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到了成睿二年。
自从先帝平帝驾崩,睿帝登基已是第三年。
这三年内,睿帝励精图治,兴修水利,轻徭薄赋,虽不似平帝亲善仁和,但也算得上赏罚分明,勤政英明的好皇帝。
能有这样的皇帝,朝臣们很满意,唯一一点不满的是,是睿帝至今膝下犹空,独宠椒房,一如其父当年。
想到英年早逝的先安帝,以及后面的一系列朝局变化,朝野都不免担忧,只是慑于睿帝的手段,如今并无人敢明着催促此事。
这些年来,但凡有臣子提及此事,睿帝面上没有任何反应,但要不了几日,出头的臣子总会被揪到这样那样的错处,不是自己就是家人。
一次两次还可说是巧合,但次数多了之后大家便明白了,这是睿帝的安排。
人非圣贤,谁也不敢保证绝无半点错处,就算管不得了自己,也未必管束得了家人,管得了家人,还有五服族亲,律法条条,一不小心犯到一二条总是有的,被捅上去都是麻烦。
因为睿帝这态度,谁也不敢明着说起此事。
但这显然也只是明面上的,皇嗣攸关社稷江山,私底下议论的声音已经不少。
虽则无人胆敢说到姜杳跟前来,但那些老臣子几乎将心里话写在脸上,她想装不懂都没法子。
姜杳还记得当年那些老臣在背后是怎么议论柳皇后的,她想自己大概也是同样的待遇吧,哦不,她的口碑大概比柳皇后还不如。
安帝后宫里好歹还有别的妃嫔,而秦渊的六宫完全空置虚设,知道的赞秦渊深情厚谊,不知道的皆在背后骂她霸道善妒。
绿芽她们听说之后愤愤不平,姜杳却只是一笑置之。
她已得最大的实惠,名声上差些又有什么关系。
做人也莫太贪心。
如是想着,姜杳又是一笑。
美人含笑,顾盼神飞,更添艳绝光彩。
正说着话简黎被惊艳到,怔怔望着她,“得亏我不是男子,不然我肯定得爱上杳杳。”
姜杳被她逗笑,指着她隆起的腹部,“幸亏你不是男子,不然我的小侄儿还没处投胎呢。”
简黎是夏天那会儿诊出怀孕的,眼下已经五个月了。她这胎怀得轻松,能吃能睡,没吃什么苦头。
“说的也是。”
简黎眼儿弯弯,垂首抚着腹部,目光温柔,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杳杳,你说我这肚子里怀的是儿子是女儿?”
“阿黎希望呢?”
“我自己倒无所谓,都是自己的骨肉,我都喜欢,不过夫君想得个闺女,他给取了一堆小名,都是女孩名。”说起丈夫,简黎上扬的唇角完全抑制不住。
“咱们姜家自来重男轻女,这要是得个闺女,哥肯定得将她宠上天,爹娘也是。”
她凝着简黎的腹部,眼底露出几分艳羡。
简黎笑了,“杳杳这么喜欢,也赶紧自己生一个吧。”
姜杳叹气,“你以为我不想吗?但这事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简黎望着她垂眉耷眼的样子,忽然想到什么,惊地瞪大眼,“杳杳跟皇上一直没有,难道是皇上……”
姜杳哭笑不得,“不是你想的那样,阿黎别乱讲。”
“那是?”
“皇上对这事并不多积极,上次我让他将药停了,他却说再等等,说不想这么快多个小孩跟他抢。”
不忍姜杳吃苦药,这些年的避子药都是秦渊自己在喝。
“不是吧,皇上居然……额,也对,这是皇上的性格。”简黎听了先是惊讶,旋即又觉得理所当然。
她也算是一路看着姜杳跟秦渊一起的,对方是什么性子她多少也知道的。
姜杳两手一摊,“是啊,所以你知道我有多无奈了吧?”
“这还不简单。”
简黎眼珠子一转,“你偷偷的把皇上的药换了不就成了吗?换成强身健体的补药就好。”
姜杳神色微动,“不瞒你说阿黎,你说的这个我不是没想过,但你也知道皇上有多敏锐,换汤药这招瞒不过他的……”
“那就看杳杳你的本事了。”
“看我?”
简黎暧昧一笑,凑近她耳边说着什么,姜杳瞬间脸红了红。
*
是夜,华灯初上。
计算着秦渊回宫的时间,姜杳不放心地问绿芽,“都准备妥当了吧?”
绿芽道:“娘娘放一百个心,都准备妥当了,”
姜杳正欲再说什么,就听门外传来一声高唱,“皇上驾到!”
“娘娘,皇上回来了。”
姜杳忙向殿外走去,不多久便见秦渊高挺的身影出现。
为帝三年,秦渊身上的帝王气势越发强烈,总给人一种凌厉夺目之感,不怒自威。
不过这份威仪,在看见姜杳之时,便被收敛藏起,取而代之的,是缱绻温暖的眷恋。
他执着姜杳的手,“不是跟你说在殿内等就好吗?怎么还出来了?”
“想你了,想早点见着你。”姜杳眼波一转,笑得娇美。
秦渊微讶,“吃蜜了,嘴巴这么甜?让我尝尝。”
说着,他低头就欲亲在眼前的红唇上,却被姜杳拦住,“别闹了,还这么多宫人呢。”
秦渊这才作罢,拉着她入了殿内。
晚膳已经备妥了,都是御膳房精心烹制,帝后爱吃的膳食。
姜杳实则有些心不在焉,但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生怕秦渊瞧出来。
好不容易熬过晚膳后,秦渊日常用的汤药被送了上来。
姜杳盯着那药盅,状若自然地帮他盛了一碗,坐进他怀中,在他耳旁吐气如兰,“我喂你如何?”
秦渊剑眉微挑,“哦,如何喂?”
“这样……”
姜杳低头饮下一口汤药,对着秦渊的薄唇便凑了过去。
送上门的红唇,秦渊自然不可能拒绝,他直接将口中的汤药吞下,唇舌勾着她的,缠绵嘻戏,直吻得她气喘吁吁,才舍得将人放开。
秦渊回味着方才的滋味,“这药……”
“怎么?”姜杳忍不住紧张。
不是吧,难道这样他还能分心发现汤药味道不同?
秦渊一笑,“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种喂法别有一番滋味。”
姜杳这才松了口气,低头又饮了一口黑乎乎的汤药,以唇相渡。
一吻毕,二人皆呼吸急遽,眼神都变了。
姜杳正欲继续,秦渊却受不了她这磨蹭的动作,直接抢过药碗一口闷下,随即直接将怀中人打横抱起,快步往内殿去了。
一夜,春意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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