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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4章:不知死活

    云清歌皱了皱眉头,面上的神色不见半点轻松,负手立于窗前,眼睑微垂,在脸上投下了大片阴影,令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即便如此,你方才也不应该在了缘的面前动手,眼下他必定对我们多有防备了。”

    云绯烟咬了咬下唇,眸光闪动了两下,素手绞着自己的衣角,显然有些不安:“哥哥,那我们如今该如何是好?云绯月竟然是未来的宗主,当初我们对她屡下毒手,她必定不会放过我们二人。”

    “哼,还能如何,自然是先发制人,不过了缘着实是个麻烦,若不先将他处理了,我们便没有半分胜算。”

    说罢,他踱步至椅子旁坐下,脸上的表情尤为沉重,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云绯烟拧眉思索着,皓齿轻咬朱唇,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唇角荡开一丝笑容,显得她一张脸越发狰狞:“哥哥不必烦心,妹妹有一计,定是可行”

    听罢,云清扬面上的愁容好似被风吹散了一般,甚至欣慰的看了她一眼,眸光冷冷的看向云绯月所在的院子,眼底满是阴狠。

    云绯月此前害得他们身败名裂,更是将母亲弄成了疯子,这个仇他无论如何都要从她的身上讨回来。

    窗外夕阳西斜,暮色降临,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整个天地便笼罩在了一片夜色之中。云绯月侧睡在软塌上,手中翻看着医书,好不惬意。

    美目扫了一眼窗外的景致,勾出一个邪魅的笑容,云绯烟等人恨她到了极点,且又知晓了她是未来宗主的身份,必定不会让她多活一日。

    但白日人多眼杂,动手时,难免会被人瞧见,她仅仅只需随便思索一番,便知道他们必定会选在今天夜里动手。

    窗外掠过一阵轻风,屋中的烛火微微晃动了两下,便听闻外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小厮疾步走到了缘的面前,眼神有些闪烁:“左使,长老有事与你商议,命小人来请您过去。”

    了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中涌出几分怀疑来,长老此前有事与他商议,从未命小厮过来通知过。

    当下神色一凛,玉手摸上腰间的佩剑,正欲斩杀面前之人,便听闻身后传来了一道清丽的嗓音。

    “既然长老有事与了缘公子商议,你还是去看看为好,兴许长老是有什么急事。”

    云绯月眉梢微挑,温煦一笑,笑容好似盛开与烈阳之下的牡丹花,灼灼其华,耀眼至极。令人不过站在她的面前,便好似嗅到了百花浓郁的香气一般,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了缘剑眉紧蹙,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她,正欲说些什么,见她冲自己轻颔螓首,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旋即一笑,跟在小厮的身后走出了院子。

    瞧见他欣长的背影,消失在院门之后,云绯月淡然的看了院中一番,转身往屋中走去。

    云绯烟与云清扬见自己的计谋成功,对视了一眼,眉宇间满是得意之色,低喝了一声走,飞身冲进云绯月的房中:“云绯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女子却是淡漠的抬首,扫了他们二人一眼,继而将视线落在了手中的医书之上,好似他们二人不足畏惧一般:“大哥,大姐,还真是让绯月好等。”

    云清扬心中涌出一丝不好的感觉,看行云绯月的眼神带了几分探究之意,女子缓缓坐直了身子,水袖轻扬将手中的医书置于一侧的桌子上。

    脸上带着三分浅笑,笑意未达眼底,透着无边的寒意,两人只觉得背后涌出了阵阵凉意,胸膛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般,久久喘不过气来。

    云绯烟早便恨不得将云绯月杀之而后快,将心中的念头抛开之后,疾走几步,剑刃直冲她的胸前而去:“多说无益,我今日定要取你狗命。”

    触及她眸中的杀意,云绯月呵呵笑了两声,睫毛颤动了两番,玉手端起一侧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好似浑然不在意一般。

    云清扬自然不会放过这次绝佳的机会,纵身跃至她身后,长剑欲将她的胸口贯穿,

    云绯月额眼底却闪过一丝寒芒,察觉两人的动作,唇角一侧微挑,茶盏自手中脱出,迎上了她的剑刃。

    旋即腰肢一弯,几乎同一刹那在云清扬的腰侧狠狠落下一掌,掌风凌厉,灌注了十层的内力。

    他只觉得腹中传来剧痛,随即胸中一阵气血翻涌,喉间更是涌上了一股腥甜之味。云绯烟瞪大了双眸,声音凄惨:“大哥!”

    随后目光如炬的看向云绯月,周身的杀意越重,口中发出咯咯声,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片刻也不犹豫的将内力灌入剑刃之中。

    飞身直冲云绯月而去:“云绯月你去死吧。”

    她神色凝重,用全力接下云绯烟这招,却不料她竟是虚晃一招,迅速绕至她的身后,与云清扬一起重重在她后背拍下一掌。

    云绯月旧伤未愈,加之他们那一掌恰好落在她伤口的后补,更是雪霜加霜,当即猛烈的咳嗽了两声,吐出一滩殷红的血来。

    云绯烟好似被刺激了一番,眸子里的神色越发疯狂,提着手中的利刃没有半点章法的向她砍来。

    她素手捂住胸口,每每打算运用内力,都只觉胸膛中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尤为沉闷,只得凭借前世的本领躲避云绯烟的攻击。

    云清扬瞧着云绯烟犹如逗弄云绯月一般的行为,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纵然并未看见一人,他却依旧放心不下:“绯烟莫要在耽误时间了,了缘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妹妹知道了。”

    听出他话中的担忧,云绯烟虽然更愿意将云绯月折磨至死,却也心知不能在继续耽误下去,剑刃在云绯月的身上划开了数道伤口之后。

    方才直冲她的胸口而去,只是还未近身,手腕便被一枚石子击中,手上一阵剧痛,长剑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响。

    云清扬于心中暗骂一声,瞧见了缘疾步往这边而来,恨恨的看了眼云绯月,低喝了一声:“走!”

    云绯烟顾不得其他,愤愤的咬紧牙关,欲离开此处,不料云绯月竟是强忍住胸膛处传来的剧痛,粉袖轻扬用凤舞冰绫将两人奋力扯了回来:“想走,没这么容易。”

    两人只听闻耳边满是忽忽的风声,视线一动便瞧见了缘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心中均是一凉。

    “了缘后面的事,便交予你了。”

    云绯月本就耗费了所有的精力,方才将两人卷进来的一击更是让她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吐出这番话之后,咳出两口血来便晕死了过去。

    了缘箭步上前,扶住她的身子,发觉她还有气息,这才松了一口。将人抱到软塌上躺好之后,冷笑了一声,一阵疾风掠过,人已经站在了两人的面前。

    神色漠然,幽深的双眸中不见丝毫情绪的波动,当年他未能护住故人,今日若是连故人的孙女都护不住,他又有何颜面却面对他:“我早已警告过你们二人,既然你们如此不识趣,便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云清扬冷眸看着面前之人,心知他们二人死路一条,却也不愿坐以待毙,手持长剑横扫一番,拽着云绯烟往后退开了几步,一脸防备的看着了缘:“倘若我今日能够平安离去,他日定是不会饶了你们二人。”

    “不知死活。”

    了缘不屑的看了两人一番,玉手随意一扬,剑光闪过,云清扬徒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之人,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得用最后的力气推了云绯烟一把。

    眼看自己的哥哥死在了眼前,她的双瞳中满是惧色,摇着头往后退去,苦苦哀求着:“不要杀我.”

    了缘深知放虎归山终究是祸的道理,长剑一扫,亦是将云绯烟斩于剑下。

    赤红的血液顺着剑刃低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团,屋中满是浓郁的血腥味,让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嫌恶的将手中的长剑丢于地上,举步走至云绯月的窗前,喂她服下几粒丹药之后,方才命下人进来将屋子收拾干净。

    第二日云绯月醒来的时候,院子里正有不少人在巡逻,纵然了缘解释,在她院中布置人手是为了避免再发生昨夜之事。

    但她的心中也并非不清楚,虽说她并未拒绝继承宗主之位,三位长老的心中也必定有几分担忧。

    她淡淡笑了笑,静静的看了了缘一眼,抿唇而笑:“原来如此。”

    话音落下,视线柔和的落在手中的书卷之上,仿若对院中那些人的存在毫不在意一般,了缘的心中却是一阵慌乱,清楚她定是明白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如此被软禁了两日,因为无人来寻自己的麻烦,云绯月便终日在房中看书,不时询问伺候自己的侍女一些问题,看似无关紧要,却将这山庄的大致布局了解得一清二楚。

    心底也隐隐揣测出了赫连然有可能被关押的地方,当即暗暗思索着要如何前去查探。

    还不等她想出些什么来,便有侍女盈盈走了进来:“小姐,右使的小厮求见。”

    云绯月徐徐睁开眼眸,玉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将人请进来吧。”

    “是。”

    侍女恭敬的应了一声,漫步退了出去,不过片刻,便有一名小厮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端详了她一番之后,才不甚情愿的行礼:“云小姐,我家公子想请到到他院中小聚一番。”

    云绯月思索了一番,隐隐觉得她与此人口中所说的右使相似,虽说她也觉得有几分荒谬,还是颔首应了一声:“既然右使有请,绯月自然不能拒绝。”

    语毕,随他一同走了出去,转过一处花厅之后,方才瞧见一处隐匿于翠竹之后的院子,还未走进,便听闻里面传来悠扬的琴音。

    琴音清幽,可见弹琴之人心性异于常人,几步走了进去,抬眸便看见一位白衣男子坐于水榭之上。

    三千青丝用玉冠束起,纤细修长的十指轻抚琴弦,眉眼之间满是认真之色,倒也自称一股风景。

    “右使,云小姐到了。”

    小厮轻唤了一声,男子缓缓抬起头来,面若玉冠,浅笑之间,好似一股暖流淌入人的心中,消融了冬季的白雪:“云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云绯月亦是一笑,总算明白了为何她对白云山这三字有几分熟悉之感,屈膝福身,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倾玥公主,绯月着实没有想到我们竟会在此处相见,不知你此次命人请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倾玥甩了甩袖子,从水榭中漫步走了出来,笑颜在阳光之下,恍若春风拂面,叫人身心一阵舒畅:“云姑娘眼下烈日正盛,还请到屋中说话。”

    她轻轻颔首,两人并肩而行,远远看去,二人好似一副唯美的画卷,令人不忍心打破。

    待在屋中坐定之后,倾玥笑容依旧,眸底却带了几分深意:“云姑娘,在下与你的母亲亦是旧识,此前并未告知你在下的真实身份是担心你的心中会生出嫌隙来。”

    云绯月并非不清楚他的用意,再则他并未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自然也无从责怪:“倾玥公子不必如此,绯月并非无礼之人。”

    闻言,倾玥颔首而笑,忽而面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带着几分深意:“云姑娘,在下今日请你过来,是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四目相对,云绯月的心中稍微有些激动,神色中带着探究之意:“不知倾玥公子口中之人,绯月可认识?”

    “自然是云姑娘认识之人。”

    倾玥此话一出,她的心好似提到了嗓子眼一般,心中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倾玥说的那人极有可能是赫连然:“还请倾玥公子,带绯月前去一看。”

    他笑着颔首,站起身来,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还请云姑娘随我来。”

    云绯月心中尤为激动,面上却不见丝毫情绪的波动,漫步同她出了屋子,往山庄的更深处而去。

    越往里面走,她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郁,秀眉皱成一个川字,此前侍女口中说得地牢似乎便在此处:“倾玥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倾玥有些为难的看了她一眼,沉默半晌之后,才幽幽开了口:“云姑娘随在下来便是。”

    听他这般说,云绯月亦是不再多问,两人又往里走了一段路,方才远远看见一道沉重的石门,两侧分别站了两人,均并非是泛泛之辈。

    见到倾玥,四人单膝跪地,神色尊敬,动作有力俨然是经受过训练的人:“属下参加右使,不知右使来地牢可有要事,宗主此前吩咐过不许随意放人进入。”

    倾玥温润一笑,星眸中好似滚入了万千星火一般,尤为灿烂:“我带未来宗主过来瞧瞧关押在地牢之中的犯人。”

    四人对视了一眼,打量了云绯月一番后,放开合力打开了石门:“右使请进,石门只能开启一个时辰,还请右使尽快些为好。”

    “多谢。”

    倾玥抱拳而笑,冲云绯月微微颔首,两人缓步走了进去,虽然两侧燃着灯火,地牢中的光线还是有些暗淡。

    里面关了不少人,瞧见两人进来,好似发了疯一般,红着眼冲了过来,云绯月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神色沉重。

    此处关押之人大多是江湖上失踪之人,众人均以为他们死了,不成想居然被关在了这种地方。

    倾玥薄唇紧抿,似乎也并不喜欢此处,转头冲她浅笑道:“还请云姑娘忍耐片刻。”

    “无事。”

    云绯月笑了笑,眸底的神色幽深至极,谨慎的往里面走去,随着越发深入,没了方才铁链撞击墙壁发出的尖锐声响。

    只余下了细碎的铁链在地上被拖行的声音,随着向声源的逼近,她的心情越发紧张,转过转角便看见赫连然坐在牢笼中的床上。

    身形比起此前消瘦了不少,肌肤因为许久不曾接触阳光的关系,透着不正常的白皙。

    云绯月惊喜之余,不免有些痛心,那日她若是多加注意些,他便不会摔落山崖:“然表哥”

    听见她的声音,赫连然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来看着她,清澈的隐隐有些许浑浊,嘴唇蠕动了几下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了。

    她的心中一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玉手探上了他的手腕,察觉他的脉搏比起寻常人慢了几分,惊骇的看着他:“怎么会这样?”

    倾玥定定的站在她的身后,面上满是愧疚之意:“我此前在雁荡山的山崖下救下他时,他与群狼缠斗许久,心力耗损过多,我本打算将他藏在宗门外命人好好照顾,却被宗主知晓了此事,为了保住他的性命,我只能将他关押在了地牢之中。”

    云绯月美目平静的看了他片刻,才重新将视线落回了赫连然的身上,不若对待旁人时的冷若冰霜。

    眼下女子的面容柔和了不少,眉心却始终不曾舒展开来:“绯月多谢倾玥公子出手相救,请问我可否将然表哥从此处带走,他再继续待在此处,于他的病情不利。”

    倾玥苦笑了一声,颇为无奈的看了眼她:“云姑娘,在下带来前来此处已经是破例了,你若是将三皇子从此处带走,便正中了宗主的下怀,他届时势必会拼尽全力,取你们二人的性命。”

    云绯月眸光闪烁,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并非愚笨之人,又岂会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天罗宗此前既然在大楚国内布置了大量的棋子,其的目的不言而喻。

    赫连然作为大楚国皇子,于他们而言,自然是有用之人,他们又岂会轻易放他离开,只怕她刚刚带着然表哥从此处逃出去,便会被现任宗主下令追杀吧。

    纵然那些长老有心护她,也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思及此她的心中也有了几分思量,看来她还真是非得继承宗主之位不可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倾玥和煦一笑,面容甚是柔和:“云姑娘果然是聪慧之人,同你母亲的确甚是相似。”

    说到此处,他的脸上隐隐有几分怀念之色,眉宇间满是惋惜与无奈。

    云绯月瞧了他眼之后,自怀中取出几粒丹药,让赫连然服下,他的神志方才清醒了许多,虽说还不能说出太长的话来,双眸却清明了不少:“月儿.”

    听见他低沉的嗓音,他的眼眸中不禁有了几分湿润,侧首将面上的泪痕拭去之后,这才转头看向赫连然:“然表哥,我在这里,绯月来迟了,让你在此处受了如此久的苦。”

    赫连然摇摇头,抓住她的玉手,半晌后才吐出一个字来:“逃.”

    云绯月的心中越发苦涩,素手轻拍他的后背,试图让他放松些许:“然表哥,你不用担心会没事的。”

    他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定定的瞧着她,将方才的那个字再度重复了一次,随后好似奋力扯动身上的铁链,发出猛烈的撞击声。

    倾玥暗道一声不好,纵身上前揽住云绯月的纤腰闪身至一侧:“云姑娘小心。”

    云绯月见状,欲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上前为赫连然诊治,倾玥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连山闪过一丝尴尬,一个手刃劈在她的脖颈处:“云姑娘,在下得罪了。”

    她着实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瞪大了眸子,看了眼他,还未说出一个字来,便晕了过去。

    倾玥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从赫连然轻轻颔首:“三皇子放心,倾玥定是会保护云姑娘的安全。”

    说罢,赫连然的动作顶顿了一刹,便又同之前无疑,倾玥不敢久留,抱住云绯月快步出了地牢。

    云绯月只觉得好似做了一个甚是沉重的梦,待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她房中的床上了。见她醒来,侯在一侧的侍女面露喜色,急忙将她扶了起来:“小姐,您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她拧了拧有些发疼的眉心,轻轻摇了摇头,忆起方才在地牢中发生的事情,素手便在不自觉的攥紧了身侧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