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要回过头,他便可以见到她。

    温楚月的声音,与那个女人的声音并不同,眼神会骗人,耳朵不会。

    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是温楚月。

    贺进知道,不让他挖出真相。池君寒绝对不会罢休。这三年以来他认错了不少人,见到略有相似的便以为宋若词回来了。贺进没少跟着查人,结果无一例外,都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死透的人,化了的骨灰都葬在墓地了。回不来的。

    尽管如此,贺进还是低头答应了他,他是秘书,是池君寒的手和眼,他下达的命令,他必须遵从。

    贺进去见温楚月的时候,理所应当的被拒之门外了。

    但他手段超然,区区一个温楚月还不在话下,轻易的完成了池君寒的嘱托。

    温楚月说,她的口红没有掉,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他,她一直在偏厅接受采访。没有出过会场一步。

    答案昭然若揭,池君寒要找的,另有其人。

    这个回答像是给了他希望,他发了疯的去找柏林电影节那晚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

    然而无论明星还是名媛,没有一个人是她,更没有一个人见到过她。好像那晚的女人只出现在他的面前过,成了他一人的独家记忆。

    贺进悄悄联系了心理医生,口吻沉重,像是下定决心般,“医生,大少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幻觉频频发生,可能要进行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回国后,希望你能配合治疗……他好像快疯了。”

    心理病的诱发成分很多。看似好了,却总会在某一天的某个点触发解禁,从而病入膏肓。

    池君寒这般疯狂的姿态,在贺进眼里已经不在正常范围了。

    因为他认定,宋若词已死,是他亲眼看着。从湖里捞出的尸体。

    ……

    一觉醒来,快抵达目的地了。

    国内正是早中交接的时间。天气好的出奇,云层间浮现的太阳散发着柔和的金光。

    唐千染这一觉睡了很久。小荔枝早就醒了,正趴在唐风易怀里吐泡泡。

    久违的宁城已经离的很近,从窗口往下看去,正在降落的飞机行过半个城市的上空,将所有的繁荣喧嚣尽收眼底。

    唐千染抱着荔枝下飞机时,细心的给她和自己戴了个口罩。

    机场人多眼杂,总容易被偷拍,她的身份还不宜公布大众。孩子更是保护的重点对象。

    唐家的司机早已在机场门口等着,一路平稳的将三人送回了唐家。

    直到进了唐家的大门,唐千染动荡不安的一颗心脏才算彻底安定下来。

    十几年未曾回过的家,记忆中最温暖的地方。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暖洋洋的分子。

    不远处传来仓促的“咚咚”声,不一会,唐肃清拄着拐杖,在管家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一脸惊喜的来到唐千染的面前,拉着她上下打量,“染染长大了,和出去的时候,不一样了。”

    唐千染忍不住冲他撒娇,挽着他的胳膊道,“都当妈妈的人了,早就长大了,爷爷还当我是八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