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烽火丽影 > 正文 第六百九八章:不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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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华宏的突然“崛起”还是有着他自己的把握性的,这一是在一起来军统站开会的间隙,短锉子秦保录提出要和他比试一下身上的功夫,其实是想让这个说话结结巴巴的上校副站长出出丑,意思是你这德行的人也配去当市警察厅的副厅长。

    结果在一帮人的起哄下,华宏也不得不应了这个挑战。结果让人没想到的是秦保录几招凶猛的攻击下来,不仅一拳没打到身高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华宏的身上,相反的还被他灵活的闪身给晃的眼都花了。这时候华宏开始反击了,只见他翻滚腾挪出手迅疾有力,一拳就击中了秦保录的胸口,当下就把他打了个大跟头,秦保录赶紧就地一打滚想爬起来继续对峙,没想到华宏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一个飞速的腾跃便一个马步的扎在了他的跟前,趁秦保录立足未稳之际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把这个矮矬子踢了个皮球滚,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华宏没有给他任何还能战斗的机会,上去又是两脚把秦保录一直给打滚到了墙角下。

    这下把军统站里那些正训练着的人都惊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下来,谁都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没什么用,只知道一味的拍上司马屁的家伙怎么还有这么一身的好功夫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北平站的站长孙大勇喝彩道:“老华他娘的这是跟谁学的啊,以前他在北平检察院的时候没听说过啊,莫非是拜了吴登奎为师,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把保录给收拾成这样了那。”

    朱贵三也连连拍手道:“华副站长这身功夫堪称是咱们华北军统里的第一高手了,这才几招啊就把秦队长给制的服帖了,真是好身手啊。”

    而秦保录这会儿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半晌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双手抱拳道:“老华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在下佩服,实在是真心佩服了。”

    这时候华宏才相信了自己真的是从吴胖子和秦建副官这两位都只能说是半个师傅的人的身上汲取了超强的内力,有了这样的内力他的武功才在短时间内出现了突飞猛进的长足进步,以至于他自己都感到了这种神奇。

    这第二让华宏欣喜不已的是:由于他担任了警察厅副厅长之后很不得人心,北平警察厅里多数都是老厅长洪图和新任厅长徐嘉盛的手下,因此那些处长科长甚至包括普通的警察都不服他,何况他的手下李强等人在外无恶不作,搞的民怨甚高乃至有人把他们给告到了南京国府去了。本来这是件坏事儿,但是国府那边的陈立夫为了削弱北平军统的势力,因此早将检察院的总检察长赵之亮告

    到了蒋介石那里去了,按照规矩在公检法部门里是不允许安插军统的人的,而赵之亮却是毛人凤的特派员,所以陈立夫认为毛人凤的手手的太长了。

    老蒋闻之很是生气,当即把毛人凤叫来臭骂了一顿,并让南京最高检这边撤了赵之亮北平检察长的职调回到南京的总局去了。接着陈立夫举荐了北平警察厅的副厅长华宏出任检察长。为此华宏简直是高兴的要死了,这个职位正是他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也正是因为当年许作霖没有帮他实现梦想,一气之下才加入了军统的。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他自然是对陈立夫感恩戴德的了,便马上提交了退出军统的辞呈,等着毛人凤一批下来,他就可以去以前吴胖子的那间让他羡慕已久的办公室里坐下了。

    “那沙发,那皮椅子都是老子想疯了的事儿那,坐上去真是太舒服了。”华宏在心里暗暗的祈祷着想着。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华宏才敢和黄庆生那样的犯毛,虽说他黄庆生心狠手辣心机极重,但他华宏也不是吃素的,何况以检察院的权势他也没必要怕黄庆生什么的。虽说黄庆生又权利找茬抓他,但同样惹急了他华宏的话,他也可以对黄庆生实施逮捕法办。因此华宏才不拿黄庆生放在二两五上了,不过这么一来,陈立夫划分北平势力的目的就达到了,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军统给限制掉了一大块,这也是黄庆生郁闷之极的心情很大的一个源头。

    就在华宏最后呆在军统的里的时候,他还带着心腹李强干了一件“大事儿”,那就是秘密的在北平去上海的1211次列车上拦截了当年的京城大公子许一善。

    在华宏看来,许一善多年从事股票金融和古玩字画的生意,一定赚下了一大笔钱,这次他老子许作霖被委员长“驱逐出境”还查抄了家产,但是作为儿子的许一善没有受到任何的牵连,所以许一善肯定在变卖了北平的生意后得到了大笔的金钱,还应该把一些珍贵的古玩字画给带走,这个机会十分难得,自己要从这个大公子身上大捞一把才行,反正如今的许作霖皮都不如了,就算是敲诈也没谁能把自己给怎么样了的。

    更为要命的是华宏曾长期从事检察院工作,对于收集重要证据有着很丰富的经验,还为此多次协助警察厅破了大案,否则仅凭着他那张说话就结巴的嘴是不可能升迁到了副检察长的职位上的。并且检察院办的都是些大案要案,往往矛头直指你那些达官贵人和政府要员,因此这里的“油水”要远比警察厅大的多,单单当年的吴登奎在三年不到的时间里便敛财到一百多万,可见华宏为何始终心心念

    念的惦记这个职位了。有着这样侦察经验的华宏在某些事物的决策上比黄庆生的判断力强得多,就算论起心眼儿来华宏也不落下风,只是以前因为结巴的原因没人看得起他罢了。如今他根据自己的调查断定许一善手里还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个大公子非常喜欢摄影,手里光相机就好几部,还曾多次参加过北平摄影展览,拿到的都是大奖那。

    因此华宏判断这小子和吴韵丹在一起好几个月了,肯定会拍与和吴韵丹有关的照片,而这些照片很可能便是自己能抓到这个大个子美人儿软肋的把柄,因此他才利用自己还是警察厅副厅长的便利,找个了借口赶到了天津,并在1211 次列车快要到达德州站的时候,在软卧车厢里临时扣押了许一善。

    因为文物也是当时的国民政府命令禁止倒卖的,华宏就以搜查这个为名,果然在行李车上找到了几个 许一善托运的大木箱子,打开后里面的文物让华宏欣喜不已。

    华宏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来敲诈许一善为国家追回文物的,他只是要抓住许一善的把柄,让他交出自己想得到的东西。而急于赶到上海和父母一起出国去的许一善见自己的证据被警察查了个正着,心里自然也是发慌的很,毕竟现在自己的老爹早已是门可罗雀了,更甭说是有什么上层关系会来罩着自己了。如今很多文物都属于国宝级的,华宏要是以这个定自己的罪,估计没有个十年八年的自甭想走出监狱了。

    想到这里,许一善一时完全慌了,他在临时拘押他的软卧包厢里要求和华宏单独谈谈。

    这也正中了华宏的下怀,当许一善说要把文物分一大半给自己时,华宏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许大公子,我华宏是那种落井下……下石的人吗?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趁着许副院长失……失意就拿你许大公子不……不当朋友的。但是你……你和我这样说就不好了,你以为我跑火车上来是来和你谈……谈买卖的吗?我这是在为国……国家执行公务那,你收……收买我那就等于是行贿公……公务人员,这可是要罪加一等啊,你小……小子懂吗?”

    许一善一下被这个结巴子给弄的个云里雾里的,说是不会趁自己家失势而落井下石,但又警告和威胁起自己,这个老东西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啊。

    想到这里许一善连说:“华长官,小的我实在是愚钝,既然华长官要放我一条生路那么有什么要求小的做的,请给我个明示,只要我许一善能做到的我肯定不会推辞的。”

    说罢,许一善打开自己随身的皮包,拿出一张银票

    来递到了华宏的面前。

    “哎呀……你这……这是,这么多钱我怎么好……好意思拿那。”

    看到银票上八万块的金额,华宏真是喜出望外,说着拿着那张银票端详了一会儿道:“既然你许大公子这么上……上路子,那我华某人也只……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这钱算我替你老……老保管的,什么时候你要用……用了,尽管向我这个老大哥开……开口就是了。”

    华宏扫视了一下四周后,将这张巨额的银票揣进到了自己的怀里。

    “许大公子,咱们明人不说暗……暗话了。今天老大哥来并不打算为难您……您的,那些书画和宝……宝物我一样不要,你尽管放心带去上……上海然后出你的国去,好歹在国外也能卖出不少钱……钱来那。今天我来主要是和你谈一谈吴……吴韵丹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你肯定明……明里和暗……暗里给她拍了不少的照片,今天就和你……你小子挑明了说吧,那照片明的拍的你带……带走,暗里的拍的你给我把底……底片留下了,然后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发生,你走你的,剩……剩下的就和你没……没什么关系了。”

    许一善开始还犹豫了一下,他担心吴韵丹会遭了这个结巴子男人的毒手,但是想到自己要不配合这个家伙的话,肯定国出不成了不说,肯定还要去蹲大狱。最后,他不得不从一个旅行箱里取出了一个大大的牛皮纸袋子,里面装的正是他拍摄的吴韵丹的各种照片,其中有三十多张都是事先在美韵居偷偷架设好了设备然后偷拍下来的,当然都是难以见人的镜头,本来许一善也就是为了留个念想纪念纪念的,没想到这个处心积虑的中年男人却为此跟踪到了火车上,在万般无奈之下,许一善只得交出了底片,剩余的华宏则允许他带走了。

    火车到了济南后,华宏带着李强下了车,随即买了回北平的车票,踏上了返程的路。

    华宏知道现在还不是他占有吴韵丹的最好时机,吴韵丹的脾气在那里摆着,虽说如今自己手上已经有了吴韵丹的把柄攥着,也不能就这么的惹翻了她,这样也许能得逞,但却不能长时间的占有她。根据在火车上逼问出的许一善的那些实话,华宏知道了一个隐秘,那就是男人一旦得到了吴韵丹之后便再也不肯轻易就撒手了,那种滋味想都会想出精神病来的。而华宏自己的心理也有最如意的算盘,那就是不但要得到吴韵丹, 还要能长期霸占了这个大个子美人儿才算成功。所以华宏才不打算马上实施自己宏伟的计划,他其实和黄庆生一样都坚信吴韵丹就是**的人。所以

    他断定吴韵丹在这样困难的境况下还要坚守在北平,那她一定是肩负着重任的,只要她行动,那她就跑不出自己的手心了。

    只是有一点华宏和黄庆生完全不同,黄庆生想的就是顺着吴韵丹的这条线索抓出她幕后的“大鱼”来,然后好立功晋升发大财。华宏则不这么想,这个想吴韵丹想的要神经崩溃了的男人则比其他人更加了解吴韵丹,他知道只有捏住了吴韵丹的把柄和软肋,不干扰她为**尽心尽力的工作,那么让她有所付出,甚至这个付出是很沉重的她也会做出牺牲的。

    正是因为这样,华宏才不愿黄庆生还盯着吴韵丹不放,这对他的计划是不利的,也因此两人才吵得差点动了枪。

    最后,黄庆生竟然不得不低了头,华宏为何突然发飙他搞不清楚原因,所以他决定忍气吞声先干自己的事儿,等着再调查华宏的行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黄庆生来到了“狼窝”,这一是为了马上要搬迁这里的事儿找陈祖鑫商量,二是为了再玩弄到杨芳。

    而这段时间以来可不是杨芳和于露的福音,尤其是于露几乎晚上再没回过和杨芳一起的这间宿舍来。有时在白天也看不到于露出现在“狼窝”的医务室里,问军医说他也控制不住这里的事儿,秦保录等人经常过来把于露带走,说是去接待客人了。

    这些时日杨芳在陈祖鑫的月刊社的工作并不繁重,不过精神上的压力确实几乎让这个女记者无法承受了。也难怪很多被关押在这里的女同志都说这里比地狱还地狱,身心都不断的要遭受到极大的打击,这时候大家伙儿才明白了这个感化所确实不像一般的监狱那样。一般的监狱不管是属于军统还是中统或者是警察厅的,都以严刑拷打损害嫌疑犯的身体为根本,但是对于这样的折磨只要能咬牙坚持住便能顶过去了。而这个“狼窝”却极少对“嫌疑犯”用大刑,而采取的精神和**的双重折磨,以才长期羞辱女犯为主,导致了很多人精神最后失常,也使得一些人忍受不了这样非人的折磨最终叛变了组织。而这两种人都会被释放出去,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正常的人被从这里放出过。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这里的女犯都不在被允许穿那件夹披风了, 这样便只能羞辱万分的才穿着胸罩和短裤在大院里行走,脚上还必须穿上这里配发的高跟鞋, 以陈祖鑫的话说这是为了增加女犯人的性感程度。不过有几个被称之为“感化有效”的年轻女人也被允许穿上衬衣和短裙的,杨芳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这都算不了什么,严重的是杨芳亲眼看见过有的女

    人在院子里便被看守拖到一边进行强奸,弄的喊叫和叫骂哭泣响成一片,看不下去的杨芳曾几度上前拉扯阻止但都被看守给推倒在地,还挨了打,而那些特务则接着继续他们的兽行。

    后来一些能穿着衬衣和短裙的女人告诉杨芳,在这里这是很正常的事儿,想不被这样很简单只要出卖了自己的党组织再签下一份“悔过书”便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还能马上走出这个吃人不吐骨头有的“狼窝”去。

    一个叫孙洁的女青年对杨芳说:“杨芳,这些都是恶魔黄庆生的坏点子,在很多我们的人身上都奏效了,据说这是黄庆生所谓根据国情制定出来的恶毒手段。一个美国特工顾问曾说这样的事儿在我们美国毫无效果,因为我们美国是开放的过度,女人的贞操观没有你们中国人女人如此之强,所以黄老板不愧是情报界的精英,没想到在我们美国根本无法达到的效果在这里却极为有效,真是很佩服那。”

    杨芳听罢气愤到极点的说:“这个黄庆生简直就不是人,这样的坏人肯定是不得好死的。他在利用中国妇女传统善良而朴实的贞操观,以此到达他的险恶目的,这样的人该马上得到报应才对。”

    孙洁说:“这个很难啊,这个黄庆生很狡猾,他知道自己作孽深重,所以他来这里玩弄我们女人的次数不多,而去每次来此之后都会认真检查女人的随身物品,怕人家趁机杀了他那。杨芳,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叫于露的年轻女人这几天都被拉进那间‘教育室’里,其实那里就是这帮恶魔集体侵害我们女人的地方,我也被送进去过,现在想起来我还浑身发抖那,要不是硬咬牙坚持了下来的话,也许我也成为叛徒了。就不知道这个于小姐能不能也挺下来啊。”

    直到这个时候,杨芳才明白了这些天自己为何没有见到于露的原因,原来自己的这个战友正遭受着水深火热的考验那,想到这里杨芳心里便打起了要干掉黄庆生这个人渣的主意来了。

    正当杨芳终于想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之时,这天在陈祖鑫的办公室里就出现了危险的一幕,她险些就要吃大亏的时候,幸好黄庆生的副官过来喊老板来了要见杨芳,这才有了开头时杨芳回到宿舍换衣服,趁机把一把裁纸刀偷偷放进自己高跟鞋的鞋坷垃里的事儿。

    接着,杨芳大大方方的在其他难友的目送下去了后院那套供黄庆生专用的小别墅里。

    不过从杨芳进去后仅仅过了一个多小时,那里便传出了黄庆生副官声嘶力竭的嚎叫:“不好了,来人啊,黄老板被杨小姐给刺伤了,快来人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顿时整个狼窝大院里就乱作了一团,特务们顾不上什么都纷纷的赶了过去。等陈祖鑫也闻讯赶到的时候就见黄庆生还倒在他卧室的血泊里,他的副官正拿着块毛巾给他捂着胸口上流血的地方,黄庆生自己则不省人事了。一边的杨芳已经被特务给反绑了起来,而她的脖子上也流出了血来,如今也被人给用纱布临时包扎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感觉事态不好的陈祖鑫连忙问那副官道。

    “陈主任啊,赶紧救黄老板吧。我是在门外听到里面的打斗声,忙踹开门赶了进去,结果看到黄老板倒在了地板上,而杨小姐拿着一把裁纸刀正要割她自己的脖子,幸好我眼明手快一脚踢飞了她的刀子,所以那刀只是轻轻划伤了她的皮肤,应该没有大碍的。就是老板他受伤严重,血都止不住那,再不赶快送到医院,我怕他要没命的。”

    陈祖鑫此刻也顾不得其他的了,马上喊人将黄庆生抬到了他来时开来的那辆轿车里,让朱贵三等人赶紧送他去医院。而陈祖鑫自己则因为身上的事儿还没被解脱是不能出去的,所以他分别给站长孙大勇和副站长华宏。孙大勇说他立刻就去医院,不过华宏却推说自己忙的不可开交,说这事儿就有劳其他人了。

    孙大勇让陈祖鑫给南京的毛人凤打电话汇报这里的情况,自己则立刻驱车先去了医院。

    这时候陈祖鑫也叫来秦保录,让他先押送杨芳回到她自己的房里去,再让医务室的军医马上赶去给杨芳的伤口进行检查。结果军医看完后只是给杨芳上了消炎药,说是伤口很小只要按时换药几天就好了。这幸亏是当时黄庆生的副官赶进来的及时,否则下定了誓死决心的杨芳已经做好了一死的准备了。

    不久,医院那边传来了不好的消息,说黄庆生伤口深及心脏,并且在心脏的边缘上划了一道小口子正在做着抢救的手术。由于失血过多,黄庆生始终处于昏迷的状态,据医生说即便能把这个少将级的特务头目抢救过来,他在短期内想恢复常态是根本不可能的, 至少也得在医院里待上三两个月才能下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