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芳正要找金大牙说话那，没想到金大牙却先对她客气万分了起来。
杨芳要求晚上自己单独在自己的贵宾客房里请萧帆和孙二曼吃饭，金大牙立刻爽快的答应了，还是这请客的钱自己出，算是自己请杨芳的。对于金大牙的这个态度，杨芳一时也有些云里雾里的，不知这个家伙想搞什么名堂出来。
直到金大牙把自己和陈祖鑫儿子被杨四绑架事儿说了，还拿出那个不堪瞩目的木头盒子给杨芳看，杨芳才一下明白了是这个家伙有事儿要求自己，于是便对金大牙说：“金站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明说好了，这个杨四我了解，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你们再和他抗下去，只怕最后见到了就只能是你们孩子的尸首了。”
金大牙苦笑道：“我们根本没那要和杨四抗到底的意思，只是……只是这事儿您也知道，这不是我和老陈说了算的事儿，这胡雄和杨四憋上了劲儿，你要我们怎么办那，我们那里敢和胡雄顶着干那，这个家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我和老陈不过是他和毛局长的走卒而已，要是真私自放了萧帆，那我和老陈全家都得被胡老板给灭了。所以，这事儿我和老陈商量了一下，想请您杨代表出面给说一声那。对了，你们共军不是有那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纪律嘛，这个杨四却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还砍了我们孩子的一根手指头了，你们上机也不管啊？”
杨芳让金大牙把小木盒子拿走，然后对他说：“金站长啊，我们是有三大纪律和八项注意，但是你见到里面那条有不许砍小孩子的手指头的？”
“噢，这倒是没有的。”
金大牙说道：“可是里面说了不许虐待俘虏的啊，连俘虏都不许虐待，怎么能虐待小孩子那？”
“这不是两码事嘛。”
杨芳道：“那小孩子是小孩子，和俘虏毫无关系的。杨四他就是感到自己没违反纪律才干的啊，上级我看也不好管的吧，再说了，我们上级在晋中那，天高皇帝远想管也管不过来的啊。”
“呵呵，杨小姐你笑话金某了。”
金大牙看了一眼杨芳脸上那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睛道：“谁不知道杨小姐的男人是松山的马抗日司令啊。而杨四正是马抗日司令的下属，是副司令员，所以他肯定要听马抗日司令的指挥啊，可马抗日司令对杨四的这种不齿行为似乎也没过问嘛，莫非你们共军的领导都是土匪一样的老爷不听老爷叫？”
杨芳忙道：“金站长，你甭胡说八道想污蔑我们八路军的人啊。首先我先纠正你一下，马抗日他不是我男人，我和他仅仅是战友关系，另外杨四归
谁指挥，谁该管着他那是杨四自己的事儿，我没义务帮着理清这样的关系。这事儿既然说到这里了，那金站长不妨去找马抗日司令谈谈，当面问他为何不管教好下属？”
“这个？哈哈哈哈……。”
金大牙大笑道：“杨小姐真是喜欢开玩笑啊，明知道这是金某无法做到的事儿嘛。不过对于杨小姐否认与马司令的关系金某倒是很感意外那，对不起啊，不知这不为过嘛，外面都传说您是马司令的太太那，今天听您这么一说，才知道这是讹传，真是胡说害死人啊。当然今天金某确实为儿子的事儿求你杨小姐了，我知道你不会去找马抗日司令说的，你可以找你的上级直接对杨四做工作的，对吧？”
“对是当然对了。”
杨芳道：“不过不会这么简单的吧，难道你想让杨四那边停下手来，给你这边时间加紧残害我们的萧帆同志吗？你想要是我答应下来，那我不就等于成了你和陈祖鑫的同伙了吗。”
金大牙道：“这当然不是了，不过我相信你杨小姐是能办到此事的，看来是有些条件的了，这也是正常的事儿，就请杨小姐提出自己的条件来好了，只能是我和老陈能办到的事儿，我一准答应你办到。”
杨芳说：“那好，请金站长听着，只要你们能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保证明天就会通知到我的上级，请他们制止住杨四接下来的行动，保证你们儿子从此平安。但要是你不答应，或者还有犹豫的话，那这事儿就算了，我想反正这事儿你们俩也算打算瞒着胡雄干的，因此我想我的条件你们是完全做得到的。”
“杨小姐说的好，那么不妨请您说说您的条件吧？”
金大牙感到保住俩儿子剩下的手指头很有希望了。
杨芳说：“这第一个条件就是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再对我们的萧帆同志进行奸污，并停止对她的严刑拷打，让她的身体有所回复。”
“这个好办，这个条件我能答应你。”
金大牙觉得这个条件还算是能接受的，再说为了儿子这也算无所谓的了，何况现在他已经有了聂倩敏记者的把柄了，这个女人也有十足的女人味儿，长的也不俗，所以得不得萧帆他并不是太在意的，而感化所和《万象周报》社里的女人加起来有五十多号那，其中也不乏漂亮的女人，所以陈祖鑫对此也是不会很在乎的。
杨芳接着说：“这第二个条件是，你们必须把萧帆，还有那个孙二曼提前放到你们的《万象周报》社去，可以对胡雄说她俩的意志已经被你们征服了，另外
我会让萧帆说出一些我们人的名字的，而这些人我们事先早转移走了，让胡雄去抓好了，至少他会感觉到萧帆说的情况是正确的，这样也许对杨四尽快释放了你和陈祖鑫的儿子很有帮助那。
金大牙见这个条件也不算为难，唯一违反规矩的是萧帆到现在还没怀孕，孙二曼的肚子似乎也没见什么反应，按理是没“资格”进入到报社里去的，但是为了自己和陈祖鑫儿子，这点小规矩金大牙也顾不上了，很快答应了下来。这样，就和杨芳达成了一种口头协议，算是各有所得了。
不过，金大牙最后还是和杨芳说：“提前把萧帆和孙二曼这俩人放到报社去我没意见，但她俩进了报社里就必须和里面的员工一样了，必须先从光屁股工作开始，到穿短裤、短裙到长裙，这个过程需要三到五个月的时间。我话得和你杨小姐说在前面，这个规矩是破不了的，连毛人凤都很欣赏这样的规矩，我要是再破了的话恐怕要引起上面的猜忌。所以这点上还请杨小姐要多原谅，我金某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就算是你杨小姐亲自长期去报社品味体验的话，也得遵守这个规矩的，当然短期几天是可以例外的。”
杨芳因为还不了解《万象周报》里的实际情况，所以只是觉得那不过是只穿上衣光屁股时是特别难受的外，其他的也不算太不得了的事儿啊，所以她问道：“这有什么那，只是不知道你们非让女人穿成这样有什么意思，难道这么个规矩还惊动了毛人凤不行？”
金大牙一听就知道杨芳还不了解《万象周报》里的内幕，便对她说：“呵呵，这是你杨小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要知道在报社里的那些男工作人员都是我们军统的人，还有部分中统过来学习的人员，这些男人有权随意和女职员发生身体关系，不管女职员乐意不乐意都必须介绍，否则他们会用强制手段进行的。而那些女人你也知道至少是你们所说的进步女青年，她们都先在感化所那边接受了刑罚和多次破身的了，所以到了环境相对要好的报社后就变得比较无所谓了，这点我要亲自和萧帆、孙二曼说清楚的，这事儿必须她俩答应了，这样才能进去报社，直到被释放出去。当然，这事儿我和陈祖鑫也是为了儿子很冒险的，因为萧帆和孙二曼将会是唯一两个没感化好就进入了报社的人，杨小姐，我这么做应该已经是够意思的了吧？”
杨芳这时才知道，原来进了《万象周报》社后也不是保险箱，萧帆和孙二曼面临是还是有很多的伤害，以她们两个女人是无法反抗的得了的，其中孙二曼要是走另一条捷径倒是有可能减轻她自己会遇到的伤害，不
过这事儿还是得等到晚上和这二人见了面再说那。
不过，杨芳还是肯定的答应金大牙的要求，向他保证只要他那边对待萧帆和孙二曼能够履约的话，她肯定杨四再也不会送小孩子的手指头来了，到了这时候金大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晚上，报社小餐厅的厨子真的搞了一桌丰盛的菜肴送到了杨芳的客房里来了。并且杨芳知道自己这里是贵宾客房肯定是没有监听的，外面等着的特务也听不见里面的什么话，那几个特务也并不是来监视杨芳的，而是为了等饭后带走萧帆和孙二曼的。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走路锻炼，孙二曼已经能基本自如的穿着带背带的高跟鞋走路了，于是梁守业按照他妹夫陈祖鑫的要求，给孙二曼换上了无带的高跟鞋，而孙二曼也能穿上走的比较自然了。
但是晚上孙二曼和萧帆依旧被戴着脚镣进的杨芳的房间，只是手铐在杨芳的一再要求下被打开取掉了而已。
很快，三个姑娘都吃的差不多了，于是杨芳把今天下午金大牙找自己的事儿说了一遍，并告诉萧帆和孙二曼这是个很好利用的机会，至少可以牵制住金大牙等人少伤害到她们俩。
萧帆想了想马上答应了先进万象周报社去，这是唯一自己能出去的机会了，因为从那里过段时间再被放出去，金大牙和陈祖鑫就名正言顺了，届时胡雄也不好阻拦。并且更有利的不必怀上那些特务的孩子了，这真的是杨芳争取过来的极好的事情，虽说在报社里还会被那些“男职员”奸污，但是基本能避免那种不堪忍受的**事件的发生了。因此萧帆没有多想，在这里受到过多次非人折磨的萧帆自然会选择一条最有利的路来走的。
接着，就是孙二曼的事儿了。
孙二曼并不同意杨芳说的要自己委屈嫁给梁守业的意见，她是绝不像被迫和梁守业先结婚，再利用他出去的机会。因为在农村里一旦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举行了婚礼，那么在周围人的眼光里她就是个有男人的人了，即便后面再离掉，也会是被人戳脊梁骨的，孙二曼可不想这样的。
她对杨芳和萧帆说：“杨代表，萧主任，虽说我被敌人**了，但至少那不是我自愿的而是被这帮畜生强来的。而一旦我要是答应了梁守业的要求，那就成了我自愿的行为了。因此我想我还是更愿意和萧主任一起去《万象周报》社，即便在哪里再受到不幸，总比嫁给了这个老男人要强，再说在那里我还可以协助萧主任团结我们周围的女同志，最后为大家争取更好的待遇，也可以和敌人做针锋相对的斗争那。”
第二天，杨芳又在陈祖鑫和金大牙的陪同下参观了《万象周报》社的那幢四层楼，因为要至少给杨芳点儿假象，因此之前陈祖鑫已经交待了下去，当着杨芳的面所有的“男职员”都必须学的规矩点儿，不得放肆。
而巧在过来接班的几个“男职员”没有接到前面的通知，说以说起话来还是有点儿放肆无忌的。
其实这些男职员也都是和文化界有关系的，基本都是军统放在文化界里的所谓精英，其实就是文化特务。所以他们的素质比起那些行伍的特务来还是要高一些的，不过关系随便了也还是什么话都说的。
一个叫王德善的编辑仗着和陈祖鑫平时关系不错，当着杨芳的面对陈祖鑫说：“老大，这又是个美人儿记者来了？怎么会长的这么漂亮那，简直把兄弟们的眼都晃花了，我听说北平城里的杨芳和江跃萍是真正的大美人儿，这不是还有个能和杨芳她们比的美人儿吗。对了老大，她是谁啊，她为什么能穿着长裙子那，这不大合规矩啊，要不让她脱了裙子给咱弟兄们欣赏一下？”
陈祖鑫还没说话那，金大牙甩起来就连给了这个王德善俩大耳光子，打的这家伙眼冒金星却还不知道自己为何挨了揍。
陈祖鑫跟着给了王德善一脚道：“混蛋，什么能和杨芳比美啊，这位小姐就是杨芳本人，你他妈真是眼瞎了，有眼不识泰山。还想看杨小姐的大腿那，你也配！还不赶紧给老子滚！”
被打了又踢了的王德善不知所以，直到被人拉到一边去告诉他杨芳是华北大站的胡雄少将特批来昌平的，才醒悟过来是自己犯浑了，不问内情就拿着杨芳当成是一般的女记者看待，所以这被打的一点都不冤的。
在《万象周报》社里，杨芳并没看到有“男职员”对“女职员”多放肆的情况，只是那些女职员们确实像金大牙介绍的那样，都穿着上衣，但下着却不一样。有人干脆光着屁股，下身那点私密的地方紧靠着连裤袜护着，其实根本挡不住全部，隐隐的里面还是会被看清的。而有人只穿着内裤，这就好多了，虽说屁股大腿都露着，总算是**能遮盖严了。还有的稍微要好一些，不但穿着内裤还可以穿上仅仅能包住臀部的短裙了，大腿虽说还暴露着，但臀部以内的情况是一点看不着了。最好的就是那几个穿上长裙的年轻女人了，她们之中甚至还有人穿着长裤，并且这些女人的精神状态显然比其他的要好，因为按照这里的规矩，这些人在一个月后就会被释放出去成为自由人了，并且她们从被通知可以穿上长裙开始，就已经可以和报社的班车一道回北平度
周末了。这些人离甚至还有已经被释放了，但本人愿意留在新张家大院里工作，拿着这里的高薪的人。因为从穿上长裙或者长裤开始，就等于宣布了对她们再不得进行占有的行为了，否则男职员会受到陈祖鑫等人惩罚。
参观的差不多了，在陈祖鑫的办公室里，陈祖鑫告诉杨芳说明天上午他保证把萧帆和孙二曼送进到这里来，萧帆负责校对稿件的错别字，而孙二曼负责排字的工作。
“不过，萧帆和孙二曼都只能先光着屁股了，但可以穿上连裤袜，金大哥和你也说过了，这个规矩是没法儿破的。但是只要她俩不再和党国公开作对，做到悔过的话，只要在这里呆上两个月，就可以穿短裤了，穿短裤要是一切正常的话，一个月后就会被允许穿短裙了，短裙是两个月，接着就要被允许穿长裙，那就等于是释放了，到时候她俩出去了，杨芳，你可得说话算话啊，必须把我和金大哥的儿子给接回来的。”
杨芳笑道：“你放心，我说话算数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萧帆和孙二曼姑娘出去了，我敢保证在三天之内，你和金站长就能和儿子团圆了。对了，你们搞的这个感化所和《万象周报》社，不觉得恶心啊。陈祖鑫，我记得你笔杆子也能写几笔的，这样的事儿你自己能写的出来见人吗？”
“那有什么办法那。”
陈祖鑫这个张家大院的始作俑者这时候面对杨芳的质问和讥讽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你们**的人太难对付了，一个个的都是被**洗了脑的人，不采取点儿非常的措施是搞不出东西来得到。”
中午时分，金大牙和陈祖鑫请杨芳在小餐厅里吃饭，陈祖鑫对杨芳说：“对了杨芳，咱们也是老同事了，不管愉快还是不愉快，我和你前夫王跃都是好朋友那。这小子算是不错，死活不肯进我们军统，其实很傻，现在《北平晚报》能拿多少薪水啊，到这儿来我最少给他翻一倍不止，可他就是不愿来。我还听金大哥说你说你和马抗日没关系，这事儿真的假的啊，我们都以为你是马抗日铁定的老婆那，原来竟然没这事儿啊？”
“是没这事儿。”
杨芳果断的说：“马抗日是马抗日，我是我，你们以后甭乱说了。我承认他对我是不错，也想娶我，但我根本就不想和谁结婚，再好也没用的。”
陈祖鑫马上说：“哎呀，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其实那个马抗日又矮又丑的，那里配得上你这样的绝世美人儿那，用鲜花插在牛粪上形容他那都是客气的了。我看那，那就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最恰当不过了，再
说那马抗日本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他在北平和我、金大哥混的时候还看上了邵文忠的老婆周家丽的哪，你要是不说和马抗日他没关系的话，这事儿我都不会说的。”
金大牙在一边赶紧道：“老陈，说话注意点儿，那事儿也不怪人家老马的，是周家丽平时看不起他，老拿话儿刺他，搞得老马过于恼火了才对她那个的，不然老马当时心里装的可真的都是杨小姐那，那里有她周家丽的份儿啊。”
原先，杨芳对于马抗日和周家丽的这个传闻还是不大相信的，后来也是半信半疑的，今天见金大牙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她放下手里的筷子说：“噢，这么说来，马抗日还真的和周家丽有什么事儿的了，你们说说看，他把人家周家丽怎么着了？”
金大牙和陈祖鑫现在以为杨芳和马抗日的事儿真的讹传了，所以也就不再避讳什么了，把马抗日在密云的密山日式旅馆里强奸周家丽的事儿都说了出来，不过有关他俩的事儿却回避了过去，搞得好像是马抗日一人得逞了周家丽似的，这话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并言之凿凿的说此事江跃萍可以证明，说杨芳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她。
这下，杨芳的心里真是气疯了。要是他们说马抗日找女人她不会生气的，因为当时自己已经和陈浩成结了婚，马抗日是自由的，他爱找谁都是他的权利，自己也不该为此生气。可是人家周家丽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了，马抗日却把人家给糟蹋了，这是杨芳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也就是说马抗日霸占周家丽就是图一时之快，和婚姻是毫无关系的。
但是当着金大牙和陈祖鑫的面儿，杨芳还是不露声色，说是自己仅仅是想知道一下而已。
在心里，杨芳对一直关心和真心爱护自己的马抗日还是有感情的，不管当初是怎么走到一起来的，毕竟和他有了孩子，再说马抗日对自己还是非常在意的。她在松山嘴上讲不准备和马抗日结婚，说是以后再说，但可贵的就在这个“以后”上，这等于留有了余地。
而现在，已经基本知道了真相的杨芳，她的心里已经开始出现了对马抗日的极大失望，她感觉和这样素质低下的男人在一起，将来真的要被人讥笑的。
杨芳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未来可依托终生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