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烽火丽影 > 正文 第三百六二章:陕北和息烽
    人往往在做好赴死的准备的时候,老天却不给你这个机会。

    就在两位独立团的首长有些感到绝望的时候,在第四天天刚亮起一点的时候,山崖上突然传来了微弱的呼喊声:“团长,参谋长,你们在那里啊!团长……参谋长……。”

    刚刚也醒来的陈浩成和梁祖天都听出了这是侦察连罗平原排长的喊话,还有其他战士也在呼喊着他们。

    “哈哈,老子在这里那!”

    陈浩成兴奋的拍了梁祖天一把翻身起来了,他双手握成喇叭筒状对上面喊道:“罗平原,罗平原,我和参谋长在这里那,你这个狗日的,怎么才来啊,你甭救我了,救我上去老子上去就枪毙了你小子。”

    山崖上的战士终于听到了他们团长的声音了,高兴的欢呼雀跃了起来。

    罗平原对下面喊道:“团长,您别不讲理啊,我这可是绕过了几道鬼子的封锁线才赶回来救您和参谋长的,这你还要枪毙我啊,太不厚道了吧。”

    “哈哈,行了,就看在你这辛苦的份儿,朕恕你无罪了。”

    陈浩成喊道:“别跟老子犯贫了,赶紧先扔盒烟下来,我和参谋长都抽了两天的丝瓜藤子了,真不是个味儿啊。”

    “好的团长,你们生堆火吧,我们看不清你们的方位啊。”

    罗排长喊道:“我们这就准备绳子放下来,还以为你们从别的地方找出去了那,没想到都四天了你们怎么还呆在这老地方啊?”

    “这小子,你以为老子恋旧喜欢这儿那?这里是个天坑,也就是老百姓说的活棺材,掉进来就出不去了,只能爬出去才行。不然用着在这儿等你们吗,我们早在廖司令那儿喝茶了那。”

    陈浩成的心情一下变得无比的好了。

    梁祖天也对上面喊道:“小罗,你甭听团长的,赶紧放绳子让我们先上去了再说,我和团长要给你请功的,你这家伙以后有吹牛的资本了,可以对别人说俺团长和参谋长都是俺救的那。”

    “哈哈,参谋长,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团长要枪毙俺那,敢情是想杀人灭口啊。哈哈……。”

    罗平原说着看着被点旺了了火堆,指挥着战士们把长长的绳索向着那个方向放了下去。

    就这样,陈浩成和梁祖天都闯出了鬼门关,回到了战友们的身边,带着部队继续和鬼子周旋,取得了一系列的战斗胜利,最终在廖司令的指挥下将蘑菇崖打下,作为了分区机关的临时驻扎地。

    不过,那在天坑里的一段难为的对话,却深深的印在了陈浩成的脑海了,对于妻子杨芳的

    那种思念也时不时的油然会浮现在她的眼前。

    而杨芳此时已经领受了新的任务,她和办事处副主任还有其他两名男战友一起去了贵阳,并在那里转道汽车去了息烽集中营

    息烽集中营四面崇山峻岭,古树参天。山里有湖,有洞,地形隐蔽险要。息烽集中营本部控制面积约2千方千米,设监狱八栋四十三间。监房按“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八字命名。称为“忠斋”、“孝斋”、“仁斋”等等。“义斋”为女监狱。称重庆望龙门看守所为“小学”、称重庆白公馆监狱为“中学”、息烽集中营所关押的则是从全国各地押来的“要犯”,称之为“大学”,而留学则是处死的黑话。

    这是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建立了南京政府,并实行白色恐怖,陆续逮捕了许多有影响的**人和进步人士,囚于国民党设在南京的“军人监狱”。三七年七七事变后,日寇大举进犯,南京岌岌可危,蒋介石消极抗日,积极**,令军统将这批人迁至武汉,不久再迁湖南益阳,最后转移到贵阳息烽关押。以后皖南事变中被俘的新四军男女战士也大多关押在了这里,加上以前的犯人,杨芳他们新四军办事处的人到达时这个集中营实际关押着九百多**人和进步人士,其中新四军皖南事变中的战俘就占据了二百四十人,其中女战士有三十五名。

    息烽集中营由设于阳郎坝的本部和附近山中的玄天洞囚禁处组成。阳郎坝本部控制面积约2平方公里,设监狱八栋四十三间。监房按“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八字命名,称为“忠斋”、“孝斋”、“仁斋”等,其中“义斋”为女监狱。被囚禁的人员主要有被捕的女**员、新四军女兵和社会各阶层的爱国知名人士。

    这次新办人员抵达贵阳去息烽县就是为了办理三十五名新四军女兵中的二十四名出狱释放手续,并带走自己的战友的。

    为了这些女同志,我们延安的社会部同志和国民党足足交涉了有一年多的时间,最终因为社会舆论的压力和抗战形势所迫,国民党军统当局不得不秉承了蒋介石的意思同意在一九四三年春节前后分两批先释放了女战俘,第一批是二十四名,第二批为十一名。

    黄庆生和杨芳他们就是奉命前来息烽集中营将第一批被俘的女战友接出并护送到重庆的八路军办事处的,

    在此之前,杨芳还和主任叶大江一起回了延安一趟,在那里接受的这个任务。

    当时的交通十分的不发达,从怀化去陕北来往都要路过重庆,然后在那里

    等去西安的航班,到了西安还要坐汽车去陕北。

    这次到陕北后接待他们的不是社会部的同志,而是主管对国民党交涉的联络部的吴远副部长的助手谢金宝,此人和康生是同学,级别也很高,可以和社会部的李部长平起平坐。

    对于谢金宝杨芳自然不陌生,就是这个喜欢自以为是的家伙在百里松山整肃的时候一竿子把马抗日打到了无底洞里去了,而成就了陈浩成与杨芳的婚姻,

    再见见到杨芳后,谢金宝很是高兴。其实人家杨芳和陈浩成以前开始就是恋爱关系,只是杨芳自己救人心切被马抗日钻了空子,占有她的身体后还霸占了她一段时间,准备和她成亲。要不是陈浩成和梁祖天那场及时“捉奸”的事情,也许美人儿记者杨芳也就只得嫁给了马抗日了。而且并不能排除时间长了两人会产生真的感情的可能,这种破罐子破摔的事儿也是很常见的,到后来也不少人一样恩恩爱爱的过了一生那。

    而这事儿后,谢金宝却认为这是一件自己的杰作,所以他跟人吹嘘说自己是大美人儿杨芳和陈浩成团长的介绍人那。

    在陕北这个谢老虎还是很热情的接待了来自湖南新办的同志,他和其他的同志把交涉材料和释放通知书都交给了叶大江主任和杨芳参谋了,还详尽的把接人的程序说了一遍,告诉他们只要从息烽集中营接出我们的同志后,就立即送往重庆曾家岩的八办,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八办的同志去处理了。

    此后,就是派人送叶大江和杨芳参观陕北的新面貌,这也是杨芳的第二次参观了,但是还是感觉根据地的人民抗日的热情更加高涨了,并且正在响应党中央的号召,大力进行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大生产运动,到处都是一片新景象,让杨芳和叶大江都感到了抗战必定胜利的信心在不断的增强。

    而杨芳在陕北这里也算是个名人了,不要还不在于她的笔下工夫好,军报到现在也死活不肯放她,只能是借调到新四军工作。还有就是她的清秀美丽实在是没人能和她比拟,原来陕北就有许多各地来投奔抗日队伍的女大学生,有的还因为小资产阶级的思想问题,显得很清高,眼睛看人都是朝上看的。但是杨芳来了之后,这些有文化的女同志也顿感花容失色,自愧弗如了。

    杨芳受欢迎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第一次到陕北的时候,还凑巧遇见了那件首长小保姆遇害案,就是杨芳利用自己的智慧和敏锐的观察力,还有跟中条信老师所学到的一些案件侦查远离进行了缜密的推断,协助陕北社会部的同志所破获的,让受冤枉的人洗脱了清白,而逍

    遥法外的凶手却是原形毕露了。

    因此,在陕北,社会部反战同盟处的同志还举办了一个小小的酒会,请杨芳和她的半个老师中条信见了面。

    看到这时候的中条信老师已经身穿着八路军的军装,杨芳格外的有成就感,而中条信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这位他认为是世上最漂亮的东方美人儿那。他们相互敬酒,畅谈了北平的事儿,还有现在华北的战局,这时候杨芳才知道自己曾经工作了一年半之久的松山根据地被日军占领了大部,而丈夫陈浩成和分区机关一起跳到了外线作战去了,杨芳很为战友们顺利突围而高兴,同时也担心起了陈浩成他们的安全。她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没见到自己的丈夫了,她离开松山的时候和陈浩成也结婚快三个月了,因为没有怀孕才会被调走的,否则她肯定这会儿和老战友及爱人在一起战斗在第一线上的。

    其实杨芳本人也是不想远离爱人,去相隔几千里的怀化工作的。不过上级的命令作为一名军人又不能不服从,要是那时自己怀上了孕,上级是绝不会再调自己的了。

    此刻的杨芳想到了陈浩成当时非常郁闷,他和杨芳还私下很认真的讨论过这个问题,那就是结婚二个多月了,为何杨芳的肚子还没动静那?

    他们俩谈到结婚后,陈浩成几乎是每天都要三到四次的和杨芳过夫妻生活,弄的杨芳都有些吃不消了,按理不会没有正常的反应啊,可惜杨芳却始终没有怀上他的孩子。要说是杨芳的原因吧不大可能,因为她被马抗日强奸后不仅怀了孕,还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儿来了,陈浩成怀疑是自己的问题。于是为此他俩还悄悄去了当时的老龙沟野战医院找了著名的妇产科和外科医生许景芝大夫询问,最后许医生给出的结论就是两人都没问题,谁都不需要治疗,许医生还要他们放松心态,以后肯定会有孩子的。

    她还拉着杨芳小声告诉她,现在野战医院的设备简陋,自己也毕竟年轻,也有经验上的不足,让杨芳有机会的话还是去大医院找专家检查一下。

    因此杨芳上次在重庆培训滞留的那个半个多月里,她在八办的战友陪同下还真的去了著名的荣军医院让那里的著名美国妇产科医生魏特琳女士帮助做了检查。结果魏特琳医生告诉杨芳她的身体一切正常,就是子宫后位,不易受精,魏特琳医生说虽说可以通过手术的方式将子宫往前拉,但她劝告杨芳说没这个必要去做这个很受罪的手术,只要还是让男方房事时保持一定的定力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这下杨芳心里完全明白了,自己和第一任丈夫

    王跃为何结婚近两年也没能有孩子,而在安平的安河桥被马抗日强奸后却怀了孕,后来再嫁给陈浩成后却又出现了和王跃一样的情况了。

    从魏特琳医生那里出来后,所知道的事情原委也只能是杨芳自己一人明白,却不能说给任何人去听,这就是许多人心里会珍藏一生的**。

    在杨芳和叶大江要离开陕北之前,谢金宝还请他们吃了饭,并且晚上还参加了一个重要的联欢会,虽说主题不是欢送他们俩个的,但在联欢会的祝词上,主持会议的吴远同志还是顺带的提到了新办的同志,希望他们作为党的一个重要的宣传和交涉的口子,能在湖南怀化发挥重要的作用。

    随后,还有文艺表演和舞会。

    杨芳则代表新办的同志演出了小提琴独奏,当然她的小提琴留在了怀化办事处里了,在这里是问鲁伊的文艺家们借的。

    即使不是自己的琴,杨芳调过弦后还是拉的非常的优美动听,加上她优雅的身材,和凝重的气质一下把台下的同志都给打动了。

    吴远同志指着杨芳对谢金宝说:“这个杨芳同志真是一个难得的才女啊,这个同志要重点培养,适合的机会要把她调到总部来,放在国民党那里太危险了,一旦那天国民党翻脸不认人了,那光是这个杨芳同志就让我们损失太大了。”

    谢金宝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一听一看就知道吴远同志的意思了:吴远同志看中杨芳了。

    谢知道,吴远和自己一样都是有家的人了,但是他的夫人也和自己当年的老婆一样都是江西农村的婆姨,也多少年没联系了。听说吴远在江西还有一儿一女,现在也都该是十几二十岁的人了,一直在和母亲在老家务农那。因此那个黄脸婆早不在吴远的记挂之中了,现在的他不过四十四岁,看样子他很想休了另娶,不过他看中杨芳是没意义的,因为现在人家杨芳是有爱人的人了,就是冀西南的陈浩成团长那。

    谢金宝对吴远说:“这事儿在杨芳同志第一次来陕北的时候我们就想到了,不过政治部军报那里不同意,同时社会部的领导也想让杨芳去国民党地区锻炼锻炼,毕竟她在敌后工作了两年的时间,在对敌斗争上富有经验的。”

    “呵呵,是吗,锻炼是好事儿,但同时我们也要注意对人才的保护哦。”

    吴远同志说:“军报的郑同军社长和我是老乡,必要的时候我去和他说说,不要把特殊人才当成一般人才使用嘛,再说反战同盟那边也想要懂得日语的杨芳同志去他们那里工作,这事儿等忙过这一阵子我来办吧。”

    “荒唐!”

    吴远同志愤愤然道:“我们**是个开明的政党,要是那么干的话和封建王朝和国民党还有什么区别那。我看过这个杨记者撰写的多篇文章,好的很嘞,笔锋尖锐逻辑鲜明嘛,一看就是一个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情怀,这样的好同志怎么可以随意的审查清除那,简直是混蛋,她父母是她父母的事儿,和她有什么关系吗?在我们**的队伍里也能搞封建株连那一套?荒唐,真是太荒唐了,老谢你给我查查看政治部是那个人想做这样的决定的,我看是他的立场有问题那。

    就这样,杨芳本人还一点不知情的一场打击滑过了她的身边,其实这样的事情并不鲜见。只是杨芳的运气要比别人好而已,还有就是她出色的才华和过人的相貌在这里反倒是保护了她,不是这个原因的话,她也许就和马抗日的结局差不太多了。

    杨芳自己其实也很为父母的事情很郁闷,她真的不明白为何在济南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舍身帮助济南地下党干部的父母,怎么会真的写出这样的文章来指责**那,她不信这是父母的本意,但那时候也没条件进行调查核实,只能组织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并且自己在这样的压力下,不得不宣布和父母划清界限,断绝了与父母的联系。而她的弟弟杨育生也因为在开明的吕司令身边做了警卫班长,所以也没受到株连,不过这倒是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在临离开陕北的时候,谢金宝特地安排了吴远同志和杨芳的见面,吴远开着他的吉普车带着杨芳去了根据地的米脂县和绥德参观那里的群众工作,还一道吃了几次饭。对她十分体贴和关心,让杨芳十分感动首长的爱护,并且吴远同志对她很是规矩,从不刻意的去动手动脚,让杨芳感觉到这是一个很不错的高级首长。

    后来,杨芳和叶大江主任就一起返回了重庆,在那里和国民党军政部的人办理了释放移交手续,杨芳就搭乘了去贵阳的飞机直接去了那里,而叶大江则回了怀化。在贵阳先期抵达的黄庆生副主任和刘茜敏等五个同志已经在那里等待着了,见到杨芳参谋来到了,便立刻马不停蹄的奔赴了贵阳的郊县息烽县,去那里接出第一批二十四名我们的女同志来了。

    在息烽国民党当局见了军政部的手续后,倒是没怎么为难新办的人,不过在集中营里新办的同志发现这二十四名女同志多是老弱病残,和一些被拷打奸污后无法走路的人,这样的情况同志有十二三个,必须就地医治后才能踏上归途。

    于是在和国民党当局协商后,他们同意将这

    些释放出来的女兵们转进贵阳的新和医院治疗,等基本康复后再去重庆,这个方案也得到了重庆八办的同意和支持。

    而作为新办新闻参谋兼记者的杨芳还想自己留在息烽县,她想在集中营里多调查一些情况,好写出我们的同志在国民党监狱里的报告给上级。副主任黄庆生先是不同意,认为单独行动危险性太大,安全得不到保证。而杨芳却一再坚持留下,还让黄副主任给重庆八办打去电报请求意见。不久八办复电支持杨芳的做法,但不赞成她一人留在息烽,指示刘茜敏同志同时留下,配合这次调查活动。另外,八办接到新办人员的请求后正在和重庆当局协商,希望他们能批准杨芳和刘茜敏同志进入到息烽集中营进行访问。

    八办其实也是**驻重庆的办事机构,有我高级领导干部在指挥领导,因此他们的级别并不是仅仅一个办事处那么简单,他们的话可以说是完全代表了陕北的意思。所以这样的事儿只能由他们出面和国民党当局进行交涉,因为人家根本不会听新办的人话的。

    重庆八办通知了黄庆生和杨芳,说可能批复下来需要两天的时间,希望杨芳等人能在息烽住下等待。

    上级很赞赏杨芳的这个意见,因为一旦这里的集中营撤销或者是将被押人员放出了,随之那些相关的资料不是被国民党当局转移到档案库里去,就是就地销毁了,今后再想查找这些珍贵的历史资料就难了。并且通过了解里面的情况,可以及时的和国民党当局进行交涉,也有利于对我们自己同志的保护。

    在这样的情况下,黄庆生就不得不留下了杨芳和刘茜敏这两个女同志,他自己和其他三名男同志乘上了联系好的四辆卡车,带着那二十四名被释放的新四军女战士小心翼翼的先回了贵阳,好在这里离贵阳不过百十公里,有事儿也可以随时增援。

    同时,新办的杨芳和刘茜敏在息烽县城的惠水街租下了一间旅馆的房间,从这里去西郊山腰下的集中营走路也只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

    因为还需要等待两天,于是身穿**中尉军官制服的杨芳就和穿少尉制服的刘茜敏在县城里逛起了街来,她们俩便走着看着,便和当地的老乡交谈,也希望通过这样的交谈能了解到集中营里的情况。

    她俩发现,她们一出门后面就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便衣男人在身后盯梢,她们知道这一定是军统特务派出监视她们的活动的人。一直原来在机关工作的刘茜敏有些紧张,不过她看到杨芳丝毫不在乎的样子,被她感染也放松了下来。

    她问杨芳道:“组长,我

    看你岁数和我差不多大,但好像经验很丰富啊,你没看见我们身后的那些尾巴吗?”

    杨芳笑了笑:“早看到了,在国统区工作要是看不到这个样子的尾巴那才叫奇怪了那。不光是后身这俩,你看前面那个卖香烟的小贩,还有巷子口上那个擦皮鞋的男人,我要是估计的不错的话他们都是军统特务,主要任务就是监视着咱们俩那。”

    “噢,你不说我还真是没看见那。”

    刘茜敏说:“那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那,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害我们一下吗?”

    “这用不着怕的。”

    杨芳指指自己腰上的手枪枪套说:“咱们有它那,再说了你也不看看咱俩穿的是什么,**的军装啊,除了臂章上新四军的字样,咱们和**是完全一样的,一般的人谁敢对咱们起祸心那。而这些特务是奉命监视我们的,没有重庆戴笠的指示他们是不敢碰我们一根毫毛的。因此茜敏你也不需要紧张,当他们不存在就是了。我们没有和地下党同志接头的任务,所以他们爱怎么跟就怎么跟好了,就当是给我们做免费保镖不就完了。”

    “行,行。组长,我真的很佩服你那。人家都说你文章写的好,小提琴拉的好,后来我才听叶主任说你其实还是个老地下那,怎么样,地下工作很刺激吧?难怪你这么胆大那,敢情是早练出来了啊。”

    刘茜敏有了杨芳的话,她心里也踏实多了。今年二十四岁的她和杨芳一样也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了,她二十岁的时候结的婚,丈夫竟然也是个八路军某独立团的团长,并且孩子也两岁半了。

    杨芳对刘茜敏点点头,说:“这里不是说这些话的实话,你要是想听的话,晚上我们回旅馆休息的时候我说给你听好吗?”

    “当然好了啊。”

    刘茜敏说:“组长,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杨芳指着前面一家挂着武馆旗幡的院门说:“走,咱们去那里看看,做为女同志我们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去拜个师学上几手防身之术,时间也来得及,看这样子咱俩不在这息烽县城里呆上十天半个月是不行的了,很可能等我们访问完了集中营,第二批释放名单也就下来了,咱们跟着第二批释放的同志一起离开。”

    “那好啊。”

    刘茜敏说:“我明白组长你的意思了,一方面咱们利用这时间学点武术防身,另一方面你是想去和那些练武的老乡谈谈吧,因为这样的人之中往往有许多是走江湖的,所以他们中间很可能有了解集中营真实情况的人那对吧?”

    杨芳微微一笑:“刘茜敏,你

    还真是会猜啊,看来你的领悟能力还是很强的。那我们就去那家吉程武馆吧。”

    两人看都不看一眼身后的那些“尾巴”,径直的进了“吉程武馆”的院子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