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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6章:不愿相认

    云绯月看着她削尖的下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明日你便在府中休息一日,如若不然,我便叫姑父将你带会天炎王国。”

    闻言,无暇急得额头上渗出了些许汗水,眼眸中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云绯月心头一软,将视线看向一旁。

    无暇见状,思索了片刻也只得答应了下来,若是她被带回了天炎王国,就更加不能找到赫连然和哥哥了:“绯月姐姐,无暇答应你便是。”

    云绯月对于这个答案,颇为满意,将她送回屋中,又命人端来了些补汤,瞧着她喝下之后,方才离去,心中也打定了主意。

    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她着实对无暇再也怀疑不起来,若是玉镜尘能够从无暇相认,她必定会尤为开心,也不必在如此劳累。

    不过从玉镜尘对此事的态度来看,着实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想到此处,她伸手拧了拧眉心,直到睡前都一直在思索着此事的处理方法。

    却直到次日玉镜尘出现在她屋中,也没有想出一个解决的法子。

    男子一身紫衣坐在白狐狸毛的软塌上,玉手轻抚元宝的脊背,举手投足间,好似要将人的三魂七魄全部勾去一般。

    云绯月推开窗,抬首就看见无暇正站在走廊上,面带忧思的看着远处的雁荡山。

    旋即看向自己对面的玉镜尘:“你难道真的不打算同他们相认吗?无暇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寻找你和然表哥的下落。”

    玉镜尘神色暗淡,抿了一口清茶,并未言语,视线却落在了无暇的身上,瞧见她越发单薄的身体,心中也并不好受。

    只是一旦想起当初的事情,他刚刚软化的心便在一起强硬起来:“月儿,你知道的,唯独此事我做不到。”

    触及他眼眸中的神色,云绯月也颇为无奈,毕竟那件事情对年幼的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让他同无暇和玉无痕相认,着实是为难他了。

    心底沉声叹了一口气,眼中带着慢慢的愁容,目光再看向无暇时,她正倚着柱子,剧烈的咳嗽着,苍白的脸上满是不正常的红晕。

    她冲两个丫头使了眼色,两人飞快的跑过去扶着无暇回房袖子,玉镜尘听见无暇的咳嗽声,心中一紧,尔后还是将握紧的手松开了。

    “你还是考虑一下我方才说的事情吧,莫要日后后悔才是。”

    话音落下,玉镜尘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最后闭上眼眸,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平静的看着她:“月儿,以后莫要在提起此事,在没有充足的证据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他们相认的。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云绯月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越发担心无暇,丹文清从屋外进来,正好听见玉镜尘的最后一句话。

    温和一笑,坐在了两人的对面:“为何不愿与无暇和姑父两人相认?他们终究是你的亲人不是吗?”

    玉镜尘不语,周身的气氛渐冷,当初的事情,他的确不愿意再提起,因而只能保持沉默。

    丹文清和云绯月四目相对,看清她眸中的担忧,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心便是。

    随后带着几分探究的看向玉镜尘,嗓音尤为平稳:“玉镜尘,你可曾想过,当年的事情或许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才不得不那么做。或是其中有什么地方是你没有注意到的,兴许当初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

    玉镜尘闻言,身躯一震,站起身来:“月儿,我还有些事情,先行离去了,明日在过来看你吧。”

    语毕,飞身出了云相府,云绯月又如何看不出来,他的确是不愿意同无暇和玉无痕相认:“也罢,由着他去,他到底也需要点时间想想。

    丹文清亦是颔首,面上的笑容却褪去了几分:“月儿,你难道不觉得玉镜尘在此事上的表现过于怪异吗?”

    听他这么说,云绯月在心中思索了一番,心情越发沉重起来,难道当初的事情真的有什么蹊跷吗?

    只是眼下玉镜尘已经离开了,她一时也找不到人询问,只能将此事暂时埋在了心底:“多谢,大哥,月儿,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丹文清温煦一笑,犹如春风拂面,极为舒服:“你明白了便好,只是莫要逼得太急了,当初的事情对他而言,毕竟太过沉重了些。”

    云绯月笑着点头,觉得方才的沉重一扫而空,两人相视而笑。

    正在此时婢女急急走进来:“小姐门前来了一位背着藤条的书生,说是来向您请罪,管家命奴婢询问小姐,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你退下吧,此事我会处理的。”

    她甩了甩袖子,唇畔处扯出一个笑意,云绯燕这盆脏水已经泼在她身上够久了,也是时候处理一下了:“大哥,我先出去一下。”

    “无妨,可要我陪你一同前去?”

    丹文清自然知晓昨日发生的事情,当下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云绯月却摆了摆手,答了一声,便带着若初和若云两人向府门前走去。

    夏日的清晨,虽然太阳已经从云层中钻了出来,却还是带着几分凉意,三人刚走到门前,就看见管家急得来回踱步。

    瞧见她,方才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小姐,您可算来了,那名书生,说什么若是见不到您,便在相府门前,长跪不起,您说这可怎么使得。”

    云绯月道了一声无事,莲步轻移,缓缓走了出去。

    不同以往,今日她穿了一身绯色衣裙,面上带着素白的轻纱,边角的位置绣了一朵兰花,虽说只是一朵极为简单的花朵,却也能看出其不同于旁人的绣工。

    头发用白玉兰花簪子轻轻绾起,余下几缕垂在耳边,勾勒出女子纤细修长的脖颈。如玉般的面容上带着三分浅笑,眼底却又藏着七分冷意,恰似这夏日的清晨。

    “公子,果然不愧是读书之人,的确言而有信。”

    女子缓缓开口,嗓音犹如清泉与石相击,落入耳中尤为舒服。

    书生的脸色有些难看,此事的确有失他的面子,但他昨日当众许诺,又岂有反悔的道理?

    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呈上了藤条:“听信谣言乃是小生的过错,小生又岂能失信,还请郡主责罚便是,”

    若云将他手中的藤条递给云绯月,她把那一指粗细的藤条握在手中细细把玩着,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将藤条丢在他的脚边,笑容明艳:“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公子也算是被有心人士利用了,只是还望公子,日后莫要在听信谣言才是。”

    书生有些诧异,昨日一事,他本以为云绯月性情娇纵,今日之事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他甚至为此特地准备了一番说辞。

    若云瞧见他呆愣愣的模样,下颌微扬,却并不让人觉得娇纵,反而极为可爱:“你这书生,我们家小姐都说不计较此事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可不是我们小姐,小心本姑娘抽你。”

    书生面上一白,起身向云绯月躬身行礼,态度尤为尊敬:“小生多谢明月郡主,郡主的确不同于其他女子,景王殿下同郡主果然是这世间最般配之人。”

    云绯月对于他的讨好,没有丝毫的动作,仅仅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书生却吓得后背一阵发凉,连忙转身离去。

    刚刚走出不过一步,便听见一道尤为清丽的嗓音在背后响起:“今日之事,本郡主念在是初次不予计较,若是还有下次,本郡主定不轻饶。”

    语毕,甩袖离开,众人均是被她那番话震在原地,待她曼妙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之后,方才惊醒了过来。

    一阵风吹过,书生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才发现自己一身好似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薄薄的中衣上满是汗水。

    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云相府三字,牙关瑟瑟发抖,总算明白了她昨日那般做的原因,只怕是等着他说出那番话来,以便借他杀鸡儆猴才是。

    顿时心中大骇,急忙往家中的方向奔去,心中也不由得感慨景王殿下的眼光独到。

    云绯月虽然无颜,其他方面却比其他的大家闺秀好上太多,若是这样的女子也配不上尊贵的景王殿下,只怕是世间都在寻不到一人能配得上他了。

    对于他的看法,云绯月一概不知,两个丫头挺着小胸脯跟在她的身后,一脸的得意,他们家小姐果然不同于常人。

    余光扫见两个丫头的模样,她噗呲笑出声来,伸手刮了刮两个丫头的粉颊:“你们两个丫头,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两人吐了吐舌头,鼓了鼓面颊:“小姐,您又打趣我们了,我们两人可没有尾巴。”

    云绯月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秋眸中水光荡漾:“是吗?”

    两人嘻嘻一笑,眨巴了两下眼睛,点了点脑袋:“当然了,不过小姐,您方才的气势已经和楼主不想上下了。”

    听见两个丫头提起玉镜尘,她的心情又不免烦闷起来,他对当年的事情避讳莫深,她到底该如何向他询问起当年的事情呢?

    虽然他曾经提起过,但她总觉得或许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

    捏了捏眉心,觉得有些头疼,这些麻烦事都堆在了一起,着实让她有些无奈,轻叹一声,缓步向前:“走吧,我有些乏了。”

    两个丫头见状乖乖闭了嘴,跟在她的身后往映月园而去。

    整整一日,玉镜尘都未出现在相府中,她的心中越发生疑,确信当年的事情,必定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

    但也清楚,要他接受也并非是短时间能够做到,也就暂且放下了此事。

    没了玉镜尘的打扰,云绯月难得将身心全部投入到了医术之中,倒也算度过了一个较为清静的下午。

    而此时,云绯燕在屋中疾步,粉拳紧握,精致面容因为愤怒的关系而微微扭曲:“你们这群废物,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养你们何用?”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面上均是带着恐惧,身子尤为僵硬:“还请主子息怒,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破坏云绯月同赫连煜订婚。”

    云绯燕冷哼了一声,恢复了短暂的冷静,美目中满是幽光,此事即便他们不提起,她也是绝对不会让云绯月如意的:“你们先下去,有事我自会吩咐你们。”

    闻言,几人均是长舒了一口气,疾步退了出去,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她的视线冷冷的看向窗外,白嫩的指尖深陷于掌心,空气中更是弥漫着血腥味。

    居然三番五次的被云绯月逃了,看来她着实太小看了她一些,那么这次,云绯月你不会如此好命了。

    嘴角荡开一丝邪佞的笑容,云绯燕发出了两声低笑:“云绯月,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愿的。”

    窗外夜色渐沉,慢慢将天边的最后一丝明亮吞噬干净。

    玉镜尘拂开帘子,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身侧巍峨的宫殿,嘴角勾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公公可知父皇这么晚命本王进宫所谓何事?”

    小跑着跟在马车边的公公,微微垂首,甚是尊敬:“杂家不敢胡乱猜测陛下的心思,还请景王殿下一会儿询问皇上才是。”

    玉镜尘应了一声,声音稍微有些沉闷,近来的确发生了不少事情,父皇此次召他入宫,多半同小狼崽的事情有关吧,将帘子放下,他将身子倚在车壁上,心中有些烦闷。

    公公稍微愣了愣,才跟了上去,心中不免感叹,幸而景王殿下是名男子,若是女子,只怕这天下就不太平了。

    待赶到御书房时,天色已经黑了,宫人提着宫灯在石道上疾走,瞧见玉镜尘均是红了双颊,柔声唤一句:“景王殿下。”

    玉镜尘步伐微快,往殿中走去,大楚帝身着黄色龙袍负手站在窗前,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瞧着他:“皇儿,你来了。”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礼:“父皇。”

    大楚帝甩了甩袖子,面上的慈祥顷刻消退,又成了方才气势逼人的帝王:“你们都下去。”

    “是!”

    宫人低声应了一句,埋首退了出去,将殿门合上,大楚帝旋即招呼他到自己身侧坐下:“到朕的身边来坐。”

    玉镜尘走过去,拢了拢衣袖坐下,眉宇间神色淡然:“父皇,您今日命儿臣进宫,应该是为了月儿的事情吧。”

    大楚帝颔首,眼眸中带了几分担忧之色:“近来云绯燕异动频频,朕有些担心你同小月儿的婚事。”

    玉镜尘面色渐沉,星眸中带着几分思索之色:“父皇不必烦忧,我不会让云清歌的计谋达成的。”

    “即便如此,你也万万不可大意,此次云清歌等人回来,必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再则朕相信他们必定会百般阻拦你和小月儿订亲。”

    大楚帝声音沉闷,甩了甩袖子,将棋盘放在了两人中间,手上执了一枚黑子缓缓落在了棋盘之上:“陪朕下盘棋吧。”

    玉镜尘颔首,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一枚白子,落在青玉制成的棋盘上,玉石相击声音尤为清脆:“他们若是敢阻拦,本王定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皇儿,可需要朕明日便下旨为你和小月儿订亲,也免得总有心怀不轨之人惦记着她?”

    大楚帝爽朗一笑,看着棋盘稍微停顿,又落下一子。

    玉镜尘摇摇头,神色尤为淡然,小狼崽答应在及笄之后订亲,已经是她能够退让的最大地步了,他着实不希望因为这些琐事而困扰了她:“无事,眼下距离及笄,不到十日,他们两人即便想做些什么,也没有充足的时间。”

    闻言,大楚帝心知他的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便放下心来,将心思全部投入了到了面前的棋局中:“既然你的心中早已有了打算,朕也不多言了,只是若有什么需要,你告诉朕一身便是,即便他们二人是大梁国的特使,朕也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他颔首轻笑,脑海中却在思索着大楚帝刚才提及的事情,心情不免微微有些沉重。

    临近夜深,玉镜尘才坐马车离开了宫中,京城中的灯火熄灭了大半,不复平日里的喧嚣,他抬眸看了一眼使馆的方向,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暗云。”

    低唤一声,车帘一阵轻微晃动,马车中便多了一人:“主子。”

    玉镜尘扫了他一眼,玉手抚过光洁的下颌:“本座吩咐你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暗云垂首看着地面,声音尤为恭敬:“回主子,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散播未来主母谣言的几人带了回来,他们几人似乎并未同云绯燕见过面。”

    “是么?”

    他眸光闪动,嘴角勾出笑容,却没有丝毫温度,恰如冰山雪莲,美丽却带着彻骨的严寒:“将他们杀了,把头送到使馆中去。”

    “主子,这么做有些不妥吧?”

    暗云闻言不免有些的担忧,不少人均是知晓未来主母和云绯燕不和,此事如果闹大了的话,未来的主母的处境毕竟会更为尴尬。

    玉镜尘嗤了一声,眸光变得深邃起来:“你按本座的吩咐去做便是,云清歌不会让此事扩大的。”

    听他这般说,暗云明白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站直了身体,纵身跳了下了马车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云绯燕躺在床上,却是许久都未能入眠,听闻窗外传来轻微的声响,她翻身坐起,将一旁的长剑握在手中,出了寝宫。

    虽说眼下已经是夏季了,眼下夜深气温还是有些低,云绯燕此刻只穿了一件中衣,不免觉得周身都窜上了一股凉意。

    美目在院中环视一圈,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秀眉轻拧,她喃喃低语了一声:“难道是我看错了?”

    话音落下,一支利箭擦过她的耳畔没入身后的殿门上,她猛地抬眸便瞧见一名黑衣人收了弓箭,飞身离去。

    她愤然甩袖,足尖轻点追了上去,刚刚站在院墙,便听闻身后传来一身女子凄厉的尖叫,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愤怒的看了已经逃走了的黑衣人一眼,折返回去。

    护院听见这边的动静,急忙冲了过来,齐齐跪在她的面前:“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特使恕罪。”

    “都起来吧。”

    云绯燕委实懒得同他们多言,冷声丢下一句话,快步向殿中走去,左脚方踏进门便闻到一股极为浓郁的血腥味。

    寝宫中的婢女早就吓得面色惨白,方才惨叫之人晕死在地上,宽大的床榻之上,整整齐齐的摆了四个人头,未凝固的血液正顺着床沿滴落在地上。

    眼睛睁得极大,一脸的惊恐,显然是被人活生生砍下了脑袋,而这四人她一点也不陌生,均是这次替她散步云绯月失身谣言的人。

    一旁的护院,几步走上前来,将用箭钉在殿门上的信件取下,呈到了云绯燕的手中:“小姐,这是贼人送来的信件。”

    云绯燕不过打开扫了一眼,便是狠狠的咬了咬牙,美目中好似要喷出火来一般:“好一个如有下次,便取我性命,云绯月你简直欺人太甚!我定是不会如此轻易地饶了你。”

    说罢将信件揉成一团,狠狠一握,竟是成了一地的齑粉,站在她身后的护院,脸上的表情透着几分恐惧:“小姐,这四颗头颅要如何处理,可要当作证物。”

    云绯燕眯了眯双眸,冷哼出声,锋利的视线如同刀子般贴着皮肤滑过,一阵钝痛:“将他们妥善处理了,不可留下半点的痕迹,另外若是有人胆敢将此事泄露出去,本小姐便亲自取了他的狗命。”

    这次的事情上的确是云绯月棋高一招,这四人虽说并未见过她的真实容貌,但如果真的因为此事同她较真,自己最后势必被拖下水。

    她虽然早就想杀了云绯月,却也不打算将自己赔进去了。

    护院跟在她的身边已经有些时日了,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吩咐手下将四颗人头带出了屋子。

    婢女更是半刻也不敢耽搁的将屋中的用物全部换了一遍,且在屋中燃了香,只是即便如此,却还是能够闻到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不免得便想起刚才那一幕,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第二日,众人均是感觉到了云绯燕院子中的异常,却没有一人敢提起昨晚的事情,均是三缄其口,每每有人问起,便是脸色惨白,匆忙离开。

    即便如此,云绯月早就派人盯着使馆的一举一动,自然不会不知晓昨晚发生的事情,眉梢一挑,视线落在了对面丰神俊朗的男子面上:“昨晚的事情是你做的?”

    玉镜尘单手托腮冲她眨了眨眼,笑声在喉间回转:“夫人觉得呢?”

    云绯月玉手捏起一块糕点,亲自喂给元宝,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想来云绯燕昨夜定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吧。不过景王殿下难道不怕她查到了你的头上?”

    玉镜尘低笑两声,星眸中流光溢彩,嗓音恰如初夏的阳光般温暖:“能够为夫人好好的教训她一番,又有何妨?”

    即便心知,他会这么做,必定是清楚云绯燕不敢将此事宣扬出来,毕竟那四人均是散步她谣言的罪魁祸首,云绯燕又怎么会舍得把自己给扯进了泥坑呢?

    四目相对,心湖岸边百花盛开,色彩缤纷的花瓣落入水中,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未能平静:“玉镜尘,谢谢你。”

    男子璀璨一笑,眸光中的温柔,仿佛烟火在眼前炸开,绚烂无比,令她也不由得失了神智,满心满眼都只能看见面前之人的笑容。

    当真是公子世无双。

    见状,玉镜尘眼底的笑意更浓,走到她的身后坐下,在她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热气:“夫人,可是被为夫迷住了?”

    男子低沉的嗓音,好似被风吹来一般,让云绯月猛地惊醒,回味了一番他刚才的那句低语,脸上不由得一红,用肩膀顶了一下他的下颌:“谁被你迷住了?不知羞耻!”

    玉镜尘痛呼一声,甚是委屈的看着她:“夫人,为夫被你撞得好疼。”

    “活该,让你胡说。”

    云绯月将下巴一扬,将脸转向一旁,不去瞧他,她对他向来都并未用十成的力度,刚才更只是轻轻一撞,又怎么会真的很疼?

    见他许久没有言语,余光扫了他一眼,瞧见他眉头紧锁,嘴角渗出了些许血迹,心中不免有些担忧,难道这厮方才咬到了舌头?

    云绯月才转过身去,便被玉镜尘扣住了纤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顺势擒住了她的粉唇。

    她一惊,正欲推开他,男子却加深了这个吻,口腔中有淡淡的酸甜味蔓延开来,让她又羞又愤。

    玉镜尘嘴角的根本不是血迹,而是她给元宝做的番茄酱,心中暗骂了一句混蛋,瞪了他一眼,奈何她眼下面颊好似充血了一般,一举一动间均是媚态横生,反倒让男子越发抱紧了她。

    感受到他呼吸的变化,让她简直恨不得将面前之人一脚踹出门外,双手横在两人的中间,作势要将他推开:“登徒子,放手!”

    “小狼崽,不要动,让我抱抱你。”

    男子发出一声舒服的闷哼,让云绯月的脸色越发难看,却没有在挣扎。

    软香美玉在怀,玉镜尘的心中美得冒泡,粉色的泡泡升腾起来,在眼眸中炸开,星光点点,越发耀眼。

    他的小狼崽,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肯让他乖乖抱着。

    在心中轻叹一声,将头埋进佳人的发间,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半晌之后才缓缓放开了她,体内的躁动已经压制了下去,嗓音却带着几分沙哑:“小狼崽,为夫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你娶回家了。”

    云绯月红唇轻扬,微微眯了眯眼眸,在他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想得美。”

    玉镜尘吃痛,剑眉微皱,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月儿,如此狠心,着实令为夫痛心。”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低声骂了一句妖孽,见他心情甚好的模样,方才开口询问道:“玉镜尘,当年你被追杀的事情,你可还记得有什么怪异之处吗?或许其中真的另有隐情呢?”

    闻言,玉镜尘笑容一僵,星眸中的光彩好似被黑色的瞳孔吞噬了一般,只剩下一片死寂,语气满是无奈:“月儿,我着实不想再提起当初的事情,你不要逼我。”

    云绯月何尝不明白当初的事情在年幼的玉镜尘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这么多年来定然是日日折磨着他。

    但昨日大哥的话,也并非毫无道理,兴许当初玉镜尘的父皇那般做,是为了保全他呢:“我知道你不愿意回想当年的事情,但你难道便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

    听她这么说,玉镜尘陷入了沉默之中,眼睑微垂,投下了大片的阴影,让她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来,双眸宛如幽深的洞穴,丝毫都窥探不到藏在深处的情绪:“月儿,当初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若当真是另有隐情,当初他派杀手追杀我一事又如何解释?”

    对此云绯月一时间也寻不到合适的理由,最后只能沉声叹了一口气,玉镜尘温柔的拂过她的面庞,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眼中痛苦的神色,让她的心泛起淡淡的痛楚:“我知道你希望我能够和无暇和玉无痕两人相认,只是如今时机未到。”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前,背对着她,阳光从窗口洒进来,却好似没有半分落在了他的身上一般:“月儿,我先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云绯月自然清楚,他是不愿意再继续提起当年的事情,只是他越是这般,反而更加令她怀疑不已。

    因此自玉镜尘离去之后,她便回想玉镜尘此前告诉她的事情,却直到日落西山均是没有任何发现。

    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小巧的鼻子皱成了一团:“唉,眼下,该如何是好?若云,你可将参汤送到无暇的屋中去了?”

    若云摇头,小脸上满是担心:“方才婢女告诉奴婢,说是无暇姑娘还未回来,奴婢正打算将此事告知您。”

    闻言,云绯月的面色不禁有些难看,侧目看了眼窗外的天,天色已黑,且下着小雨,她的心中涌出一丝不好的感觉。

    不觉轻咬红唇,披了一件裘衣在身上,疾步走了出去,玉无痕等人得知此事,急忙披上蓑衣往雁荡山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