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所谓的官名
“除祈雨祭祀外，还需万民上香祭拜龙王像。”
“还有吗？”
向子詹眉头皱起，几息后缓缓摇了摇头：“没有了。”
万民上香，便代表着香火，
虽然自己未曾前去龙王庙查看，但想来龙王庙内的香火应该是没了。
否则这泾水河妖如此大费周章的是为了什么？
真的只是为了一对童男童女吗？
绝不可能。
祭祀！
徐子肃眸子一亮。
“想来施主只是主持祭祀一事，而非祭祀之人吧。”
“景帝二十五年七月，三府十六县遭逢大旱，而泾水县正在其中。一夜，泾水县令魏栩做了一个噩梦，梦中自己病魔缠身，将会于不久后蹉跎离世，大惊。翌日，前往医馆诊断，被告知心脉有恙，无药可医。”
“叨扰老施主了。”
徐子肃微微一笑，入庙之后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龙王像，眸中金光一闪而逝。
“老施主，一生真是坎坷。”
“正是，老朽在此已有五年多了。”
向子詹闻言不由的一愣，而后笑着点了点头：“小师傅说笑了，本官哪里会那些祭祀仪式，当然是由祭祀负责。”
“老师有所不知，这祭祀之人，正是当年被革职的泾水县令魏栩，当年朝廷虽然将其革职，但因其也是为了泾水县万民，故而并没有定其的罪。”
徐子肃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老施主听不懂，那小僧就给老施主讲个故事。”
龙王庙，
昏暗的烛火燃烧，庙宇内一个佝偻的老人正欲躺下睡觉，陡然间庙门被敲响。
闻言，张敦谦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是魏栩的可能性确实是微乎其微。
“唉！”
向子詹皱眉看向徐子肃：“小师傅是在怀疑祭祀之人？”
“所以，这祭祀之人是谁？”
“老施主可是这龙王庙宇的庙祝吗？”
“老施主自小家中本是富贵之家，只可惜横遭变故，家道中落，而后在父友的帮衬下说了一门亲事，本是良缘，却横生忐忑，一子气衰，二女而亡，自此为老施主留下了一子一女，妻子早逝。”
徐子肃则是微微一笑：“老施主，不知小僧说的可对？”
“小僧见过老施主。”
一日时间悄然而逝，
夜色降临，
良久后，平复心神，老人转而露出一抹微笑：“老朽听不懂小师傅在说什么。”
······
徐子肃出了县衙，并没有立马前往龙王庙宇，而是在泾水城内闲逛了起来。
面对徐子肃的问话，老人不由的闭上了双眼，面上满是痛苦之色，还有伴有深深的懊悔。
老人闻言，浑身一颤，而后颤颤巍巍的指着徐子肃。
“呵呵，你啊。”
“无妨，深夜难眠，也正好来个说话的人。”
向子詹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恩师鲜有看重的人，想来小师傅应该有些本事。”
“不过，老夫相信普度小师傅可以解决此事。”
“两位施主放心，后天祭祀之前，小僧定然给两位施主一个交代。”
老人起身，浑浊的目光望向庙门处。
只见庙门口站立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小和尚。
“阿弥陀佛。”
“好，老朽洗耳恭听。”
“小僧观老施主面像非凡，不知可否为老施主相一相面。”
“庙门已闭，若是要上香，还是明日来吧。”
“此相算做宿钱，老施主放心。”
“小师傅这是何意？莫非是看出了什么？”
一旁饮茶的老人陡然抬起头：“哦？这是为何？”
“如此，小师傅还以为此事与魏公有关系吗？”
“施主妻子仙逝后，施主官运而至，拜为泾水县令。”
所以，自己的猜测极有可能是真的。
魏栩神情闪过一抹诧异：“小师傅还会相面吗？”
只是，却并没有当着两人的面说，有些事说出来并没有什么意义，还需要拿证据说话。
“而魏栩被革职后也并没有离开泾水县，而是选择成为了龙王庙的庙祝。”
魏栩皱眉看了一眼徐子肃，而后一笑：“小师傅随意。”
“想来应该是想久伴自己的女儿和儿子吧。”
果然，龙王像内一点儿香火没有。
“呵呵，长夜漫漫，老朽愿听小师傅一相，只是，老朽可没有银钱给小师傅。”
“施主慈悲，小僧乃是一游僧，因赶路错过了宿头，还望老施主收留一夜。”
而后告辞离去。
望着徐子肃离去的背影，向子詹看向张敦谦：“老师，您怎么看？”
随着徐子肃的讲述，在烛火的映照下，老人逐渐红了眼。
“小师傅请进。”
“不错。”
“呵呵若是不行，后日老夫亲自出面将此事喊停即可。”
“什么怎么看？”
“施主兢兢业业，一心为民，一子一女，本该安享天伦，但施主却走错了路，听信妖言，将自己的一儿一女送上了黄泉。”
“不错。”
“呵呵，小师傅但说无妨，老朽也想听听。”
徐子肃装模做样的打量了老者半天，脸色不由的微变，之后更是神色辗转，令对面坐着的魏栩心头一突。
“不错。”
而后徐子肃十分平淡的收回目光。
“即便是整个泾水县任何人都有可能，也绝不会是那人。”
闻言，向子詹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此事绝不可能。”
向子詹怀疑的道：“这小师傅真的可以解决此事吗？”
“学过一些左道相术。”
见徐子肃一脸迷茫，向子詹再度向他解释了一番。
老人皱眉，最终还是起身打开了庙门。
徐子肃莞尔一笑，若是没有此事，他或许还会有几分犹豫，但有此事在先，他有八成信心可以断定，此事一定与这魏栩有关。
“时年，魏栩兢兢业业，将泾水县治理的井井有条，万民安定，松涧府有信，已有将其提干的想法。只可惜他病魔缠身，即将离世，这不得不说是个儿戏。”
“正当魏栩日夜担忧之际，夜，再次做了一个梦，那就是只要活祭，非但可以祈来雨水，还有人能将他的恶疾治好。”
“在生命与活祭之间做选择，他选择了活祭祈雨。只是，他是一方父母官，更是黎民眼中的清官，好官，从万民之中索要孩童定然是要背负万古骂名，故而魏栩便恶胆兴起，拿自己的一对儿女做了活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