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用力地抓着她的头发，漫月痛得五官都扭曲起来，头皮不断传来爆裂般的撕拉痛，被迫往老板的手里送，整个人像是崩成了一张弓。
“我告诉你，司先生选你，是你的福气。”
漫月早已流了满脸的泪，她口齿不清地嘀咕着什么，老板没听清，凑近了些才听见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之前的那些女孩子都没有再回来！她们是不是——”
“闭嘴！”
老板警觉地往周围扫了一眼，抬手想甩她巴掌，快要打下去的时候，又收敛了力道，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漫月的脸。
“这都不是你需要想的事情，你只需要好好打扮，好好用你这张脸，他高兴了，你也好过，懂吗？”
老板松手将她甩开，漫月瞬间瘫倒在地，跪红的膝盖上有沙石深深地印进皮肉里，她流着泪看向几人离去的背影，胸前那条垂下的粉色缎带随着风轻轻晃着，被她自虐般死死拽紧，直至喘不开气。
……
重返公寓的江阮没有任何收获，如果不是那张诡异的纸条此时此刻就在她的口袋里，她大概会觉得这又是一场幻觉。
进门之前，她特意绕到后面也就是阳台的位置去看过，那张纸在窗户上对应的高度，从外面想要碰到，并不是一件易事。
江阮在阳台的藤椅上坐了会儿。
她直觉不该在这里待太久，某种未知的隐秘的危险信号，在她读过纸条上那行字的时候，就无声
无息地嵌入了她的脑海。
离开前，江阮向门卫要到了物业管家的联系方式。
这栋房子是她回国前，傅成渊交由他人置办的。简单来说，江阮只管拎包入住，并不需要操心其他的任何事情，她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也没有产生过什么问题，或者说有什么问题也是傅成渊经了手，江阮自然也就没有联系过所谓的物业。
但是现在她需要通过物业管家，来找一找监控录像。
傍晚的时候，傅成渊从剧组接到了江阮。
他今天过来得晚了些，江阮如往常般出来，远远看到驾驶座上走下来的贺骞，意外了两秒。
她朝后座看了眼，隔着深色的玻璃膜看不清车里的模样。
“傅成渊没有过来吗？”
贺骞为她打开后座的门，“太太说笑了，先生说过会亲自来接您的，他在车上等您呢。”
江阮微扶着车门矮身，旋即瞥见了男人深沉的侧影。
她坐进去，被傅成渊张手往身边带了带。
“怎么了，以为我不过来了？”
江阮不作回答，傅成渊没指望她能说出来什么花，拿过手边的小毯子给她盖了下腿，边整理着边问她：“是不是我不过来你更高兴些？”
傅成渊靠得近，近到呼出的热息都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手隔着毯子覆盖在腿上，稍稍有些用力，江阮不喜欢这种要命的暧昧感，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
“……没有。”
“阮阮，”傅成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
的掌心，语气很轻，“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有多明显。”
江阮假装没听到这句，试图把手抽出来，反倒被攥得更紧。
她皱起眉，“放手，你捏疼我了。”
傅成渊没松手，江阮挣扎了两下见挣脱不开，索性把手一放不再管了。
江阮惦记着妈妈的画，整个下午都是在这种略有些心焦的期盼中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她害怕有突如其来的变数出现，打乱她事先做好的心理建设。
傅成渊听见她问，并不多感意外。
“已经送过去了，等到家就可以看见了。”
江阮轻轻应了一声，心稍微往回落了一些。
她想在余下的路程里装睡，刚找到合适的姿势闭上眼，就听到傅成渊在喊她的名字。
“江阮。”
江阮没动，也没有应他。
“你今天又回了一趟兰庭，”傅成渊微妙地停顿了下，看到江阮的眼睫在微微颤动，才继续道：“为什么？”
江阮还是没有动作。
这种逃避的伎俩实在是太过掩耳盗铃，傅成渊觉得好笑，但说出口的话却很冷，“你想这样跟我装作相安无事装到什么时候？”
“江阮，你装作听不懂我的暗示，我且当作你是没有听出来，我现在明白地问，你也还是坚持要跟我装下去对吗？”
即便江阮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傅成渊的目光有如实质，快要把她的皮肤给割伤了。
她抬眸看过去，仍旧沉默着没能说出话来。
“
你不想说没关系。”
江阮还未来得及深思为何傅成渊会如此好说话，就听见傅成渊接着道：“问你你不肯说，嘱咐过你要提前跟我说一说你的行程你也不理会，正好我也不放心你在外面跑，那你就干脆待在邻水湾里住着不要再出门了。”
傅成渊的语气很冷，冷得叫江阮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发紧，“我会让人看好你，你的工作我也会找人接手，你不必担心。如果你想傅煜了可以告诉我，我会把你送回老宅，除了这两个地方，别的你想都不用再想了。你不是只想我装作不知道配合你演戏吗？你待在家里，想让我怎么陪你演我就怎么陪你演。”
耐心告罄的傅成渊比起直接发作的时候还要恐怖些，他的语气是平静的渗人的冷，傅成渊眼底的情绪江阮读不懂，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曾经江阮所恐惧的噩梦，现在的江阮潜意识认为傅成渊做不出这种事情，是因为傅成渊的确会由着她宠着她，但理智上江阮知道，傅成渊会不会这样做，全凭他的意念。
涉及到他所坚持的原则，他绝对会说到做到。
江阮感觉呼吸跟着绷紧的心脏难受起来。
“凭什么？我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吗？”
“你觉得不公平？”傅成渊嗓音沉了下来，“你有你的想法，你不告诉我我也不能剖开你的脑袋看，既然我们意见达不到统一，而我也得不到你的任何回应，那么干
脆点换个角度解决问题，以后你都不用再想着怎么回应我了，在家里看看书浇浇花，我不会再追着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