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吴总，那我就走了。”郑斯南将钱塞进包里后，便即起身与吴小强告辞。
“走的时候过来拎半头猪回去，省点儿肉钱做生意。”吴小强笑说道。
“吴总变幽默了。”郑斯南不禁失笑：“帮我处理好，整的拿回去太显眼。”
“你还怕显眼？”吴小强大笑，但也没有拒绝。
待郑斯南走后，杀猪的小伍问吴小强：“老大，郑小姐好像变了。”
“哪里变了？”吴小强将郑斯南送的烟拆开，扔了一包给小伍。
“变好看了。”小伍接过烟，立即打开拿出一支帮吴小强点上：“前几次像个胆大包天的糙丫头，现在看着像个上海小姐，精致又神气。”
吴小强斜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对了，她那件风衣你认得不，是外国货。”小伍说。
“没细看。”吴小强微微皱眉，他其实是不知道。
郑斯南带着一阵风进门，还是过去那种匪气样，但也如小伍说的，举手投足之间多了股气势。所以他也细看了她几眼，那身衣服也没觉出有什么特别，但就是好看。
“我开始的时候也没注意，就是刚才送她出去的时候风把衣角吹起来，露出风衣的里子，是那个很贵牌的专用格子纹。进口货呢，怕不要上万一件，而且国内应该还买不到。”小伍小声说道：“郑小姐现在做外贸了，和外国人打交道，说不定是哪个外国人送的。”
“你看她那样子，像是会
有人送衣服的吗？”吴小强瞪了小伍一眼：“她现在做外贸生意，要和外国人打交道，就得往人家的穿着、文化去靠拢。”
“就是要让人家觉得你是个胖子，你就算不是，打肿脸也要先装上，懂不？”
“是是是，还是吴总懂得多。”小伍嘿嘿笑着，连连点头。
“一个大男人，看姑娘的衣服看这么仔细，娘气……去挑头猪给小郑准备着，她过来前一天再杀。”吴小强摆了摆手，示意小伍可以走了。
“老大，我还有个问题。”小伍不知道有什么问题，连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
“有屁就放。”吴小强举起手细看腕上的佛珠。
“郑小姐缺钱，您有钱，您干嘛不拿钱入股郑小姐的公司。外贸生意那么赚，分红要比利息高吧？”小伍问。
“外贸什么的我不懂、零食什么的我不懂，我就丢几十万块钱进去，然后就伸手找人家要分红？”吴小强瞪了他一眼，淡声说道：“我没那么大的脸。”
“入股不都是这样吗？而且她肯定巴不得其它股东不懂，这样她才好一手遮天。”小伍思索着说道，总觉得吴小强拿那么点儿利息很不合算。
虽然20个点已经比银行高了一倍，但他们有民间借贷的路子，利息挣30都是少的。那郑斯南就给20个点，老大还夸她大方……这简直是送钱。
“什么一手遮天，不会用成语就不要装文化人。”吴小强沉着脸
淡声说道：“去去去，去看你的猪去。”
“那我先去挑猪了。”小伍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吴小强看着手串的眼睛还是连抬也没抬。直到小伍离开许久之后，吴小强突然出声问出纳：“我们现在每个月能赚多少？”
“多的时候有20来万，少的时候也就七八万。”出纳翻着帐本边看边说道。
“我们花万把块收废饼干，再加上七八个人工和其它各类饲料的投入，最后才能挣这么些钱。”吴小强直到这时候，才开始算郑斯南的帐：“如果我们把饼干全部给小郑，就这饼干她就能挣十来万？”
“听郑小姐算的帐，确实是这样。”出纳点头。
“也就是说，如果小郑帮我做事，我的投入一分不增加，一个月就能多收入十来万？”吴小强继续算。
“是这样。”出纳点头：“我们原本的生意不需要再增加投入，饼干的生意另算，是净增利润。”
“所以，你觉得小伍想法怎么样？我们拿钱投给小郑，然后坐等分红？”吴小强继续问。
“这个……”出纳这个没法儿回答：“老板，这两件事好像不是一回事。”
“怎么说？”吴小强问。
“如果郑小姐给老板做事，只卖次品饼干的话，老板一分钱的成本都不用增加，纯收益十几万，就算分给郑小姐一点，那也还有赚，属于零风险了。”
“但要拿钱投郑小姐的外贸生意，一来不知道赚不赚、二来就
算赚了也是分小头，是属于投资大收益小的那种，我觉得不划算。”
出纳说得头头是道，倒让吴小强听了直笑。
“好，我知道了。”吴小强低头继续盘弄手腕上的珠串。出纳也不知道他的’知道了 ’是知道了什么。
.
两天后，方平给郑斯南打电话，让她去公司给他老板谈谈合作方式。
“你老板肯收我了？”见到方平，郑斯南笑说道。
“要看你能给他带来多少利。”方平说得很直白。
“有利也是两年甚至更久以后才能兑现。”郑斯南说。
“往前提提。”方平小声提醒说道。
“好。”郑斯南点头。
.
“所以其实郑小姐还是只借方园的壳，下自己的蛋？”方园的老板袁进取在听完郑斯南的计划后，总结了这么一句话。
“袁总把壳借给我，我团队只要生出蛋来就有袁总一份。袁总不借壳给我，固然我可能鸡飞蛋打，但袁总也不会比现在更好。”郑斯南说：“而借壳这件事，袁总既没有风险、又不需要投入，白得期权分红，还扩大了公司的业务范围，以后主动找上门来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郑小姐给我借壳的机会？”袁进取笑眯眯地看着郑斯南。
“当然不是，是我要求着您借壳给我、求着给您分红的机会。”郑斯南笑说道：“我把这个机会送给您、方园公司变更业务范围、变更组织规划，这些涉及到的费
用，我都可以全部承担。我的员工纳入方园公司，我也愿意给方园公司交纳管理费。”
“郑小姐大气。”袁时进沉眸看着郑斯南，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理由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