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寒之症?!”舒沫惊诧之极,蓦地提高了音量:“林医正,你确定没有弄错?”.
“不可能!”舒沫低喃
林景回吓得一颤,急忙拱起双手道:“下官医术浅薄,妇科又非专攻,也有误诊的可能。太医院左院判,李昌,李大人是此中高手,不如……”
“夏侯烨!”舒沫又气又急,忽然站了起来:“你又故伎重施对不对?就象骗福妃假孕一样,串通了林大人,吓唬我没得生!”
“哼!”舒沫俏脸上血色全无,大大的眼里满是愤怒:“有睿王撑腰,你有什么不敢?福妃能骗,再骗慧妃又有何难?”
“你闭嘴!”夏侯烨面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
舒沫象被人突然甩了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疼,声音嘎然而止,愣愣地张大了嘴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林景回的冷汗一下淌了下来,在他的视线下,只觉连呼吸都困难。
“慧妃的宫寒之症,能治吗?”夏侯烨的声音不高,厚重而沉浑,极具威慑感。
夏侯烨松了口气,又问:“依你所见,此宫寒之症,是何时,因何而起?”
夏侯烨冷冷瞥一眼舒沫,问:“你所说的各种可能,包不包括药物所致?”
“胡说!”舒沫下意识反驳:“我又不傻……”
“我没让你说话!”夏侯烨脸一沉。
舒沫悻悻地撇过脸去:“不说就不说!”
夏侯烨不说话,只把视线转向舒沫。
“看我干嘛?”舒沫低叫起来,眼睛象小老虎似地瞪成圆形,狠狠地盯着他:“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夏侯烨眉一挑,眸光转为犀利。
舒沫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极不情愿地走到妆台前,从抽屉里找出一张药方,往林景回手上一递:“你看看,有没有不妥?”
林景回恭敬地接过方子,粗粗扫了一眼,已是满头大汗。
“方子真的有问题?”夏侯烨似握住了把柄,声音一下子严厉了起来。
这种青楼女子所用的药方,不知哪个败德阴损又胆大包天的家伙,将她送于慧妃?
也难怪慧妃成亲一年,仍无所出。
舒沫垂着头,小小声嘀咕:“我的身体我做主,别人……”
夏侯烨狠狠剜舒沫一眼,她一个机灵,“管不着”三个字很识实务地咽了回去。
他收回目光:“这么说,不是此方所至了?”
舒沫脸色煞白:“药是立夏去抓的,周嫂亲自熬的,中间并未假他人之手……”
“慧妃手上可还有服剩的药物?实在不行,熬药剩下的药渣也可以,拿来一验便知。”林景回小心地建议。
夏侯烨神色冰冷:“立即叫立夏和周嫂进来回话!”
林景回上前,把药包打开,摊在桌上仔细翻拣。
忽地目光一凝,拈了一根药草在手上,反复验看。
“可是有所发现?”舒沫吃了一惊,趋近去查看,狐疑:“这不是益母草吗,有什么问题?”
林景回额上滴下冷汗,看一眼夏侯烨,不敢就答。
“说。”
“王爷请看,”林景回上前一步,把药草递到夏侯烨眼前:“此草名唤流珠草,外形乍一看去与益母草极为相似,是制做凉药必不可少的成份……”
“凉药”二字入耳,夏侯烨脸色大变,一掌拍下去,坚硬的红木椅子扶手应声“哗啦”碎裂:“岂有此理!”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凉药”一词,不明白他为何反应如此激烈?
林景回看她的模样,就知并不知“凉药”为何物,遂低低一叹,轻声道:“凉药为宫中秘方,一旦服下,将终身不育。”
舒沫不禁机灵灵打了个抖,瞬间血色全无,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