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耳钉,被他“还”给了尹婉莹,他以为,尹婉莹才是那个她。

    池君寒骤然抬起头,恶狠狠道,“贺进。把尹婉莹抓起来,我有话要好好问问她!”

    他一直在想。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老天才会降给他这样重的处罚。

    他一心要找的女人,早已来到他的身边委曲求全,而他千方百计要杀的。是他自己的孩子。

    这场盛大的笑话,他不自知却精心的出演,害死了他深爱的唯一。

    池君寒仿佛被刀子一下一下生生剜着心头肉,痛的脸色铁青,指骨苍白,让他几乎不敢回想他过去几个月折磨她的种种。

    历历在目,痛彻心扉。

    尹婉莹被贺进从床上抓起来时,她下意识想骂人,可却觉得今晚的气氛很不寻常。

    贺进没有给她发问的机会,甚至不顾念她的身份与九个月的身孕,将她像犯人般丢进偏僻的地下室里,冷漠的丢下一句大少爷一会来。便攥着什么匆匆走了。

    尹婉莹气的发狂,她看着不见天日的天花板,被冻的一阵瑟缩,无处发泄。

    吱呀一声,门开了。

    又合上了。

    一串不疾不徐的男人脚步,像蓄谋已久般款款而下。踩在人心尖上似得,叫人不由得为之战栗。

    尹婉莹不安的抬头看去,见到男人大衣飞扬的一角时,立刻露出讨好可怜的笑容,快步迎上去,委屈不已的问道。“大少,你总算来了……贺特助突然将我丢在这儿,把我吓坏了,我可是孕妇。他对我这么粗暴,万一有个好歹,他就没想过吗?”

    池君寒驻足,站在上一层台阶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地下室中微弱的白莹色灯光投在他的眉眼鼻尖,将他清晰锐利的五官尽描而出,周身散发的森冷之气似披着风霜而来般。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尹婉莹看不懂他的眼神,却本能的胆怯起来。竭力扯出笑容,轻声道。“大少,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这儿太冷了,你大病初愈,我怕冻着了你,不如我们有话回房间再说,大少是刚回家吧,我让女佣煮点姜汤来。你喝了去去寒。”

    她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想往那扇半开的门前走,与池君寒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轻一勾唇。神情莫测的叫道,“就在这儿谈吧,没有必要再换地方了。”

    尹婉莹的笑容顷刻成了苦笑,抱着瑟瑟发抖的自己不敢吭声。

    她刚从床上被抓来,身上穿的还是最单薄的睡袍,地下室阴冷非常,冻的她犹如站在雪地里,甚至比雪,还要更冷一些。

    池君寒幽幽抬起指尖,随手一指道,“站好。”

    尹婉莹不敢在他面前拿乔,乖的像条温驯的猫狗,仰起楚楚可怜的脸,哀哀叫了声,“大少……”

    池君寒抬指抵在唇角,“嘘,听我说——”

    他反手合上地下室的门,随手找出一把椅子,款款坐下后,轻叹道,“你的耳钉呢,还在吗,拿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