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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太妃
    “既然诸位爱卿心不甘情不愿,只想着糊弄,不如就此作罢。”
    众臣连忙竖起了小耳朵:可以吗?
    紧接着,便又听到上首“那还是去封禅吧。”
    “就改由大理寺卿亲刻石碑,立于泰山之巅。”
    臣子们低着头一个个忍不住翻白眼,顿时就冒出了吞苍蝇的膈应感。
    大理寺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惨声道“臣知罪。”
    “臣掌邦国折狱详刑之事,日常血腥又恐怖,臣唯恐伤了陛下的眼,这才讨巧,精挑细选了此篇跌宕起伏却又画面没那么惨烈的,想让陛下展颜。”
    “臣自愿领罚,明日追加一篇。”
    刻石碑?
    那还不如他自己一头撞上去呢。
    “爱卿是在对朕嘘寒问暖吗?”崔灿雯顿时变了腔调,既温和,又极具蛊惑力。
    跪在地上的大理寺卿头皮发麻,后襟冷汗不受控制的生出。
    只因为,他想起了昨日早朝陛下丧心病狂但又格外一本正经的话。
    对陛下嘘寒问暖的,以后就直接入宫。
    若真是入了宫伺候陛下的饮食起居,他这辈子在同僚间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一时间,大理寺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良久,崔灿雯勾唇一笑,就好似朝阳划破了浓雾“罢了,念在大理寺卿初犯,朕决定宽宏大量的揭过去。”
    “下不为例。”
    一拿一放,让大理寺卿在短短的时间里体会到了惊天的落差。
    到如今,他心中竟不受控制的对荒唐的陛下冒出了丝丝缕缕的感谢。
    这?
    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臣谢陛下开恩。”大理寺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等级最末就最末吧,最起码今日的公开处刑过去了。
    接下来,崔灿雯又挑挑拣拣有目的有针对性的盛赞了几人,又怒斥了几人,甚至把尚书令卢从的奏疏命人誊抄后张贴在了乾阳殿内的雕龙柱上。
    所有的奏疏,竟无一本落下,全部评定了登记,按上了印章。
    总归下朝了吧?
    绝大多数臣子忍不住偷偷期盼。
    但,坐在龙椅上的陛下,轻轻拍了拍手,安静侍奉如同木桩的王宝公公又展开了一张特质的纸张。
    纸张上绘制着整整齐齐的表格。
    表头列着姓名、官职、日期、等级。
    有资格上朝的官员们的名字已经按照官职高低依次排好,只需将等级补进去。
    所以,陛下并不是心血来潮?
    也不是三分钟热度?
    有备而来?
    且还会矢志不渝的长期坚持发扬下去?
    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正如诸卿所见,朕会公平公正严谨,绝不会让明珠蒙尘,也绝不会让鱼目混珠。”
    “表现好的,今年除夕,朕和太后赐菜。”
    除夕夜的赐菜数目,不仅代表着帝王的恩宠,更证明了对一年工作的肯定。
    众臣:心中的厌倦又奇迹般的抚平了一些。
    近来,陛下就是有这样一种神奇的本事。
    “今日的早朝,辛苦诸位了。”
    王宝适时的开口“下朝。”
    梁少渊的眼神甚是火热,那是一种就好似打开了新大门的惊喜。
    “明日的评级印章,能经由我手吗?”
    回长生殿的路上,顾及着有宫人在,梁少渊并没有大摆帝王的威风。
    崔灿雯挑挑眉,上下打量着梁少渊。
    那丝期盼和灼热几乎无以言表,要从眸子,神情中溢出来。
    “可以是可以。”
    “但你确定一个早朝能看完那么多的奏疏?”
    印章,她胳膊都困了。
    至于眼睛,现在更是酸酸涩涩。
    想折磨臣子,让臣子们无形间卷起来,她就得先让自己累。
    这样,臣子们以后也无话可说。
    梁少渊沉默,他只是享受手握处置生杀大权的快感,喜欢决定命运的那一刻,并不是真的对洋洋洒洒的奏疏感兴趣。
    一日间,看几十上百本,那简直是自找苦头。
    “那我可以只印章。”
    梁少渊思考了下工作量,淡淡道。
    就连秦仪剿匪这样不值一提的小事都被大夸特夸了,也就足以说明这些奏疏上言及的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无需过分在意。
    “当然可以。”
    崔灿雯欢天喜地的应下了。
    现在,梁少渊能替她印章。
    那来日身体换回去之后,她替梁少渊批奏折,处理公务,也不过分吧?
    朝臣们,见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梁少渊脸上的灼热顿时黯淡了许多,期待再一次被不安取代。
    他……
    他不喜欢如此灿烂明快的笑容出现在崔灿雯脸上。
    接下来的时间,梁少渊稳坐在龙辇之上,没有言语,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
    只知道,那神情有纠结,有懊悔。
    与此同时,下朝的臣子们稀稀拉拉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有评级优秀的官员相互吹捧。
    也有评级末等的在一起叹息。
    更多的是,评级不好的在对评级好的揶揄。
    那话过于冠冕堂皇,让人看不出到底是冷嘲热讽,还是真心恭维。
    一件极小极小的事情,仿佛让朝堂上稳固的势力分布产生了无人察觉的震动。
    只是,这时候还尚未有人意识到。
    毕竟,忙啊!
    评级末等的,得绞尽脑汁写两篇。
    评级良好的,希望在往上爬一爬。
    表格记录,那也是荣耀啊。
    饶是陛下行事如此荒诞乖张,但亦有史官记录。
    史书上,无人喜欢被次次认定为末等。
    或诚恳,或官方的寒暄后,臣子们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与景太妃的马车不期而遇。
    显然,景太妃的消息并没有臣子们灵通。
    听闻安王夜扣宫门,被罚杖刑的景太妃,也顾不上装病,连忙入宫。
    群臣的马车,避让了景太妃。
    景太妃行色匆匆,与臣子们擦肩而过。
    杖刑,是要打死人的。
    就安王那个小身板,能受得住杖八十?
    说实话,真不是她看不起自己的儿子,而是知子莫若母。
    也不知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脑子抽了,竟然能干出夜扣宫门的蠢事。
    是要造反吗?
    还是不想活了?
    景太妃并不怪谢太后没有偏袒,毕竟提前的杖刑,在这种情况下,反倒成了保全。
    要不然,安王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