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第二日赵如意兴高采烈的去找赵明臣，换来的是一脸的冷漠，与残忍的拒绝。
那之后，赵如意便将这段记忆埋藏在脑海的最深处，再不会回想起来。
小时候的赵如意就懂得一个道理，不是你的，不要奢望去强求。
一段不知道掩埋了多少年的记忆被挖掘出来，赵如意忍不住笑道：“是啊，我和父亲确实长得很像。”
人到中年，赵明臣早已没有当年的风姿，但另外一个成熟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更加的稳重了。
赵明臣看着赵如意感叹道：“岁月不饶人，你们也长大了，若是你们娘亲知道你们现在都如此的有出息，也能瞑目了，我也…..”
赵明臣突然顿了下，没在说下去。而赵如意注意到他提起了娘亲，顺着他的话题就问道：“父亲，今日收拾书房的时候，我和柯管家看见一幅画。”
赵明臣打起精神问道：“什么画？”
“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赵如意边说着边观察着赵明臣的反应：“柯管家告诉我，说是您画的，那上面的女人，是我的母亲吗？”
赵明臣脸上骤然变色，看了赵如意一眼，又转开视线。
“父亲？”见赵明臣不回答自己，赵如意不怕死的继续问道。
赵明臣走路的速度加快了，赵如意赶紧跟上，待他们走过了桥廊，赵如意才发现，两人已经到了书房。
“你……”赵明臣看着书房，犹豫道。
“我怎么了？”赵如意疑惑。
赵明臣突然深深叹了口气，道：“我以为你一直不会询问你母亲的事情。”
赵如意笑道：“怎么可能，以前只是没机会，我对我的母亲很好。”
是的，非常的好奇。
闻言，赵明臣终于再次看向赵如意，道：“既然如此，我带你去个地方。”
赵明臣领先，转了方向，往自己寝居的方向走去，赵如意连忙跟上。
他带着赵如意直接进了寝居，这里赵如意还是小的时候来过，那之后就没有进来过了，现在看来，和小时候的记忆没什么不同，这么多年了，连桌椅都没换过。
赵明臣进了寝居，直接往书桌那边走去，然后站在书架前，那书架是四层的，堆满了书，赵如意没想到，除了书房，赵明臣的寝居里竟然也有如此多的书。
赵明臣将书架的第三层的一本书取出来，随后那书架竟然从中间裂开，开始往两边移动，赵如意看得吃惊，没想到赵府也有暗室。
那书架往两边分开，渐渐露出里面的世界——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赵明臣取了桌上的烛火，道：“走吧。”
赵如意跟在赵明臣身后往里走，这条路并不算长，楼梯走完了就有一间石室，其它再无路。那石室的门是木制的，赵明臣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钥匙，将门打开。
进了石室就感受到一股寒气，赵明臣在前面摸索着找到了室内的火把，然后点燃。
突然大亮的石室让赵如意眯了眼，待睁开之后，又被眼前的场景深深的震惊了。
赵如意以为这里藏着什么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或者说，有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没想到，她看到的竟然是挂满了整个石室的画。
这石室中，除了挂着画，就只有最中间有一个张桌子和凳子，桌上摆满了文房四宝，还有厚厚的一叠纸张，那未干的毛笔，预示着赵明臣到现在还在坚持着作画。
所有的画上，都是一个女人，或站着，或坐着，还有躺着的。除了这个女人之外，是不是还会出现一个小男孩。
从画中可以看得出来，小男孩非常的听话乖巧，不是安静的坐在女子对面看书，就是趴在女子身上，那神情，仿佛是在听时间最美妙的声音。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石室了，应该叫做画室。
这里的画，墙上不够挂，就用绳子在空中顶上拉了线，将画挂在绳子上。这样一个室内的画，仿佛将那个女人的所有动作都记录了下来。
赵如意不得不承认，她是震惊的，震惊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父亲，这……”
赵明臣自从进了这间石室，视线就在没有从那些画上移开过。他看着画像的神情非常的温柔，温柔到赵如意看了想哭。
装满双眼的柔情，似乎是要溢出来，连说话都变得温柔起来了。
“这里，是我画的，全都是你的母亲。”赵明臣轻轻抚摸着画像中的女子，继续道：“你幼时不是问过我，你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个赵如意记得，她小时候确实是问过，但被赵明臣冷冷的看了一眼，之后再也不敢问了，没想到赵明臣居然还记得。
“你的母亲是一个及温柔的女子。”并没有猜想赵如意在想什么，赵明臣继续道：“我今生最大的幸运，便是娶了她。”
说着赵明臣将一幅画取下来，放在中间的桌子上，示意赵如意过去看。
那是一副赵如意所不了解的画，女子坐在软榻上，怀中抱着小小的孩子，而另外一个小男孩，趴在她的腿上休息。
她并没有靠在软榻上，而是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那个男人，正是赵明臣。
赵明臣看着画像，温柔的解释着：“这是你满月的那日，我请了京城里最有名的画师来给我们画的。你母亲身子弱，画到一半就没忍住，睡着了。所以这幅画，也就只是将人画了进来，连后面的背景都没来得及画，并不算完整。”
赵明臣说着有些遗憾的叹气，道：“早知道，就算是她困了，也该坚持着画完。”
或许赵明臣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的身体，连那个冬天都没有撑过。
赵如意看着画像上那个恬静的女人，问道：“母亲的身体，一直很弱吗？”
并非一直，赵明臣避开赵如意的视线，道：“你母亲身体一直不算好，生下你之后，又不好好的养身体，怎么全都劝不住。”
赵明臣这话的意思是想说，母亲的去世，并不是她的错，赵如意也听出来了，笑问：“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