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机老人知她思念孩子,认真道:“他们很好,身体很健康,白白胖胖的,懂事,聪明,秀禾照顾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真的吗?”灵儿眸中冒出了泪花。
“真的,蓬莱仙山的灵药多,本尊偶尔给他们吃一些有用的灵药,对他们以后的修炼十分有好处。”
“那便谢谢神机前辈了。”
独孤洛羽转过灵儿的身子,“什么小风小贝啊?”
灵儿这才发现,他好像至今还不知道小风小贝的事。
其实,除了独孤玄玉和南宫煦之,她身边的好些人都还不知道她有孩子。
“以后见到了,你就知道了。”她没有解释,单是浅浅一笑。
……
清晨,两匹快马疾驰狂奔。
骑马之人正是灵儿和独孤洛羽。
按神机老人的说法,独孤玄玉少说也得昏睡个三天,而灵儿还有好些事要干,不宜在那里守着。
灵儿是真的很想守着,可她也知道不能任性,她顶替了二哥揽下南宫家的重任,得即刻回军中去主持大局才行。
说主持大局严重了,但至少她不能销声匿迹,令军中再次惶恐地乱做一团。
在独孤玄玉清醒之前,神机老人都不会离开。
有了神机老人的保证,她安心了许多,她放心把孩子交给神机老人,同样也放心把……爱人交给他。
在百里修文的面前跳下悬崖之前,她威胁过百里修文,倘若三天后没有任何动身回国的动静,那么,她便开始反攻,绝不留情。
许多人都害怕琉亚国的先进武器——一种做工最为拙劣的手枪,但她潜伏在琉亚国军营的时候探查过,其实琉亚国的手枪不多,子弹更是稀缺,用了这么长时间,因补给不足,好些手枪都只能当做玩具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了解了那么多,自然不再怕对方的实力。
相反,与熟悉地形的风云国人来说,真正的上战场之后,琉亚国人绝对占不到好处。
她一路考虑着,一路狂奔进军营。
父亲的灵堂还在,只是身体化为了骨灰。
这是刘成将军的主意,军心涣散,他唯有以此方法来镇压住那些不服管教的将领,才能维持着现状。
敬候虽然死了,但威性还在,只要敬候一日没有入土,那些将领就不敢乱来。
灵儿进入父亲的灵堂跪下,磕了三个头。
“爹,你便在此看着,待女儿把琉亚国人赶走,再给你风光下葬。”
此刻,她脸上,没有一丝柔弱,有的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威严与豪气。
站起身,她立即吩咐:“刘成将军,立刻通知各分营的将军与副将,召开紧急会议。”
刘成听得心神一震,旋即跟打了鸡血似的答应。
会议在原先侯爷居住的营帐内举行,那营帐够大,摆放了会议桌,还不显得拥挤。
独孤洛羽跟着灵儿,眼中不时闪动着细碎的银光,他佩服灵儿,崇拜灵儿,特别是灵儿像一个军人一样吩咐将士之时,那气势更是让人打心眼里膜拜。
好吧,他得承认,这世上除了灵儿,他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会议开始之前,灵儿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戎装,才比较正式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众人起身朝她打招呼,但她看得出来,没有几个是真心服她的,大概因为她是女人,还心有芥蒂。
灵儿流目一扫众人眼神,让侍卫把她准备好的地图铺展开,长长的一幅,几乎占据了整张会议桌。
关于接下来的战争,她在琉亚国的军营时就有过打算,此刻根据地图一一道来,更是觉得她的方法可行。
只是,总有那么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来质疑她,应该说是故意刁难,这儿不行,那儿不好,一会儿担心灵儿的游击战争会丢了军人的面子;一会儿又怕琉亚国的先进武器。
灵儿倏然站起身来,怒目凝视过去,“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你这是扰乱军心,我作为军中最高首领,有权处置你的生死。”
那人一拍桌子,“别以为你现在顶替了侯爷的位置,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灵儿紧紧地盯着他,“军中正是有你这等不服管教的将士,战争才无法顺利开展。我现在严重怀疑,与琉亚国正面对敌之后,你会弃战而逃。”
她的怀疑不无道理,那人说话的语气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你别胡说八道!”
“那好。”灵儿在地图上指出一个位置,“按我刚才所说,你在这个地方进行潜伏。”
“什么?”那人错愕地瞪眼,“那里离琉亚国的军营那么近,你这分明是让我去送死。”
灵儿火大起来:“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命令。”
“你换别人吧,本将军不服。”
“我再重申一遍,你胆敢不服从命令,我作为军中的最高首领,有权处置你的生死。”
那人更是猖狂了,“你敢!”
他是笃定了灵儿不敢动手。
却料,营帐中骤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
“砰”!
众人吓得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人就直挺挺地往后倒去,只见得眉心一点圆形的血洞。
灵儿拿着的手枪还在冒烟,她冷沉而无任何情绪地道:“服从命令乃是军人的天职,他既然失去了服从命令的觉悟,那便不再配做一个军人。”
众人回过神来,才知道下手杀了那将军的人是灵儿——他们眼中的女侯。
灵儿一脚踩上坐凳,“还有谁不服?”
她那模样,既邪魅,又猖狂,而且她手中还拿着枪,赤、裸裸的就是威胁。
没有人敢说话,全都盯着她手里的武器。
灵儿把枪重力放在桌上,“若是大家没有意见,那明日傍晚便准备出发。”
刘成呐呐地提醒道:“可是,五营失去了将军……”
他之所以说得犹豫,也是被灵儿的武器吓着了。
灵儿抬眸瞄向那与她对着干的将军身后的副将,她刚才观察到了,那将军公然违抗命令时,那人的神情厌恶得很。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