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那人，正是李妃。
“说！你随着这队伍去干什么！”陌子尚说道，一把扯过李妃，锁着他的喉咙。
李妃背对着墙壁，被磕的生疼，借着月色，李妃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呼——”李妃喘了口气，这才说道：“皇后娘娘。”
“说！你到底要干什么！”陌子尚说道，掐着李妃的脖子力道加重。
李妃喘不上气，只好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皇上翻牌子永远不会叫人侍寝，今日却叫了批人，说是要跳舞，随后和华妃共度良宵。”
陌子尚挑眉，看了眼李妃，微微把手松开了些，继续威胁道：“然后呢！”
“臣妾想不过，便是想看看到底如何了，所以才想着混入这批人，前去看看。”李妃说道。
陌子尚轻呵，顾念念的话果然不能相信。
“得了，你走吧。”陌子尚松手放开了李妃。
“好。”李妃舒了口气，赶紧离开了。
陌子尚转身离开此处。
自古帝王后宫佳丽三千，虽说顾念念许诺过陌子尚，但是对方毕竟是圣上，后宫不可一日只有自己。
陌子尚强迫自己不在乎的回了寝宫。
月亮不知何时从云后跑了出来，把整个皇宫照的更加明亮了些。
陌子尚穿着中衣，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那会儿子李妃所说的话。
想着自己独守空房，顾念念却夜夜笙歌。
陌子尚没睡着，爬起来穿好了衣服，匆匆忙忙走出了寝宫。
出了寝宫就是去御花园的路，一路上花花草草都没入陌子尚的眼。
一路来到了华妃的寝宫。
夜深人静的，宅子里没什么人。
陌子尚站在院中，能听见里面传出鱼水之欢的声音。
陌子尚捏紧了拳。
突然想着自己连着几个位面的攻略对象都是顾念念，可是每次亲密接触顾念念都会直接拒绝，此次……
果然有权有势之后每个人都抵挡不住诱惑。
陌子尚站在院中，活脱脱被辜负的痴情汉的模样。
夜色撩人，陌子尚立在院中，影子被拉得很长。
“唔！”
有人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口鼻，陌子尚脖子上突然被人抵着刀。
“唔唔唔！”陌子尚挣扎，那刀就离自己越近，许是害怕刀，陌子尚放弃了挣扎。
“你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干什么？”顾念念的声音突然钻进耳朵。
陌子尚一愣，他转过头，入眼的是顾念念那张脸。
“你怎么在这儿？”
“没人陪，只好借着月色喝酒咯。”顾念念说道，重新坐在案前，抬了抬面前的酒杯。
陌子尚看着顾念念，四处都有侍卫守着，月色之下，桌案上摆着些许动过的食物。
“为何你在此处？”陌子尚坐在顾念念对面，问道。
“我一直在这儿啊，今夜我瞧着月色正好，前几日又得了几罐好酒，便想着过来了。”顾念念说道，一边给自己斟酒。
“可是……”华妃院子里面有人正和华妃行鱼水之欢。
顾念念轻笑，道：“华妃宅子中的人不是我，我连你都没碰过，怎么会碰华妃呢？”
“……哦。”得到自己想象中美好的真相之后，陌子尚似乎还是不太开心。
“怎的？不信？”顾念念抬头看着陌子尚，她把杯中所有的酒一饮而尽，咂了咂舌，随后红着脸说道。
顾念念喝多了上脸，但是因为从小爱喝酒，酒量好，理智很清醒。
“信，怎么不信？皇上说的话谁敢不信啊？”陌子尚说道，突然又开始洋腔怪调，只是这一次他的嘴角弯弯，似乎是在笑。
怪好看的。
“皇后。”顾念念看上去有些晕乎乎的，她挑起陌子尚的下巴，说道：“今天皇后可真美。”
陌子尚愣住，没说话，看着顾念念，顾念念脸色泛红，不只是因为没人美景还是酒精发作。
“嗯哼。”陌子尚不予理睬。
-
翌日。
桃花香气扑鼻，陌子尚坐在宅中，今日的气温比前几日低，陌子尚的宅中还烘着暖炉。
众妃照例来到陌子尚府中请安。
华妃是最后一个到的。
李妃坐在华妃的旁边，他看上去气色不太好，想来是昨夜没睡好时不时地打量华妃。
华妃恨不得把鼻子朝着天。
“昨日李妃没休息好？”陌子尚瞧过去，李妃面容有些憔悴。
“谢皇后娘娘关心，并未。”
“嗯。”陌子尚轻哼。
陌子尚把目光放在华妃身上，后者有些傲气。
“皇后娘娘，昨日臣妾侍寝的时候，瞧着新来那批人，有一个深得臣妾喜欢，不知皇后娘娘……”华妃道，语调都在宣誓自己昨日侍寝的骄傲。
“你去提了便是。”陌子尚说道，淡笑。
“谢皇后娘娘。”华妃道，眼神在质疑为什么陌子尚今日心情这么好。
“不必了，华妃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本宫便可。”陌子尚说道，“若是找皇上，她日理万机怕没那个空档。”陌子尚说道。
“是。”华妃的笑容微顿。
“噗嗤。”一侧的李妃轻笑：“皇上后宫佳丽，昨些个日子盛宠一人，绕是不知日后……”
“李妃这是在嫉妒本宫不成？”华妃瞧着李妃，嗓音有些尖利。
宅子中莫名多了几分硝烟味儿。
“若是要吵，便出去吵。”陌子尚道，“香妃在时也未见他同你们这般。”
“是。”李妃是无所谓，他笑着应下了。
“皇后娘娘！”一早院子里就传来汤如曼的声音，听上去活泼可爱，没了前些日子瞧见的狼狈。
“如曼。”陌子尚瞧了一眼，便又慵懒的收回了目光。
“皇后娘娘，您这是作何？”汤如曼一进屋就发现满屋子的嫔妃，气氛挺尴尬的。
“这是在请安，公主。”李妃轻轻说道。
汤如曼眯着眼睛看了李妃一眼，似乎是有些瞧不起，走到陌子尚的面前。
“皇后娘娘，母亲说皇上正在早朝，我便过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无碍。”陌子尚说道，对下座的嫔妃道：“你们且先回去吧。”
“是。”一众嫔妃齐声之后便离开了。
汤如曼顾自的坐在陌子尚旁边，捻起陌子尚桌前的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皇后娘娘宅子中真热闹。”
“嗯。”陌子尚轻声道，没多说。
“诶！”汤如曼看着屏风旁边的一盆栽，提着裙摆吧嗒吧嗒的跑过去。
“这可是朱雀尾？”汤如曼看着那盆栽，绿叶中点缀着红色，瞧着惹眼。
“正是。”陌子尚瞥了眼那盆栽。
陌子尚对这些稀奇玩意儿不感兴趣，他只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朱雀尾乃是母亲最喜爱的花了，皇后娘娘可否赠我？”汤如曼问道，眼睛亮晶晶的。
“这……”
朱雀尾是顾念念从进贡的贡品中提出来放到这里的，陌子尚不太想送给别人。
瞧着汤如曼的眼睛，倒是没有嚣张跋扈的模样，眸中闪着孩童特有的希望。
“如曼想要，拿去便是。”
顾念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陌子尚和汤如曼转头便瞧见顾念念。
“皇上。”汤如曼陌子尚齐声，顾念念才走进来，站在陌子尚的身侧，一只手搭在陌子尚的肩上，抚慰的拍了拍。
陌子尚抿唇不语。
“皇上所话当真？”汤如曼看着顾念念，语气有些颤抖，是激动的情绪。
“当真。”顾念念道。
‘女神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70’
汤如曼兴奋的围着朱雀尾转了好几圈。
顾念念瞧着也没说话。
“对了皇上，今日来是告诉皇上，张氏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嗯。”
没有下文。
“皇上可需要这人？”汤如曼缓缓走到顾念念面前，一步三回头的看身后的朱雀尾。
“不需要，送你了。”顾念念道，瞧了一眼盛开的正好的朱雀尾。
“谢皇上。”汤如曼笑眯眯的。
“今日朕带皇后去宫外听戏，如曼可要一起？”顾念念问道。
“要！”汤如曼点头。
顾念念这才去更衣。
三人低调前行，一路来到第一茶楼的天字号房间。
今日的压轴戏子是剧台最近才找的，听闻人美戏也唱的好，不少人慕名而来。
顾念念和陌子尚坐在一同，汤如曼在旁边。
顾念念吃了颗瓜子，道：“这戏子当真不如压轴，无趣得很。”
陌子尚的耐心倒是不错，浅笑着看着下面。
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将整个戏台子收入眼底。
“来了来了！”
毕竟是孩童，汤如曼第一次听戏，不免激动，瞧着下面的人欢呼一声大过一声，便猜着是压轴戏子来了。
“朕倒要好生瞧瞧。”顾念念道，一只手搭在陌子尚肩上。
穿着霓裳，头顶发冠的女人走出来。
顾念念瞧着那身影便觉着是个温婉可人，可再一瞧，那戏子长得的确好看极了，唇红齿白，五官拿捏得恰到好处。
精致的过了分。
一直挺闹腾的汤如曼却不说话了。
顾念念瞧着汤如曼，心底暗暗吃惊，这台上的戏子和汤如曼起码八分相像！
“你去瞧瞧这戏子什么来头。”顾念念对身侧的随从说道。
随从应了声退下去了。
“如曼。”
顾念念瞧了一眼汤如曼，她死死咬着下唇，似乎是在隐忍。
“皇上。”转过头的时候，汤如曼强制性憋回自己的情绪，扬着笑脸看顾念念。
虽说平日汤如曼嚣张跋扈，可现如今汤如曼强颜欢笑的模样更让人心疼。
“朕带你回宫。”顾念念说道，起身欲离开。
-
整片皇宫都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闪着金黄色的光。
顾念念坐在书阁中，小太监站在面前报上早上那戏子的身世。
“她一直是江南那边的柱台戏子，以此为生，进来不知为何，突然远离了从小到大一直生长的江南，带着盘缠朝繁城来了。”
听着小太监的话，顾念念的动作未停。
“她叫什么名字？”顾念念问道，抬起眼皮，慵懒的看了一眼小太监。
小太监埋着头不敢看顾念念，缓缓报出名字：“汤池。”
“汤池？汤如曼……”顾念念轻笑，道：“下去吧。”
“是。”小太监忙不迭的离开了。
顾念念放下了手中的笔。
如此看来，汤池便是汤如曼的生母。
没想到前朝狗皇帝看上去懒散无为，将自己心爱之人保护的却是如此之好。
“禀告皇上，宫门前有一女子拿着前朝帝君信物，妄图见您。”太监总管埋着头禀报。
“让她见我。”顾念念说道，轻呵一声。
来的倒是巧。
“是。”太监总管欲要离开，却被顾念念叫住了：“此事莫要告诉公主。”
“是。”太监总管应声，离开了。
顾念念整理了下衣衫，将面前的笔墨收拾好，太监总管便带着汤池来了。
“草民见过皇上。”汤池不敢看顾念念，一进书阁就跪在了地上。
“你先下去吧。”顾念念道，打发走了书阁中的下人们。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顾念念说道，模样慵懒的坐在案前。
汤池缓缓抬起头，看着顾念念。
有些惊艳。
来到繁城时汤池多少有听过关于顾念念的传闻，相传在谋反前，乃是繁城第一美人。
如此一见，当真美得不可方物。
“你便是汤如曼的生母？”顾念念问道，慢吞吞的开口。
“不是不是。”
听着女人急忙摆脱自己和汤如曼的关系，顾念念还以为女人是害怕自己怪罪下来。
“你不必害怕，如实道来便可。”顾念念说道，看着汤池，确实好看，倒不像是戏子，而是大家闺秀。
“草民确实不是公主生母，草民乃是公主生母的双生妹妹。”
听着汤池的话，顾念念微愣：“双生？”
“正是。”汤池点头，看着顾念念有些害怕。
“你不必怕，且告诉朕事情真相。”顾念念说道，看着汤池，这张脸着实太像大家闺秀，而自己这种妖艳长相更像是戏子。
“这……”汤池犹豫一下，才慢吞吞的开口说道：“当年先皇和姐姐生下了公主，我还在唱戏，姐姐就已经被杀害，我怕先皇怪罪，便是冒充了姐姐。”
顾念念轻笑。
和方才小太监调查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皇上……”汤池听到顾念念的笑声，有些忐忑的看着对方。
“你方才说，你是如曼生母的妹妹，那你可知如曼生母家住何处？芳龄几许，何时生下如曼，何时遭遇谋杀？从小喜爱什么？”
顾念念说道，明明说话的语调不快，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慢，但是却把对方逼得无话可说。
汤池看着有些咄咄的顾念念，张开口不知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皇上，草民打小不和姐姐生在一处，从小便是在戏台子上长大的，所以这些……”
“你即是如曼生母妹妹，那这些事情你应当知晓，即便是和她生母不熟，毕竟你愿意冒名顶替。”顾念念说道，“还是说你只是为了如曼生母的荣华富贵？”
汤池哪还敢继续编下去，这一句谎话就需要一百句谎话来圆，急忙磕了个头。
“草民斗胆，刚才的话都是说谎！”
“大胆！在朕的面前说谎你可知是什么罪！？”顾念念说道，明明挺生气的话，说出来却轻飘飘的。
平添了一抹可笑。
“欺……欺君之罪。”汤池吞吞吐吐，说道。
“呵。”顾念念轻笑，瞧着汤池。
“回皇上，草民不过是想着皇上地位深厚，若是坦白自己身份会被抹了脖子……”汤池说道，连着又磕了两个响头。
顾念念看着面前磕头的人，一点诚意都没有，头上不过是红了些许。
“朕瞧着你谎话连篇倒是要被抹了脖子。”顾念念道，挺无所谓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