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看到她可能很快就会死掉,我才恐慌起来。我要带她去戒毒,她狠狠的打我,在我肩膀上咬了一个血印,又抓出一条疤痕。”
“啊……”蓝小情感到自己的心也疼了一下,不知是为历天秤还是为那未见过面的女人,“那年她还不到二十岁吧?”
她想象一年前的自己,呵呵,也是一样的不幸,不过比起羊羊来,她似乎好太多了。也许从来,都是她太在乎和爱惜自己了,一点点伤痛都经不起。只不过是失恋,原因也不全在江弋,她就放不下到现在……
“嗯。”历天秤说,“那段时间,我好象发疯了,放下工作,放下一切,甚至买了枪,去和那老头谈,让他放走羊羊。”
“他不同意?”
“同意了。”历天秤说,“当天晚上,他就把羊羊赶了出去。可她不离开,她说自己是他合法妻子,要他付赡养费。他找了人把她绑着丢出了别墅,那外面叫不到车,山里连信号都没有。羊羊被反绑着冻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自己磨断了绳子,想走回去然后出了车祸。”
“啊?”
“一辆私家车醉驾,没看到她,当场死亡。”历天秤平静地说。
历天秤感到胸后很堵,很闷,很急,可就是不知道是何原因。明明没有见过面的一个人,更何况还是自己作死。
“我去殡仪馆见了遗容,当时好几个美国警察都制不住我,死活不让再往冻尸柜里推。他们给我注射了镇静,醒来之后,我只能到墓园去看她了,那老头甚至都没给她买一块墓碑。我原本想拿了枪,和那老头同归于尽。然而,唐鹰一句话点醒了我是羊羊自己选择的这条路。那老头纵然有不对,但他也算是受害者。而后警察作证,羊羊会染上毒瘾,不是他搞的鬼。”
蓝小情无比唏嘘,整个人好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那里,好象一切自己也经历过了一样。
“我能做的只是给她买一块墓地墓碑。”历天秤擦了擦汗,重新摇上车窗,开了空调,熄灭了烟,“两年多,只看了她三回。”
“三次……不少了。”
车子重新启动,蓝小情慢慢消化着这个故事。
蓝小情没有注意街景的变化,他们渐渐驶入了一个繁华区。
“到了。”车停后,历天秤才唤醒仍沉浸在故事里的蓝小情,“下车。”
“哦……这是哪里?”迎面入眼的是一间精品屋,蓝小情很少来这样的地方,皱眉,“不是去吃饭么?”
此时历天秤已绕到她那侧,给她开了车门,“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比吃饭更重要。”蓝小情咕哝着下了车,伸了个懒腰,算是把故事暂时封存在了记忆中。
她知道,回去以后,她会反复咀嚼很久的。也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个叫羊羊的女孩和自己很熟,但同时又想到,她已经不在这世上了,所以巨大的悲伤和失落向自己袭来。一般人会觉得,这样的故事,这样的女孩,这样的结局,很是晦气,但蓝小情却不这么觉得……
“想什么呢?跟我来!”
“哦哦等等我。”历天秤个高腿长,正常速度的走,蓝小情需要时而小跑几步,她并不会觉得历天秤不懂怜香惜玉,因为在她的意识里,对历天秤的定位就不是男朋友的身份。
男人,真的可以在对悲伤过去的缅怀和遗憾与对崭新的未来的憧憬中切换自如吧?蓝小情跟着这仍然高大壮硕,潇洒不羁的身影,进了精品屋。
“这是什么?”蓝小情看着满屋金碧辉煌,很像华丽装饰的舞台,只不过那是廉价打造的梦幻效果,只可远观,而今却是美伦美奂,也价格不菲,“你要给我买衣服?”
“猜对了。”历天秤引荐她见了位高挑性感,笑容满面的美女后,拉着她开始挑选,“你有多高?你喜欢什么颜色?三围?”
“一米六,绿色。”蓝小情也有些被漂亮的衣服吸引了,没在意地回忆着,“82,65,90……你问这个干什么?”
历天秤反而狐疑的目光盯着她的胸,“胸围真的假的?”
“流氓!”蓝小情想起这是他第二次猥亵自己了,转身要走,又被历天秤一把拉回去,“你干什么?我不想买。”
“你也买不起,我送给你。”历天秤说完还在认真挑选着。
“你真不是雌性激素太多了么,挑女人衣服这么热心?”
历天秤在她说话间拉出一件墨绿色短款连衣裙,“你的衣服太幼稚了,穿得成熟点,来,去试试。”
衣服很漂亮,墨绿色背带裙晚礼服,点缀着黑钻,款式简单大方,很像演出服,但蓝小情知道这衣服贵的她跳一天舞也买不起。“历天秤,我不要。”
“借给你穿的。”历天秤洋溢着调侃的笑,看着她,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今晚有个酒会,你穿它去,明天还给我。”
蓝小情瞪大了眼睛,“凭什么我要去参加酒会?我要回去训练。”
“只出席开场,不到半个小时,然后我送你回去。”
蓝小情挑眉,“你应该有很多女……性朋友可以陪你去。”
“但你是我未婚妻。”
“晕!”蓝小情不知要在这怪圈里呆多久,正色道,“是不是连朋友也不能做了?”
历天秤仍是一副笑脸,“帮朋友这个忙,可以吗?”
蓝小情竟无言以对,默默拿过裙子,走进了试衣间。
唐鹰一直认为,自己玩儿恋爱游戏的情商比柏煜人高。
并且,作为情场浪子,他虽然各类型的女人都见过“吃”过,可他也爱过。实际上,所有与他交往过的女人们,甜蜜期间他都真心爱,只不过,爱过也就爱过了,没有人规定爱一定要有什么期限。
他的期限,比较短!
每过一段时间,他就想换感觉了。那么也就不爱了,爱上新的一个,又是新的挑战。只是当然,也有他轻易搞不定的,比如眼前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