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顾廷深一把拽住她，一脸认真，“你有事，说完再睡。”
慕杉倔，“没事。”
顾廷深执着，“有事。”
慕杉火山直接爆发，甩开他：“你烦不烦啊，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
俩人冷脸，气氛陷入尴尬。
顾廷深看着慕杉，眉心拧成一个川字，知道不能与她生气，尽量把语气放揉柔些，“好，你没事，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说出来，这样你心里会好受些。”
慕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之间脾气大得要命，眼睛一横就往床上跑，“我不想说可以吗？你自己瞒着那么大一个秘密，凭什么你想知道我就得告诉你！”
顾廷深：“……”
完了，这事过不去了。
慕杉躲在被窝里不出声，分明不想理会他，可越是这个时候顾廷深就不越不想她一个人呆着。
长臂一捞，连被带人被他抱在怀中，“我只是担心你。”
“我不需要你担心，早干嘛去了？”慕杉得寸进尺，一把就踹开他，顾廷深一时不察，愣是让她给踹开些距离。
慕杉没停止，又继续道，“现在说什么担心，装什么孙子！”
顾廷深抿唇，又靠过去，“谁装孙子？”
“你！”慕杉胆大包天，指着他喋喋不休，“我可算是知道什么叫两面人，一起生活那么久，我居然是通过别人知道你的伟大事迹，别人不说你打算蒙我一辈子？你看，你多厉害，只要你想隐瞒，就没有你瞒不了的事对吧？”
顾廷深头疼，抓过她微凉的小手亲吻，“我不是告诉你，是给你的聘礼么？怎么会瞒你一辈子呢？”
慕杉顿住一秒，开始翻旧账，“那秦以沫的事情你也没说，谁都知道就瞒我一个，你说的话可信。”
顾廷深深呼吸，耐着性子安慰她，“如今我全部都告诉你了，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可以说。”
慕杉张嘴给她来了一句，“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顾廷深啼笑皆非，抱着她不放：“慕慕做人可没有你这么无赖的，我什么都招了，还不满意吗？”
慕杉斜眼，“不满意。”
顾廷深笑，抱紧了紧她，“那你要怎么才满意？”
慕杉来了兴趣，“我怎么做都可以？”
顾廷深瞥见她笑意灿烂，心中咯噔一下，薄唇微抿，回答得有些迟疑，“……慕慕要做什么？”
慕杉马上就闹，嘟嘴就要哭给他看，“看看，看看，这就变卦了！”
顾廷深冤枉，“我没有变卦，只是确认一下。”
“我不管，你就是哄人玩的呗，就是骗人，压根就没想过要跟我道歉，也是啊，顾大少，mis国际创始人啊，多财又多金，何必道歉啊，女人多的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要我干嘛啊。”
慕杉又多愁善感起来，这次不是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是对着顾廷深说的，完了顾廷深没说啥，她倒是忍不住要红了眼眶。
委屈。
顾廷深这回是彻底败给她，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哭，别掉眼泪，他舍不得，心疼。
“好好好，宝贝做什么都可以好么？你让我跪搓衣板都行，别哭了，也别瞎想，我只有你，只有慕慕，别人再好看都没用。”
把人抱在怀里，顾廷深把好话说尽，认错就对了，“不应该瞒你，就算是聘礼也要跟你说，慕慕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再也没有别的事瞒着你了。”
“我不相信你。”
顾廷深仍然是宠溺的，“那你要如何才相信？”
“你刚刚不是说了么？你的你能做到我就考虑一下不生气了，否则没完，别以为我好欺负。”
慕杉的脾气越来越大，真应那句话被偏爱的人都有恃无恐。
顾廷深一脸菜色，抱着一丝试探，“我说了什么？”
慕杉倒吸一口气，手脚不断扑腾就要起来，“你，你欺负人！”
她说着眼睛就又开始红了，心里莫名其妙难受，又或许是因为他在，知道有他的地方就有自己的容身之所，才会放心的撒泼，让他知道自己的委屈与担忧。
顾廷深马上举手投降，这位小祖宗惹不得，完全没脾气，“好好好，我跪，我跪。”
慕杉瞪眼，“快去买搓衣板。”
顾廷深：“……”
磨磨唧唧出门，没办法自己造的孽跪着也要做完，更何况慕杉好像没吃晚饭，他出去打包点东西。
只是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她要好好的在房间里等她，别给点颜色就开染房乱跑乱窜。
慕杉答应得好好的。
顾廷深前脚刚走，慕杉后脚就把门关上偷笑，其实已经不是很生气，他态度很好，就是忍不住要折腾折腾他。
“叮咚叮咚——”门外响起敲门声。
慕杉没看猫眼反手把门打开，以为顾廷深是否忘拿东西，开门发现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顾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慕杉给他倒上一杯温水，挺不好意思的：“很抱歉爷爷，这里没有茶叶。”
顾老爷子只身一人前来，重点根本不在这，自然不会多追究这些，一摆手：“不碍事，你坐。”
慕杉坐下，端的是风轻云淡的姿态。
顾老爷子最先拿出接到的视频递给她看，是什么内容慕杉最清楚不过了，无非就是秦以沫虐待顾漫漫嘛。
顾漫漫亲自口述，消去自己的声音加图片结合而成。
她做的，惟妙惟肖。
“看完了什么感想？”顾老爷子态度一如既往，没有横眉冷对的责骂，也没有暴跳如雷的质问。
慕杉抬眸看他，反问，“爷爷觉得我会有什么感想？”
“高兴或者长松一口气。”顾老爷子直言不讳猜测道，脸上有着对她的失望与无奈。
“自从以沫回来，慕丫头，你越来越失去自我，廷深刚把你带来给我们认识那会，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样子吗？”
慕杉故作不解：“我不太记得了，您说我是什么样子？或者说在您眼里我是什么样子？”
“善良。”顾老爷子脱口而出，是怀念的，“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这个孩子很淳朴，眼里有星星，与媒体报道的不一样。”
慕杉微笑，“那后来呢，我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