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进是绝对忠于他的,他调查的结果,百分百没有错误。

    池君寒撩起眼帘,说不上是失望还是质疑的眸光锁定在眼前女人的身上。

    脾气、模样,没有一处像她。

    真的是认错了吗?温楚月侧身的时候,清冷的气质有一丝与她重合了起来。若是穿着红色礼服,披着黑发。只看侧影,似乎的确可以以假乱真,只是三年了,同样的幻觉。为什么仍然会出现。

    宋若词刚刚离开的时候,他常常会以为她在身边,偶尔一瞥的女人都是她。

    池君寒定了许久,方才声音低沉的问道,“你真的是温楚月?”

    温楚月红着眼眶冷笑道,“看来池少心心念念的,是其他的温楚月,既然如此,我也实在帮不上池少的忙了,还请池少另请他人吧。”

    她起身要走,池君寒却也没拦着。

    温楚月疾走了几步,见没有人来追。心中的忿忿一阵涌过一阵,刺的她满脸尴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人家要找的不是她,她还自作多情了那么久,脸都丢尽了!

    温楚月的高跟鞋踩着楼梯噔噔的下去了,不一会便出了餐厅。毫不犹豫的上车。

    贺进在玻璃窗前目送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低低叹了口气,转身问道,“三年了……大少还是会出现那样的幻觉吗,我还以为,大少的病已经好了。”

    宋若词走后的第一年。池君寒过的非常艰难。

    因为执着的相信她没有死,就在自己的身边,一度严重到每天都需要心理医生的调理才能安然入睡,他的愧疚已经抵达了巅峰。所产生的幻觉,都是他所爆发的点点滴滴,直到两年后,才有所好转。

    池君寒孤寂的瞧着餐桌上摇曳的烛光。

    小提琴的演奏还在继续,只是浪漫的调子此刻听起来,蒙上了层阴郁的灰暗。

    连四周精心准备的鲜花都黯然失色了。

    池君寒额角钝痛。他不住的按揉着,将那晚所见到的身影。与温楚月的模样重合比拟。

    好像是像的,可那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绝对是温楚月所没有的。

    他不相信那是假象,却也同样被病情困扰着——那到底是他过度思念产生的幻想,是假的,还是他尚且没有找到她。

    贺进见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连忙挥手让演奏师和侍应生都退下去。

    他灭了散发着腻人香味的香薰蜡烛,打开窗户让他透气,抬手轻轻按揉着池君寒的额角,“大少既然已经放下了。就不要再念着了,少奶奶在另一个世界一定过的很好,新的墓已经修好了,我让人每天打扫送上新鲜的花。她会开心的。”

    所有人,都在陈述一个事实,宋若词死了,死了三年了。

    池君寒仰起头,垂上眼睫,异常疲惫的哑着声音道,“那不会是假的,我不可能看错……”

    他突然睁开眼,坐直了身体,眸心一亮,“你帮我去跟温小姐赔礼道歉,顺便问她一件事,参加柏林电影节的那个晚上,她是不是掉了一支口红,掉在了我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