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徒劳。
傅成渊施舍给她短暂的气口，而后吻得更深。不成字的呜咽尽数消弭，江阮彻底清明过来，竭力想要挣脱，却被牢牢掌住，就连咬合这种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她毫无胜算，无法相抗。
逐渐攀升的温度烧得江阮心有不安，她也许在睡梦中错过了傅成渊风雨欲来前的预告，太阳还未落山，从落地窗折进来的光亮异常晃眼，映得闭眼后仍能感受到那片通红，江阮或许应该是有那么点头绪，但也无法在此时正确地进行思考。
意识不免又开始混沌起来，江阮几近力竭，深深地缚在傅成渊的掠夺与掌控之下，再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滚烫黏湿的吻终于从唇间移开。
江阮微张着唇喘气，脸颊被捏出几道红印，她眼神微恍，似乎在慢慢调整焦距，盈着水雾迷茫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傅成渊喉结滚动，拇指柔缓地划过那几道堪称刺眼的红痕，克制地喘了口气。
他收紧怀抱，拢着江阮埋回颈间，如同安慰受伤的幼兽，轻轻抚摸着江阮的后颈。
“为什么能毫无防备地在异性家里睡着？”
江阮的思维终于能够运转，她根本不依傅成渊发这种突如其来的疯，更不想应对他的质问。
她也确实恼了。
刚睁开眼就被如此对待，江阮要有什么好心气。
傅成渊举动反常，意在发作，没头没尾的，连沟通的环节都直接省掉了，他凭什么跑来兴师问罪？
若不是睡意未消，大脑被拖累得有些迟钝，她在开始就会反抗得更加剧烈。
江阮攒够了力气，猛地推向傅成渊，想要借此离开他的怀抱，“你松开我……放手！”
傅成渊没有让她如愿，他漆黑的瞳仁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江阮，这一点眼尾晕着绯色通红，傅成渊抬手去抚。江阮左右挣脱不动，抓住傅成渊的手腕扯过来，张口就咬在他的虎口处。
她没收住劲，疼当然是疼的，傅成渊反射性地要抽手，随即理智盖过生理本能，张着手任由江阮发泄。
江阮也不会折腾得太厉害，傅成渊把人养得娇气，江阮必定不肯在他跟前委屈自己，更不愿意受他的摆布，但凡心里不舒服根本不藏，吃了亏是一定要他还回去的。
有一报还一报，还得越快越好。
不过十几秒，江阮径直甩开他的手，像只刚挠完人兴致缺缺的小猫，恨不能调头离开，可惜傅成渊将她抱着，江阮动弹不得，被迫滞留在原地。
她的神情很淡，不太有张牙舞爪的样子，一双牵魂含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傅成渊，里面的真实情绪不是太好。
将挨咬的手撤回来，傅成渊不甚在意地扫了一眼，虎口处落下半圆的牙印，痕迹陷得很深，比江阮唇边的那片还要红。
他丝毫不怀疑，如若江阮的牙齿再尖一点，她会直接咬出血来。
傅成渊重新抚上她的腰，嗓音低哑，问：“咬高兴了没有？”
江阮不答，“你放我下去。”
一个非要走，一个不肯放，两下僵持着。
“江阮，我太纵容你了。”
听见傅成渊口吻微凉的这么一句，江阮顿时就不愿再服顺，抬高声调反抗：“那你放开我，傅成渊你滚啊，你放开我！”
江阮不管不顾地动手，恼怒却又委屈。
傅成渊隐有厉色，目光触及江阮面颊上的红印，又如同被冰水泼醒几分，最终也没有再如何动她，只抬手理了理江阮凌乱的衣衫，将一截白皙漂亮的锁骨掩进领口。
“别和斯乔年走得太近。”
傅成渊直视江阮，直白地表达原因：“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算是什么理由？
可说这话的人是傅成渊，让他不顺心的人或事，仿佛就不该出现。
顶着近乎威胁的温柔，江阮被迫哑声，满腔的话无处可说。
傅成渊毫不粉饰自己的卑劣，也懒得找借口来开慰江阮，把使用手段的警示说得本应如此。
“我知道你没有心思，但为了他好，还是别联系得太密，记住了吗？”
江阮垂着视线默声许久，傅成渊心火未消，掐住她的腰又去吻啄她的唇，江阮偏头躲过，猝不及防又一次被按住后颈。
“别躲，乖。”
耐着性子哄完，傅成渊再次靠近，江阮没再躲避，由他蜻蜓点水般轻吻，最后也没有睁开眼睛。
当晚住在近郊别墅没有回去，傅煜只得被接回老宅。
吃过晚饭，江阮随便找了间小卧室待着，她情绪不好，只想独处，所幸傅成渊在书房处理工作，腾不出空来烦她。
斯乔年给她发来消息，没详细提到和傅成渊有关的内容，只概括着说了下经过，问她有没有身体不舒服。
他不说，江阮也不问，简单回了两句，没多说别的，只让斯乔年好好养伤。
结束对话后，江阮翻看着聊天页面，点开那句“你的睡眠一直都这样吗？”反复读了几遍，兀自将疑问按回心底。
傅成渊还在书房。
电话那头的贺骞语言清晰：“……因为跨国，所以能查到的东西不全，而且有些记录应该被刻意抹除过，查过去只能查到人为的空白。”
但是并不算难查，只不过需要时间。
贺骞省去前缀，补充说：“晚些时候还有部分资料会发给您。”
“别拖太久。”
在给出期限的情况下，傅成渊少见的没追责。
贺骞不明原因，但悬着的心暂时落地，不能不称一声好，他又说了两句，把该交代的事情汇报完。
“您还有其他安排吗？”
傅成渊捏了捏眉心，脑海里的片段飞速整合，还有斯乔年选择不坦言的那些。
细究之下，处处透着蹊跷。
“你重新去查一查江阮父母的那场事故，前前后后所有相关内容，越详细越好，不要错过任何东西。”
贺骞停顿两秒，有些不懂傅成渊的用意。江家的那场意外，早在七年前傅成渊就已经着人调查过一次，这件事贺骞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