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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7章:午夜好戏

    一行人赶到雁荡山山崖下时,雨势越发大,众人越发担心,无暇为了寻找赫连然与她哥哥的下落,身体本就虚弱。

    若是在淋上一夜的雨,后果不堪设想,众人在山崖下并未寻到人,只得兵分四路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寻人。

    她并非没有想过让元宝寻人,奈何雨过大,早便将无暇的气息冲淡了,小兽也是没有半点法子。

    往前走了一番之后,云绯月好似想到了什么的样子,调转马头,往西北方冲去,若初和若云两人跟在她身后,在一阵雨声中马蹄声格外清晰。

    刚刚靠近山洞,她便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嘤咛声,隐隐带着几分哭腔,不是无暇又是何人:“然,哥哥,你们不要走.”

    云绯月一阵心疼,解下自己身上的裘衣披在她的身上,这才发觉她一身的衣物均是已经湿了,周身滚烫无比。

    她眼眸中的担心越发沉,命两个丫头放出信号弹通知丹文清等人之后,自己则带着无暇往京城而去。

    无暇的身子格外轻巧,显然在这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消瘦了不少。

    饶是云绯月用了最快的脚程,赶回云相府时,却也已经临近亥时,玉无痕看见无暇虚弱的模样,自责不已。

    云绯月和丹文清等人忙碌了一晚,方才将无暇的烧退了下去,午时一刻她方才幽幽转醒。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要去找然还有哥哥。”

    无暇睁开眼眸便瞧见云绯月等人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不免有些疑惑,看见窗外的天已经大亮,竟是要继续前往雁荡山去寻找赫连然的下落。

    只是无暇大病未愈,双足不过刚刚沾地,便脚上一软,整个人往前扑去,云绯月急忙扶住了她的身体,让她重新躺回了床上:“无暇,你还是好好在府中休息吧,你的身体不允许你过于操劳。”

    无暇一听,急得直掉泪,双手抓住云绯月的衣服,表情尤为坚定:“不行,我要去找他们,我不能前功尽弃!”

    见状玉无痕痛心不已,认为当初若是他强行将无暇带回了天炎王国也不会发生眼下的事情,眼眸中满是自责:“无暇,你这次着实太过胡闹了,明日我们便回天炎王国。”

    无暇娇躯一震,抬首看向玉无痕的方向,眼眸中满是雾气:“大哥,我不能回去,我还没有找到然。”

    他自然明白她对赫连然的感情,只是若是再让她留在此处,她定是会像之前一般没日没夜的寻找两人的下落。

    只怕到时,赫连然两人的下落还未寻到,她便先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心中虽不忍看见她苦苦哀求的模样,却还是狠下心将脸看向了一旁,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此事不必多说,我意已决,这次不管你怎么说,明日我们便上路。”

    无暇失神的看向云绯月,目光中满是祈求:“绯月姐姐,求求你劝劝我大哥,我还没有找到然和哥哥,我不能离开。”

    她的手死死的抓住云绯月的玉臂,传来一阵麻木的痛楚,却不敌她此刻心中的痛苦,若非是她一次次的满足了无暇的要求,她又怎么会为了寻找两人的下落而晕死在山洞中呢?

    当下沉声叹了一口气道:“无暇,明日你便同姑父离开吧,我会替你寻然表哥和你哥哥的,你放心便是。”

    触及她眸中的神色,无暇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慢慢将手收回,把身子斜倚在床上,却一句话也不说,只剩下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淌。

    丹雨梦看见她的模样甚是不忍,温柔的将她面颊上的泪水拭去,看向玉无痕时带了几分嗔怪之意:“无暇的身子眼下根本经不起车马劳顿,你若是明日便带她回国,她的身体只会越来越虚弱。”

    玉无痕心中又如何不明白这一点,只是凭无暇的性子,只怕他一旦同意她多留几日,她必定会偷偷出去寻赫连然他们。

    这一次他们侥幸将人寻了回来,假若下一次,他们没有寻到,岂不是害了她:“夫人,你便不要帮她说话了,我们在此处多留一日,她便会不顾身子出去寻人一日,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在大楚国吗?”

    “这”

    丹雨梦也不禁有些没底,侧目对无暇恳求的眼神,心底不由得一软,一咬牙道:“我这些天日日陪在她的身边,让她好好养伤便是。”

    即便如此,玉无痕还是有些犹豫,云绯月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我及笄刚好在七日之后,不如待我及笄之后,你们再带无暇离开吧。”

    经过众人一番好言相劝之后,玉无痕终究是心软答应了下来,无暇方才破涕为笑。

    瞧见她高兴的模样,玉无痕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错,还是对:“即便如此,无暇你若是再私自出去寻人的话,我便即刻带你离开。”

    心知自己若是反驳,大哥必定会带着她马上离开,无暇也只好答应下来,小手紧紧的拽住云绯月的手:“绯月姐姐,你一定要找到然和哥哥。”

    云绯月笑着答应下来,她才松了口气,丹雨梦扶着无暇睡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吧,小月儿一定会帮你找到你哥哥和三皇子的。”

    无暇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清澈的双眸中神采奕奕:“无暇谢过绯月姐姐,雨梦姐姐。”

    “无暇,你不必如此。”

    云绯月冲她笑笑,心中更是感动,余光瞧见玉镜尘站在水榭之上,似乎正看着这边。

    她微微皱眉,起身走了出去,站在他的身侧:“你来了,无暇并无大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罢了。”

    玉镜尘微微颔首,视线却定定的看着屋中,心间百位陈杂,不可否认无暇会变成这幅模样,的确有他的责任:“小狼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云绯月对上他眼中的愧疚,语气不自觉的温柔了许多:“不会,你只是还没有放开当初的事情罢了。”

    “月儿,我知晓无暇是真心来寻我的,只是当初的事情牵扯太多,我暂时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

    见她这么说玉镜尘的心中动容,温柔的将她抱在怀中,将下颌放在了她的肩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闷。

    若是往日,云绯月定是会将他推开,不过眼下,她心知他此刻心中必定是万般苦楚,环抱住他的腰身:“我知道的,日后无暇也必定会原谅你的。”

    被她一番安慰,玉镜尘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见玉无痕等人从屋中走了出来,这才松开了手,改为揽住她的纤腰。

    玉无痕双手抱拳,举手投足间满是贵气:“景王殿下。”

    玉镜尘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紫袖轻帅,眉宇间均是笑意:“玉公子不必多礼,本王今日是特地来看月儿,不过无暇姑娘似乎生病了的样子,若是有需要本王帮忙之处,尽管开口便是。”

    玉无痕站直身体,上下打量了玉镜尘一番,方才在屋中的时候,他便察觉有人在看着无暇,待他探究时,对方便将视线收了回去,而水榭之上只有小月儿同赫连煜二人。

    他自然不会认为赫连煜会是那人,他虽然因为小月儿的关系同他们之间的相处还算融洽,却还不足以让他对无暇露出那般的眼神。

    他也并非没有想过赫连煜便是失踪多年的表弟,毕竟当年表弟失去踪迹之处,赫连煜也恰好出现过。

    只是大楚帝并非愚笨之人,不可能不知晓自己的儿子掉包了,而景王殿下素来得大楚帝的宠爱。

    思及此,他暗叹自己想多了,收回了视线:“多谢景王殿下。”

    玉镜尘淡然颔首,云淡风轻的扫了一眼,将目光落在云绯月的身上:“月儿,昨夜你劳累了一晚,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云绯月着实累了,旋即点点头,由着他扶着自己离开,在路过无暇窗前的时候,她清晰的感觉到身侧男子的身躯颤抖了一下。

    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看见无暇这幅模样,还是于心不忍的吧,却碍于玉无痕等人还在不远处,因而并未言语。

    丹文清将一切看在眼中,无奈摇头,在心间一声轻叹,玉镜尘同无暇、玉无痕他们本应该是最亲近之人,却因为十年前的事情而落到了今日不能相认的地步,着实令人惋惜至极。

    但愿玉镜尘能够尽快从当初的事情中走出来,同无暇他们相认才是。抛开思绪,他向丹寒墨等人温和一笑:“走吧,无暇的身体十分虚弱,我们去丹楼中取些药材过来为她调理一番。”

    两人站在窗前,看着丹文清等人离去的方向,玉镜尘的心中百味陈杂,云绯月静立于他身侧,视线中带着几分关切:“玉镜尘,即便如此你依然不愿意说出当初的事情吗?”

    闻言,他面上露出一丝苦笑,缓缓摇头,星眸中没有半点光彩:“月儿,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眼下的确还没有办法面对他们。”

    触及他眼中的痛苦,云绯月亦是有些不忍,妍丽的面容上染上几分歉意:“既然如此,你便慢慢接受吧。”

    女子温柔的嗓音,如同清风从心间拂过,让他动荡不安的心湖渐渐平静下来,转头冲她勾出一丝浅笑:“月儿,谢谢你的体谅。不过为夫今日过来,是要请你今晚去看一场好戏。”

    云绯月哦了一声,眉梢微微上挑,眼底带着几分期待:“不知道是什么好戏。”

    “月儿放心便是,为夫自然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玉镜尘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桃花眼稍稍上扬,好似要将人的三魂七魄尽数勾走一般:“云绯燕三番五次的来招惹夫人,为夫不替夫人报仇,又怎么可以呢?”

    饶是云绯月看见过面前之人无数次笑起来的模样,眼下还是不自觉的失了神,眼眸中只能看见面前之人,除此之外谁都无法看入眼中。

    见她定定的看着自己,玉镜尘的心中愈发柔软,温柔的在她的发丝上落下一吻,嗓音低沉恰似袅袅琴音:“如何,夫人今晚可要同为夫一同去看戏?”

    “该死的妖孽!”

    云绯月轻咳一声,低骂了一声,将头偏向一侧,不再看他嘴角的笑意:“既然是对付云绯燕,我又岂有不去的道理。”

    “好,今夜我来接你。”

    玉镜尘轻笑一声,声若春雨般缓缓落入云绯月的心田,刹那间百花齐放,好不美丽。

    “我知道了。”

    发觉自己面上的温度滚烫至极,云绯月暗骂了男子一声混蛋,举步准备从他身侧走来,却忽然被男子拦了下来。

    玉镜尘在她的面前站定,玉指将她耳边的几缕发丝勾住,别在了她的耳后,指腹轻柔的拂过她的粉颊:“月儿,抱歉,为夫这么晚才替你教训她。”

    他手掌上的温度好似全部传到她的面上一般,脸上的温度越发高,令她颇为不自在的将脸别向了一旁:“无事,毕竟云绯燕的身份并非同之前一般好拿捏。”

    “你不怪为夫便好,夫人安心在府中等着,为夫先回去准备,迟些再过来。”

    话音落下,玉镜尘趁着她失神的空档,薄唇从她的唇畔上扫过:“为夫先收点利息。”

    云绯月的心脏跳动得越发迅速,看着男子离开的方向,素手紧紧的拽着胸前懂得衣服,皓齿轻咬朱唇,半晌才从鼻间发出了一声轻哼:“可恶的登徒子。”

    水袖轻扬,将轩窗合上,她疾步走到书架前,抽出一卷尚未看过的医书翻看起来,却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见去,脑海中全是方才男子的那个吻。

    发觉这一点,云绯月的心越发难以镇定,最后只得解下身上的裘衣走出屋中,飞身站在荷叶之上。

    池中的锦鲤好奇的从绿叶下探出一个脑袋来瞧她,见她半晌未动便又摇着尾鳍游开了。

    眼下正是清晨,日头还未升起,凉风习习从薄纱冲吹过,让她脸上的温度快速消退了下去。

    “唧唧。”

    听见元宝的叫声,云绯月睁开一双眸子,就看见小兽正蹲在自己身侧的荷叶上,偏着头瞧她,口中还衔着一封书信。

    她伸手取过,刚拿至面前,一阵淡淡的清香迎面扑来,她将信拆开,信纸上只书了一个“念”字。

    云绯月瞬间明白了玉镜尘的意思,双颊再次绯红似血,愤愤的咬了咬牙:“混蛋。”

    足尖在莲叶上一点,四周荡开阵阵水波,人已经立在岸边,愤然甩袖往屋中而去,两个丫头心中甚是为两人欢喜,脸上却是一派淡然。

    自从玉镜尘让元宝送来一封信件之后,云绯月便如何也不能压制住自己如小鹿般乱撞的心,玉手将医书的边角捏出了深深的指痕。

    临近亥时,玉镜尘才从窗户中进来,优雅的坐在了软塌之上,不同往日,今日他穿了一身黑色劲装。

    越发显得身形挺拔,面容虽说依旧甚是艳丽,却多了几分男儿的气势,墨色的发丝用紫色的发带束起,更是英气十足:“夫人,将衣服换上同为夫一道去看戏吧,若是去迟了,可看不见好戏了。”

    云绯月冷哼了一声,不急不缓的步入屏风之后,发觉男子依旧稳坐软塌上,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暗暗骂了一句不知羞耻。

    葱白般的玉指上拿过一旁的梳子,素手一扬,向玉镜尘的方向而去:“出去。”

    男子接住梳子,星眸中波光流转:“夫人的定情信物同旁人果然不一样,不过为夫甚是喜欢。”

    说着泰然自若的将梳子放入了怀中方才走了出去。

    云绯月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待他离开之后,将衣服换好踏出了房门,墨色的衣衫勾勒出女子妙曼的身材,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满是傲然之色,更是叫人移不开视线。

    玉镜尘眸光微微暗淡,打定主意,日后定不能让小狼崽这幅装扮出现在旁人的面前,刚开口嗓音尤为低沉:“走吧,时间不早了。”

    她抬首看了眼正中的圆月,轻颔螓首莲足踩地,飞身至半空中,跟在男子的身后往使馆的方向而去。

    此刻已是夜深,使馆中尤为安静,守在门前的婢女均是忍不住将身子靠在墙上小憩,头在胸前一点一点的,显然困到了极点。

    几道黑影从门前极速而过,刮起一阵冷风,彻骨的凉意,令婢女猛地睁开了一双眸子,警惕的看着四周。

    一旁的树叶丝毫微动,她们却尤为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冷风从自己的后颈吹过,僵硬的将头转过去,便被站在他们身后的黑衣人打晕了过去。

    玉镜尘握住云绯月的小手,低喝了一声走,两人跃进了院中,悠闲的坐在了一株苍翠的树上。

    树叶中传来些许细碎的声响,暗影便出现在两人面前,双手抱拳,俊脸上满是尊敬:“主子,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可要开始了吗?”

    “开始吧。”

    玉镜尘沉声应了一句,淡淡甩袖,暗影便同方才一般,消失得无隐无踪。

    又过了片刻,寂静的院子渐渐喧闹起来,云绯燕因为昨日的事情,如何都没有办法睡去,一闭上眼睛便是那四人滴着血的头颅。

    “来人。”

    云绯燕翻身从床上坐起,捏了捏眉心,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的感觉。

    听见她的声音,由黑衣人假扮的婢女徐步走进屋中,将指甲中的些许药粉抖在了蜡烛的灯芯上,方才点燃了蜡烛。

    屈膝福身,一副恭敬至极的模样,嘴角却勾出了一丝冷笑:“小姐,可要奴婢燃些凝神香?”

    云绯燕只觉得太阳穴传来阵阵刺痛,秀眉拧成一团,甩了甩袖子道:“燃上吧,明日命人将隔壁的院子收拾出来,我明日搬过去。”

    “是。”

    婢女柔声应了一句,背对着云绯燕,将一包药粉尽数倒入了香炉之中,不过顷刻屋内便满是清香。

    她眉头越发皱紧,美目狠厉的看向婢女,眼神如同毒蛇一般从她身上的每一处扫过:“为何这凝神香的香味比往日还浓郁了不少?”

    婢女面色一白,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还请小姐恕罪,奴婢见小姐有些心神不宁,故而在里面还加了些定心香,故而香气浓郁了些,小姐若是不喜欢,奴婢这便换了。”

    闻言,云绯燕打消了心中所有的疑虑,却始终无法彻底放下心来,瞧见婢女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这才吩咐她出去候着。

    婢女不敢久留,疾步走了出去,刚将门合上,方才胆小的模样不剩半点,抬首冲云绯月同玉镜尘所在的方向微微点头,候在了门旁。

    云绯燕在床边静坐了片刻,觉得粉唇尤为干涩,起身披了一件外衣向桌子走去,双足刚踩在地面上。

    紧闭的窗户被风猛地吹开砸在墙上嘭的一声巨响,桌子上的蜡烛更是在顷刻间熄灭,只余下了几缕青烟。

    云绯燕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往后退了些,将放在床边的利剑握在了手中,一脸防备的看向窗户的位置。

    “还我命来.”

    凄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让她的后背惊出了冷汗,美目环视四周一番,并未发现异样,却没有半点放松:“我已经看见你了,你不要再装神弄鬼了。”

    屋中的香气从打开的窗户处散开,云绯月素来对气味尤为敏感,嗅到空气中的异香,看向云绯燕的眼神中带着几分鄙夷。

    曼陀罗、罂粟对人的神经有一定的麻醉的作用,只要运用得当便能够使人产生幻觉,也难怪云绯燕会如同疯子一般对着空气大喊大叫了。

    “月儿,你说若是明日传出云绯燕疯了的消息会如何?”

    玉镜尘环住女子的腰身,在她的耳侧吹了一口热气。

    云绯月伸手将他推开,手掌轻拍身侧,往上跃起,坐在了上方的树杈上:“你若再如此,本姑娘便将你踹下去。”

    男子低笑两声,挑眉看了眼她,坐在她身侧,斜倚在树干上,摸着自己光洁的下颌:“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为夫自当领命。”

    她轻哼了一声,方才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看向下方。云绯燕眼下已经跳到了屋外,手持利剑在院中疾走,不时对着空气刺一番。

    周围没有半点风吹过,云绯燕却听见沙沙的风声,树叶轻微晃动着,四道白影围绕在她的身侧,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只能刺到一片虚空。

    她站在原地,双眼因为恐惧与愤怒的关系而充血赤红一片,四颗血淋淋的头颅不断的在她的眼前晃过。

    “你杀不了我们的。”

    云绯燕看见一颗头颅冲自己飞来,漂亮的面容一片惨白,似乎都能嗅到浓重的血腥味,昨天夜里的场景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越发握紧了手上的利刃,飞快的向着头颅的方向而去,剑刃却没入了一旁的假山之中:“我要杀了你们!”

    云绯燕凄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幕中尤为清晰,云清歌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她拿着剑不停的砍着院子里的灌木,脸上的表情极为狰狞:“你们都该死!”

    跟在云清歌身后的下人们均是神色各异,小声低语着,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冷眸看了眼身后的众人:“谁允许你们嚼主子的口舌?”

    那几名下人吓得面色没了半点血色,将头埋在胸前,不敢在言语,云清歌冷哼一声,举步往云绯燕的方向而去。

    她眼下中了迷药,任何人走到她的面前,都会变成她内心最恐惧的存在,当下她便提剑往云清歌的方向而去,手中的招式极为凌厉。

    云清歌皱了皱眉头,一掌劈在她的后颈,云绯燕闷哼一声晕死了过去,下人们虽然万般不愿,却还是硬着头皮过来,将云绯燕扶到了隔壁的院子里睡下。

    在离去前,云清歌颇为深意的看了眼云绯月藏身的大树,随后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转身离开了。

    玉镜尘不屑的嗤笑一声,把玩着云绯月的秀发,眼底一片冷意:“小狼崽,今日为夫这出戏,可还看得尽兴?”

    她将自己的发丝从他的手中抽回,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很确定方才云清歌必定发现了她和玉镜尘藏身于此:“尽兴又如何,不尽兴又如何。”

    他将她的话揣摩了一番,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厚,身体贴上她的后背:“若是夫人满意,为夫自然欣慰,若是夫人不满意,为夫则应该更加努力。”

    云绯月的心中渐暖,面上却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那你便欣慰吧。”

    语毕,纵身跃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墨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玉镜尘站在原地,低声笑了笑,方才追了上去,他的小狼崽如此可爱,他只怕是永生永世也不愿放手。

    虽说昨晚的事情云清歌命人不许宣扬出去,玉镜尘又岂会如他的意,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京城中便没有一人不知晓昨夜云绯燕中了邪的事情。

    使馆中的下人嘴上不说,看但云绯燕的眼神却让她尤为不舒服,她愤怒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下,精致的俏脸由于表情扭曲而异常丑陋。

    昨晚的事情不用想她也能够猜到是出自云绯月的手:“贱人,该死的贱人,你千万不要落到了我的手上,否则我便叫你生不如死。”

    一面说着,便往外面走去,刚踏出一步便被护院拦住:“小姐,少爷吩咐了不准你出去。”

    云绯燕闷笑两声,面容柔和了些许,忽然面色一变,狠狠的将护院踹倒在地上:“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本小姐?”

    脚尖在他的手腕上狠狠碾了一番,瞧见他痛苦的表情,她方才快步往外面走去。

    刚出府,云绯燕就发觉了不对劲,周围的人全部对她敬而言之,眼神中满是防备,得知昨晚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她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去云相府,本小姐也许久没有去看我的好妹妹了!”

    最后四个字咬得尤为重,车夫打了一个寒颤,半点也不敢耽搁,带着她往云相府而去。

    云绯月得知她来的时候,哼笑了一声,将元宝抱在怀中,漫步走出了闺房,刚到院门口就看见云绯燕带着两个丫鬟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眼眸一冷,素手轻轻握住了袖中的凤舞冰绫,面上却是浅笑妍妍:“二姐,您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难道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云绯燕上前一步,在她的耳边低语,动作甚至亲昵,仿佛两人真的是好姐妹一般。

    云绯月眸光越发深邃,嘴角的笑容渐冷,往后退开一些,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屈膝行礼:“姐姐莫不是以为昨晚使馆中发生的事情是妹妹做的吧?”

    云绯燕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不出丝毫的异常,眼眸中泛起了些许雾气:“姐姐心知妹妹怨恨姐姐,只是也不必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坏了我的名声罢?”

    听见这边的动静匆匆过来的下人们,一字不差的将她那番话听去了,当下目光中均是带了几分探究。

    看穿她的意图,云绯月在心底笑出了声,还未言语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尤为好听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云特使没有证据便到月儿的府中质问于她,不觉过分了些吗?”

    云绯燕着实没有想到玉镜尘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一时间愣住了,抬头看着他,面上还带着泪水,云绯月只觉得好笑至极。

    听见一声嗤笑,这才回过神来,愤然看了两人一眼:“景王殿下,小女子心知您心悦月儿妹妹,不过即便如此,殿下也着实不应该因此而厚此薄彼。”

    “是吗?那么不妨云特使将月儿对你下手的证据拿出来,若真有此事,本王必定秉公办理!”

    “这”

    他这般说,云绯燕倒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为好,毕竟她眼下的确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昨晚的事情是云绯月做的,只是让她如此轻易便饶了她,着实丢了她的面子。

    再则她的心中也气不过:“我此刻并无证据,不过昨晚是有人对我使用了迷药,眼下京城之中能够这么本事的便只有丹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