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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欢愉
    灼烫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沈执清轻轻喘了一口气,“那个……我觉得你刚刚说的对。”
    不知道是不是洞窟之内的密闭,沈执清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烫人。
    嵇宴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却是一股子喜悦从心尖上蔓延开来,因沈执清而起,渐渐情深。
    沈执清听着耳畔略微喑哑的声音在洞窟里响起,他盯着人的眸光,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对方的唇上。
    没来由的,心底竟是升腾起了一股子酥酥|麻麻的心痒,沈执清没忍住,出声道:“要不,再来一次?”
    嵇宴的眸色渐深,随后嗯了一声。
    沈执清将手臂搂在对方的脖颈上,将唇凑了上去。
    好在整个洞窟之中昏暗,以至于嵇宴看不见沈执清已经红透了的耳朵尖。
    而嵇宴拢在袖中的手指亦是微微曲起。
    一吻毕,沈执清红着一张脸从对方的胳膊下面钻了出去,
    嵇宴伸手敲动石壁的手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向他时,眉眼之中染上了一丝执着,“沈执清,我不会让你死。”
    渐渐的,沈执清面容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自持,方才将视线朝着周遭逡巡了一番,落在了石窟之中一侧刻着的小字上。
    想到此,沈执清倒是有些感慨。
    “是,我想。”
    嵇宴走上前来,“讲的就是嵇君策与雍玦。”
    想必用不了多久,整个石窟就会全部被水淹没。
    “神庙中我所看见的壁画乃是后刻,而在他之下原本便是还有一副不同的壁画。”
    嵇宴握着手中的烛台朝着下方照了照,这一照不要紧,两个人瞬间就发现,水在地面上流动,渐渐的朝着两个人流了过来。
    眼前刻着的诗大约一百多字,其内容大约讲述的是一天子外巡,遇上了一个跳着舞的美人,两个人一见钟情,欢情纵博,最后将人纳进宫中。
    他抱着手臂歪着头看向敲动石壁的人,“嵇宴,若我们今天真的出不去了,你怕死吗?”
    沈执清抱着手臂靠在石壁上,他将目光凝在嵇宴身上,突然问出声,“嵇宴,你有为自己活过吗?”
    嵇宴没有说话。
    水从一侧的裂缝中流动而出,随着水压增大,裂缝的缝隙越来越大,水流出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
    “这现如今只是我们的猜测。”嵇宴握着手中的烛台将四周壁画照了照,“或许等我们找到了雍流一切可以真相大白。”
    沈执清沉吟了片刻,“若是按照此推算,那么嵇君策与雍玦的相遇,也是欺骗。是雍玦引诱了嵇君策。”
    还别说寂静的洞窟之中竟是有水声流动的声响。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他们早就料到我们会找到下面这处密室,所以王淑将我们引来,是想要致我们于死地。”
    沈执清走了过来,“嵇宴,我是说万一。“
    沈执清:“难怪明明两个人相爱,却在雍玦死后我同他公布这个死讯之时,嵇君策面上无悲无喜。”
    沈执清轻蹙起眉宇,“现如今神阙宫到处都在找他,再加上南梁亦在寻,如此天罗地网,你说雍流会逃到何处?”
    “画上讲述的是婆罗历难受苦最后普渡世人的画面。”
    嵇宴走上前,“神庙上下一真一假,亦虚亦实。”
    “婆罗欺骗,引诱圣子长生,后婆罗死后回归天上,他以为的所谓天上仙境实则却是地狱牢笼。”
    “菩提一双境,明月映双辉。”
    “水声?”嵇宴顿住脚步,仔仔细细的听着周遭的动静。
    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为何当初壁画内容是映射地宫之密了。
    沈执清略微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记得。”
    嵇宴快步走到刚刚入口的地方,就发现入口不知道在什么时间已经关闭,整个石窟瞬间就成了一个密闭空间。
    沈执清将自己的思绪从脑子里挥开,两个人背对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再提这件事。
    沈执清向后退了一步,脚下突然踩踏上一坑水,“水……”
    “或许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嵇宴走到沈执清身边,握住他的手,“走吧我们上去。”
    “这……怎么这么耳熟。”
    沈执清回转过头来,“嵇宴,那有没有可能,这壁画上的人实际上映射的就是嵇君策与雍玦?”
    嵇宴:“你可还记得神庙之中那些壁画的内容。”
    “天子夜游,惊鸿舞遇,情/事欢愉,迎纳降赏……”
    他竟然有朝一日,同嵇宴共生死。
    沈执清蹲住脚步,“欸等等,你有没有听见水声?”
    从何时起,他竟是对人起了几分纵容之意。
    “难怪。”沈执清点了点头,“画上题诗必有深意,林桓为何会将这两个人的诗写在这里?”
    “没有万一。”嵇宴声音一顿再次道:“你不是想护着南梁,不是想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沈执清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我想到了。倘若神庙之中的壁画乃是林桓所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此前他同扶风说,他羡慕宴朝欢,羡慕他能为自己而活。
    作为嵇宴的他做不到,而现如今,重来一次让他来到沈执清身边,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只是他,随心而动,不会退却。
    沈执清到底是没有等来嵇宴的回答。
    他话刚落,石窟内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沈执清扶住石窟的墙壁,将视线落在了不远处开裂的缝隙之上,“这洞窟快塌了。”
    他进来的时候,有观察过林府之中的构造。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睛,一把抓住了嵇宴的胳膊询问出声,“这个房间旁边是不是一处荷池?”
    嵇宴:“是。”
    沈执清盯着那裂缝,将匕首从腰间摸出,“如果这面墙塌了,我们就能从这里出去了。”
    嵇宴伸手,“给我,我来。”
    沈执清将匕首递了过去。
    沈执清跟着人走上前,见他灌注内力将匕首刺入裂缝,问出声,“你这内力还剩几分?”
    “四分。”嵇宴没有隐瞒,“宴朝欢此前内力只是用做防身,并不高。”
    裂缝在嵇宴的手中逐渐变大,沈执清眼尖瞧见那握着匕首的虎口在内力的震动之下,渗出血来。
    这一刻,沈执清有些生气自己的没用。
    若是不是他的身体,他就可以自己上手。
    好在水的冲力使得裂缝越来越大,水从洞口中流动而出。
    一刻钟之后,水将洞撞开去,整面墙壁随着水流冲击轰然倒塌。
    水冲进石窟,沈执清被水流冲进水中的那一刻,一双手拉住了他。
    沈执清本不怕水,但当水莫过头顶,窒息感蔓延而上的同时,沈执清的脑海之中突然想到那日在天池内的一幕。
    冰冷,窒息,如坠深海。
    感觉,要死了。
    沈执清皱紧了眉头,心中没来由的一股子恐惧让他陷入到了假性溺水的状态。
    这种状态让时间反复无限的拉长。
    人害怕时,总是会伸手攥着什么东西。
    沈执清手伸出,攥住了身侧之人的衣服,像是攥着一个救命稻草。
    就在此时,身侧之人游到面前。
    他伸手揽上对方腰身,吻上了沈执清的唇。
    几次换气,沈执清渐渐安静了下来。
    嵇宴攥紧了他的手,让他知道他一直都在。
    沈执清慢慢睁开眼,水下,他看见对方已经复原的面容上,染着担忧的眼睛。
    他回握住对方的手,抬起了另外一只手冲着外面指了指。
    沈执清:出去。
    随后两个人就朝着外面游,待到游出洞窟,沈执清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只见莲池下,坐落着一尊巨大的金乌雕像,雕像栩栩如生,与神庙地宫之中的神像,一模一样。
    它藏在湖水之中,成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执清偏头与嵇宴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视线之中看见了相同的东西。
    此前他们猜测的事情不假,神庙地宫之事与这个林桓脱不了干系。
    现如今林桓已死,看来需要尽快找到逃窜出去的雍流了。
    沈执清抬手指了指上面,两个人向上游动,破水而出。
    终于,出来了。
    沈执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刚要撑着手臂上岸,便是一把长剑架在脖子上。
    沈执清仰头,就正对上王淑那一张脸,他看了看四周围上来的死士,问出声来,“王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王淑微微弯腰,回答出声,“把这两个擅闯府宅的贼给我压下去。”
    *
    地牢里,沈执清伸手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欸,现在怎么办?”
    嵇宴:“等。”
    嵇宴睁开眼冲着人伸出手,“来,坐。”
    沈执清盯着那伸来的手上伤口,迈步走了过去。
    “别动。”沈执清拉住对方想要抽回去的手指,撕下贴身里衣的下摆,给人沾了沾掌心的水珠子。
    随后又扯了一条布,给人绑了一圈,“小心点,别再沾水了。”
    近在咫尺的面容带着认真,嵇宴嗯了一声。
    劫后余生,两个人有什么东西似乎变了。
    似乎是个好现象。
    沈执清抽回手,坐在一旁,叹了一口气。
    嵇宴没忍住,曲指碰了碰对方的脸颊,“别担心,有扶风跟在我们。”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沈执清仰头看向对方,“从宴霖,到神庙再到双叶城,我一直想不通,这位先生到底想做什么?”
    二十年,精心布局。
    嵇宴低头摩挲着沈执清给他包扎的手掌,喃喃出声,“或许是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情。”
    沈执清反问出声,“所有人都说燕国皇室在当年的那场大火之中已经死去,可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浴火即为重生,而燕国之人尚在人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