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里面请。”
还未进门，脂粉味便扑面而来。如此味道，让方寒一行不免皱眉。
他们都是老道的人，做事十分谨慎。
此刻鼻翼耸动，显然不爽，但始终没有开口。
“哈哈，几个土包子。”
边上几个浪荡公子大笑着入内，说的话直叫锦衣卫们捏紧拳头。
可偏偏此番是暗中出行，由不得他们乱来。
方寒心中暗自着急，想他杀人放火刑讯无所不通，何时遇到过眼前场景。
如此想着，他心中愈发焦急。
好在门口的中年妇人察言观色是一绝，她见这几位大爷生的龙精虎猛，穿着又颇为考究，一看就不是穷酸样。
方才被骂，好几个人想要动手，却又没有，一看就是走江湖的把式。
对这些人，她是万万不敢得罪，免得被几个外地人砸了场子。
这般想着，她上前笑道：“几位大爷莫要发怒，方才来的是赵知府的公子，咱们这等人，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我看您面生，第一次来杭州爸吧？要不要老奴给诸位爷安排几个姑娘，听听曲儿，好好休息一番？”
“倒也不是不行。”
方寒借坡下驴，做出惊愕状：“方才那一幕，姐姐您也看见了，咱们弟兄初来乍到，知道此处权贵不少，也不敢得罪。若不是您提醒，说不定待会儿他们谁就忍不住了。知府公子，可打不得。”
“谁说不是。”
中年妇人见他们上道，心中也是欢喜的很。
来者是客，她将其领到楼上，收了茶水钱后，便立马要了一行姑娘让他们自行挑选。
青楼里面的姑娘也分三六九等，好的花魁，便是豪掷千金，也未必能够见到。钱只是敲门砖，有才学，才是进门的门槛。
中等的则是才艺双全，只需要钱。
管他是什么人，钱到位了，都能享用。
最下等的便是此刻方寒一行前面的姑娘，这些姑娘长相甜美，或是身材极佳。
不过这些人的琴棋书画不如人，只能以色娱人。
在青楼当中，她们价钱最低。
“多谢姐姐了。”
“谢什么，好好挑几个。赶明儿来了新货，我给你们介绍几个相好的姑娘。”
“那好，下次我来的时候，就拜托姐姐了。”
方寒见到姑娘后，立马嘿嘿笑了起来。
他身边的弟兄见长官如此，也是嘿嘿笑。
男人嘛，在这种场合就算是初哥，也能逢场作戏。
更别说他们都是锦衣卫，平素锦衣玉食，钱财也积攒不少。可应付女人的经验，他们还真不足。
倒不是金陵没有姑娘，而是他们没时间，也没那个精力。
“来，唱曲儿。”
姑娘们没什么才艺，但也有的配套的乐团出现，这些人唱歌弹琴，将气氛烘托。
灯红酒绿下，几个锦衣卫纵然逢场作戏，也喝了不少。
好在他们始终警醒，并未忘记陛下吩咐的大事儿。
他们一边摸着姑娘，谈笑风生。一边观察着四下。
还不时有人外出上厕所，实则找寻目标。
“老大，时辰不早了。”
一个锦衣卫上厕所回来，打了一个哈欠道。
姑娘们纷纷劝说：“大爷，时辰不早了又怎么样呢？现在杭州不用宵禁，正好彻夜不归。想回去，几点都行。”
方寒端着酒杯，迟疑道：“弟兄们，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这辛苦大半辈子了，的就不能享受享受？”
“老大，嫂子可是吩咐了。”
一个锦衣卫连忙说道：“咱们可不敢让您不回去。要不然让嫂子知道了，我们哥几个可没办法交代。”
“他一个女人算什么。”
“老大，走吧。”
说着，几个锦衣卫纷纷上前搀扶方寒，姑娘们见状，也明白对方非走不可，当下只是送行。
“行了，都歇着吧。”
出包厢前，一个锦衣卫将一张银票递过去：“一点小意思。”
这是规矩。
“多谢大爷们看赏。”
方寒由着人搀扶着，听着对方说着发现，心中总算有底了。
此番奉命雏出行，他心里面压力不小。
做好了自然有功劳，但要是做不好的话，麻烦就大了。
皇帝等着答案。
“一共五个人，四个在明，一个在暗，他们似乎在提防什么。”
方寒听着属下禀告，心中了然。
既然有暗子，那就证明这些人并未把杭州当做是安全的地方，哪怕是大明并未过多关注这些所谓的魔教，他们也十分警醒。
“等等。”
方寒顿了顿之后立马嚷了起来：“我还要回去继续喝酒，这才子时，回什么家啊1”
“老大，嫂子在等着了。”
几个锦衣卫继续苦劝，总算在门口又呆了一刻钟。
这一段时间，走走停停不知道多少人。
时至深夜，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留在此地过夜。
大多数人都要回家，在外面玩是一码事，回不回家是另外一回事情。
黑暗当中，锦衣卫已经分散，方寒不复刚才宿醉的样子，而是再度精明起来，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的两队人。
一队自然是自己的目标，另外一批人则是跟着自己目标的人。
“砰！”
一声轻响之后，方寒立马下蹲，他看着前面的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倒下，显然是死了。
“杀！”
如他所想的一样，被跟踪的人发现自己被跟踪后，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立马转身格杀。
短刀出鞘，仓促之间的厮杀没那么多规矩，双方都是冲着要对方命去的。
只一瞬间，双方便开始交手。
暗器破空而去，有人闷哼，有人倒下。
更多人仍旧处在厮杀的时候，忽的有人大喊：“后面还有人，杀了他！”
方寒来不及解释，缓缓从腰间拔出长刀。
他没有携带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为的就是不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杀掉他！”
又有人大喊，直扑方寒而来。
“是你们找死的！”
方寒的声音远远没有手中刀快，他挥动战刀，看着眼前人被长刀劈开身子，目光呆滞的的倒下。
鲜血喷涌而出的时候，尸体被方寒推开。
“下一个。”
他目光如刀，审视着这些人：“我跟他们不熟，但若是有人想要杀我，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