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笨蛋美人失忆后 > 第69章 69
    ◎“洇洇又要逃?”◎
    姜唯洇问:“哥哥指的是哪些?”
    孟时景忽然想起那天清早她嘴唇红肿的样子, 当初他的确猜测她是和太子做了什么亲密之事,后又觉得太子不至于大晚上找过来,想必是他多心了。
    从前即便知晓她没名没分的住在东宫觉得不像话, 但到底也没有插手的身份,如今得知洇洇是他的妹妹后, 他自然不能放任她这般不清不白的和太子牵扯不清。
    “哥哥指的是……你和太子殿下可曾做过那些逾矩之事?”
    姜唯洇才反应过来, 脑子里回想起当初在东宫的一切, 她不敢看孟时景的脸,小声道:“没,没有吧。”
    没有就没有, 加个“吧”是什么意思?但这种事他这个做哥哥的若问太仔细, 也不大方便。
    孟时景便道:“那就好。”
    因为撒了谎,姜唯洇是一路揣着小心脏回家的。
    姜重阶等了一整天,总算等到兄妹二人归家, 孟时景说了今日在陆府发生的事, 他也并未说什么, 只笑着道:“你们夜里既然吃了, 那便回屋休息吧。”
    姜唯洇问:“爹爹,你没吃吗?”
    他道:“爹爹不饿,你们累了一天,快回去歇歇。”
    姜唯洇摇头道:“我不累。”
    说罢,她看了孟时景一眼。
    孟时景温润地笑:“父亲, 您坐着,我和洇洇去为您下一碗面吃。”
    他拉着姜唯洇就去了小厨房, 姜重阶坐在椅子上, 看着兄妹二人的背影, 心里欣慰的同时又很担忧。
    这俩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孩子, 做出来的面能吃吗?
    姜重阶坐在厅内,等了将近一炷香,才等到兄妹二人回来,孟时景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肉丝面放到他面前,笑道:“儿子方才尝了口,味道有些淡了,本想要洇洇再加点盐,洇洇说您就爱吃清淡的。”
    姜重阶取过筷子,挑起热气腾腾的面条吃了一口才道:“不错,很符合我的口味。”
    不过,他从面碗里又挑出了一大块切的不算好看的肉片,这块肉片在这堆肉丝里格外的醒目。
    姜重阶抬眸看姜唯洇:“这是洇洇切的?”
    姜唯洇略显尴尬,“爹爹是怎么知道的啊?”
    那肉片又没写她的名讳。
    姜重阶摇头一笑:“真是随你娘了,不会做还硬要来一手。”
    姜唯洇委屈地看向哥哥,孟时景轻笑出声:“方才都说了那肉丝我来切,她非要趁我接水的功夫自己切了一块,险些将手都切伤了。”
    听到险些受伤,姜重阶脸色一变放下筷子,问道:“伤着了?伤哪儿了?让爹爹瞧瞧?”
    姜唯洇摆出自己一双安然无恙的手摇了摇,“没有哦,是哥哥说的太夸张了。”
    屋内飘散着肉丝面条的香味,姜唯洇和孟时景坐在一起跟父亲聊了许久。
    一碗面将要见底时,姜重阶接过孟时景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笑道:“你们不必觉得内疚的,陆家是你们母亲的家,认回外祖想必渺儿也会为你们兄妹二人高兴的。”
    “当年的事实则你们外祖也是为了渺儿着想,爹爹呢,也的确与她不太登对,但感情的事是外力不可控的。我与渺儿相识那会,还是孟士凯最为看重的死士,为了她,我才想要脱离孟家想与她好好过日子,却没料到还是引火上身。”
    孟时景也是如此,从小沦为孟志凯威胁他的工具。
    “如今大仇得报,爹爹也没了遗憾。”
    姜重阶如释重负地笑。
    真的没有遗憾吗?
    姜唯洇想问,但又不敢,怕揭开了父亲的伤疤。
    她从小就知道,她的父亲一直做着那些见不得光的死士,也知晓父亲想彻底扳倒孟丞相,可直到恢复记忆后她从父亲的口中才得知,是当年哥哥的“死”,造成了她母亲常年郁郁寡欢,最终在生了她的一年后,还是捱不住病痛去世了。
    父亲曾说,她母亲临终前只有两大遗憾,一是对不起长子,没有看到长子长大成人;二是没有看着幼女长成大姑娘出嫁。
    她觉得她父亲说漏了一点。
    母亲分明还有一个遗憾,没有与父亲白头偕老。
    如今孟家的事尘埃落定,当年之仇已报,父亲也能够以真实的面貌生存了,他可以像个正常人活在光亮之下,却再也没有那个与他在光明之中携手之人。
    氛围不知为何变得沉重。
    姜唯洇低着脸,强忍着不敢哭出来,但她好难过好想哭。
    姜重阶扫了眼她轻颤的肩膀,忽地沉声道:“不过为父目前还有更要紧的事。”
    嗯?
    兄妹二人抬起头看他。
    姜重阶正色道:“厉尘也有二十一了,像你这般大年岁的男子哪个不是已经成家立业?”
    孟时景:“……”
    瞧见温润如玉的哥哥难得被噎得说不出话,姜唯洇在窃喜,还没等她多高兴一会儿。
    就听姜重阶道:“洇洇,你也不小了,当初你娘嫁给我的时候可是与你一般大。”
    姜唯洇:“……”
    原来她爹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就是他兄妹二人的婚事?
    **
    这几日姜唯洇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一步宅院大门都未曾迈出去过。
    她本就是懒散的性子,加上在长安人生地不熟,也没几个朋友,整日无所事事。
    恢复记忆后的日子倒是比之前轻松得多,不必再担惊受怕哪天蹿出个人杀她,也不必再想方设法去讨好太子,于此,姜唯洇趴在桌上无聊的发呆。
    心里有点郁闷,又不知道为何,大抵是想东宫的猫猫了。
    想到哈哈自然也会想到它的主人,东宫太子。
    最近殿下三天没来找她了……
    不对,谁管他来没来,她一点都不关心好吗。
    姜唯洇看着面前的绣花篓子,欲哭无泪地叹气。
    她爹自从不干死士那活之后,每日都很清闲,现在都开始让她绣花了。
    昨晚还苦口婆心地说道:“洇洇啊,爹爹从前太忙了也没时间管你,导致你如今完全不像个姑娘家,其他的爹爹也不要求了,这花你总得会绣吧?”
    她看了看自己扎了好几个洞眼的手指头,又冒出了泪花。
    疼死了,根本不想学。
    这时梅烦恼捧着托盘进屋说道:“姑娘,这是公子方才给您送来的新裙子,说是让您挑一套明晚进宫穿。”
    “好嘞,小梅,你帮我选一件好了。”
    明晚是谢柔的十六岁生辰宴,前日公主特地亲自来邀请她出席。
    梅烦恼笑道:“那奴婢必须得给您挑一套惊艳四座的裙子才好。”
    姜唯洇:“不必了吧,是公主的生辰宴,我穿那么好看做什么?”
    梅烦恼提醒道:“姑娘有所不知,宝华公主是帝后唯一的爱女,自小便受尽万千宠爱,公主的生辰宴可不是在自己的寝宫简简单单办了就完事的,而是隆重操办,邀请了全长安的世家公子及闺秀,那场面定是盛大的。”
    “所以姑娘自然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席。”
    毕竟这次出席生辰宴,也是以陆首辅的外孙女的身份面见世人,自然是受尽瞩目。
    姜唯洇似懂非懂,半晌,她疑惑道:“怎么宫里的事你比我懂的还多?”
    她在东宫住了两个月都没有小梅一个普通的民间丫鬟知道的消息还多,太怪了。
    梅烦恼一脸无辜地笑:“姑娘,是你懂的太少了。”
    姜唯洇:“……”
    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到了谢柔生辰这日,傍晚时分,便有马车亲自接姜唯洇进皇宫。
    孟时景道:“这是公主派来的人,洇洇你就安心去,让小梅好好照看你。”
    姜唯洇问:“哥哥不去吗?”
    他笑道:“要晚点,公务上的事还要处理,定能赶在开宴之前到的。”
    姜唯洇和梅烦恼一同上了马车,按理说小梅是不能进宫的,但谢柔知道姜唯洇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参加宫宴,也担心她一个人会害怕,特地允了小梅进宫陪伴。
    **
    马车缓缓进入了皇宫。
    谢柔的生辰宴是在露天的卉香园举办,姜唯洇到时,在场便已经到了不少人。
    晚风吹拂,园内花香四溢,周围三三两两的世家贵女言笑晏晏地在交谈。
    姜唯洇一个认识的都没有,她进入席间后,便被宫人直接请到了离今日宴会主人公最近的席面。
    右边最靠前的位置。
    姜唯洇走过来,便感到有不少视线明里暗里的在打量她,那宫人毕恭毕敬道:“姜姑娘请坐,公主一会就来了。”
    姜唯洇回了一个笑,便提起裙摆落坐。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碧色襦裙,由最为矜贵的菱云锦所裁制,行动时裙摆缥缈若仙,宫灯落在她的裙身映出朦胧的光晕,煞是华丽动人。
    这时四周似乎有不小的声音响起。
    “那位便是首辅大人的外孙女?”
    “陆首辅的女儿不是二十多年前在出嫁那日就掉下悬崖没了吗?上哪来的外孙女?别是冒认来攀亲戚的吧?”
    其中一个姑娘摇头:“谁知道呢,反正消息都传出来了,陆家也认领了她,听说孟大人还是她的亲哥哥。”
    另一个少年啧了声:“关系够混乱的啊,不过这姑娘长得是真漂亮……”
    “嗯……是挺漂亮的。”
    三两成堆的人讨论起这种事格外觉得有意思,又有人迟疑道:“你们觉得不觉得这个姜姑娘很眼熟吗?好似在哪见过。”
    “怎么会?听说她是初次来长安,你上哪见过的?”
    那疑问的人半天想不起来,“就是眼熟得很,但想不起来了。”
    “别议论了,怎么说也是陆首辅的外孙女,这次公主的生辰宴她被这般关照,谁知道她和公主关系如何。”
    姜唯洇的事他们谈论了一阵子,便又去讨论其他话题了。
    梅烦恼站在身后,小声安抚道:“姑娘,你别管那些人说的话,京里的人都这样,不仅捧高踩低,还嫉妒心很强。”
    不过就是嫉妒她家姑娘不仅长得好看,还有个这么厉害的外祖靠山,又与公主关系好罢了。
    姜唯洇不以为意道:“没事,让他们说吧,大多数人本身就是喜欢私下议论他人,即便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
    “况且……”
    梅烦恼问:“况且什么?”
    姜唯洇偷笑:“她们说我长得漂亮。”
    她能不开心吗,不喜欢她也承认她的漂亮,她可开心了。
    梅烦恼一愣,跟着偷偷笑了起来。
    “姑娘最漂亮了。”
    主仆二人在那旁若无人的笑了起来,这时一道阴影站在姜唯洇的席面前,“姜姑娘心情很不错嘛?”
    姜唯洇循声看过去,喊了声:“沈姑娘。”
    沈云绣莞尔,“姜姑娘怎么一个人来的?”
    竟没有跟太子一起。
    姜唯洇以为她问孟时景,便道:“我哥哥说要晚点来,沈姑娘是找他有事吗?”
    沈云绣笑意微收,紧紧盯着姜唯洇,想知道她究竟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其他人不知道的话就罢了,她可是清清楚楚知道姜唯洇在东宫住过两个月,跟太子殿下同一屋檐下住两个月意味着什么,恐怕无须她说了吧。
    现在得知姜唯洇还是陆首辅的外孙女,沈云绣几乎可以确认,姜唯洇就是她嫁进东宫为太子妃的最大阻碍。
    “姜……”沈云绣红唇微启,再欲客套几句,这时眼神落在姜唯洇发髻的一支金簪上,心里咯噔一下,犹坠深渊。
    那是秋狝时,从皇后娘娘头上取下来的凤簪!这支凤簪分明都被殿下赢做了彩头才对。
    怎么会在姜唯洇的头上?
    难道是她找殿下要来的?
    不可能是殿下主动给她的,绝不可能!
    沈云绣忽然脸色大变,姜唯洇偏头看她,问:“沈姑娘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方才是想提醒姜姑娘,公主和皇后娘娘来了。”语罢,沈云绣收了笑容,冷着脸转身回了自己的席间。
    在方才和沈云绣谈话的间隙,卉香园已是高朋满座,舒皇后和谢柔一同出席,场面登时热闹了起来。
    姜唯洇身旁的席位坐的是舒韵月。
    舒韵月自己凑过来,问道:“你方才跟沈云绣说什么了?她脸忽然这么臭?”
    姜唯洇摇头,“什么都没说啊。”
    “不可能。”以她这么多年与沈云绣的争吵得出的经验,沈云绣方才定是被姜唯洇气死了,但碍于人多和皇后娘娘来了才忍了下来。
    姜唯洇不明白舒韵月的意思。
    舒韵月瞅她一眼:“怎么还是傻乎乎的。”
    姜唯洇不想理她了,因为她恢复了记忆,已经想起了一切,当初她会从台阶摔下去就是被舒韵月害得,弄得她失忆后还背了个“恶毒”薅了她头发的罪名。
    哪里是她恶毒薅的?分明是舒韵月自己找她麻烦,还害得她失去了记忆。
    倘若不是舒韵月惹她麻烦,她也不会摔到头,更不会失去记忆,也不会误以为自己和殿下曾经是那样的关系。
    “怎么还不理我了?你放心,你当初薅我头发的事我已经不生气了,不过方才瞧你把沈云绣气成那样,我可开心了,这样吧,我就勉为其难和你做朋友好了。”
    姜唯洇抿了抿唇,没有理她。
    舒韵月也不大高兴了,暗说了句:“怎这么不识抬举。”
    宴会已正式开席,不少姑娘挨个挨个的献上生辰贺礼,谢柔全程笑意开怀,心情大好。
    姜唯洇已经早就备好了礼物,谢柔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锦盒内装的是一个小巧精致的珐琅香盒,香盒尚未开启,便隐隐嗅到里面散发的独特香气。
    谢柔惊喜道:“这是来自西凉的香脂?”
    公主这句话登时引起席间轰动。
    西凉的香脂在大祁可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听闻那香脂因为极其珍贵,在西凉也只有王后和公主才能够用得着的珍品。
    姜唯洇点头。
    谢柔让她上前来,拉着她的手小声问:“洇洇,你哪来的这些钱,不对啊,就算有钱也弄不来这玩意的。”
    姜唯洇低声道:“从我爹那弄来的,我爹常年奔波在外,身上有不少的宝贝。”
    姜重阶这些年一直为孟志凯做事,期间也没少伪装身份在外经商或是行医,他曾经以游医的身份前往西凉为西凉的大王治过病,这香脂便是西凉大王赠予她爹的。
    姜重阶得知她要出席公主的生辰宴,担心她被人瞧不起,特地将这少见的宝贝拿出来,让她作为生辰贺礼送给公主。
    谢柔喜不自胜,她最喜欢这些宝贝了。
    舒皇后凤眸不经意地扫过姜唯洇头上的金簪,含笑道:“本宫倒不知你是陆首辅的外孙女,藏得还挺深。”
    姜唯洇道:“娘娘,我也是前不久知道的,没有刻意隐瞒。”
    谢柔维护,“母后,你别说洇洇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舒皇后摇头,嗔了眼谢柔,又意味深长道:“怪不得本宫总觉得你长得有些熟悉。”
    姜唯洇:“?”
    “罢了,你先回去坐,等有空了本宫会找你的。”
    姜唯洇稀里糊涂的回了座位,她怎么就听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就连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
    生辰贺礼的环节总算过去,姜唯洇乖巧地坐在原位欣赏舞曲,这时梅烦恼小声道:“姑娘,方才有个宫人请您去一趟明华殿。”
    “那是什么地方?”
    梅烦恼道:“听说是贵人暂时用来休憩的偏殿,那传话的宫人说您只用去那就好,已有人在那等您了。”
    姜唯洇问道:“那我能不去吗?”
    她在宫里也没认识几个人,谁会在那等她,听着有点吓人。
    梅烦恼轻咳一声:“这,恐怕不好吧,若是姑娘不去,那位贵人恐怕会一直等下去的。”
    姜唯洇犹豫了会,“那就让他一直等好了。”
    梅烦恼:“……”
    糟了。
    许是梅烦恼的神情太可怜了,加上席间也实在无聊,姜唯洇没办法了只好妥协,“好了我去看看,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可得保护我哦。”
    梅烦恼信誓旦旦,“您放心吧!奴婢定会保护好姑娘不受到任何伤害。”
    姜唯洇跟着那领路的宫人到了明华殿。
    梅烦恼站在门外看着她进去了,这一路悬着的心才悄悄放落。
    没一会,一个男人站在她身旁停下,问道:“姜姑娘就完全没怀疑过你是殿下的人?”
    梅烦恼摸了摸鼻尖,笑得坦荡:“姑娘没问,所以不算我撒谎呀。反正我的名字也没有瞒着,是姑娘自己没有多想的。”
    梅良心啧啧一声摇头,“妹啊,你笑的可以再精明一点,殿下传你回来是要你保护好姜姑娘的安危,可不是要你逗她玩的。”
    梅烦恼反驳:“我才没有逗姑娘玩,我这是在助力姑娘和殿下。殿下都已经忍了三天没有去见姑娘,若是今晚再不见面恐怕东宫上下都别想喘气了。”
    可不是?自从姜姑娘离开东宫后,殿下每日冷着一张脸,梅良心甚至觉得东宫的空气都是冰碴子。
    他真是愈发想念姜姑娘在时的好。
    **
    屋内点了烛光,视线极其明亮,姜唯洇顺着路一直往最里面进去寻人。
    小梅说是有贵人等她,会是谁呢?她在宫里好似也没认识几个人。
    她挑起挡在面前的琉璃珠帘,正欲再往里头进去,却隐约闻到一股她无比熟悉的冷梅香气,似乎从珠帘的另一头溢了出来。
    这令她深入骨髓的香味,整个皇宫除了那人,不可能有第二个。
    意识到里面的人是谁,她心跳不可控地加快,迟疑该不该进去。
    姜唯洇停了下来,绣花鞋在珠帘下摆停驻了许久,最终还是拐了弯,打算转身出去。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腕从另一边探了出来,男人掀起珠帘,露出一张俊美的容颜,从容自若地朝她走来。
    “洇洇又要逃?”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