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情不明白为什么话题转到福利院上了，脑海中顿时浮现了陈院长苍老而慈祥的脸，“福利院？会有什么问题么？”
蓝小情是疑惑的，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这间福利院虽然很多时间是穷困的，在照顾孩子们的事上做的也不够到位，但到底是给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一个家，勉强算是功德无量了。若说这里有什么，过分解读和猜想，或许是会把很多原本时看上去美好的东西给打破。尽管人们都需要真相，但或许，不必要真的将很多与主轴事件无关的事给引出来。
因为，很多事，尘封多年，一直潜藏在水面之下，是好事吧？
“你在想什么？”老赵好奇地看着她，“你刚刚说你去了福利院，打听到了什么？”
“只是那样而已，几乎和你分析的差不多。”蓝小情有些泄气，一方面是因为老赵的疑问和猜测，让她有些想保护福利院。或者说，想保护的是陈院长一个人。她的直觉很准，很可能福利院里，真的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而另一方面，她泄气是因为，她花了一上午打探来的消息，都被老赵一个去也没去的人给猜到了？
老赵皱眉，原本还等着蓝小情主动说。然而，却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终于也不耐烦了，“说说看？”
“是”蓝小情莞尔，“只是问了三个人小时候的状况，陈院长知道的其实不多。她是院长，管理着整个福利院的运作。真正接触孩子们的，是那些老师们。可是，老师们也一个人要照顾好几个，甚至十几个。当中还不乏一些生病的，有残疾的，甚至是弱智的，他们很辛苦，能照顾到吃的饱穿得暖，就已经很有功劳了，精神层次的健康，真的有心无力啊。”
“所以？”老赵知道，有些大阿已经呼之欲出了。
“所以”蓝小情继续皮笑肉不笑，说到这些话题的时候，她哪里笑得出来。整个屋子里，听的人也是一脸凝重，“那些孩子，当然，别人的情况不了解，国娜娜田佑基和李耀威，他们三个的关系，可能也没有我们从贾阿姨那里打听来的情况好。”
“他们的友谊，没有那么夸张？”老赵挑眉，问完自己也叹了口气，“原本也不夸张，里面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了。就是说，他们从小的时候，关系也很一般喽？”
“只不过是因为，他们都是在这福利院时常住的几个。”蓝小情说，“福利院的孩子们，其实大多是流动率很高的。福利院是国家开办的，政府拨款。但倒退四十几年，咱国经济能力有限，能做到什么样呢？所以，无论是政府和福利院都希望让那些孩子们快点被收养，领养。或者说，暂时安置在这里的孩子，亲生父母早一点接走。这样，也是给国家减轻负担。陈院长一个女人，那年是自己的人生刚刚发生了变故。她的先生和孩子，因为一场车祸过世了。她一个人活下来，把全身心都奉献给了福利院。这是她的寄托，最终也成了一生的使命。”
“当然，常住在福利院，从小生活到大的孩子，她也是都熟知的。”蓝小情说，“这三个人，就是其中之三。”
“她熟悉归熟悉，程度也不深？”老赵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是。”蓝小情说，说完还特意抬起头看了看余姐，“她对小住到大的孩子们，都有不小的印象。但是她所的内容，差不多也是你猜的那样。国娜娜真的很可能和李耀威有异国恋，而且是早恋。然而，她和田佑基的友谊，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小伙伴，不知深浅。”
“或许，我们猜测的是对的。”老赵说，“你想想看，很多东西都是未知的，神秘的。那我们要凭着什么来猜测呢？更何况，周刑警自掏腰包花钱雇佣我，可不是为了让我瞎猜的，他要的是证据。我要的，也是证据！”
老赵这个人就是如此，当他接一个案子的时候，起初或许还没有什么太多个人情感的执念。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深入研究了这个案子。或者说，他研究了这案子里的每一个人，或是单一的一个人。他就会产生执念。也就是说，老赵这个人，是可以日久生情的人。
一如当年的，羊羊。只不过，他的执念里，夹杂着复杂的感情和病态。
“那个老院长，可信么？”老赵皱眉，摸着下巴。
“可信！”蓝小情脱口而出，速度之快，引得一旁的历天秤都诧异抬头看她一眼。蓝小情轻咳一声，也感到尴尬了，“是因为，余姐一直都怀疑的人，她说可信的哦。”
烫手山芋扔给了余姐，只是很自然地，余姐还是一副扑克脸，根本不打算开口证明些什么。
蓝小情耸耸肩，“老院长已经一把年纪了，不一定要做什么的呀？”
老赵摇摇头，“我觉得可疑。”
“为什么？”
“没有别人了。”老赵说着莫名其妙地话。
“咦？”蓝小情诧异，目光中变幻着色彩，看着老赵，“什什么意思？”
“整个福利院，能想到的可疑的人，除了她，已经没有别人了。”老赵说完，表情变得肃穆，“福尔摩斯说过一句话，当你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剩下的唯 个可能性，他再不可能，也是真相了。”
“可是……”蓝小情还是不接纳，“这只是你的猜测，而且你也没排除其他的可能性啊。”
老赵点点头，他是谦卑的，“我还需要时间证明，当然，破案的不是我，可我找来找去的证据，能想到的人，所有的根源都集中在福利院。而院长是唯一停留在那里的目标物，她是唯一的可能。”
“那那些老师们呢？”蓝小情皱眉，“老师们也是当年见证了李耀威被收养的人啊。”
“老师们我都已经打听过了，在我刚刚到贵州的时候，我就走访了许多人。”老赵说，“大多已经过世了，而剩下的，他们没有真正的动机。”
“可是，院长是什么动机？”
“我不知道。”老赵两手一摊，“我只是猜测一个结果，过程，取证，现在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你也还只是停留在猜测嘛！”蓝小情松了口气，甚至想开玩笑了。
“不，我对自己的推断是有信心的。我只是需要证据，而且我想”老赵故意顿了顿，目光定定地看了蓝小情一眼，“真正的结果和真相，一定出所有人的意料，甚至是可怕而荒唐的。”
“这……”
“先别紧张吧。”老赵似乎是觉得一直的话题太沉重了，他也有些强势。他本不是这样的人，是以此刻故作轻松，“很多时候都是如此，当时不接纳的，过上一段时间，经过时间的洗涤，加上一步一步的感受，到最后，也都能接纳了。”
蓝小情挑眉，“你在说失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