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我们对他的感情的，也知道我们舍不下他。他故意制造一种对我们还有感情的假象，就是为了让我们不死心，最后一次一次地失望，要把我们的痛苦延长很久。因为，我们一直在想，也许他恨我们。”
“可是，这恨从哪里来呢？”
“这我们也不知道，但隐约可以想得明白，那孩子，太要强了，太想出人头地了。其实，他无论是从小，还是在他和亲生父母回家的那段时间，之后我是不了解的，但我自打见到他，他都已经是凤毛麟角。”田婶轻叹了口气，仿佛很是无可奈何，“他既用功，聪明。也勇敢，有头脑，有智慧，可以做很多事。他在学校，是班干部，学习也是第一名，全优。他能驾驭得了那些学生流氓，一定也有他一定的手段。再加上，他在中学的时候，报名过跆拳道兴趣班。我们当时给他出了学费，但想必，他是有意要锻炼身体的。他真的考虑的很多，为自己的未来拼一个好的前程，这是他的目标和想法……”
“他是个学什么都快的人么？”蓝小情突然打断了田婶的话。
“是啊。”田婶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孩子很聪明，做事，学东西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就是遗传了父母。你想，他父母早年做生意，后来真的赔了，也没有像别人一样一蹶不振。铤而走险，跑到澳门去赌博。我常常在想，他父母是真的很幸运么？难道不是因为聪明才智，会算计，才使得自己拿着点点本金，就赚了几十倍？这都是人家天生的头脑好，聪明。由此可见，那孩子能这么聪明，这么会安排自己，也是理所应当的。不然，不像他亲生父母，还能像我们俩这么傻了？”
田婶调侃自己，但蓝小情听来莫名地心酸。这对夫妻，真的很用心地照顾了这孩子五年。不止是花费了经济，财力。更多的是感情和精力，付出了，就像掏空了。想再储蓄满了，不是那么容易的。田佑基，真的在一定程度上，很是故意地伤害了这一对夫妻。
这对夫妻，出现的恰到好。他们不像那对生了傻儿子的老夫妻一样会算计，那对老夫妻或许真的是在仅仅计较。田佑基是他们是相互看不上，又很想相互利用的。但田叔田婶却不然，他们是心软的人。田佑基在自己走投无路，别无他选的情况下，打了感情牌。他只动了一根小小的手指头，写了一封虚情假意的信。就骗得田叔真的动了感情，既心疼又怜悯。然而，投入了这么大的感情，最后的回报，却是被当作敌人看待？这对夫妻错在哪里？只是因为田佑基那时候处境尴尬，他们的出现使得他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然而，他却还是嫌弃这根稻草太细，太简陋，不像一根树桩，也不像是搜小船，可以乘风破浪？
他想的也太美了？现实总会给人以打击，尤其是优秀的人。田佑基在当时，应该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使得突破了自己的底限。想尽了办法，还能如何？
“他有没有学过玄学？”
“玄学？”田婶皱眉，似乎对这个词都很陌生，“应该没有吧，他学的东西都是技能类的，也都离不开学校里的那些知识，围绕着那些东西延伸出去。学英语学的多，也学其他类语言，只是那个年代嘛，可参考的书籍都不多，哪像你们现在，有什么网校，想学什么小语种都有。他那个时候，能找来那些东西也不容易。”
“但是他想学什么，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找相关的资料？”蓝小情想来，若是想搞玄学，那也一定有渠道了。更何况，现在的田佑基，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
“应该是吧，他也有向我和老田要钱，说要买什么参考书，学习的资料，甚至是在那个年代很稀有的磁带。”田婶说，“如果说他想学什么玄学？反正那个时候，一点苗头都没有啊。他学功课和外语都还学不过来了。”
“可是，他现在有玄学，灵媒害人可是学的挺不错的。”蓝小情自言自语，但其实，这也是她笃定的。
“灵媒？”田婶疑惑，挑眉，“他……那孩子杀人是用灵媒？”
蓝小情莞尔，“想不到吧？”
田婶皱眉，“不过，我倒想到一件事。”
“咦？”蓝小情像发现了新大陆，或许，这也是正常，只要一路查下去，最会路马脚的，“田婶，你想到什么？”
“栗爷爷和栗奶奶，应该会这些东西。”
“栗爷爷？栗奶奶？”蓝小情诧异，“是谁呀？”
“就是原本想领养那个小姑娘，但是那孩子一心想进的那个家。”田婶说的理所应当的样子，似乎也和人家挺熟。
蓝小情恍然大悟，“你是说，家里有个傻儿子的那对老夫妻？”
“没错。”田婶点点头，好象蓝小情理所应当也该知道他们的存在，“栗爷爷和栗奶奶会灵媒哦，而且栗奶奶的娘家是以此为生的。栗爷爷也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想必，当年两个人认识，也是因为共同爱好吧？”
“啊？”蓝小情这回诧异，转念一想，听说过这么多回这对老夫妻，的确也没听谁说起过他们从事什么职业的，“栗奶奶……是会看卦的？”
“咦，你怎么知道？”田婶反而也感到诧异，惊奇，“年轻人很少有知道这个的哎！”
“这样的呀？”蓝小情顿时想起了王奶奶，心中一阵钝痛。只是，她并不是不清醒的人，同样是会看卦的老奶奶，但不一定同样是善良的人。就从他们老夫妻收养小孩子的目的上，就可以看出了。
“我听说啊，栗爷爷和栗奶奶两个人在那个年代，曾经也有过一段时间，是以此谋生的。其实，我也猜，他们之所以生活这么宽裕，可能也是从这上面赚了不少钱了。”田婶都是猜测的口气，但听上去，由她讲出来，就是令人信服，毕竟她是当事人，是接触过的。从某种角度上讲，他们是同一阵线上的人。
“他们也住在我们的镇上，如果说那孩子能接触到的玄学的东西，灵媒之类的，最早说不定还是从他们家里知道的呢。”田婶说。
“从他们家？”蓝小情诧异，“他们不是不喜欢田佑基，不想收养他么？”
“是这样，可那是之后，一开始，他们不了解这个孩子的时候，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