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长连忙将保温食盒接过,抱在怀中,殷勤道,“一定一定!”

    等将池君寒和贺进送走了,狱长忽然招手唤来手下,冷着脸将保温食盒递了过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塞什么东西。要是有,直接扣下!”

    手下将食盒仔仔细细翻了一遍,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炖的正好的热汤散发着浓浓的香气。迷的人食指大动。

    “什么都没有?”

    狱长狐疑的敲了敲保温盒,里面一罐子汤,听起来都是实心的,他纳闷的打开盒子一看,确实没看出什么异常,嘀咕道,“牛肉板栗汤,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吃法……算了,既然没问题,就给宋若词送过去吧,池家,我们得罪不起。”

    狱警将汤水带到宋若词眼前时。她正背对着铁门出神,这两天没人敢动她一根汗毛,都把她当祖宗伺候着,敲门都怕惊着她,“池太太?”

    这声音恭敬得简直不像是真的。

    宋若词微微侧目,影子动了动。声音淡若云烟:“怎么了?”

    说来好笑,在监狱外,没人看得起的人,到了里面倒因为身份遭人畏惧。

    “这是池家送来的炖汤,说你身体不舒服,需要食补。”狱警将门打开。将保温食盒轻轻放在了宋若词面前,陪着笑脸道,“池太太,他们说了。一定要看你把汤喝下去才行。”

    宋若词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只保温食盒,眼中的戒备却逐渐消散——那是上午杨妈送饭用的食盒,这汤,应该也是杨妈炖的吧?

    池家这么做,目的是什么?绝对不会只是单纯的送饭而已。

    怕她饿死在监狱里,唐肃清报复不到。转而报复池家,所以在临死前将她养的白白胖胖。好养好身体,承受住唐肃清的怒火?

    无论是因为什么。宋若词都懒得再想。

    一碗汤而已,喝不喝,后果都没有差别。

    她安静的捧起汤碗,小口小口喝着,鲜美的汤汁与滚烫的温度一起进入身体,驱散了监狱的阴冷恶寒,宋若词不知为何鼻头一酸,咬着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就这么失败吗,失败到,进了这个鬼地方,竟然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的性命……

    喝完了汤。狱警将保温盒收走,又给她加了床被子才离开。

    被子是新洗过的,没有霉菌的味道,宋若词裹着被子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半夜,忽然觉得腹部一阵针扎般的绞痛,从木板床上,滚落在地。

    “有人吗,救救我……”

    好疼,真的好疼——

    宋若词疼的双眼都睁不开,四肢无力的在地上爬行着,一声声砸着铁门。

    她小脸惨白,素来不点而赤的唇也褪去血色,冷汗沾湿了头发,眼前漆黑一片,仅凭着意识支撑着呼救。

    “救、救命……”

    一声弱过一声,再一波绞痛来袭,宋若词浑身发抖,休克昏死了过去。

    医院素白的病房中,点滴在输液软管中滴答流淌。

    床上的女人双目紧闭,纯白的几乎透明的小脸缺乏生气,好似一具白皙的人偶,只剩下微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