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凌雨天绝对不是一个好男人。
他甚至在想，凌采双和凌玉雪来这里兴师问罪，八成要白费力气。
人总得知道廉耻，知道廉耻了，才会知道对错和黑白。
这个男人会知道吗？
郁安泽暗暗摇头，他感到前景悲观。
凌雨天看了眼凌采双，又看了眼凌玉雪。他对凌玉雪说：“你出去那么久了。也该回来了。跟我进去吧。”
他伸手去拉凌玉雪。结果凌玉雪没有动。
“怎么？你不听爸爸的话了吗？”
“爸爸。”凌玉雪甜美的声音想起，“我想问问你，在你的心中。姐姐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十分意外，凌玉雪不说自己的事情，反而提起凌采双。
凌雨天一皱眉，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你该回去了。我看你有点发烧了。总是说胡话。你的脸色真不好……”
“我的脸色不可能好。”凌玉雪直截了当地问，“爸爸，请回答的问题，在你的心里，眼里，姐姐，我是说凌采双，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赶快……”
“你有没有把她当作女儿看待？”这一会儿，凌玉雪把问题挑明了。
凌雨天沉默不语。
凌玉雪脸上闪现出一抹残笑：“是啊，这个问题我问的真多余。你怎么会把她当场是女儿呢。我看也看明白了。妈妈从小就告诉我，姐姐是个坏女孩。因为她的妈妈是小三，曾经试图破坏我们的家庭。她的妈妈不是好人，她当然也就不是好人。你要我恨她。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要恨她。我努力那么做了。可是，到头来，我才发现。我恨姐姐，而妈妈也同时在恨我。对不对？”
“玉雪，惜惜，你别这么说。”
凌雨天想把凌玉雪拉倒他的那边。结果，拉了两下，凌玉雪没有动。
凌玉雪的脸上挂着泪珠，她哭着说：“告诉我，爸爸，对于你和妈妈来说，我和姐姐都是一样的女孩子吧。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满身污秽和罪恶。根本就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的。”
“惜惜，我……我……”凌雨天的脸变颜变色，他退了一步，想迈上一阶台阶。结果，这一脚没走好。脚后跟碰到了台阶上。扑通一声，他这个人都倒在了台阶上。
凌玉雪啊了一声，想去过搀扶他。结果，门口又出现了一个女人。正是焦珍。
“妈妈。”凌玉雪叫着她。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她也知道，焦珍对她做了那么多恶毒的事。
可见到她的那一刻，依旧会叫她妈妈。毕竟这么多年来，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无法改变。
焦珍依旧是高傲地抬着头，目空一切地看着前方和下面。
凌采双忽然呵呵一阵冷笑，指着焦珍：“你怎么就那么爱装呢。你的脸上还有我的手指印呢。被忘了，那是被谁打的？！”
在酒店里，她被凌采双撞见，一个巴掌挥过去，脸上就留下了手指印。
焦珍脸色不变，她说：“跟你这样粗鲁无比的人相比，我脸上的手指印算不了什么。”
“焦珍。我想问问，你信不信报应？”
“报应？你的话是什么意思？”焦珍假装不明白。
凌采双回头扫了眼凌玉雪，又把头转回来：“焦珍，你看看她。看看这个女孩子。她一直叫你妈妈，你一直当她的妈妈。就算你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你们在一起相处也二十多年了。你就那么忍心把她送进虎口，丢给那个人渣李维安吗？”
焦珍的目光越过凌采双，全都落在凌玉雪的脸上。
她盯着这张脸使劲看，忽然，她笑了。
“凌采双，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要把她养大？”
“为什么？”
“当然就是为了报复那个女人。或许不是那个女人。是那些女人。也包括你，凌采双。和你的那个植物人妈妈。我要让玉雪成为我的鹰犬，成为我身边一只会咬人的狗。结果，她做得不错，每次和你吵架，我都会开心的睡不着觉。”
凌玉雪的眼泪再也流不下来。被称为妈妈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是她没想过的。
眼泪流干了。或许是凝固了。再也流不下来。
凌采双一阵切齿冷笑，她还拍了拍手。
“焦珍，你真可怜。”
“我可怜？”焦珍指着自己的脸，“为什么说我可怜，我现在高兴得很。看着你们这些狐狸精的女儿们相互攻击，相互打架。我真是太高兴了。哈哈。……”
凌采双的手平伸着，指着焦珍身边的男人......凌雨天。
“我说你可怜，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得到过那个人的爱。虽然他名义上是你的老公。他的心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在你的身上停留哪怕一分一秒。你也真是可怜。所以，你才会在凌玉雪身上找存在感和成就感。你以为这样就把她操控在手掌之中了。真是太天真了，你的这个愿望也不会实现的。”
凌采双扫视着焦珍和凌雨天，一脸看了好几眼。他忽然就拉起凌玉雪。
“走吧，跟这两个人没有什么好谈的。”
凌采双嗯了一声，乖巧地跟着凌采双要走。
“惜惜。”凌雨天喊了一声，女儿要离开了。他终究不舍。
凌玉雪回过头，看凌雨天的那张苍老的面孔。凌采双也同样回头，看到的则是他虚伪至极的表演。
“惜惜，你真的要走吗？你就不能留下。我……”
“爸爸。”凌玉雪打断他的话，“对于你和妈妈来说，我不过就是个小三的孩子。我也永远融入不了这个家的。我走了。我永远不会再回来。”
说完，凌采双和凌玉雪手拉着手，一起离开这里。
坐上了车，郁安泽轻轻松口气。
毕竟这两位安全的回来了。
“走。”凌采双发号施令。
“去哪？”郁安泽问。
凌采双怪笑了一声：“去谁哪里？当然是你去了。安泽，帮我照顾好我妹妹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