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婉莹心慌的不得了,吞吞吐吐道,“当然在了,大少突然要看那个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宝贝,入不了大少的眼。”

    池君寒打断她。不怒自威,“拿过来。”

    尹婉莹预感不妙。死死拖着时间,不肯将就戴在耳朵上的耳钉取下来。

    这枚她从宋若词手里重夺回来的耳钉,是她唯一的倚仗,日日夜夜。睡觉都不敢摘下来,因为不是自己的,所以生怕失去,连带着她现在的荣华,也一起付之东流。

    地下室太冷了,尹婉莹牙齿打着战,久违的感受到了失去权力的卑微。

    在池君寒面前,就算她预谋再久,收买再多的人,都是一场空,他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池君寒散漫的靠着椅背。指尖朝下,任意的搭在扶手上,晦涩的灯光模糊了他英挺的俊容,他不耐的等了片刻,见尹婉莹仍是蜷缩着不肯交出耳钉,终于把最后一丝耐性也磨空了。森然道,“你还要我等多久?”

    尹婉莹已然明白他今天来找她的目的,唇瓣一抖,凄凄道,“大少,你不要听那些人胡说。耳钉是我的,绝不会是她的!你一定要信我,那天晚上的人是我,你最清楚的。耳钉也是我掉的,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她左脸的划伤还没有好,日日敷药,还是避免不了落下一道深深的丑疤。

    她故意不用东西遮着,忍耐着仆人悄然投来的异样的目光,因为她心里清楚。她就是再美,池君寒的心也不会在她身上。

    与其谈不切实际的爱。不如用愧疚挽住男人的心,让他时时刻刻都提醒自己。他有愧。

    尹婉莹扮的再可怜,脸上那一道疤都过于狰狞,让她看上去像一头将要死在猎人枪口下的狼,唤不起任何的怜悯。

    池君寒无动于衷的看着她演。

    阴冷的地下室里,男人的漠然与女人的哀求糅杂,窗外大雪纷纷扬扬,将这一幕掩盖在了重重苍白之下。

    尹婉莹狠狠一咬唇,转身往墙壁上撞去。口中大叫道,“大少不相信我,我活在世上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还不如去死。我用自己的性命自证清白,只希望我死了以后,大少不要再对我留有误会!”

    她力道控制的正好,将将可以磕破头,看似血流如注,却不伤里边一寸。

    尹婉莹捏准了男人的心思,就在闭上眼睛等待痛苦时,她的手臂被人狠狠一拽,她心中一喜,立刻露出我见犹怜的脆弱,顺势往池君寒的怀里靠去。

    池君寒没有避开,一只手却抬起摸到了她的耳根下。

    用力一扯,速度快的尹婉莹来不及反应,她只觉得一阵剧痛从耳垂上传来,尖叫着捂住耳朵,那上面的位置却空了,只留下流淌的鲜血。

    池君寒拿到耳钉,反手便将她推在地上,指尖摩挲着那枚尚带余温的耳钉,神色冷漠的犹如地狱走出的夜修罗,“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尹婉莹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却没了寻思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