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护士阿姨，有没有讲过非常有价值的？”蓝小情还是关心这个问题，毕竟他们并不是在八卦妈妈的陈年旧事。一个女人，面对爱情，失去理智，谁都能理解。过去的就过去了，人也不在了。然而，现在更重要的是知道和田佑基的关联。
“她说的挺多的，大多都很琐碎，她是女人，女人就是这样，一直说，说个没完没了，有价值的还真不多。”老赵似乎有点厌女症，即便是面对着同样是女人的蓝小情和余姐，他也不怎么客气。这人吧，情商还有待商榷。
蓝小情倒是好奇，他这样的性格，是怎么做成这行的？
“若说和那个姓田的有点联系的，还是我旁敲侧击来的。”老赵说，“这个护士大姐八卦，聊到妈妈接触过的男人身上。妈妈后来在她上中学那年回了家再也没离开么？也就是从那时候，她妈妈才开始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的。那时候开始，护士大姐才问出来，知道那个男人应该是再也不可能找到了。”
“是死了？”
“不清楚，我怀疑不是，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她死心了倒是有可能。”老赵说，“护士大姐那时候起，反而更热心了，因为知道她再也不走了，就时常去照顾，是因为和那孩子有了感情。再然后，也是想帮帮朋友，说要帮她介绍男朋友，靠谱的，老实的，希望可以接受她们母女的。”
“说的对呀。”那个护士大姐是个好人，热心也善良。
“对，不过可想而知，妈妈怎么可能接受？”老赵说，“这说起来就更八卦了，护士大姐差不多和我聊她介绍的那几个男人， 摆出来他们的条件啊，说的我头大，不过我还是从中捕捉到了几个点。”
“几个点？”
“严格地讲只有一个。”老赵说，“护士大姐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她说，若是真要从这几个男人里选，比分最高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她给介绍的一个国营企业的职工，还有一个就是妈妈的那个老朋友。”
“老朋友？”蓝小情心跳都加速了，“是田佑基吗？”
“不知道。”老赵苦笑，“我也拿出了田佑基年轻时的照片，护士大姐说没看到过，只是听妈妈提到过。”
“这样啊？”蓝小情皱眉，“这线索是不是又断了？”
“不，既然妈妈和自己的闺密提到过田佑基，那说明她肯定在某段时间里，不止一次地接触过他。”老赵说，“护士大姐是她最好的闺密，但不一定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再或者，妈妈把隐私保护的再好，也有可能会不小心被人听到，看到。”
“所以，你要去继续打探？”
“对，我已经联系了另外两个妈妈的老邻居。他们也是在她离开，出门的时候，照看过。其中一个，对她们的印象很深。甚至，离开重庆的时候，还偶尔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打电话问候他们家了。”
“啊，那护士大姐也是喽？也很感恩她？”
“她倒是没有。”老赵说完，无奈地笑了笑，脸上依旧是不屑，“我前面说了，不知什么原因，她就和护士大姐绝交了，也和护士大姐的女儿绝交了。护士大姐说，在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对母女。虽然偶尔也挺挂念，但想到她们这么忘恩负义，也就不多想了。甚至后来，连她们的消息也没有。不过，这回听说被谋杀了，还是有些唏嘘难过吧。哦，她妈妈逝世，葬礼她也没有参加，没有通知她，所以她是之后隔了两三年，才从老邻居的口里听来的。那个老邻居就是我明天要见的人其中之一，也许，在妈妈和她们绝交之后所发生的事，都在另外这几个人的印象里。”
“护士大姐那里，只能打听到这些吗？”蓝小情诧异，在她的印象里，闺密知道的不该只有这些表面上的。
“妈妈性格孤僻，执拗，后来得了抑郁症，人也古怪，有些事打死都不说，也是正常的吧？”老赵并不了解女生之间的感情和套路，在他的印象里，似乎这已是极致了，“我估计，她这里，也没什么了，我明天就做长途车，去找另外两个家搬的挺远的那两个邻居那里。幸亏她们两家还有交往，住的也不远，不然我要折腾好几个地方了。”
蓝小情皱眉，“不，老赵，你听我的，你再去问问护士大姐。”
“嗯？”老赵面露不悦，“什么意思？”
蓝小情赔笑，“你先别急，我是猜这个护士大姐，可能有所隐瞒。”
“有所隐瞒？”老赵挑眉，思忖着，“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蓝小情一时也没有回答得上来，“大概是直觉吧？”
“这？”老赵并没有以为蓝小情的说辞是无稽之谈，反而开始沉吟，琢磨，“你怀疑她骗我？”
“不，她应该不是骗你，应该是有些东西不方便说。”蓝小情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测，但还是不希望老赵白跑一趟，“你可以再去问问，有没有什么是市妈妈叮嘱过她，不让她说，要她保守秘密的。”
“会有这种可能？”
“应该会。”蓝小情说，“虽然她们已经绝交了，但从你描述护士大姐和你聊天的过程，她还是并不太怨恨这个性格古怪，但身世可怜的母女两个的。所以，如果妈妈在和她关系还好，还做好闺密的时候若是透露过了自己的一些隐私，并叮嘱她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很可能她会信守这个承诺到现在，谁都没有告诉。你觉得呢？”
蓝小情最后一句话，问的不是老赵，而是余姐。后者连连点头，但老赵的神情，看上去一点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