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手一遮嘴角,刚好遮住那抹得意的笑容,怜悯的扫了眼脚边的女人,啧啧两声道,“大冬天的,可冷着少奶奶了吧。我记得少奶奶身子一向不好,受了这些罪。可太可怜了,可惜呀,这都是你自作孽,我还真帮不了你什么。还请少奶奶见谅,可别恨我呀。”

    尹婉莹吃吃一笑,扭着腰肢走到池君寒身侧,款款坐在沙发上,温柔的为他斟茶。

    宋若词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甚至忘了冷与痛。

    她被清水润过的嗓音已经舒服许多,只是还残留着些许沙哑,“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不是池君白的人吗?”

    池君寒接过茶杯,捏在指尖把玩,淡淡道,“看来光顾着逃命。戏都忘了看下半场,她是我的人。”

    宋若词不解的苦苦支撑着,目光落在尹婉莹挺起的小腹上,划过一道黯然神伤。

    也对,她腹中的孩子,是池君寒的。她犯了什么错不能利用孩子免罪?

    他的女人——当然由他发落。

    宋若词垂下头。不再看他们,免得刺痛了自己的眼睛。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既然池君白卖了你,自己跑了,那也只能委屈你代他受过了,毕竟你们夫唱妇随。恩爱无双,能替他受苦,你也不算亏。”池君寒勾勾手,贺进立刻续了一盆冰水等着。

    手下按着宋若词的头。将她摁趴在地上,宋若词倒在沾满冰水的地面奄奄一息,呼吸间满是冷气,身体内的温度在流逝。

    她咬唇流下泪来,不甘的挣扎着,大声道。“任何人这么说我都没关系,唯独你。你怎么能这么认为,我和他清清白白。我从没有爱慕过他!”

    池君寒漠然点头,“还真会明哲保身——对着池君白,你也是这么说我的?”

    宋若词连哭声都止住了,她呆呆的趴在冰水里,过了许久才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

    池君寒冷笑一声。抬起下颌重复着她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知道什么,你能言善辩,我看在铁证如山前。还能怎么为自己开脱。”

    他扔出一团皱巴巴的信纸,纸的分量轻,飘飘落在地上,立刻被水洇开了。

    宋若词颤抖着取过信纸,含着泪将上面的每一行字都看清。

    上面的,是她的口吻,她的笔迹,可她从不记得自己写过这封信。

    “这是什么……”她的声音含着她都听不出的战栗。

    “这么快就忘了吗?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那阵子,直到我失踪,你不都是凭着这封信骗了我吗?我以为你真的死心了,要带着孩子一起走,我也受够了,决定放你一马,万万没想到,不过是放你与池君白团聚罢了。”池君寒的面庞,极为清晰的浮现出深刻的厌恶,“局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你早就知道,早就在等着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写的,我是被他骗走的,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