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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6章:玉镜尘不是你的良人

    闻言,云绯月咳嗽了两声,徐徐睁开一双眸底,触及玉镜尘染了血一般的双眸,心中亦是一痛,缓缓坐直了身体,冲他淡然一笑:“你放心便是,我并无大碍,只是方才累及旧伤罢了。”

    纵然她这般说,玉镜尘依旧不放心,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玉手一直放于她的腰侧,云绯月心知他担心自己,因为并未挣扎。

    云绯月吐出一口浊气,目光静静的从祭坛下的众人身上掠了过去,嗓音尤为沉稳,如同从四面八方向众人袭来一般:“我云绯月以宗主的身份宣布,从今日起天罗宗解散,永不复立,倘若有人私自建立,我定不会轻易饶了他。”

    三位长老面色巨变,着实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在此刻做出这种决定来,快步上前,单膝跪在她的面前:“还请宗主三思而后行,我天罗宗百年基业难道便要毁于一旦吗?”

    她启唇而笑,看似春风拂面,实则如隆冬的寒风从心底刮过一般,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严寒来,叫人的后背均是一片湿润:“三位长老既然尊我为宗主,还请遵从我的命令行事,否则话,我想陛下应该会将此处荡平。”

    闻言,三人的心中也有了几分思量,对视一番之后,终是沉声叹了一口气,冲云绯月双手抱拳道:“属下谨遵宗主指令。”

    云绯月盈盈颔首,轻声询问道:“三位长老,请问你们可曾关押过丹谷中人?”

    “不曾。”

    三人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神色坦然,并不像是在说谎的模样。她的心中不免涌出几分担忧,秀眉拧成一团,喉间也涌上了些许血腥味。

    丹老等人若是不在此处,又能够在何处呢?

    正思索着,便看见丹文清等人扶着赫连然缓步往这边而来,丹文书亦是在其中,心中顿时一片清明,眉宇间也染上了几分喜色。

    丹寒墨瞧见她一副虚弱的模样,率先冲上来,瞪了玉镜尘一眼:“你不是说你一定会保护好小月儿的吗?她若是有什么事,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丹文清紧随其后,听见他这番话,曲指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休要胡说。”

    他捂住头,哎呦了一声,将一张俊脸凑到了云绯月的面前,玉手探上她的脉搏,察觉她只是旧伤未愈方才松了一口气。

    看向玉镜尘时,眸光有些闪烁:“小月儿无事便好。”

    丹寒轩嗤笑了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下颌微扬:“今日总算踢到铁板了吧。”

    丹寒墨转身瞪了他一眼,两人当下便闹做了一团,丹文清和丹文书二人无奈的扶额摇头叹息了一声,这两人的性子,也不知何时才能稳重一些。

    “月儿,我们先离开此处,你和三弟都需要尽快医治。”

    玉镜尘担忧的看了眼她,正欲将她拦腰抱起,离开天罗宗,四周却是忽然生出了大片的烟雾。

    “月儿。”

    他心中一紧,低唤了一声,却许久不曾听见回应,剑眉纠结在一处,暗道了一声不好。

    云绯月只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甚是温柔的怀抱之中,抬眸对上云清歌深情的眼眸,秀眉拧成了一个川字:“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云清歌苦笑一声,将她抱得紧了些:“我来救你,玉镜尘不是你的良人。”

    顷刻间,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素手推了推他的胸膛,眸中满是冷意,语气更是生冷至极:“云清歌,玉镜尘他是不是我的良人与你又有何关系,你若再不放我下去,小心我不客气了。”

    听闻她唤自己的名字,云清歌面上的笑容越发苦涩,却丝毫也没有将她放下的意思,沉声叹了一口气。

    再抬眸看向她时,神色尤为坚定:“月儿,你便信二哥一次吧,我不会骗你的。”

    云绯月冷笑两声,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压在他的脖颈上,稍稍用力,上面便留下了一道血痕:“你若在不放手,我便杀了你。”

    “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会带你离开此处。”

    他的声音中听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面上的神情渐冷,丝毫未曾将那把压在他脖颈上的匕首放于眼中。

    纵然两人之间发生了许多事情,她终究无法对云清歌下手,沉着脸将匕首收了回去,美目瞧见云绯燕追了上来,竟是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惋:“二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只要是你,我即便是舍去了这条性命,也再所不惜。”

    云清歌垂首冲她温润一笑,星眸中的神彩同他们初次相见时,无一二致,此刻却让云绯月的心中生出一种怅然来。

    思绪转动,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侧首挑衅的冲云绯燕笑了笑,果然瞧见她美目中恨意越发浓郁,脚上几个疾走,人已经是挡在他们的面前。

    剑刃直指云绯月的胸口,满面的怒气:“清歌,你难道真的要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不成,你此番将她劫走,玉镜尘定是不会轻饶了你。”

    云清歌又如何不知晓这一点,但他决计不会放下云绯月,当即冷眸看向云绯月,低声呵斥道:“让开,否则我杀了你。”

    云绯燕一脸悲戚的看着他,周身的杀气越发浓郁,浑然不顾他的警告,足尖在树梢上一点,直冲云绯月而去:“那我便杀了她,在自尽!”

    见她招式凌厉,云清歌担心伤到了怀中的云绯月,飞身跃下枝头,将她安放才一处平坦的草地上,带着无边的杀机冲云绯燕而去:“我不许你伤她分毫。”

    她从喉间溢出一丝自嘲,看了云绯月半晌,竟是同云清歌扭打在一起,招式虽然凌厉,却每每要伤及云清歌要害时,便避开些许。

    云清歌对她的手下留情没有丝毫的察觉,紧抿薄唇,招招致命,云绯燕本便不忍杀他,又岂会是他的对手。

    在她快步向云绯月而去时,云清歌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她的面前,利刃刺破衣衫没入她的胸膛之中。

    云绯燕一脸悲痛的望着他,镇定的将唇边的血迹拭去:“你当真想杀了我?”

    “你若杀月儿,我便留你不得。”

    云清歌面色冷然,看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暖意,那种漠然的姿态,叫她觉得自己的胸膛好似被石板压住了一般,根本喘不过气来。

    “好,当真是好极了,既然你如此护着她,我偏偏不要她安生。”

    语毕,她将他的剑刃从自己的胸前拔出,身形晃动了两下后,一咬牙跃至云绯月的身后,将她抓在怀中,手上极快的往云清歌的方向抛出一把毒粉,往身后疾行。

    “云绯燕,你若是敢伤她,我定将你千刀万剐。”

    云清歌双眸赤红,怒吼一声,却也不得不等面前的毒雾散去。

    云绯月清晰的感觉到云绯燕的娇躯一僵,轻声叹了一口气,取出一粒气血丹给她:“服下吧,你受了伤,如果不吃的话,会死的。”

    云绯燕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眸光在她的身上流转了一番:“云绯月你关心我的死活做什么,你难道便不怕我杀了你。”

    云绯月耸了耸肩,云淡风轻的看了她一眼,不见丝毫的惊慌,好似此刻挟持她的人,并非是将她恨之入骨的人一般:“你若是要杀我,刚才便杀了,又何必带着我离开。”

    云绯燕笑了两声,看向她时,眸光中的恨意竟然消退了不少,余下的只有满满的无奈,声音平稳,但每一个字却都是她对自己的嘲讽:“我以往总觉得是你不及我,如今看见,我却才是那个不及你之人,他会喜欢你,也是人之常情。”

    她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云绯燕,心中说不出对她是何种情绪,竟隐隐有几分怅然,诚然她的确厌恨过面前之人。

    但在此刻,她却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只有对她的怜悯。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云绯燕嗤笑了一声道:“云绯月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语毕,带着她稳稳落地,而立于她面前之人赫然是玉镜尘,云绯月一时间竟也猜不出云绯燕的心思。

    云绯燕却是神情淡漠的看了眼玉镜尘,往后退开了一步,挺直了腰身跪在了两人的面前:“我把云绯月送还给你,只求你们能够放过清歌,所有的罪过由我一人承受便是。”

    玉镜尘将云绯月揽入怀中,桃花眼微眯,冷冷的看着云绯燕,让他放过云清歌,根本便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云绯燕丧命于此,云清歌也绝对不会罢手:“本王凭什么答应你的要求,你也清楚不是吗,纵使你死了,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月儿带走。”

    云绯月触及云绯燕眸中痛苦的神色,在心间长叹了一声,回眸瞧了玉镜尘一眼,示意他不许多言:“云绯燕,你走吧,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云绯燕抬首看了她半晌,半晌之后方才站起身来,眼睑低垂,在眼中投下了大片的阴影,令人看不清她眸中的神色:“云绯月,倘若你并非是清歌喜欢之人,或许我会同你成为朋友也不一定。”

    语毕,她扬起头来,冲二人浅浅一笑,双手抱拳,往后急退了几步。

    瞧见她面上的笑容,云绯月心中涌出一丝不好的感觉,仔细将云绯燕方才的那番话回味了一番,眸中闪过一丝暗芒:“不好!”

    莲足轻点,几个箭步冲至云绯燕的身边:“不要做傻事。”

    她背对云绯月立于水榭之上,听闻她的话,低笑了两声,浑圆的肩头上下耸动了两番,素手一扬,已经是将腰间的佩剑没入了自己的腹中。

    云绯月冲上前去,扶住她的身体,云绯燕的呼吸却已经是极弱了,唇畔泛着不正常的紫色,显然是服下了毒药:“你这又是何苦。”

    云绯燕第一次仔细瞧了瞧自己这个妹妹,暗暗笑了两声,姣好的面容上一片释然,往日里充斥着恨意的双眸如同清泉一般的清澈:“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肯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此生若不能得自己所爱,苟且活着又有何意义?”

    说到此处,她用尽周身的力气,握住云绯月的玉手,眸光定定的看着她:“云绯月我知道我对你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但我还是要求你一件事,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云绯月见她说话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轻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即便她亦知晓,她这样做并无半点用处。

    云绯燕勾唇一笑,笑容干净明艳,却叫她的心中一阵怅然:“你莫要怪清歌,他只是太爱你了,你若是怪他,他定是活得很幸苦.”

    她的心中一震,刹那间心底百味陈杂,触及她眸中的恳求,稍稍颔首。云绯燕面上的笑容越发绚烂,缓缓闭上双眸,握住她的手无力的滑落在地上,再无半点生气。

    云绯月心底尤为酸楚,将云绯燕的尸体平放于地上,站起身来,亦是有些不忍再看:“将二姐厚葬了吧。”

    话毕,风中传来衣衫烈烈作响的声音,抬首便看见云清歌僵硬的站在院中,眸光胶着在云绯燕的身上,好半晌才吐出一番话来:“绯燕,她怎么了?”

    云绯月眸光幽深的看着与自己几步之遥的云清歌,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开了口:“二姐她已经死了。”

    “她怎么会死,她明明说要杀了所有我喜欢的女子。”

    云清歌摇摇头,一脸怀疑的看着云绯月,快步上前,将云绯燕的尸体从地上抱起来,将自己身体里的内力输送至她的身体中,可怀中之人却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她终究是人,也会有累的一日,临死前她求我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不要恨你。”

    云绯月转身居高临下的瞧着她,总觉得自己应当为云绯燕做些什么。

    云清歌身子一僵,将怀中之人抱得越发紧了些,他每次怒极便说要取她的性命,他以为他并不在乎她的死活,可她真的这样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了。

    他才发觉自己的心里,没有半分解脱与快意,心脏好似被利刃挑破,搅得血肉模糊一般,只剩下漫无边际的痛楚,似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二哥,你应当问问你自己的心,你当真一点也不在乎二姐吗。”

    云绯月的嗓音仿佛是从海的那边吹过来的一般,颇为不真切。

    云清歌埋首看了眼身子渐渐泛冷的云绯燕,宛如想通了一般,眼角濡湿了一片,可他终究明白的太迟了。

    他将云绯燕抱在怀中,温柔的将她垂直胸前的秀发别至耳后,嗓音中是悔恨也是无奈:“绯燕,我带你回家。”

    看着云清歌消失在院门的身影,云绯月幽幽叹惋一声,胸膛中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尤为沉闷。

    玉镜尘站在她的身侧,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肩头:“小狼崽,为夫定是不会让你如此。”

    云绯月笑颜如花,侧身握住他的手,心中淌过一阵暖流:“我亦是如此。”

    两人相依站在原地,天炎帝站在两人身后,瞧见他们的模样,心中万分欣慰,不忍心打扰二人,转身正欲离去,却听闻身后传来一道女子清丽的嗓音:“陛下,您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天炎帝细细的打量了云绯月一般,对她甚是满意,拥有绝世容颜,却不骄不躁:“朕只是过来通知你们二人,天罗宗众人已经尽数下山去了。”

    云绯月闻言看了眼四周,此前还甚是繁华的山庄,此刻甚是安静,她摇头而笑,握住玉镜尘的手,勾唇轻笑:“既然如此,我们也下山去吧。”

    “为夫听夫人的。”

    玉镜尘挑眉轻笑,桃花眼微勾,声音低沉如同醇香的美酒一般,还未饮,便已经叫人觉得自己醉了。

    云绯月面颊微红,满目柔情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心脏犹如小鹿乱撞,失了节奏。

    天炎帝看着两人的模样,不由得轻咳了一声,看向玉镜尘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下山吧,否则今日定是不能赶回镇中。”

    云绯月忆起自己方才的失态,面颊越发红润,抬眸恨恨的瞪了玉镜尘一眼,随后在他的腰上狠狠拧了一把,方才转身往前走去。

    玉镜尘吃痛,心中却好似吃了蜜一般的甜,朗声笑了笑,快步追了上去,同她并肩而行:“夫人怎可如此对待为夫呢?真是叫为夫好生伤心。”

    “不知羞耻的妖孽。”

    云绯月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声,愤愤的横了他一眼,将头扭向一旁,不去瞧他。

    天炎帝余光扫见两人的模样,面上的笑容越发慈祥,尘儿此生能够得这样的一位女子喜欢他,也算是他的福气啊。

    三人一前两后的往山庄外走去,行至门口,便瞧见三位长老,立在门前,身形微微有些佝偻,之前看守地牢的四名黑衣男子,恭敬的站在他们的身侧均是不愿意离去。

    云绯月也知晓,三位长老在此处居住了许久,早已习惯了在这山中生活,因此求了天炎帝允了他们几人在此处住下。

    天炎帝心中对玉镜尘有愧,欣然同意了之后,一行人方才下山去了。

    待抵达白云山脚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云绯月担心赫连然的身体吃不消,因而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大哥,然表哥他的身体可能恢复?”云绯月侧目看着躺在床上的赫连然,眉宇间满是担忧。

    丹文清收回手,摇头叹息了一声,星眸中的神色隐隐有几分不忍:“三皇子掉下山崖时受了重伤,虽然并未伤及性命,但浑身的经脉尽断,只怕是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了。”

    闻言,她的面色一白,皓齿轻咬朱唇,眸光中的神色有些许闪烁,声音中也有了几分颤抖:“难道便没有办法了吗?”

    他又何尝不知道她心中的痛苦,怜爱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青丝,语气中也带了深深的无奈:“月儿,你莫要太伤心了,三皇子的身体并未伤及根本,只是日后不能再习武罢了。”

    云绯月于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半晌没有说话,双眸幽深似无底的洞穴,叫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亦无法琢磨她此刻的心思。

    玉镜尘见状,心中一阵刺痛,几步走过去扶住了她的身体,将自己的下颌压在她的头顶,柔声安慰道:“月儿,你不必担心,三弟他定是会痊愈的。”

    她苦笑了一声,心底一阵凉意:“此事,莫要告诉然表哥,我担心他接受不了。”

    众人轻轻颔首,方才从屋中退了出去,无人瞧见在他们离开之后,赫连然慢慢睁开了一双眸子,玉手撑着身侧,盘腿而坐。

    催动自己周身的内力至丹田,却并未惊起一丝的涟漪,平静得好似一滩死水一般。

    他表情一僵,眸中满是痛苦的神色,玉手紧紧揪住自己的发丝,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却依旧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

    许久之后,他方才克制住了自己情绪的翻涌,从怀中取出一张帕子,将唇角的血迹拭去,重新躺回床上瞌上了双眸。

    窗外的夜色越发浓郁,却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云绯月和衣坐在窗前,忆起方才丹文清的话,没有半点的睡意,眸光定定的看着远处阴沉的天空,觉得心间一阵压抑。

    忽而,房中掠过一阵轻风,屋中已经多了一人的气息,云绯月抬眸看向来人,微微皱了皱眉头:“你今日不是已经离去了吗,为何又回来了?”

    了缘温润一笑,将一个甚是精致的盒子递于她,眸光中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这是我的一位故人的东西,她希望你能替她交到忘尘大师的手中。”

    闻言,云绯月有些疑惑的看了眼他,顷刻间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眸光变得尤为凌厉:“你口中的故人,应该是了缘师太吧。此前我以为你们二人的名字相似,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