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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3章:刮骨疗伤

    候在一旁的丫鬟,将云绯月的举动看在眼中,均是觉得一阵胆寒,后背也冒出了森森的寒气,光是这般看着她们都觉得疼到了极点。

    听见身后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云绯月轻哼了一声,吩咐若云将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拭去,继续专心投入到眼前的手术之中。

    刀刃刮在骨头上发出细弱的响声,在寂静的大殿中尤为清晰,云绯燕虽然已经昏迷了,却还是无意识的动了动手。

    所幸她的手被两个小丫头按住,故而并未给云绯月造成较大的困扰。

    饶是如此,清理伤口的工作,还是进行得异常艰难,过去了足足一个时辰,她方才清理完她一侧的伤口。

    “若初,若云,按住她另外一只手。”云绯月轻咳了两声,脸上的红晕深了些许,眉关紧锁,身形也微微有些晃荡。

    “月儿,你怎么了?”

    云清歌上前一步,欲扶住她的身子,元宝从她的怀中跳到肩头上,冲他吱呀咧嘴:“唧唧!”

    两个丫头也极为适时的扶住了云绯月的身子,一脸关切的看着她:“小姐,你没事吧,你昨夜才收了重伤,我们还是回府中休息吧。”

    云绯月玉手轻摇,将自己的玉臂从她们的手中扯出来,冲二人浅笑妍妍:“无需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心中清楚,不会有事情的。”

    “可是.”

    即便她这般说了,两个丫头却还是担心不已,美目看向身后的云清歌时,没有丝毫的善意。

    “无需多言,你们按照我的吩咐行事便可,倘若我今日不将她伤口中的烂肉清除干净,她兴许连今晚都撑不过去。”

    云绯月见两个丫头迟迟未动,神色一冷,嗓音也提高了些许,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最后愤愤的看了云绯燕一眼,按住了她的双手。

    见状,云绯月将刀子重新清洗消毒之后,按照此前的办法将云绯燕右臂伤口中的烂肉清理了干净。

    做完这一切,她方才长舒了一口气,秋眸平静的看着云清歌,稍稍颔首:“她的伤势已经并无大碍,若是没事的话,我便应该回去了。”

    语毕云绯月作势要站起身来,不料,刚刚站起身来,便只觉得眼前的景色晃动了一番,脚上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月儿!”

    云清歌急得大喝了一声她的名字,语气中满是焦急,稍稍上前了些许,欲扶住她。

    “我无事,二哥不必费心了。”

    云绯月扶住面前的桌子,淡漠的摆摆手,深吸了两口气,感觉身体不如方才那般难受了,这才冲两个丫头点头示意了一番,慢步向外走去。

    看着女子虚弱的背影,他的心中百味陈杂,难受至极,如泉水般凛冽的眼眸中满是伤感:“月儿,你的身体不适,还是在使馆休息下再回去吧。”

    “多谢二哥的好意,只是晌午大哥还需为我诊治,我若是再不回去他只怕要担心了。”

    女子转身冲他浅浅一笑,眉宇间神色恬静,不复此前的冷漠,却让他的心猛地沉入了谷底,假若她与她之前并未发生这后面的一切,她定是不会拒绝自己吧。

    思及此,他苦笑了一声,心头涌上万般苦楚,丰神俊逸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令云绯月的心中亦是跟着微微一疼。

    却也不得不叹息造化弄人,当初与他相识之时,她若是知晓他们今日会走到这步田地,必定不会与他相识。

    思及此,云绯月胸膛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般,格外沉闷,秀眉轻锁,嘴角竟是渗出了些许殷虹的鲜血来。

    眼前的景色如同覆上了轻纱一般,尤为模糊,她素手轻揉额头,打算强撑着离去,奈何身体却一点也不听使唤,竟是往后倒去。

    云清歌心头一紧,飞身冲上前来,还未将她抱入怀中,眼前闪过一丝紫色,鼻息间萦绕这莲花的清香。

    云绯月只觉得自己跌入了一个甚是熟悉的怀抱中,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不余下半点,扑朔了两下睫毛,抬头看着将自己抱在怀中之人。

    对上他含着三分责备之意的眼眸,双颊飘上两朵红云,伸手欲将他推开:“你怎么来了?”

    玉镜尘将她抱得更紧了些,颔首瞧见她唇瓣泛白,薄唇紧抿,语气也严肃了几分:“月儿,你怎可如此胡闹,你昨夜险些伤了心脉,今日怎可如此劳神费力?”

    云绯月触及他眸中的担忧,周身都好似泡在了温泉中般舒服至极,螓首轻摇,冲他启唇而笑,宛如只于夜中盛开的昙花般,倾世之美,只为了一人绽放。

    语气也比方才温柔了许多,隐隐透着几分女子撒娇的意味:“二哥亲自上门求我,我自然不能拒绝,你放心便是,我只是太累了。“

    “你呀,真是胡闹,日后不许如此了。”

    男子责备的看了她一眼,侧首冲云清歌勾唇一笑,扶着云绯月缓缓往外面走去。

    若初和若云两人虽然紧跟在两人身后却始终隔了两步的距离,就连方才还凶神恶煞的瞧着他,不许他靠近月儿的小兽,也甚是乖巧的蹲在了若初的肩头。

    云清歌又岂会看不出,她们这是故意为二人创造独处的空间,心中一阵酸涩,定定的站在走廊上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转角处。

    出了云绯燕所在的院子,云绯月见玉镜尘依旧揽住她的腰身,冷眸看了他一眼:“放手!”

    男子眉梢一挑,侧首在她的如玉的耳朵上吹了一口热气:“夫人这是在嫌弃为夫将你抱得不够紧吗?”

    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将手收紧,嗓音中带着笑意:“那么这样,夫人可还满意?”

    “混蛋。”

    云绯月低声咒骂了一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玉手探到他的腰间:“登徒子,放手,你若是不放,小心本姑娘下狠手?”

    “若想抱得美人归,自然是需要付出些许代价的,不过讨债的人是夫人,为夫自然是乐意之至。”

    玉镜尘桃花眼一扬,葱白般的纤纤十指挑起她的下颌,嘴角上扬一个完美的弧度,周遭星星点点的阳光,宛如坠入了他幽深的眼眸中般。

    其间满是光彩,璀璨耀眼至极,让她如何也移不开视线,所三魂七魄都好似被吸进去了一般,久久移不开视线。

    见她红唇微张,宛如在邀人品尝一般,玉镜尘余光看了眼四周,发觉眼下并没有人从此处经过,在她的唇畔上偷香了一个。

    此后还甚是得意的伸手轻抚自己的薄唇:“夫人日后还是不要涂口脂为好。”

    “为何?”刚问出口云绯月便后悔了,这厮若是能好好回答,简直比登天还难,果不其然,她的话刚刚落口。

    男子轻抚自己光洁的下颌,眯了眯自己的眼眸,冲她密语道:“涂了口脂,夫人的唇反倒不甜了。”

    她有些懊恼的看了他一眼,用尽全力将他推开,颇为气愤的往前走去:“若初,若云拦住他,不许他追上来。”

    两个丫头四目相接,偷偷瞧了玉镜尘一眼,发觉他冷冷的扫了自己一眼,吓得瑟缩了一下身子,转身看着院中的风景:“若初,今日的天气似乎不错。”

    云绯月也清楚两个丫头,见他漫步走在自己的身侧,瞪了他一眼,足尖在地上一点,飞身出了使馆。

    玉镜尘看着佳人消失在墙后曼妙的背影,轻笑着摇头,不急不缓的追了出去。

    她刚上马车,尚未坐稳,车身晃动了一下,便倾身向前倒去。她神色一凛,伸出玉手欲撑在面前的车厢上,玉手却被人包在掌中,身子也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清莲之香,好似伴随呼吸渗透进了她身体中的每一个角落般,叫她红晕还未褪去的面颊如同火烧一般的灼热。

    玉镜尘轻柔的揽住她的腰身,手掌微微挪动了一下位置,与她十指紧扣:“怎么这般不小心,若是我没有及时赶到,你岂不是要直接撞上车厢了。”

    她咬了咬牙,欲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却忘了他们二人的手还交握在一起,竟是再次跌入了他的怀中。

    听见头顶上传来低笑声,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磨了磨牙齿:“混蛋,放手,否则我将你从车厢中踹出去。”

    玉镜尘哦了一声,唇角上挑出一个弧度,扣住她的腰身,将她反压在车厢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眸中柔情四溢,让她的心脏为之轻轻一颤:“若是如此,为夫便更不应该放手了,不然夫人将为夫踹下去了怎么办?”

    她有些不适应的将头别向一旁,闭起了双眸,不去看他眼中的神色,奈何光是听见他的呼吸声,她的胸膛中便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听见两个丫头的脚步声渐近,她的心中越发紧张,小巧的鼻子上冒出了些许薄汗:“玉镜尘,若初和若云过来了。”

    男子闻言恩了一声,尾音稍稍上挑,在她的脖颈上吹了一口热气,强迫她正视自己:“要为夫起来也可以,但这就要看夫人你的表现如何了。”

    云绯月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羞愤的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法子,横了他一眼,轻瞌双眸,颇为不情愿在他的唇角印下一吻。

    “唧唧!”

    听见元宝的叫声,云绯月美目猛地睁开,侧目便瞧见两个丫头红着脸将帘子放下:“小姐,你放心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双拳紧握,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玉镜尘推开,玉足凌厉的往他的方向踹去,他一个不防,便被踹下了马车。

    云绯月掀起车帘,下颌微抬,傲然的瞧了他一眼,重重将帘子放下,沉声吩咐道:“回府。”

    两个丫头见状,将头埋了下去,肩头不住的耸动着,看来还是自家小姐要厉害些。

    玉镜尘站在原地,看着云相府的马车消失于眼前,玉指轻抚过唇角,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淡淡的甩了甩袖子,纵身跃至半空中,往云相府的方向而去。

    云绯月迟迟未归,丹寒墨心中万分焦急,在花厅中来回踱步,不时往外面看一眼:“大哥,小月儿怎么还未回来,她会不会出事了?”

    “整日瞎操心,小月儿的武功均在你我之上,再则玉镜尘的人不知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吗?云清歌想要将她带走,绝非易事。况且小月儿也说过,他这次回大楚国定是有什么目的,小月儿若是失踪了,他必定会受到牵连,他又岂会轻举妄动?

    丹寒轩捏了一糕点,扔入他的口中,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纵然他这般说,丹寒墨的心中还是担心不已。

    将糕点吐出来,神色凝重的看着他们二人:“即便真如你所说,我还是放心不下,昨夜云绯燕的人,可是险些取了小月儿的性命。”

    话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了,女子的轻笑声,声似黄莺啼鸣,又好似泉石相击:“三哥,你不必担心了,我已经回来了。”

    闻声,丹寒墨脸上的愁思恰似被窗外的清风吹散了一般,俊朗的面容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几步走出花厅。

    见她迎面而来,浑然不似受了伤的模样,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回来便好。”

    “绯月岂敢不回来,只怕我再不回来,三哥便要去将那使馆拆了,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绯月该如何是好?”

    云绯月掩唇轻笑,眉眼弯弯,一副俏皮可爱的模样,丹寒墨佯装生气的瞪了她一眼,伸手轻捏她的粉颊:“你这丫头,竟敢取笑你三哥?”

    “依我看,小月儿可并未说错,她如果再未回来,你只怕不仅要拆了使馆,还要将云清歌打一段方才能罢休。”

    丹寒轩眉眼一扬,甚是不客气的揭穿了丹寒墨的心思,他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借用了他方才的法子,将一粒丹药弹入了他的口中:“哥哥说话,你这做弟弟的莫要插嘴。”

    “倚老卖老!”丹寒轩将丹药吞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神色傲然。

    丹寒墨捋了捋袖子,快步走他的面前:“你这小子,着实讨打。”

    见两人闹腾起来,云绯月含笑着摇头,眉宇间带着几分无奈,缓步走到丹文清的身侧坐下:“大哥,让你担心了。”

    丹文清浅浅一笑,笑若春风拂面,扫去了人心中所有的冰霜:“你无事便好,只是日后莫要如此了,云清歌或许不会伤害你,但云绯燕却恨不得致你于死地。”

    云绯月螓首轻颔,不愿再提起那个话题:“大哥,近来也没有爷爷的消息吗?我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近日来太过平静了些。”

    他的心中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并未说起罢了,此刻听她这般说,眉宇间的神色沉重:“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未寻到爷爷他们的踪迹,我的心中也颇为不安,我担心他们是否是被什么人关押了起来。”

    “大哥,你怀疑是天罗宗?”云绯月眉心皱成一个川字,自从荡平了天罗宗在大楚国的势力之后,天罗宗便好似消失了一般,如今看来对方应该是在计划着什么才是。

    只可惜他们眼下什么都没有查到,处境着实太过被动了,令人的心中烦躁不已,长叹了一口气。

    屋中掠过一阵清风,本放于她面前的茶盏已经是被来人端在了掌中:“我们清扫大楚国中天罗宗的势力时,丹谷已经出事了一段时间,在这个时间内,他们完全有能力,将他们带离大楚。”

    说道此处,他抿了一口清茶,方才继续说了下去:“但是因为清楚了天罗宗在大楚的势力后,他们的行踪几乎全部隐藏了起来,所有能够追查到他们的痕迹,他们也均是处理得一干二净,倘若丹老等人真的被他们带走了,必定被关押在总部。”

    两人均是认同的点点头,心情渐渐沉了下去,天罗宗之人行事心狠手辣,丹老他们即便没有死,也必定遭受了不少的折磨:“看来,我们也应该加紧步伐了。”

    “的确。”

    云绯月幽幽叹了一口气,秋眸看向窗外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却令她的心中生出了几分寒意来,对正踏上漫漫回家路的无暇一行人,也生出了几分担心。

    晌午,烈日当头,无暇坐在车棚中,眸光看着不远处的雁荡山,心中有几分不舍,茶水明明异常清香,带着丝丝的甜味,她抿了一口,却只尝到了无边的苦涩。

    沉声叹了一口气,将茶碗放回远处,起身走到密林前,小手绞紧了手中的罗帕,丹雨梦看出她的心思。

    徐步走到她的身侧,轻拍她一下她的肩头:“无暇,你放心便是,小月儿既然答应了你会找到三皇子,自然不会食言。”

    无暇对上她眸中的担忧,微微颔首,冲她露出一丝笑颜来,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愁思,怎么看都只让人越发担心:“大嫂,谢谢你,是无暇太不懂事了些。”

    丹雨梦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牵着她的手,往茶棚的方向走去:“先过去吃些东西吧,这是京城到下一个城镇途中的唯一一个茶棚。”

    “无暇明白。”

    她淡笑着应了一声,虽然没有什么胃口,却也强行让自己吃了些东西,正如云绯月所说的一般,倘若有一日然他回来了,而她却因为过度思念他病亡,然的心中必定会愧疚不已。

    吃了些东西后,三人方才重新启程,无暇掀起帘子的一角,单手托腮瞧着眼前的景色,余光扫见一人藏身于树后,眸光一冷,发出了一声娇喝:“停车!”

    她不语,环视了四周一圈,却并未寻到那人,不由得嘀咕了一声:“难道是我看错了?”

    玉无痕转过身来,关切的看了她一眼:“无暇,怎么了?”

    她摇摇头,嫣然一笑:“无事,只是刚才似乎看见左侧的树林中好似有一人盯着我们这边看。”

    闻言,玉无痕也警惕的向四周张望了一番,未见异样,故而并未放在心上:“大概只是恰巧路过的人,这里距离京城并不算远,有人经过也是正常。”

    “是这么吗?”

    无暇小声言语了一句,似乎在问自己,又好似在问玉无痕,最后还是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目光定定的看着窗外的树木,心中的不安,却渐渐扩大了。

    可直到他们一行人抵达了雁北镇,也并未同天炎王国的杀手对上,她也放心了下来。

    眼下虽然已经夕阳西斜,临近酉时三刻,镇子中却是尤为热闹,沿路的摊位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无暇心中困惑不已,询问了一番之后才得知,今日是雁北镇一年一度的灯会,当下她的心中便有了几分期待。

    玉无痕触及她眸中的神色,想来她最近以来,因为赫连然的事情,终日郁郁寡欢,今日难道心情不错的模样,自然没有拒绝她的请求。

    一行人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刚到戌时,城中便热闹起来,丹雨梦因为要照顾小云晖,因而只有无暇与玉无痕两人出门,此刻天色彻底暗了下去。

    街道两边满是五彩的花灯,不少孩子提起花灯,嬉戏追逐,无暇款款走在前面,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光彩,整个人也灵动了不少,一路走来,倒也吸引了不少男子的注意力。

    玉无痕缓步跟在她身后,见她笑容温暖,也跟着笑了起来:“无暇,你小心些。”

    她回头冲他盈盈一笑,双眸中笑意十足,好似破开乌云的阳光,顷刻间照亮了人的心田:“大哥,我自由分寸。”

    他颔首笑着应了一声,两人跟着人潮往前走去,不久便看见岸边停了一艘画舫,船身上装饰着精美的花灯。

    灯光映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煞是漂亮,此刻码头的位置站了不少人,为首的是两名女子,两人均是身着蓝色碟戏百花图长裙。

    玉臂轻挽烟色轻纱,素手提着两个粉色的荷花灯,面上浅笑妍妍,不时冲面前之人徐徐俯身,将那人请上画舫。

    无暇在心中惋惜了一声,深知那需有请帖之人方才能上床,站在岸边,看了片刻就同玉无痕离开了。

    由于无她重病未愈,今日也不过缓和了些许,因而,两人在街上闲逛了片刻,便回了客栈。

    大抵是因为百姓均是去逛灯会的关系,客栈中格外安静,只有两三名男子坐在角落里饮酒,无暇当下有些生疑,侧目看了他们三人一眼。

    其中一名男子,抬首看了她片刻后又将头埋了下去,她的心中涌出一丝熟悉感,总觉得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一番,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不由得,有些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玉无痕见状,握住她的小手,嗓音尤其温柔:“无暇,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只是有些头疼罢了。”

    不忍让他担心,无暇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视线却直直看向角落中的三人,直到上了楼,也依旧没有想起来自己在何处同那人见过,也只得姑且将这件事抛出了脑海。

    余光瞧见天色已经不早了,忆起明日一早还要赶路,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之后,和衣躺在床上,轻瞌双眸,好令自己睡去。

    奈何太多的思绪困扰在心中,让她着实难以入眠,翻来覆去几番之后,静谧的楼道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最后停在了她的门前。

    无暇暗道一声不好,侧身看向了么口的位置,依稀看见门扉上有淡淡的人影,身形同此前看见的那三人有些相似。

    她抿了抿唇,玉手缓缓抓住了放在一侧的鞭子,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站在她门外之人。

    那人轻手轻脚将房门推开一丝缝隙,缓缓走了进来,银色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几分绿色的光芒。

    无暇屏住了呼吸,无比担忧玉无痕与丹雨梦的安危,见他一刀劈了过来,她往后一滚,顺势站直了身体,将手中的鞭子甩了出去。

    长鞭犹如灵蛇舞动,缠住男子的大刀,男子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啐了一口,语气中满是戾气:“本想在睡梦中送你上路,既然你如此不识趣,就不要怪我了。”

    语毕,他将自己的内力灌注进刀身中,刀锋一颤,嗡嗡清鸣了两声,男子眸中闪过一道暗芒,将刀刃一转。

    无暇只觉得虎口一麻,心脏中一阵气血翻涌,唇舌间满是腥甜之味。深知自己这般同他抗衡下去,必输无疑,她连忙将长鞭收回,往后退了几步,将身子贴在冰凉的墙上。

    清晰的听见了身后的屋子中传来了缠斗的声音,察觉双方势均力敌,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抬眸就瞧见那人手中的刀刃直冲她的面门而来。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跃至半空中,足尖在男人的刀刃上一点,跃到他的身后,飞快将手中的鞭子抛出。

    长鞭划破空气,缠住那人的脖子,她猛地将鞭子收紧,那人死命的抓挠着缠绕在他脖颈上的鞭子,却是半点用处也没有:“你居然暗算我,太卑鄙了”

    无暇嗤笑了一声,眸中满是不屑,面上缀着一丝冷笑:“你鬼鬼祟祟的进入我的房中,难道便光明磊落了吗?”

    男子张大嘴,费力的呼吸着,眼眸中满是血色和杀意:“你即便杀了我也绝不要想或者回到天炎王国。”

    无暇眸光一闪,心中对到底是何人派他们来的已经清楚了大半,正思索着那人竟是将脖颈上的鞭子解开,握住大刀,飞身往后退开了几步。

    她神色晦暗了几分,心中一紧,丝毫也不敢松懈,警惕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纵身冲了上来,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鞭子一甩,欲缠住他的腰身,男子轻松的避开,刀刃破风而来。

    瞧见泛着冷光的刀刃同自己相距不过一指的距离,她脸色一白,呼吸也急促了几分,拼尽全力,用手中的软鞭接下了他这一击。

    本以为能够稍微松一气,不成想那只不过是虚晃一招,男子左手从后背而出,狠狠打在了无暇的腹部上。

    她只觉得腹腔中的脏器好似都被击碎了一般,急急的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深黑色的淤血来。

    见男子不急不缓地向自己走来,神情气定神闲,她心知自己若是再不想法子,必定是凶多极少,三千青丝均是被汗水打湿。

    眼看他手中的大刀便要落在她的头顶上,紧闭的房门被一脚踹开,玉无痕同丹雨梦从外面出来,发觉无暇虚弱的躺在地上。

    眼眸中满是心疼与自责:“若是不想死的话,便放开无暇,否则话,我必定要你不得好死。”

    男子讽刺一笑,握紧了刀柄,正欲斩杀无暇,玉无痕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玉手轻柔的放在他的脖颈上:“说,到底是何人派你来的?”

    他的手看似没有用半点力气,但男子的心中甚是清楚,玉无痕紧紧只想要轻轻一握,便能取了他的性命。

    他当下急得深吸了两口气,却也不敢将那个名字从口中吐出,玉无痕慢慢收紧手上的力度,欲逼他开口,但没有想到他开口的那一秒,居然有人用暗器将他暗杀了。

    无暇抬眸扫了一眼,消失在夜色之中的人影,粉拳紧握,顷刻间便明白了幕后黑手的意图,眼底闪过一道锐利的冷芒:“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愿的。”

    话音落下,身形晃动了两下,噗呲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玉无痕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腰身,将自己的内力度了些许给她,她方才勉强站直了身体:“无暇,你什眼下受伤了,情绪不宜波动过大,还是好好休息为好。”

    “无暇明白。”

    无暇咬了咬下唇,对于自己只能休息一事,颇为无奈,但不想玉无痕担心,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随后转身将屋中的烛火点燃,垂首看了眼已经断气了的男子,猛地想起自己曾在何地见过他,当下便惊呼了一声:“大哥,我记起来了,今日晌午十分,我曾看见他藏身于树后看着我们,想来他们应当是跟踪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