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顾老爷子叹气，点点手机。
“我一把岁数还看人不清，慕丫头我跟老婆子是真心喜欢过你，真心待过你，可是，你说说为何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
慕杉已经料到顾老爷子会来找自己摊牌，不过无所谓，她已经认清楚眼前的事实。
不管自己有多好都比不上一个秦以沫，因为她是自小就跟顾家认识，之前两家交好，知根知底，自身条件过硬顾老爷子简直就是把她当成未来孙媳妇看待的。
“我不知道爷爷您觉得的事，是什么事？”
顾老爷子：“这还用我说吗？视频，我知道是你，你委屈，我也知道，我们都心疼你，可是这不是你为非作歹的理由，漫漫是廷深的孩子，自从上回你们与我说过有疑点后，我也不放心让人再去查一遍，结果还是一样的，这是事实，你们得认。”
好嘛，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定在自己头上了，慕杉保持沉默，听他继续说下去。
“漫漫还小，第一次吃到砒霜暂且可以说为不小心，以沫出事，漫漫第二次进入医院，她们母女俩个回来之后就没有消停过，无一例外都是没有直接证据，慕丫头，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顾老爷子看向她平静的脸色，一颗心愈发下沉，“我不允许有人伤害我的重孙，即使是廷深也不可以。”
慕杉挑眉，表情古怪，“爷爷这话怪让人想歪的，这次的事情不是说交给警察处理么？结果出来了？”
“还没有。”
“还没有您怎么就确认跟我有关系呢？贼喊捉贼的故事爷爷不会没听过吧？再说廷深的为人您也清楚，他若知道，你以为我不怕么？”
慕杉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又道：“视频是我给您的没错，我承认，听爷爷您说了那么多唯一一点就没提，您怎么知道这不是真的？一味抓着之前的错漏不放，难道就是因为秦小姐的身份让您觉得我非这么做不可？为什么不试着信我？”
在视频发出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顾老爷子夫妇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不为别的，心寒，她慕杉重生回来不受那个气，秦以沫一天不走，她就没一天好日子！
人对她好，她对人好，就这么简单而已，既然没有人支持她，那就自己撕出一条路走到顾廷深身边，谁挡杀谁，谁都不例外！
顾老爷子一口否认：“不会是真的。”
“您真这么确定？”
“确定。”顾老爷子见她承认，最后还保留着自己的修养，说不定她是一时糊涂。
“既然你已经全部承认，这事我在这里压着，谁都不会说，包括廷深那边只字不提，既往不咎，但是有个条件。”
慕杉再度笑开，看着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爷爷，您不打算听我再解释了？”
“不用了，我没瞎。”顾老爷子吐出一口混浊之气，更多的还是无奈，恨铁不成钢，隐约中又带着解脱。
他还是希望秦以沫能够跟顾廷深在一起的。
“替你可惜，慕丫头收手吧，好好一个孩子别走这一条歪路，除了嫁进顾家，我会答应你一个条件，有缘无分的感情勉强不来。”
慕杉也不想跟他伪装下去，盈盈又一笑，带着点讥讽，“您跟顾廷深说不是更好？跟我说没用。”
顾老爷子不屑一顾，“跟他说才没有用，不知是在报复以沫还是猪油懵了心，你答应了，钱，权，任你选。”
“我就要顾廷深一个人，别的不感兴趣。”慕杉似乎下定决心，站起来朝他鞠躬。
“我不会跟他分开，没有可能，另您失望了。”
“……很好，希望你可以这么一直自信下去，还有这些东西不要再弄，我若发现一次，顾廷深也保不住你！”这也是在顾老爷子的意料之中，慕杉若是能轻易放弃那就不是慕杉了。
他也站起来，抬手拍拍她肩膀，精明的眼里包含太多东西，视线凝住一分钟，最后一言不发离开。
无形之中，还是有股压力。
慕杉浑身一颤，回神坐在沙发上，额头已经出现细汗，顾老爷子曾经也是杀伐果断的人物，到老了也不能改变这一事实。
心平气和与自己说这话，怕不是看在顾廷深的面子上，表面维持和平的脸皮终于撕破，闹掰了。
日后她的处境，怕不是尴尬又艰难，但也是自己心甘情愿所选，不愿委曲求全，要尊严的走下去。
她不是顾廷深豢养的金丝雀，想让所有人的都知道这一事实，并不是只有秦以沫与他才是金童玉女！
慕杉此时竟然也生出一丝丝解脱感。
顾廷深出去的时间长。
回来时慕杉已经再次洗过澡，洗去一身的哀伤与冷汗，无所事事靠在床上等他。
而他真的去买了搓衣板。
一碗热气腾腾的鱼丸面奉上，屋里气温高，顾廷深随手将领子上的扣子打开：“快吃，等你吃完我就跪。”
慕杉那一瞬间罪恶感爆棚，一下子就抱住他嘤嘤嘤：“你干嘛对我这么容忍，你不要面子的吗？”
顾廷深眼疾手快接住她，眼下的乌青重，但见到她就不觉得累，心里满足：“我要什么面子？要你就够了。”
“油嘴滑舌。”慕杉重新半跪在床上，俩人四目相对，这回换她期期艾艾，“老公，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顾廷深：“……”
他手掌不可抑制的颤了颤，眼角发热。
激动。
慕杉很少这么喊他，一直拿没结婚搪塞过去，今天忽然就喊出来，这事怕是不小。
慕杉咬唇，挺不好意思呢，刚才还没觉得，可看他这么乖又心软了，扭扭捏捏，“我，做错了一件事，大事……”
“别说了，我知道。”顾廷深忍不住，坚硬喉结上下滚动几下，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一个薄凉的吻就盖上她欲言又止的红唇，狠狠吮吸甘甜，俩人倒在床上，他一路而上小心亲吻着她的鼻尖，鼻梁，最后落在她被打的额头上。
“还疼吗？”
慕杉莫名其妙，跟不上他的节奏，双手撑在他胸膛上抵触，“不是，我有事……”
“我也有事。”顾廷深表示不听，不想听，长臂一探，被子一盖，咬着她耳朵低笑道。
“唔，委屈慕慕待会再吃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