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惨叫声不断响起，最初的火力压制后，部分明军拔出腰间战刀，扑了上去。
他们不仅仅是热武器熟练，用战刀杀人的技巧一点都没有忘却。
“想走？”
方寒更是一马当先，直扑许放。
“你是锦衣卫？为什么拦住我？你们就不能晚一点来吗？就差一点，我就可以杀掉徐悦了。我跟他的仇了解之后，我会自首的。”
许放被拦住后，脸上尽是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不断打鼓。
面对眼前人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压力，更别说周遭正在镇压武林人士的大明军队。
如此清醒，他见过数次。
每一次镇压都是以大明的大获全胜结束。
大明军队的厉害，许放很清楚，更知道自己此番杀人后的结果。
但他不甘心，自己现在还未手刃仇人。
“你说得对，我是锦衣卫。所以我不相信你说自己会自首这种假话。我见多识广，知道你们这样的人脑袋里面想的是什么东西。什么自首都是假话。你只想逃跑！”
“你明知道徐悦伤及无辜，按照大明律法该死。现在你想走，是想要私底下将此人杀死？”
他冷笑，知道这些人有一些原则，想要亲手报仇。
但这里是大明，大明是不允许任何仇杀。
“束手就擒吧，许大侠。坦白罪行后，如果你罪不至死，在服苦役之前，我会给你杀掉他的机会。不是以大明第一剑客的身份，而是刽子手。”
方寒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主动邀请。
江湖当中并非全都是杂碎，其中一部分虽然没什么才华，但人品靠得住，值得信赖。
“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许放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对方。
这不是自己想不想的事情，而是大明想要如何安排自己。
他只能缓缓举起长剑，指向对面的陌生人，那个锦衣卫。
方寒也握住绣春刀，杀了上去。
武林的事情，可以用其他方式解决。
但事关荣誉尊严的事情，却需要用手中的武器解决。
方寒很能理解对方的心思，知道对方想要的是尊严。无论是杀掉仇敌报仇，还是眼下的交手，都是尊严的一部分。
“铿！”
绣春刀步步紧逼，长剑却是颇为吃力。
方才短促交手后的已经不在巅峰时期的许放碰到方寒，大有一副使不出来力的感觉。
他处处受制，长剑在不断地碰撞当中，并无任何优势。
时代早就变了，剑从最开始的制式武器，现在已经被淘汰，不在世军队装备的主流。
些许剑客，用的更是轻盈的长剑，而非是杀人的重剑，汉剑。
“住手吧，停止抵抗！”
更多军队到来，他们抓捕武林人士，也包围了小小的战场。
这些人目光冰冷，打量着此间一切，准备将其审判。
“铿！”
又一刀，在众目睽睽之下，绣春刀斩断长剑，在许放惊讶的目光当中，方寒收回绣春刀，冷冷道：“带着。”
武器坏了，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理由，或者说台阶。
是夜，县衙当中，台州知府连门都不敢进。
他现在已经猜测到了此地来人是什么身份，但他不敢说。
皇帝在台州的消息泄露出去，自己立马会被锦衣卫抓捕。
甚至自己要装作不知道，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被被波及。
而在房间里面，方寒跪在地上正在禀告。
“陛下，杭州一处青楼，可能是魔教据点。”
“哦？”
朱高煜再度打起精神。
“魔教据点的话，也该好好排查一下。”
魔教对大明的危害，远远高于寻常门派，以及宗教。
这些人所做的事情，足以让他们死一万次。
更别说这些人连自己的同道中人都唾弃，可见人品，风评有多差。
“方寒。”
“奴婢在。”
“你带人潜入杭州，好好探查一番。”
朱高煜下令之后，方寒立刻出发。
......
杭州府正是一年最热闹的时候，街头巷尾的百姓是台州的数十倍。
同样是府，两者并无可比性。
杭州的繁华虽然比不上金陵城，但在江南之地，也是首屈一指。
方寒带着几个锦衣卫方才入城，就感觉到了新鲜。
即便他们是锦衣卫，金陵距离大海不远，但最后一段距离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仍旧是相差甚远、
大海的味道让他们流连忘返，即便是方寒也难得尝了尝海鲜，这才进入青楼当中。
这个时代的青楼跟妓院并不一样，妓院都是贫苦人家卖身去的地方，内部压榨十分严重，里面的女人也相差甚远。
而青楼却是高雅场合，里面的女人大多是富贵家庭出身，因为家道中落，或是犯官家眷，生活没了着落。
她们即便是在青楼这个大染缸当中，也有一些人坚持卖艺不卖身，等着一个能跟自己看对眼的人，才会舍身。
寻常富人想要打动青楼女子，唯一的法子就是砸钱。
而一切穷酸书生，往往会因为才华打动这些女人。
方寒虽然不知道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但也知道青楼里面跟外面的截然不同。
这里的女人，不好对付。
但又有许多人心思简单，会为了一个穷酸书生，失去一切。
穷酸书生若是不中，自然毫无前程可言。
但若是中举，谁会娶一个青楼女子，败坏门风？
官员要的是前程似锦。
好在方寒并不准备跟这些女人过多交流，他的目的一直都没有变化，是这家青楼。
“大人，到了。”
就在门口，方寒看着青楼的匾额，微微眯眼。
从台州一路出发，现在抵达目的地之后，他心里面多少有些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可以作为魔教的联络点。
大隐隐于市，他很好奇此地官员跟这家青楼的关系如何。
毕竟大明最有钱的人便是官员跟商人。
这两者都是青楼的常客。
更重要的是，想要在杭州这样的地方开设青楼，朝中没人才是怪事。
没有十足的后台，青楼根本开不起来。
杭州城中的魑魅魍魉登门，三言两语便能让青楼不得安宁，开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