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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2章:受伤

    玉镜尘轻柔的揽住她的腰身,俯身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语气中满是笑意:“既然是夫人主动投怀送抱,为夫便不客气了。”

    云绯月在心中暗骂了一声混蛋,生硬的将拧向一旁,便瞧见一道黑影从院墙上闪过,当下心中一冷,暗道了一声不好。

    从玉镜尘的怀中退出,警惕的看向了四周,察觉院中多了陌生的气息,稍微压低了声音:“小心些,院子里有人,都是高手!”

    “你也是。”

    男子应了一声,桃花眼半眯,余光环视了周遭一遍,反手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云绯月下颌轻扬,素手攥住袖中的凤舞冰绫,嘲讽了一声:“诸位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听闻树林中传来细碎的声音,她同玉镜尘对视了一眼,才飞身向外冲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藏身于暗处的杀手齐齐冲了出来。

    刀刃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冷光,云绯月轻盈的落在荷叶上,面上未覆轻纱,眉宇间殷红一点朱砂,宛若开在黄泉彼途的曼珠沙华,火一般的颜色,胜过天地间所有艳丽的颜色。

    长袖轻扬,女子连动都未动,纯白如月色的凤舞冰绫,在皎洁的月光中迅速划破空气,直冲一名黑衣人的面门而去。

    其上的数千根银针泛着冷光,叫人一阵胆寒,黑衣人急急往后退开一步,避开了云绯月的攻击,看向她的眼神满是防备。

    侧目看向了一旁的众人,沉声道:“小心些,他们二人绝非泛泛之辈。”

    其余的黑衣人闻言,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向一旁几个跳跃,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云绯月和玉镜尘后背紧贴,四目相对,已然明白了对方的心中所想,身姿轻盈若燕,游走于黑衣人之间。

    刀光剑影间,众人眼中的杀意越发浓郁,听见外面的动静,丹文清等人齐齐冲了出来,云绯月余光扫见一人跃进了无暇的屋中,低喝了一声该死。

    硬生生受了黑衣人一剑,旋即将内力聚集于掌心,重重打在了他的胸口上,那人只觉得胸口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般,脚上几个踉跄,撞到一旁的墙壁上,喷出一口血来,晕死了过去。

    云绯月足尖在莲叶上一点,纵身跃入了无暇的房中,瞥见他准备对无暇下手,迅速将凤舞冰绫抛出,缠住了他手中的利剑,狠狠甩向了身后。

    没入了窗框之中,剑刃嗡嗡地颤抖着,惊扰了屋中的宁静:“居然对重伤之人下手,你们的手段着实同你们的主子一般卑劣。”

    她冷冷的讽刺了一句,嘴角一侧上挑一抹弧度,周身杀气四溢,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麻烦的人,除去云绯燕恐怕寻不到第二人了。

    黑衣人面露惊讶,很快便平静了下来,见她死死的盯着自己,有些懊恼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无暇,往旁边走开了几步。

    她手中的冰绫虽然柔软,但倘若灌入了内力,也能如刀一般锋利,他断定如果他刚才对无暇动手了话,她必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的手斩下。

    收回思绪,他手上一扬,数枚飞镖直冲云绯月而去,触及其上透着蓝色的幽光,云绯月眸光一暗,心知上面必定淬了剧毒。

    往后退开几步,优雅的一个旋转,用冰绫将毒镖全部挡下,却不成想,这不过是虚晃一招。

    黑衣人趁着她应对毒镖的空档,飞身将剑取出,一回身没入了她的胸口。

    她颔首看着胸前的利刃,秋眸中神彩消失了大半,血液顺着唇角下淌,喉间满是腥甜之味。剧烈的疼痛让她的额头上渗出了薄薄的汗水,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不少。

    “混蛋!”

    云绯月小声低咒了一句,黑衣人将剑在她的胸口转动了一圈方才抽回,一次比一次更为强烈的痛楚,让她的眼前有些模糊。

    听闻剑身划破空气的声响,她咬紧牙关,闪身到了一旁,方才他那一剑虽然并未伤及要害,却也并不轻巧。

    眼下这般简单的一个动作,都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见他动作迅速的攻了上来,云绯月的处境尤为被动。

    玉镜尘因为眼下是赫连煜的模样,为了不引起玉无痕的怀疑,无法动用实力,见云绯月受创,双眸充血,顷刻间便成了赤红的一片。

    避开黑衣人的攻击,一剑贯穿了他的胸膛,还未往她的方向走去一步,就再次被黑衣人困住了。

    他的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却又不得不保持冷静,招式看似同往日无异,灌注其中的内力却比平时更为浓郁:“去救月儿!”

    丹文清听见他的低吼声,折扇在黑衣人的面前虚晃而过,重击他的身上,随后在丹寒墨与丹寒轩的掩护下,退至后面。

    而眼下,云绯月娇躯贴在墙上,双眸定定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胸膛中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

    手上将凤舞冰绫握得越发紧了些,将口中的血液尽数吞了下去,见丹文清正往这边而来,莲足在地上轻盈一点,跃至半空中,将冰绫往他的方向抛去。

    虽说云绯月受了重伤,也是不可小觑,黑衣人用尽全力挡下她这一击,却不成丹文清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后。

    玉手飞快的在他的命门上一点,他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睁大了一双眼睛跪在地上没了生气。

    见状,云绯月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当即身形一晃,好似要晕倒一般,玉镜尘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解决完最后一名杀手,疾步冲入屋中,揽住了她的腰身:“月儿,你没事吧?”

    她摇头轻笑,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让玉镜尘的心中尤为自责:“我没事,他并未伤到了我的要害,只是有些失血罢了。”

    话未说完,她的面色徒然一变,咳出一口血来,玉镜尘面色阴郁,将她拦腰抱起,冲进了她的房中,让她平躺在床上:“小狼崽,你莫要说话了,你眼下只需要休息便可以了。”

    云绯月看了他一眼,触及他眸中的担忧,冲他眨了眨眼睛,丹文清等人见无暇并未遭遇毒手之后,这才赶到了云绯月的房中。

    素来贪吃的元宝,此刻坐在床边急得抓耳挠腮,模样尤为可爱,云绯月躺在床上,轻瞌双眸,面色不似方才那般苍白,显然是已经服下了丹药的原因。

    玉镜尘紧握她的玉手,剑眉紧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样子,见他们来了,方才起身,让丹文清上前为云绯月把脉。

    所幸云绯月方才避开了些许,黑衣人的剑刃稍偏,伤势并不算严重,只需好好修养即刻。

    闻言,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头,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云绯月掖好被子,起身走到窗前,眸光渐渐深邃起来:“今夜之事,若是本王猜得没错话,应该是云绯燕所为,她今日在云相府失了面子,会用这种法子来找月儿的麻烦,也并非不可能。”

    丹文清将折扇在手中轻敲了两下,柔和的面容凌厉了不少:“景王殿下言之有理,除此之外着实想不到有什么人会对月儿和无暇下此毒手,天炎王国之人虽说想要杀了无暇,却也不会选择在云相府中动手,除非他们想挑起两国间的战争。”

    丹寒墨和丹寒轩对视了一眼,觉得只对她下了痒痒粉,着实太便宜她了:“该死,早知如此,我和老四此前便不是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多说无益,月儿眼下受伤了,还是小心为上。”

    玉镜尘随手关了窗户,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几人,在心中发出了一声冷哼,小狼崽受伤一事,他定是不会如此轻易便算了。

    其余几人闻言,纷纷点头,因为担心云绯燕趁人之危,便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一早,云绯月醒来时,无暇正坐在她的床边,美目泛红,俨然刚刚哭过:“绯月姐姐.”

    见她醒来,无暇嗓音一颤,晶莹的泪珠顺着消瘦的面颊滴落,模样煞是可怜,叫云绯月一阵心疼,指腹轻柔的将她眼角的泪水拭去:“你的身体还未恢复,情绪不可波动过大。”

    “绯月姐姐,都是无暇害了你,假若不是我,你也无需受伤了.”

    见她这般说,无暇却哭得越发厉害了,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才未发出半点的声音。

    云绯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声音格外温柔,隐隐透着几分虚弱:“你不必自责,昨夜的一切,均是我自愿的,你若是再哭,我可真的要伤心了。”

    闻言,无暇急忙止住了眼泪,慌乱的用手擦去面上的泪水,瞧见她嘴角的浅笑,鼻子一酸,眼眶中满是雾气。

    她仰首将眼眸中的泪水忍了回去,这才垂首,冲她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既然绯月姐姐这般说了,无暇不哭便是了。”

    说到此处,她停顿了一下,方才继续道:“绯月姐姐,无暇今日前来,是来告别的,无暇已经为绯月姐姐添了不少麻烦,也应当回去了。”

    此前醒来,大哥便告知了她,昨夜绯月姐姐为了保护她而身受重伤的事情。

    她的心中愧疚万分,虽说万般不舍,却也坚定了离去的心思。此前便因为她的关系,害得赫连然跌落山崖下落不明。

    如今为了保护自己又害得云绯月而身受重伤,纵然她万般不舍,却也明白,若是她继续留在此处,定会继续有人因为她的关系而受伤。

    他们均是她在乎之人,倘若他们因她之故而受伤,即便没有性命之忧,她的心中也有诸多愧疚。

    “也好,你和姑父路上多加小心,大楚国距离天炎王国并非三两日的路程,这一路上必定会有人前来追杀你们,你万万不可大意。”

    云绯月握住她的手,轻声叮嘱着,无暇眼眶一热,险些又哭了出来。

    二人又言语了片刻,丹雨梦才抱着小云晖过来寻无暇:“无暇,时间不早了,你大哥让我叫你过去,否则今夜便不能抵达下一个城镇。”

    无暇,冲她微微颔首,款款起身,灵动的眸子中染上了淡淡的伤感,唇角却始终含着笑:“绯月姐姐,那无暇便告辞了。”

    云绯月心中亦是不舍,见她们二人出了花厅,招手让候在一侧的若初将自己扶起来,旋即随手穿了一件外衣,欲往外面而去。

    若初担心不已,眉关紧锁,嗓音中满是焦急:“小姐,您重伤未愈,还是躺下来休息为好。”

    “无事,无暇和姑父他们今日便要离去,我应当去送送他们才是。”

    她掩唇咳嗽了几声,苍白的面容上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愈发让人担心不已。

    若初深知此刻说什么都无用,只得与若云对视了一眼,拿过一旁的披风仔细为她穿好后,这才扶着她往院子外走去。

    待他们三人赶到院门的时候,玉无痕等人正要上马车,玉镜尘站在一旁面带轻笑,眼底却满是凝重之色。

    众人见她出来,面上均是带着几分责怪,玉镜尘快步走到她的身侧,从后环住了她的肩头:“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在屋中休息吗?”

    “如今无暇和姑父等人便要离去,日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又岂能不出来相送?”

    云绯月红唇轻启,吐出一番话来,音若清泉玉石相击,清脆空灵。

    “如今已经松了,小月儿你快些回房休息吧。”

    丹雨梦满面担忧的瞧着她,随后冲抱住她的玉镜尘点点头,好似在暗示什么一般。

    她用尽全力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缓步上前,从怀中取出了不少的瓷瓶:“这些均是我配置的解毒丸,你们带上吧,以防在路上发生了意外。”

    丹雨梦笑着接过,由着玉无痕扶着她上车,无暇依依不舍的走到了马车前,回过头看了云绯月一眼:“绯月姐姐,珍重。”

    说罢,素手挑开帘子坐了进去,玉镜尘笑容温煦,却没有半点的暖意,揽住云绯月肩头的手,更是不自觉的收紧,令她不舒服的闷哼了一声。

    男子猛地惊醒过来,歉意的看了眼她:“抱歉,月儿,我并不是故意的。”

    云绯月心知他是因为无暇等人离去的原因才会如此失态,淡笑着摇摇头,应了一声:“我没事,只是你当真决定好了吗?”

    玉镜尘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目光胶着在远去的马车上,眸底的光彩一暗:“我意已决。”

    嗓音尤为坚定,云绯月见状也是不便在多说些什么,众人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街道中后方才举步往相府中走去。

    玉镜尘稍迟了片刻,才转身回了映月园,没了无暇等人的存在,好似连院子里也寂静了不少,透着淡淡的寂寥,让人不禁在心中叹惋。

    若初和若云两个小丫头,跟在云绯月身后回了院子,都是衣服恹恹的模样,无力的坐在石凳上,速手撑着下颌:“无暇姑娘走了,这院子里似乎也冷清了不少。”

    云绯月闻言,抬手在两人的头上各敲了一下:“你们两个丫头,竟还在这里闲聊,还不快些去做事。“

    两人捂住脑袋,吐了吐舌头,抬头看了一眼她后,一溜烟跑开了,瞧见两个小丫头跑远的背影,她不由得一阵摇头失笑。

    片刻后,掩饰性的咳嗽了几声,绝美的面容上不见半点笑意:“你若是后悔了,此刻前去寻他们还来得及,他们眼下应该还未出城。”

    玉镜尘淡淡的甩了甩袖子,侧目扫了她一眼,足尖一点纵身跃上了墙头:“月儿,本座晚些再过来瞧你。”

    目送他离去,云绯月独自叹惋了一番,漫步走进屋中寻了一卷医书,侧躺于软塌上翻阅起来。

    玉镜尘自离开云相府后,飞身跃上城门,夏日清晨的红日缓缓生升起,在天地间投下璀璨的光芒,他负手而立站在城墙之上,身后是万道晨光,令人将他丝毫也看不真切。

    “珍重。”

    轻声吐出这番话来,目光则定定的看着行驶在官道上的马车,双拳紧握,直到马车离开,他才缓缓松开了双手。

    纵然他清楚自己决计不会在这个时侯将真相告诉他们二人,却也不得不担心自己会不会一时冲动,毕竟他们之间终归是有血缘的冀盼。

    他并非不知晓,即便他将真相告知了二人,只要叮嘱两人切莫将他的身份宣扬出去即可,甚至无需这般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隐藏起来。

    但眼下各国间异动频频,那些人虽然并未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从手段上来看,同天罗宗的行事作风尤为相似。

    在此之前,他便丝毫也不相信,能够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在大楚国布下自己的棋子的天罗宗,会如此轻易便被覆灭。

    故而他的身份更加不能泄露出去,多一人知晓,他便多了一份危险,此前即便是覆灭天罗宗在大楚国的残余势力,他也耗费了不少的人力。

    倘若他们得知他还活在人世,必定会不竭余力的追杀他,按照小狼崽的性子,到了那个时候,又岂会袖手旁观,必定会同他血战到底。

    玉镜尘清楚,自己一直隐瞒他们,日后他们若是得知了真相,定会无法原谅他,但眼下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顾虑他人,只愿在那日来临时,他们能够体谅自己的无奈。

    纵身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临落地前,他的身形一闪,坐进了候在一旁的马车中,暗影恭敬的跪在地上:“主子,您昨日吩咐属下今日在这里候着,所为何事?”

    玉镜尘慵懒的斜倚在车壁上,玉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冲他挑了挑嘴角:“你带上几人护送无暇和玉无痕回到天炎王国,我担心有人会在半路上对她下手。”

    暗影已经得知玉镜尘同无暇乃是兄妹关系,对此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神色闪烁了片刻,双手抱拳,趁着马车转弯,顺势跃出马车,引入了一旁。

    无暇坐在马车中,心中尤为不舍,忽然胸口一疼,她急忙掀起帘子看向身后巍峨的城墙,见上面空无一人,她的心底微微有些失落。

    红唇轻抿,将手收回,任由车帘遮住了沿途的风景,玉无痕见她这般,于心中叹了一口气,侧首见丹雨梦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轻轻扯过她的玉手,在上面写下了一句话:“她并无异样,无需在意。”

    丹雨梦有些迟疑的看了眼他,又瞧了瞧双眸紧闭,似乎在小憩的无暇,终究没有再言语。

    晨风掀起窗帘,透过缝隙,偶尔有几缕阳光落进来,身后的京城也恢复了白日的喧嚣。

    使馆中,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丫鬟们一脸的倦容,神色疲惫,云绯燕仰面躺在床上,手臂上缠绕的白布上的鲜血,透着淡淡的黑色,屋子里虽然一层不染,却带着甜腻的血腥味。

    守了一夜的丫鬟,从地上站起来,大概是因为跪得有些久的关系,双足有些发麻,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倒也不敢耽搁,强忍住双足的不适,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轻唤了一声:“小姐,时辰不早了。”

    奈何床上的人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丫鬟心中一紧,哆嗦着将手探到了她的鼻下,发觉她并未断气,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欲伸手轻推她一把。

    手掌刚碰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便不由得惊呼出声:“不好了,小姐她染上热疾了。”

    其余几名丫鬟闻言,面色俱变,连忙去将云清歌和太医请了过来。

    太医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殿门,便是一阵头皮发麻,悄无生息的叹了一口气,小跑着往前而去。

    云清歌先他一步到,眼下正站在床边,剑眉拧成一个川字。太医更加不敢耽搁,偷偷拭去面上的汗水,大步上前。

    只是昨夜他便未能诊治出了缘由来,现下更是如此,云绯燕虽然浑身滚烫如烙铁,脉搏却是同常人无意。

    “如何?可有解决之法?”

    听见云清歌的询问声,太医腿上一软跪在他的面前,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还请特使恕罪,微臣才疏学浅,没有办法,还请特使快些去将丹楼之人请来才是。”

    他并未言语,视线从打开的窗户往外看去,思绪纷乱至极,云绯燕昨日大闹了月儿的及笄礼,言辞之间颇为锐利,月儿又岂会救她。

    但让他眼睁睁看着云绯燕送命也不可能,心中一阵烦恼,略微有些头疼,余光瞧见太医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略微烦躁的甩袖道:“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

    太医回了一声,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云清歌凝眸看了眼云绯燕,转身向外而去:“你们姑且用帕子为她降温,我去去便回。”

    丫鬟们盈盈福身,连忙去打了井水过来,云清歌深知她的病不能拖下去,径直用轻功赶到了云绯月所在的映月院。

    明明是夏日,女子身上却披了一件裘衣,娇美如花的面容有些许苍白,虽然涂了脂粉,却也难掩眉眼间的虚弱。

    云清歌心中一惊,闪身立于亭中,眼眸中满是关切:“月儿,你这是怎么了?”

    云绯月轻笑一声,素手端了一杯水,送至唇下抿了一口:“我怎么了,二哥难道不应该问问云绯燕吗?”

    他心中一惊,环视了四周一圈,发觉墙壁上的剑痕,神色尤为凝重:“难道昨夜,有人来相府中寻你的麻烦?”

    女子嗤了一声,睫毛遮住了眼眸中情绪,让人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粉唇微张,似乎要说些什么一般,最后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反而转移了话题:“二哥又何必继续询问下去,你今日闯入我的院中,可是有什么急事?”

    云清歌在心中斟酌了一番,亦是清楚让她去救云绯燕对她过于残忍,但他已经没有半点法子:“月儿,二哥想求你救救绯燕,她终究是我妹妹。”

    云绯月手中的茶盏摔落在桌上,觉得好笑至极,将喉间的腥甜吞了下去,冷漠的看着面前之人:“若我说不救呢?”

    “月儿.”

    云清歌轻唤了一声,嗓音中满是无奈,她终究并非狠心之人,从石凳上站起身来,风轻云淡的看了他一眼。

    声若从远处被风吹来,虚无缥缈至极:“你无需多言,我救便是。”

    他站在原地,看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出一股酸涩之感,隐约觉得他好似又将她从自己的身边推开了几分。

    难掩心中的痛楚,他慢慢合上双眸,胸膛中一阵气血翻涌,让他险些站立不稳。

    女子却浑然不顾他的失态,下颌微扬,一步步往前走去,习习阳光好似在她的身上披上了一层轻纱般,却带着无边的冷意。

    若初和若云两个丫头愤愤的瞪了云清歌一眼,扶住她的身子往府外走去。

    丹寒墨听闻外面的动静,从屋中出来,看见他,脚上一动,稳稳的将云绯月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云清歌轻叹一声,竟不知道如何说起才好,云绯月拍了拍丹寒墨的玉背,语气温和:“三哥,你不必惊慌,二哥他只是请我去为二姐治病罢了。”

    话音落下,丹寒墨双眸一眯,侧身向屋中唤了一声:“老四出来待小月儿回房休息。”

    “三哥。”

    云绯月无奈看了眼他,见丹文清和丹寒轩均是从屋中出来了,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拧了拧眉心道:“大哥,你们先回房去,我只是去使馆中看病罢了,且有若初和若云二人陪着,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丹文清本想说些什么,对上她眸中的坚定,终究只得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万事小心。”

    云绯月笑着冲三人颔首,视线落在他身上时又恢复了此前那副淡漠之态,他的心中万般苦楚,却也终究无法言说,只能静默的追上前去,同她一前一后出了云相府。

    一路上,两人均是没有言语,气愤尤为尴尬,两个小丫头一片防备的看着他,连带这元宝也死死的盯着他。

    前足露出了锋利的爪子,好似只要他敢一动,便扑上来一般,云绯月淡淡的瞧了她们一番,幽幽合上美目。

    待赶到使馆时,云绯燕的情况越发不乐观,周身滚烫至极,却盖了足足四五床被子,还在说冷。

    云绯月抿唇上前,探上她的脉搏,秀眉纠结成一团,飞快的将她手上的布条解开,果然伤口还在不停的渗血。

    伤口呈爪型,显然是她自己抓的,忆起昨夜丹寒墨的话,心中明白了大半,想来应当是痒痒粉发挥了功效。

    云绯燕在异痒难耐的情况下,用手抓出来的吧,而眼下伤口处微微泛黑,显然已经感染了。

    她虽然不喜云绯燕,但既然答应了要救,便不会枉顾人命,当即看向立于身侧的两个丫头:“若初,将烛火端过来。”

    若初点燃烛火,几步走到了她的身侧:“小姐,您要的烛火。”

    云绯月轻轻颔首,抬眸看向立于一侧的云清歌:“她手上的伤口已经感染了,必须刮骨疗伤,否则即便是我也救不了她。”

    云清歌看了眼她,沉思了片刻,方才扬唇一笑道:“月儿,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她定定看着他,在心底叹息了一声,方才将自己的腰间的匕首取出,用酒将刀清洗一番后,放至在烛火上灼烧杀菌。

    饶是一个如此简单的过程,云绯月的头上也渗出了不少汗水,面上透着淡淡的粉晕,越显她此刻身体的虚弱。

    云清歌担忧的看着她,女子却好似并不在意此事一般,所有的注意力均是集中在了眼前,秀眉紧拧,红唇扯成一条直线。

    如此这般,也自成一道亮丽的风景,让他愈发移不开眼,满心满眼都只能瞧见面前之人:“月儿,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好。”

    云绯月淡淡应了一声,将刀子握在掌中,慢慢将她手臂上的烂肉清楚干净,云绯燕此刻已经陷入昏迷,虽然并未醒来,眉头却拧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