,就连新疆都成了终于老蒋的盛世才的天下了。如果自己再不帮阎锡山和吴学义看住这点儿家当,那么将来连自己的归宿都会很惨的了。

    甭看杜子睿粗犷勇武,但在这关键的时候他还是有着自己的盘算的,至少不能和**的嫡系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冲突,否则后果很可能是这六万多弟兄死于非命的。要想保全了十五军和七十七军这些跟着自己和吴学义将军出生入死的力量,那么就必须学会在夹缝里求生存的本事了,起码不能表现出不服从中央的领导,否则后果将是很不妙的。

    从杜子睿那里出来后,谢长林并没感到有什么懊丧的,这种情况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了。而他去办公室和杜子睿洽谈只不

    过是探路而已,真正的摊牌交易肯定是要在幕后,也就是一定要在私下的场合里才能接触到实质性的东西,而对这个谢长林却是信心满满的。

    不过谢长林只看到了杜子睿粗犷的一面,并非完全了解他精明和野心的一面,所以要拉拢杜子睿不付出点大的代价来是不行的。并且杜子睿此人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那种人,光靠口头上的承诺是根本打动不了他的。

    而谢长林也不是个草包人,这么多年来风雨里滚打也养就了他很会看到人的弱点的经验,只要你的弱点给他逮到了,那么你就很难不上他的套儿。

    送走了谢长林后,杜子睿拿起桌上的电话打到了《大众日版》社,找到了外采部记者吴韵丹,要她和爱人林志同晚上去他在广安门大街的寓所,说是有事儿要和她们夫妻谈谈。

    晚上,吴韵丹和爱人林志同一起骑车去了广安门大街上的标营胡同22号的杜子睿一家居住的独院小楼。

    对于这里吴韵丹还是很熟悉的,杜子睿的一儿一女都喊她韵丹姐姐。杜子睿的儿子,今年十九岁的杜光生正在读燕京大学的一年级,女儿杜光莲正在读高中二年级。

    而现在的杜夫人其实是杜子睿的如夫人廖亦凡,而非他的原配何氏。对于廖亦凡吴韵丹夫妇也不陌生,她原是杜子睿作战室的电台报务员,文化较高,相貌姣好又挺风骚的,所以在归绥的时候就和杜参谋长暗度了陈仓,以后杜光生兄妹的生母何氏身体不好,加上为丈夫和廖亦凡的事儿生气,回了山西侯马的老家去了,杜子睿给了她一大笔钱后就再也不和她联系了。

    何氏不在,杜子睿就公开的把廖亦凡接回了家里,以后的人都只知道廖亦凡,而不知道还有个何氏了。

    把吴韵丹夫妇迎进门后,杜子睿告诉他们俩,在自己家的一楼上,女儿杜光莲的卧室隔壁给吴韵丹夫妇腾出了一间带套间的大房子,家具被褥一应俱全,只要她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回来住宿,就拿杜府当自己家一样就可以了。

    其实这也就等于吴学义将军托孤差不多,将自己的长女托付给了自己最信任的杜子睿了。因此杜子睿为了便于随时能看到吴韵丹才提出了这么个方案, 吴韵丹整天在外面奔走,谁也不知道她是在外采访还是忙些什么别的东西,要是在招惹上了**的人将来恐有麻烦出来,因此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要好多了。

    吴韵丹当然也是明白杜子睿的心思的,杜叔叔的出发点自然是为自己安全着想的了,但是这么一来自己在家里接待自己的同志就有些不便了。但杜叔叔的这个提议和

    准备还是很让吴韵丹高兴的了,因为有了这个做掩护,就算是谢长林也不敢造次,最重要的是可以因此和杜子睿叔叔多做近距离的接触了,为引进殷罡书记和他做谈话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来。

    出于这个原因,吴韵丹在谢过杜子睿后,拿下了那间房子的房门钥匙,还有院子大门的钥匙。说她肯定会和林志同过来住的,但是不在这里定居,而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第二住所,随时可以回来和杜叔叔一家吃饭同宿一个楼里。

    对此,杜子睿也不勉强,他随吴韵丹的便,并让她和林志同都坐定下来后问她:“韵丹啊,你和我说句实话,这段时间还和**那边来往吗?要是有这事儿的话你可得注意了啊,别给自己和吴总引来无辜的祸端。现在老蒋**是坚决的,和**那边是势不两立,在这种时候你再要让谢长林、胡雄他们拿住了把柄的话事情会很难办的。假如谢长林他们拿出你通共的确实证据的话,杜叔叔也插不上嘴的,所有你得听叔叔一句话,不管你以前干了些什么,但现在开始一定不要和**那边再有什么往来,这样对你好,对在南京养病的我大哥那边也好,老蒋他想找茬儿的话也没好说的了懂吗。”

    吴韵丹想了想说:“杜叔叔,现在不是国共和谈了吗,干吗蒋委员长他对**还如此的视如大敌那,只要能真谈好了不是对全国的百姓是个福音了吗,为何还这么忌讳**那?”

    “嗨呀,我说大小姐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

    杜子睿无奈的摇摇头:“其实目前的局势谁都心知肚明的了,和谈不过是双方都在为开战争取准备的时间罢了,和谈迟早会成为一纸空文的,国共两党的矛盾是阶级矛盾,按照你们**的理论来说有调和的余地吗?既然是没有,那么一场大战还能避免得了吗?我看你是成心在叔叔面前装糊涂那。反正这事儿你心里明白就行了,真要是非要做什么让我为难的事儿的话,你也隐蔽着点,别让谢长林手下的狗给闻出味道来,真的发现有危难了,你就住进我这里,我想在北平城还没谁有这个胆量敢到我家里来造次的。不过最好还是收敛为妙,免得你爹和我都为难。”

    吴韵丹发现杜子睿还是话里有话,其实就是提醒自己处事要注意,免得给谢长林、胡雄和金大牙那边落下口实来。

    今天总算是有收获的了,看来杜子睿叔叔是根本不信自己已经和**真的脱离了关系,所以在点着自己要行事小心。并且将他家辟出了一块避难所来,看来杜叔叔还是想到了也许会出什么问题,为了稳妥起见,也对

    得起父亲临走时的托付才这么做的,对此吴韵丹感到了十分的温暖和感激。但根据目前杜叔叔对**的态度,想要把他争取到人民的阵营一边来绝不是件很容易做到的事儿。

    在回家的路上,吴韵丹对丈夫林志同说:“志同,我想既然杜叔叔已经为我们做了安排,那么我们也不要让他感到失望,时不时的来他家里住上几天,也好让胡雄的人看看我们和他之间的关系,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这当然好了。”

    林志同说:“不过韵丹你真的少和**那边来往吧,现在爹去了南京养病,将来定居南京成了定局了。这样直接能保护你的也只有杜叔叔一人了,万一你还是不听劝说的和**接触,迟早胡雄的人会上门来找你的麻烦的,你总不能扛着杜叔叔的牌子一次一次的让他在蒋委员长面前坐蜡吧?时间长了,或者事情多了他都能扛得下来吗?毕竟他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也要为父母和妻子儿女着想的吧。”

    吴韵丹未置可否的说:“我尽量注意吧,其实我现在也和他们没什么来往了,你看我不基本都是下班就回家的吗,哪儿有时间和他们接触那。”

    林志同笑了。说:“那上班那?你是个外采记者,可以随意出勤外出的,谁知道你去了哪儿啊,你真当我是三岁的孩子那。不过,杜叔叔辟出的那间房子我们确实应该没事儿就去住住,这样确实有好处的。但是毕竟咱们和杜叔叔不是一家人,总麻烦人家去也不好,人家一家子人好好的,咱们去了人家不自知,咱们自己也不自在的。我看是这样的好,我经常出差,你一人留在家里我不放心,不如我出差的时候你就别回家住了,就住到杜将军家去,这样就安全的多了,我在外出差也就不再那么惦记着了。最近我要去天津的大隆贸易公司谈一笔大买卖,可能需要三四天,不如就着这个势你先去杜将军家住几天吧,也好和他们家人加深一步感情那。”

    吴韵丹说:“好啊,那我明天就先通知杜叔叔的如夫人廖亦凡一声。还有,你到天津去顺便去趟侯雪梅家,我答应给她女儿买几套衣服的,结果在十三陵遇险,回去后我爹又重病要走,就没办了这事儿,这次我把东西买好,你给我带到天津去,这样也就完成了我的这个心愿了。”

    两人骑着车边蹬边说,没多久就到了他们自己家的小院门前了。

    在天津一中心小学里,侯雪梅老师是教语文的,她不仅写得一手非常漂亮的字,而且人也长得温柔大方,楚楚动人,虽然不属于那种非常漂亮的那种女孩子,身材却也凹凸有致,风

    姿绰约,尤其是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飘逸在她的脑后,再迈起轻盈的脚步,真如画家笔下的楚楚美人一般,美丽极了。

    从北平回来后,侯雪梅还时不时的会回忆起在十三陵时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她没想到自己的两个老同学吴韵丹和苏遥都那么勇敢,从来没真的对人开过枪的她们竟然打死了那么多的土匪,最后不仅保护住了自己,还在军警的增援下把土匪给彻底的打跑了。

    作为一名老师,侯雪梅经常鼓励班上的学生要做个勇敢的好孩子,遇见事情一定要保持机智冷静的头脑,根据情况选择一个最好的保护自己的办法。而她自己当时在十三陵也着实的吓坏了,当时看到了那么多的凶恶的土匪吓的她直想哭那。结果被吴韵丹的无畏精神给感染了,最后自己也学着吴韵丹的样子把她给她的枪里的两发子弹给打了出去,当时枪的后坐力还她给冲了个跟头,但她还是学会了打枪,虽说那子弹不知打到哪儿去了,可她毕竟敢于对妄图侵害吴韵丹和自己的那些坏人开枪了,这是个很大的转变那。

    侯雪梅还有一个比较美满的家,丈夫樊博现在弃商从政当了个区财政所的助理,并且因为自己的家在山西阳泉,因为追侯雪梅一直到了天津,就在天津和侯雪梅建立起了新家来。

    快三岁了的女儿是放在侯雪梅父母家带着的,这样两人的工作就轻松了许多,这次樊博准备再要一个孩子,看到抗战胜利了的侯雪梅答应了再生一个。所以夫妻俩在家的时间多了,外出一起逛街看电影的时间也多了。

    侯雪梅是个好老师,也没什么政治信仰,在外她只想自己做一个好老师,努力把自己教的孩子都教的懂道理,爱国家,喜欢学文化她就十分满足了。在家,侯雪梅只想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相夫教子做一个合格的女人而已。

    从北平回来后,侯雪梅就把在十三陵的遭遇告诉了丈夫樊博,把樊博吓得够呛,但也为妻子在最后关头上的勇敢感到了自豪。

    “幸好,你们这次被军警给救了下来,不然的话真是太危险了。三个女人两只小手枪你们能坚持多久那?想想也够后怕的了,这帮土匪也太胆大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到离北平那么近的地方强抢良家妇女,也太嚣张了吧。这就看出国民政府在管理上还是大有问题的,只顾着准备和**开战了,对于这些祸害老百姓的土匪却听之任之,太不像话了吧。”

    樊博自己身为一名政府的小公务员,对政府的一些不作为还是感到很郁闷的,时常也发些小牢骚。

    侯雪梅对此倒是很坦然,说:“

    这还多亏了吴韵丹的父亲是平津警备总司令那,不然的话那些军警也不会赶来的那么及时,当时我还真很害怕那。那些土匪只肯放苏遥走,不肯放我和韵丹,说是要把我俩带到打鼓山去见他们的头领那。”

    樊博拉拉侯雪梅的手说:“雪梅啊,你现在倒是挺轻松的嘛,那是因为苏遥是**的军官他们不想招惹了**而已,而你那长的这么清秀,还是个美脚女人,他们要你们的目的还不是很清楚吗,就是要把你和韵丹弄到土匪窝里去糟践的,到时候不把你弄的生不如死才怪那,就算哪天有人能救了你们,你和韵丹恐怕也早带着一群孩子了那。我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啊,他们是为报复韵丹的父亲吴学义将军的,所以肯定不会对你们留情面的,真是太险了。”

    两人谈到最后商议好了,等兵荒马乱的年月过去了,再出去好好游览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而在这个时间里就老实的留在天津安生过日子了。

    而谈完这些的第三天晚上,侯雪梅正在家里就着台灯备课那,樊博则拿出自己跟随区长下乡检查工作时从民间收购来的一些小古玩摆弄着欣赏。

    侯雪梅在备课备的眼睛累了的时候指着一件奇怪的青铜铸造的玩意儿说道:“樊博,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着像是有点眼熟,却叫不出来名字那?”

    樊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我和区长去周口村的时候从老家家里收购到的,这东西叫青铜自慰器具,是女性专用的物件。”

    “啊,我说那啊,哎呀真该死,真是羞死了人,我说樊博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收那,真是让人看见了难为情死了,赶紧把它扔了吧。”

    侯雪梅是个很传统的女人,猛一瞧见这东西自然是脸轰到耳朵根儿上去了,连看都不好意思多看一眼。

    樊博说:“雪梅,这可不能摔了啊。这是那个时代性文化的一种实物见证那,因为观念问题,存世的不多了。我跟你说吧,这东西在明朝以前是工匠们转为寡妇设计制作的,是女性尤其是寡妇在封建制度的压制下一种用于自慰的物件。从现在出土的这些器具上来看,女性自慰史是很长的了,而这种历史越长就说明当初的封建王朝统治的历史越长。留着将来给研究历史的学者们做个实物见证,是很难得的那。”

    侯雪梅知道樊博说的很有道理,但中规中矩的她还是感到了一种羞耻感,便转过头去继续备自己的课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有邻居还在外面问话:“喂你们是谁啊,怎么……?”

    但很快就

    没了邻居的声音了,敲门声响的很厉害。

    坐在门口窗台下备课的侯雪梅起身去开了房门:“谁啊,怎么这个法子敲门的那……啊……你们……你们是?”

    樊博一抬头也站了起来,进来的是两个穿便衣的男人,其中一个手上还拿着手枪,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三个背着长枪的警察。

    那个没拿枪的便衣看也不看樊博,对着侯雪梅说:“你是侯雪梅?”

    “对,我是侯雪梅,怎么了,你们是谁,为何晚上到我家来,有什么事儿吗?”

    经历过十三陵那件事后的侯雪梅胆子也比从前大了许多,她以为这些警察和便衣是搞错了地方了那。

    那个问话的便衣拿出了一本蓝皮小本子打开给侯雪梅和樊博看了看,说:“侯雪梅,我们是国民政府军事统计调查局的,今天奉上峰之命来拘留你的,请你简单准备一下跟我们走一趟吧,老刘,给她看拘留证,让她在上面签字。”

    拿枪的那位马上掏出一张盖着天津市警察局打印的文件递给了侯雪梅。

    侯雪梅一下脑子都懵了,自己从来都是犯法的不做,反胃的不吃,怎么警察和军统的人会找上自己的门来拘捕自己那。她把那张拘留证扔还了回去:“拘捕我,为什么啊,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吧,这字我不签,你们一定是搞错人了。”

    那个没带枪的看来是今天这事的头儿,他冷笑了一声说:“侯雪梅,这事儿可由不得你说了算的,要理由我们是有的,那就是你有私通共党的嫌疑,这个理由够充分的了吧。这字你签不签的一点不打紧,我们照样要把你带走。只要搞错没搞错,那就不是我们的事儿了,回头你去和我们的长官说好了。怎么样,有什么要准备的没有,没有的话就请吧!”

    说着,他俩手一挥,两个警察拿着绳子就要上来捆侯雪梅了。

    樊博这才刚才一时被吓傻了的境况中缓了过来,他慌忙上前挡在了两个警察的前面,把妻子护在了身后,说:“诸位,诸位,鄙人姓樊,是和平区的区长助理,请诸位给我个面子,侯雪梅是我的内人,能和我说说抓她的原因吗?我想诸位一定是搞错了,我太太整天除了给学生们上课,就是回来备课,连做家务的时间都几乎没有,哪儿有什么时间去通共那,我想一定是哥几个搞错了吧,能不能让我给你们警署的王署长打个电话核实一下啊?”

    说着樊博颤抖着手拿出了香烟递给那俩便衣。

    还是为首的那个一把打掉了樊博递过来的香烟说:“少他妈给老子废话,你一个破区长助理算个屁啊

    ,刚才都告诉你了我们的军统的人,刚才还在你们区警署的王长来那里喝茶的那,这拘留证就是他亲手签发的,你问他有个屁用那,他还敢和我们余站长呲一下牙吗?”

    拿枪的那个用枪指着樊博的头说:“你小子是活腻了不是?身为党国的官员,身边藏着一个通共嫌疑的老婆都不知道,还敢阻挠我们执行公务?赶紧给老子滚一边去,不然信不信我以拒捕罪打死你小子!”

    侯雪梅见状又挡在了樊博的面前:“你们敢!现在是国民政府当政,不是可以胡来的。我马上换一下衣服鞋子,跟你们走就是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信你们的什么余站长敢随意抓人,还真没了王法了那。”

    “好,侯老师能这么认识就好。”

    为首的说:“老刘,别管这小子了,他爱哪儿告去哪儿告好了,既然侯老师能配合,那我们就等你一下,换好了衣服跟我们走吧。”

    说着,他们都转过身去了。

    樊博赶紧抱住侯雪梅说:“雪梅,你不能跟他们走啊,军统那是虎狼窝,进去就没命了,还是我和他们说说,先缓一缓,我一定要还你一个清白的。”

    侯雪梅扶住丈夫的胳膊说:“樊博,你看这架势能说得通吗?他们今天不抓我走是不会罢休的,你要是再阻拦恐怕他们就连你也抓了,那连个给我爹妈报信的人都没了。我今晚上看来必须得跟他们走了,你要是找方区长说情的话等我走了你连夜去找一下好了,你不是说他和军统的余怀庆关系还不错吗,请他帮着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说罢,侯雪梅镇定的推开了樊博去了里面的卧室换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