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劣性宠溺 > 第43章 不是好鸟
    贺灼放在他腰上的手臂猛然收紧,小猫被按得跌进他怀里,柔软的唇撞上他高挺的鼻梁。
    “唔——”猫咪吃痛地捂住嘴:“你撞到我了!”
    “可我今天晚上就是要干撞你这件事的。”
    “你还得意!你可真是个大流氓!”
    但我好喜欢这个大流氓,可见我也不是什么好鸟……
    “别忏悔了。”贺灼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伸手拍拍他后腰:“腿圈上来,抱着弄。”
    卧槽。
    抱着弄什么?什么抱着弄?
    季庭屿脑袋里炸了锅。
    红晕像过敏一样飞速爬上他的脸颊和锁骨窝,两条腿想要往上抬,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软成了两根面条。
    “我靠我腿怎么没力气了,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贺灼笑了:“你就这么大的出息,一紧张就说个不停。”
    他笑得像个风流成性的浪子,可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却像世界上最温柔的巢,宠爱和珍惜从里面满溢而出,江河倒灌般冲到季庭屿心口。
    太蛊了……
    季庭屿忍不住想放荡一些,不要总是让他一个人主动。于是大着胆子伸出舌尖,在他喉结上舔了一下,真真像只猫一样:“那我不说了,你亲亲我好吗?”
    “……”贺灼的反应无所遁形。
    季庭屿感觉到了,眯着眼问:“你喜欢我浪一点?”
    “你什么样我都喜欢,”贺灼答得很快,脸色却很怪:“但还是不要太浪,第一次,我怕我收不住劲儿。”
    季庭屿听懂了:“好,那我乖点儿。”
    他真就不说话了,可不说话更要命。
    眼神像只懵懂的小动物,表情却明摆着在等待宠爱,生怕自己不够勾人似的亲亲蹭蹭,就是圣僧也得破戒,更何况贺灼这个憋了两辈子的凡夫俗子。
    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劈头盖脸地吻上去。
    季庭屿猝不及防,被硬生生撬开嘴唇,霸道的舌头长驱直入,下巴被手指按得生疼,布满枪茧的大手掐开他的两瓣唇,力道大到难以闭合。
    “唔——贺……等等……”
    季庭屿被迫张大嘴巴,说不清话,两边嘴角在月光下显得晶亮亮,被贺灼贪婪地吻掉,就像甘甜的琼浆玉露,拯救他这具耽于情爱的肉体凡胎。
    但这远远不够。
    贺灼粗喘着放开他,两只青筋虬结的大手一左一右抓住他衣领,“撕拉”一声暴力地扯开,纽扣弹起来崩了季庭屿一脸,“嘶——疼呢!”
    这一声叫得像小猫,勾得贺灼满肚子火,一边道歉一边揉他后颈,一边把人抱起来,往湿滑的墙壁上按。两条小腿架在肌肉贲张的臂弯上,显得可怜又无助。
    没有支撑物,贺灼不敢用力,怎么吻都不痛快。
    现在好了,后面是墙,前面是他,下不来,跑不掉,简直任他为所欲为。
    “你别太凶了……”季庭屿挡着半张脸,身子抖得不像话,预感今晚够呛能善了,提前为自己讨饶。
    “我头一回,你别搞得我以后都不想了……”
    “那不可能,你知道我能让你多爽。”
    季庭屿的脸腾地红了,这是实话。
    他迄今为止和贺灼的所有亲密,就没有不舒服的。
    “我不会伤到你,更不会让你害怕。”贺灼抵着他的额头,哀求似的:“别磨我了,宝宝,我等了太久了……”
    季庭屿的心紧缩成一块泥,抱紧他。
    贺灼知道这是默认的意思,从他脖颈吻到耳尖,轻磨两下,说:“伸出来。”
    “唔……”
    猫咪听话地启开唇,他就更加粗野地闯进来,一寸寸掠过齿尖和上颌,嘴巴里活像被暴力侵害,除了乖乖承受和发出无意识的哼叫外再无其他用处。
    短短两分钟,他像游了二十公里泳。
    灵魂都要被一并吸走。
    浑身发软,心口发烫,嘴巴肿得快麻了,只能侧过头去让他亲吻耳边和脸颊,却发现两人旁边立着一面镜子,角度正好照到贺灼的手。
    那手很大,一只手能掐住他一半豚,两只手深深地陷进去的画面,让季庭屿都不好意思看。
    太凶了……像是要把他捏碎一样……
    越看越心猿意马,眼神逐渐对不上焦,被掐着下巴掰回去时,那张漂亮脸蛋已经潮红得乱七八糟。
    “变成小傻子了。”贺灼宠溺地吻他。
    不再那样激烈地亲吻,只是温情地碰碰嘴巴和额头,轻而又轻地问:“真给我吗?”
    尽管季庭屿已经含糊地答应,贺灼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他实在是怕了,不想像前世新婚夜那样,抱着一腔热血自以为是地求欢,又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那一晚的阴影到现在还在折磨着他。
    季庭屿眼神迷离,神智不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忽然想作个恶:“我如果说不给,你要怎么样?”
    贺灼一愣,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我会继续等。”
    季庭屿:“那如果我永远都不给你呢?如果我就要你清心寡欲地做和尚呢?”
    贺灼突然不说话了,垂下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直到季庭屿被看得头皮都发麻了,他才散淡地开口:“你是在试探我吗?用这种事?”
    “可你明知道答案,别说和尚,让我做孤魂野鬼都可以,只要你好好活着。”
    季庭屿的心猛地震颤起来。
    他看到贺灼拧着眉,眼里满是伤感。
    这让他感到陌生和惶恐。
    因为从他遇到贺灼的第一天起,对方就永远是一副成竹在胸、游刃有余的姿态。对什么都云淡风轻的人,宛如卧在群山之巅睥睨天下的慵懒的狼王。
    但当他盯上什么东西时,那股势不可挡的眼神和气场却让人望而生畏,仿佛任何阻碍都会被他粉碎。
    季庭屿一开始讨厌他这份自信,因为被他盯上的目标是自己。
    后来讨厌变成畏惧,因为贺灼身上有重重疑团,总是让他捉摸不透。
    再后来畏惧和讨厌都变成了喜欢和依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弥足深陷。
    但是现在,贺灼低下头,帮他拢好衣服,扯过浴巾盖住自己狼狈的身体,嗓音坚涩:“如果还是不愿意,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等到你接受的那天,或者……按照你喜欢的方式改变自己,别这样吊着我……”
    季庭屿瞬间慌了神,觉得自己刚才简直罪大恶极。
    “对不起。”他扯住贺灼浴巾,就像个犯错误的小孩子,一股脑把自己的所有心理活动全交代了。
    “我没想用那样的事试探你!真的没想,你有多喜欢我我长眼睛了看得一清二楚,我刚才就是想看你偶尔吃一次憋,看你噎住,然后我再挑着你的下巴和你说:‘哈哈哈我才不要你做和尚’,因为一直都是你在调戏我,而我调戏你一次都没成功过,我心里好不平衡我——”
    话音到这儿戛然而止,他发现贺灼眼里一丁点的伤心都没有了,只是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似乎是在憋笑。
    “你笑出来吧。”猫咪嘟囔着低下脑袋:“我太傻缺了……”
    贺灼再也忍不住,噗一声笑出来,提到嗓子眼的心脏默默咽回去:“就只是为了调戏我?”
    小猫垂头丧气:“昂……”
    贺灼掐住他的脸肉:“你笨不笨?”
    小猫无地自容:“在别人那儿不笨。”
    他也只有在贺灼面前才会露出这么中二幼稚的一面,想调戏他也就罢了,还给自己设计这么土的台词,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尴尬得脚趾抓地。
    “翻过这一趴行吗?我都快萎了……”
    “你萎了,我心都快凉了。”
    “你还说!”季庭屿苦着张脸,眼神四处乱瞟着,想找些什么来转移话题,忽然瞥到自己被甩在一旁的外套,口袋里滚出来一只小瓶子。
    那是贺灼帮他准备的糖罐,一只矮墩墩的透明玻璃瓶,里面装着两颗吃剩的巧克力和一只红玉雕的枣子。
    季庭屿挑食惯了,正餐总不好好吃,贺灼就帮他准备了这个小罐子,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糖和巧克力,偶尔还会装两块漂亮的小石头。
    本来是怕他低血糖给预备的,但是小猫看到糖罐子就嘴巴痒痒,往往一天不到就能把糖全吃完,漂亮石头也拿出来放进自己的小睡袋里,留下空罐子在桌上,第二天一早,贺灼就会给他再装满。
    这是他们之间默契的小秘密,糖和巧克力每天都不重样,但红玉枣子却是常驻嘉宾。
    季庭屿一直没想起来问:“为什么要放枣啊,又不能吃,显摆你有很多宝石吗?”
    贺灼吻他的眼睛,说希望他“早归”。
    季庭屿觉得挺好玩:“那栀子花呢?”
    贺灼搬进他宿舍的第二天,就在床褥底下铺满了一层晒干的小栀子花,闻起来有淡淡香味,一开始不适应,后来闻着那味道就想睡觉。
    “好眠。”
    贺灼回答道,嗓音轻而淡。
    季庭屿却不觉得好玩了,他似乎想起什么,有些慌乱地把自己的外套拿过来,里面那层冲上,贴着左侧心脏的位置,有一个贺灼帮他缝上去的护身符。
    巴掌大,像纸一样扁,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材料,不会硌肉又非常硬,子弹都打不穿,他每件衣服里都有。
    “这个呢?”
    贺灼:“平安。”
    季庭屿红了眼,嗓音沙哑,变得哽咽:“没了吗?”
    “你还想要什么?”
    “我以为会有一朵玫瑰或者桔梗之类的,让我像它们的花语一样爱你。”
    贺灼叹了口气,将他快要哭出来的脸按进自己肩窝,似是无奈,又像宠溺:“小屿,和以上三条相比,你爱不爱我是最无关紧要的事,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会一直守在你身边。我这辈子最执着的祈求,不过是你出入平安,夜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