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笨蛋美人失忆后 > 第85章 85
    ◎婚假六日没出门。◎
    谢斐掀起眼帘看她, “你在惊讶什么?”
    姜唯洇咽了咽口水,忽然想起这两晚是怎么过来……为什么他穿了整整齐齐的衣裳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啊?夜里哪里有这般正经的模样?
    况且,以她对她爹的了解, 她心里清楚得很。
    她爹才不会说这种话。
    定是殿下又在骗她。
    姜唯洇轻哼一声:“是吗?我才不信呢。”
    谢斐眉梢一抹笑意闪过,说着便将她拉入怀中与他一同看书, 便轻声道:“嗯, 孤也觉得不该听岳丈的话。”
    姜唯洇皱了皱眉, 为什么她觉得好像又被殿下带跑偏了?
    她想了想,选择聪明地说:“这个不行哦殿下,我爹爹可是殿下的岳丈呢, 岳丈说的话那自然是要听的。”
    谢斐还真细想了下她说的话, 嗯了声:“你说的不无道理。”
    姜唯洇窃喜地笑了笑,一双圆溜溜的杏眸都弯了起来,谢斐垂眸扫她一眼, 又补了句:“岳丈还说你过于柔弱了, 让孤好好疼爱你。”
    姜唯洇:“……”
    骗人, 她爹的原话绝不会是如此!殿下怎么转述出来这么不正经?
    “殿下别骗我了, 我不会信的。”
    谢斐淡声道:“孤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你一句都不信,那洇洇想要孤怎么做?”
    听他语气与平常一般冷淡,不像是在撒谎,姜唯洇只好道:“那这样好了, 殿下就当我爹的话都没说好了,你别听他的了。”
    谢斐眸色微变, “当真?”
    她嗯了声。
    反正殿下说的那些话她才不信, 定是假的。
    **
    谢斐和姜唯洇走了后, 姜重阶怎么都心神不宁, 他问孟时景:“你说这才新婚,我就跟殿下说让他莫要太缠着洇洇了,会不会不合适?”
    当时他只顾着心疼女儿身旁没有同性的长辈可以传授她一些婚后经验,他只好腆着脸去找了太子说这种话,现在回过头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这不是害了洇洇吗?才新婚就把自己夫君往外面推。
    孟时景心里想笑,无奈道:“父亲,那种话您说出来的确不大合适,况且还是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说的。”
    姜重阶并未与太子接触过几次,根本不清楚太子难搞的性子,太子当时听了那番话能不甩脸色还耐心听了下去,并答应了这件事,孟时景都惊讶了许久。
    若是以往,这种敢当着太子的面提醒他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的,早就被丢了出去才对。
    看来太子对洇洇是真心的,至少愿意在洇洇的家人面前收敛自己的性子。
    姜重阶后知后觉:“那我说错话了,岂不是会影响到洇洇?”
    他可听说了,宫里的人都要娶好多女人,他的女儿才嫁进东宫若是就此受了冷落,等其他新人嫁给太子后,该怎么办?
    以洇洇的性子,定是会被欺负的。
    孟时景安抚道:“殿下当时没有打断父亲的话,那想必是没事的。”
    即便如此,姜重阶还是很不放心。
    他想,若不然赶紧安排太子去把眼睛治好,太子治眼疾要瞎个半年,那想必半年时间都没办法纳新人了。
    届时再趁这半年时间让洇洇变聪明点,把太子给吃得牢牢的。
    **
    太子的七日婚假过去了一半,几乎都是在东宫寝殿,把门一关过完的。
    也没宫人知晓太子夫妇整天在做什么,总之出门的时间不多。
    直到婚假的最后一天,姜唯洇抗议了。
    她裹着被子,脸颊红扑扑道:“殿下,我要出去玩……”
    谢斐问她,“孤这几日不就是在陪你玩?”
    他可从未如此玩物丧志过,这整整六日,可称得上是他这二十一年过得最轻松自在的一段时间,什么都不用想,只要陪她玩就够了。
    姜唯洇皱了皱眉,目光一扫面前摆着的那本婚后小手册,冷哼道:“谁会把在屋子里学习这种东西叫玩的?”
    “我指的是我也想出去,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呼吸外面的空气!”
    谢斐稍一颔首,“洇洇不是说孤不会洞房?为了不让洇洇有不好的体验,自然要好好学习。”
    “而这种事,孤一个人学习有何用?”
    这……说的还挺有道理。
    看在他的确很有诚意学习的份上,姜唯洇的确不该说什么,可是……她脸颊更红了,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语气心虚道:“但白天做这个……不是白日宣.淫么?”
    谢斐嗯了声,眉眼流转,仍旧极其正经地说:“那不仅白天,夜里也做就好了。”
    虽然夜里没有白天看得清晰。
    姜唯洇:“……”
    果然成婚后,殿下的大色魔本性就暴露了。
    婚后他不仅对这方面的事有着万般的好奇心,还学的极其细致,将那书册上所描写的一切学以致用,自己琢磨出了比书上写得更快乐的方法。
    弄得姜唯洇这几天都觉得脸皮跟着厚了不少,但她到底是姑娘家,脸皮再练厚了,还是比谢斐的薄。
    她和殿下若是再不出门,定是要被宫人私下议论到没完没了的。
    谢斐见她小脸涨得通红,已经羞耻到恨不能钻进去了,只好妥协。
    虽这几日与她在屋子里研究这些不出门他很快乐,但若是再如此下去,她定是会羞到没脸出门见人了。
    “你想去哪儿玩?”
    姜唯洇慢吞吞从被褥里探出一颗脑袋,很认真想了想,才道:“殿下,我来长安这么久,就只去过宴春楼,其他地方都未曾看过呢。”
    谢斐颔首,便吩咐梅良心去备车准备出宫。
    姜唯洇坐在梳妆台后,看着站在身后的梅烦恼,忽然好奇道:“小梅,你和梅护卫的名字好像啊,你们该不会认识吧?”
    梅烦恼为她簪金步摇的手微微一顿,不自在道:“这个……这个嘛……太子妃觉得呢?”
    姜唯洇笑了笑:“你们总不会是兄妹吧?这不可能嘛,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梅烦恼的头压的更低,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的确没那么巧的事,她可以说就是殿下安插在恢复了记忆的姑娘身边的眼线,姑娘没嫁进东宫之前,她可没少做探子。
    况且本身因为先前姑娘失忆那事,导致殿下在姑娘面前失去了诚信,她是梅良心的妹妹这事若主动说出来,岂不是成了太子殿下欺骗姑娘的又一罪证,届时姑娘生气不理殿下了,受苦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宫人。
    她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好在姜唯洇也没多想。
    梳妆打扮后,谢斐便牵着姜唯洇出宫玩去了。
    二人几乎将偌大的长安城游玩了个大半,这七日婚假才总算过去。
    **
    太子的婚假收了后,自然要回到以往那般忙碌的日子当中,他休了整整七日,留给他处理的政事也犹如堆积的山一般多。
    这日谢斐清早便出了东宫。
    没多久谢柔和舒韵月一块来东宫找姜唯洇玩。
    舒韵月是被谢柔强行拽来的,谢柔知晓这二人从前有过矛盾,这才有意想要她们和好。
    谢柔坐在中间,看了眼姜唯洇又看了眼舒韵月,叹了一声:“你们就不能和好吗?就一点小事罢了,为何还能闹这么久的矛盾?”
    舒韵月将脸一撇,十足的高傲劲,但熟知她的人便知晓,她肯主动找来便已经是示软了,可碍于面子不愿低头。
    她道:“太子妃殿下薅我头发的仇我早就不气了,但她不稀罕与我交好,我又何必要腆着脸呢?”
    姜唯洇眨了眨眼,“舒姑娘是要与我交好吗?”
    为何她半点都看不出来,舒姑娘那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哪里像是要与她和好的样子啊?
    舒韵月气得一噎,“你故意与我作对?还是说你仗着有太子表哥在,才敢这样呛我?”
    姜唯洇皱了皱眉,正色提醒道:“舒姑娘,我现在可是你的表嫂哦,你可得好好说话。”
    好啊,好啊!这个姜唯洇真正把仗势欺人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听了这番话,舒韵月直接跳起来找谢柔告状:“阿柔你看啊,我就说她是那种以势欺人的坏蛋没错吧!这才嫁给太子表哥几天呢,这表嫂的态度就拿捏的这般到位了!”
    谢柔无奈地将她按下来,“洇洇说的不无道理,她的确是你的表嫂啊?”
    “你……你这是也不站在我这边了?”
    谢柔继续安抚,“谁说的,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哼!”
    姜唯洇好奇地问舒韵月:“你是不是也除了公主以外没有朋友?”
    这叫什么话?这叫什么话?
    这简直戳中了舒韵月的痛点,这么多年因为沈云绣在贵女圈败坏她名声的缘故,弄得都极少有闺秀与她做朋友,个别几个聪明的姑娘没有上沈云绣的当,但因为性子较为娴静也极少能与她玩到一块,所以她的确只有公主一个好友,还是因为表姐妹的关系。
    舒韵月想起这件事就心酸,红了眼眶就气哭了道:“是又怎样啊!至于这样直接说出来嘛?”
    姜唯洇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这才明白戳了她的痛点,心里也觉得抱歉,回道:“对不住啊,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说我跟你一样,也只有公主一个朋友。”
    “什么?”舒韵月擦了擦眼眶,问道。
    随后姜唯洇想了想,又补了句:“不过我跟邱姑娘关系也不错,那这样算来还是比舒姑娘多一个了。”
    舒韵月:“……”
    姜唯洇莞尔浅笑,“既然我们都没朋友,那就交好吧。”
    谢柔面色惊喜,将舒韵月拉过来,“阿月你快答应啊!”
    舒韵月不自在地走动了两步,眸光微闪,想了半晌才道:“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了。”
    姑娘家的小吵小闹很快过去了。
    舒韵月也是个心大的,没一会就把方才的争执忘到脑后,她跟姜唯洇相处了一阵才明白谢柔为何喜欢跟她玩。
    姜唯洇的确是个心性纯粹,开心与不开心都写脸上,且不是个小心眼的姑娘,这种人若是与她交好后定会极其喜欢她的,若是不与她交好的,那绝大部分都是嫉妒她!
    就比如那个沈云绣!
    舒韵月没一会就与姜唯洇极其亲密了,她凑过去问:“洇洇,你是陆首辅的外孙女,那想必你与陆曦行的关系也很好对不对?”
    姜唯洇道:“还行哦,表哥他人很好的。”
    谢柔托腮问道:“阿月,你该不会看上陆曦行了吧?”
    姜唯洇吃惊地“啊?”一声。
    舒韵月脸颊微红,慌张地反驳道:“谁,谁说我不能看上他了?我和他门当户对,我怎么不能看上他了?”
    姜唯洇忽然想起她初到鸣雀园的那天的事,她诧异问:“你不是喜欢太子殿下吗?”
    舒韵月摇头道:“没有,我是不想让沈云绣得逞才做出这样子的,看到沈云绣气得不行,又无法阻止我接近太子表哥,我就高兴!”
    她挽着姜唯洇,脸颊红红地打着商量:“过几日朱雀大街夜里有灯会,那晚你能不能帮我约陆曦行出来见面啊?”
    姜唯洇被灯会的事吸引了注意,她杏眸闪闪道:“灯会?是什么样的?”
    谢柔给她讲解,“说白了就是适合让有情人幽会的日子,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舒韵月此时犹如陷入情爱的小姑娘,羞答答地说:“我就想那晚跟陆公子说几句话而已,只要洇洇帮我邀出来就好。”
    姜唯洇道:“我只能托人去外祖家问一问那日表哥有没有空,我不能保证他有时间哦。”
    舒韵月不住地点头,“可以可以,你愿意帮我就够了!”
    谢柔啧啧摇头,搞不懂她这幅少女含情的模样,追问道:“你还没跟我说过你什么时候看上陆曦行的。”
    舒韵月支支吾吾,藏着掖着死活不愿说。
    最后一直待到傍晚时分,谢斐回了东宫后,她还是一个字都未曾透露。
    见到舒韵月和谢柔都在此,寝殿内叽叽喳喳吵得谢斐微微蹙眉,他还一句话还没说,就把这二人吓得不行,迅速溜出了东宫。
    姜唯洇:“……”
    她总算见到活阎王了。
    **
    翌日,姜唯洇目送谢斐出东宫后,便也去了坤宁宫给舒皇后请安。
    姜唯洇刚到坤宁宫时,卢公公正好从坤宁宫离开,这位卢公公向来是嘉兴帝最信任的得力下属,若是他来坤宁宫,想必是为陛下传话来了。
    姜唯洇被请进了坤宁宫,虽舒皇后见到她时维持着极其亲切的笑容,但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很高兴。
    想必是陛下惹着娘娘不快了。
    姜唯洇心想,看来这阵子和娘娘的相处也不算白相处了,她如今看人脸色的本事可比以前厉害多了。
    舒皇后笑着让姜唯洇过来,说道:“冬日寒凉,洇洇来的路上可做好保暖了?”
    东宫距坤宁宫可是有不近的距离。
    姜唯洇点头道:“殿下让人给我准备了手炉,可暖和了,手里一路都暖洋洋的。”
    太子婚假连续六天没有出过寝殿的荒唐事,舒皇后已经从葛嬷嬷那听说了,对于这桩事舒皇后即便心里觉得不合适,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新婚燕尔,况且这个太子妃还是太子执意求娶而来,他愿意这般黏着反而是好事,总比放着娇妻在怀,什么意动都没有的好。
    如今看来,太子并非完全的不通情爱,而是没有遇见那个让他对此生出兴趣的人罢了。
    “看到你们感情好,母后就放心了。”
    姜唯洇羞地垂下眸子,不知如何接话,见娘娘一副欣慰的样子,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了。
    昨晚殿下的绿色眼睛又出现了,她便问起了起因,殿下只说他曾中过毒的事,其余的并没有多言。
    她有点不开心,总觉得殿下是嫌弃她笨,不愿跟她透露太多自己的事。
    成婚已经有些时日了,但细细想来,她对殿下的了解真的很少,相比下她的一切却早已被他了解透彻。
    这样相处下来,她总觉得与他之间却像隔了许多。
    他不愿意说,姜唯洇还是很想知道,思来想去只能问皇后了。
    “母后,殿下他的眼睛会变色可是有什么……渊源?”
    舒皇后凤眸微扫,雨露姑姑心领神会,将远处伺候的宫人都赶了下去。
    坤宁宫内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姜唯洇才意识到这件事很严重,她脸色微白,不知觉紧张起来。
    舒皇后牵着她的手,正色道:“阿斐的眼睛又复发了?”
    姜唯洇楞楞地点头,“嗯,墨绿色的。”
    舒皇后叹气道:“或许你不知晓,母后尚且还怀着阿斐时,曾中过一味奇毒,若非有神医救治及时,恐怕当时阿斐就……”
    显然那朝她下毒之人,便是冲着当时她腹中的子嗣而去。
    彼时嘉兴帝新帝登基,她的腹中便传来好消息,也不知是从何处走漏了风声,外界隐约在流传嘉兴帝对皇后腹中的子嗣尤为看重,若是诞下皇子,便会册封其皇太子之位。
    便是因为这个流言,导致皇后的腹中子嗣一时间沦为不少人的眼中钉。
    新帝才登基,后宫的妃嫔寥寥无几,皆是当时在东宫里的女人。
    舒皇后在中毒后,几乎第一时间便将目标指向了当时的郑贵妃。
    “郑贵妃?”姜唯洇疑问道:“宫中为何如今并没有这位娘娘?”
    舒皇后冷笑一声:“大抵是恶事做的太多,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把她收走了。”
    郑贵妃在十几年前便已因病去了。
    舒皇后中毒后,虽有神医的及时救治,她捡回了一条命,但余下的毒素却渗入到谢斐的体.内,也是因此,导致谢斐出生后便自带奇毒。
    “那后来呢?”姜唯洇焦急地问。
    既然皇后娘娘指出郑贵妃下毒,为何陛下不惩处了郑贵妃?
    舒皇后简单几句话便揭过了这个话题,淡声道:“因为并没有证据,陛下是个公平公正的皇帝,自然不会无条件站在本宫的身旁。”
    关于此事,她已经不想提起太多了,尤其有关当初嘉兴帝的处理方法。
    郑贵妃出身第一世家郑氏,背后关联着根基牢固的大家世族,若是因她几句话便发落了郑贵妃,自然会引起世家的轰动。
    嘉兴帝是权衡了利益,选择了最妥善的做法,并没有因为舒皇后的片面之词降罪郑贵妃,也特地派了神医解了舒皇后的毒。
    两边都护着,坚决不偏帮另一方。
    作为皇帝,他固然没错,但作为丈夫与父亲,却是失职了。
    舒皇后想起往日那些事,对嘉兴帝的怨恨不免又浮升而起,如今阿斐身体尚有余毒,若是一直不解,还不知要面临什么状况。
    “洇洇,阿斐先前有跟母后提起,他已寻得了解毒之法,不知他可有与你提及?”
    姜唯洇心里堵堵的,说不出的难受,若不是皇后娘娘与她说了这些,她还不知道殿下身上还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他什么都不提,什么都不说,是半点也没有把她当最亲密的人看待。
    闻言,她低头小声道:“没有呢。”
    舒皇后一楞,蹙了蹙眉,随即摸了摸她蔫蔫的脑袋,安抚道:“许是他心里有主意。”
    姜唯洇觉得委屈。
    那再有主意也不能什么都藏着不跟她说啊。
    她什么都不知道,娘娘问起来她也一问三不知,难道她就是脑子笨了点,就要把她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吗?
    **
    怀着这种难过的心情,姜唯洇回了东宫。
    她忽然觉得,今日的天气再冷,也比不上她的心冷。
    可能她看起来像是那种会把旁人的秘密泄露出去的蠢笨长相?所以殿下才不把他的事都告诉她是吗?
    关于这点,她觉得自己没问题,长成这样她也没办法,但与她深交过的人没人不夸赞她的品性。
    她究竟哪里像是会把秘密说出去的人啊?
    导致她无论怎么想,都没明白殿下为何什么事都不告诉她。
    今日寒风依旧,才申时末刻天色便已经暗了,谢斐身披黑狐大氅回了东宫,刚行至清月殿的门口尚未进去,就看到里边一个看起来气鼓鼓又极其委屈的背影。
    他站在门槛处问梅烦恼,“太子妃今日发生了什么?”
    梅烦恼回道:“回殿下,太子妃并无任何异常啊。”
    谢斐眉宇微动,这不可能,光看她背影如此悲伤又气又委屈的,今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影响到她心情的重大事件。
    梅烦恼实在顶不住头顶那沉重的视线,脑子里想了半晌便道:“太子妃今日就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之后回了东宫便一直没有出过屋子了。”
    “从早晨回来便一直没有出屋?”
    梅烦恼道:“没错,太子妃说她想自己静一静。”
    谢斐颔首,淡声道:“孤知道了。”
    语罢,他转身进屋关进房门,将冷风挡在门外。
    谢斐进屋后并未急着解下黑狐大氅,径直朝姜唯洇走去,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下,他盯着她乌泱泱的后脑勺,问道:“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姜唯洇听着身后那冷淡的嗓音,只觉得愈发心寒。
    她正想极其嚣张地控诉他做下的错事,不料因情绪实在太低落,转过身看到他时,先是一楞,又眼眶瞬间泛红,没控制地哭了出来:“是你!”
    谢斐微怔,偏着头看她伤心到垂泪的样子。
    姜唯洇气得不行,心里又委屈巴巴的,她下午想了一大堆夜里谢斐回来后怎么理直气壮跟他对峙的画面,谁知他今日穿的这身黑狐大氅实在太好看了。
    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尚且带着寒气,白皙的肌肤犹如含了一层淡薄的雾气,加之身量本就高挑,一身黑狐大氅覆在他周身半点不显笨重,反而矜贵得高不可攀。
    桃花眼是天然的淡漠无情,眼尾此时却含着几分柔意,这般冷漠与柔情的融合,愈发让他生出一些与往常截然不同却又浑然天成的昳丽。
    她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看到他穿着这身黑狐大氅的样子,导致这幅俊美的画面映入她的眼帘时,她竟是第一时间没出息的看楞了。
    长得是真好看啊,也是真冷血啊。
    呜呜……
    气人!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