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争执
“查查纪栩生平，这位纪夫人葬哪里了。”覃思涵吩咐道。
“覃公子要做什么？”纪璇正视着覃思涵到，一双眼睛好似要将覃思涵给刮了一样。
“我不是仵作，不会剖尸，也不会挖坟。不过是看看纪栩的过去罢了，毕竟有句话的说的好，不论是你身上，还是纪栩身上，都看不见纪夫人存在过的痕迹。”
覃思涵一笑道，他一点都不在乎，在纪璇面前直呼他父亲的名字。
柏汐不管二人的争执，只顾着翻找起来。
卢太医的手这个时候却悄悄摸上了纪璇的脉，只是谁都没注意道。
纪璇怒视着覃思涵，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没办法去改变覃思涵的动作。
院子里静静的，再听不见棋子跳进棋盘的声音，甚至连柏汐翻找书页的声音都听不见，卢太医悄悄将手拿开。
好一会儿，才听见柏汐道:“爷。”
他递给了覃思涵，
覃思涵没往深里去看，只看纪栩的画像，又认认正正的看了看纪璇，叹了口气道:“长得不像，也不知道纪夫人长什么样子。”
他往后翻了翻，关于纪夫人记载不多，甚至是葬在何处也没有写过。
“纪大人可知道令堂葬在何处？”覃思涵笑了笑问。
纪璇探究的看了看覃思涵道:“覃公子这是做什么，第一，我确实不知道家母葬在何处，其二，我也是这大曼的百姓。其三，公子在审犯人么？我记得公子曾经向我承诺过吧。”
他一双眼睛像是要剖开覃思涵的脑子，把曾经的那个温文尔雅的他给找出来。
认真看过去，覃思涵穿了一身里衣，披着狐裘，散着秀发，凌乱的发际微微遮盖住了他那俊秀的脸庞，点点夕阳坠落在上头，好像中公子般，可那眉目剑眸，让纪璇的话语少了几分厉色。
“我是说过，纪大人放心，我不会做剖尸挖坟的事。我要做的是找到这个人，将他带回京城去，给予他一世的保护。其实说来也可笑，不过是一封信，一件陈年旧事，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个人存在过，我是不是有些丧心病狂。”
“可纪大人，您和您父亲长得不太一样。那不一样是因为纪夫人么。”覃思涵颇郑重的道。
他的一句话好像在承诺什么，也好像在解释什么。
他不管纪璇能不能理解，但是这就是覃思涵走遍大曼，甚至这个大陆一直在做的事情。
好像看上去他很喜欢这大曼的万里江山，甚过美人，甚过皇权，是，他是爱这美景，却更爱在美景中寻找这个人。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家母。”纪璇叹了口气，他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好像的确没有。
父亲在他七岁时去世，他们好像无数次讨论过母亲，然都是他在说，父亲在听，对方从来不答只言片语，父亲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也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样的。
好似，覃思涵是第二个人，对他的母亲这样执着。除了他之外的第一个。
在他身上，纪璇有些似陈相识的感觉，虽然纪璇没感觉到一点好意。
似乎，像是一个漩涡让他陷进去一样。
“柏汐啊，你再看看别的吧，这些回头送下去，让咱们的人好好查查。”好一会儿，覃思涵叹口气淡淡的说道:“我记得，咱们府上母亲的书桌底下有一张画像，你让人偷来，给我看看，要是偷不出来，就进宫，找陛下要。”
那张画像是先承恩侯，可承恩候府已然因为谋反被抄家灭门，而覃思涵要找的这个人，就是先承恩候爷留下的只言片语的私生子。
“爷，这……若是让陛下知道，怕是……”柏汐咬了咬唇，起身跪下劝道。
“这大曼没什么他不知道的，我无所谓的，先试试偷来吧。毕竟我们的纪大人是大曼百姓，谁也不能确定他和我们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没见过，过去的人不是么？”覃思涵一笑，可是这一笑多了好些沧桑。
“是，爷，属下这就去吩咐。”柏汐应下，将那卷宗抽出去，对着卢太医点点头，出门去了。
纪璇听着吱呀一声问:“覃公子这是做什么。”
覃思涵敲了敲纪璇手中的书页道:“没什么，纪大人不必介怀，之前做什么现在接着作就是了，大人放心，我要作的，或许是为人子该做的事情。王大人，我希望今夜的事情，伱没听见。”
王琦点点头，他深邃的眼睛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好像又什么都不明白。
他将书卷放在那里道:“夜深了，我回衙门去睡了，公子放心，臣什么都不知道。”王琦说完之后见覃思涵允准后便离开了。
纪璇看了好久，也将书卷放下进了屋子里。
“公子，公子可是在找先承恩侯爷那个未必存在的私生子？”卢太医这个时候低声问道。
覃思涵点点头，他不觉得奇怪，卢太医本就与承恩侯府有些关系。
“虽说侯爷风流惯了，军中一向有候爷的传言，但是谁都不能确定，侯爷留下子嗣在军中，承恩侯府承袭爵位的时候肯定一再查过，可能性不大。”
“承恩侯府手握重兵。先帝长年卧床，当今做陛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我大曼一向有，立嫡，立长再立贤能的祖训，承恩侯府是中宫皇后的母家，虽未有过嫡子，但谁家的长子会允许资产在别人手中呢？所以，殿下没生下嫡长子的那一刻起，承恩侯府已然危已。”
不过是短短几句便能够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陛下疼我，我在三省六部行走一向容易，承恩侯府谋反不像是计划之中，更像是迫不得已。我没见过承恩侯爷，卢太医看如何？”
覃思涵摇头一句句道，他看着月亮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不像，但脉像有些虚弱，有些胎中不足的感觉。”卢太医如实道。
覃思涵点头，卢太医也告退出了门，这个时候，他需要静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