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真童东归传 > 第一百回 大国师逃脱欲起兵 那乌王计议派强使
    太小儿说知寂要去佛天,让宏正顿时紧张了起来。

    “这是你说的还是他说的?”宏正拢住了太小儿,急切地问。

    “这是知寂爷爷说的。”

    宏正转向国王说:“陛下天水寺的老主持不能出意外。”陶南也说:“陛下,天水寺曾经是广聚民心的地方,现在只剩下老方丈坚守了。老主持有先王的情谊,被大国师迫害,现在大国师的阴谋败露了,知寂还不知道。今天还是大限之日,不能让他圆寂了。”

    国王也一个恍然,指着侍卫喊道:“你快去,把天水寺的大门打开,不能让知寂出事,本王还有诏见。”

    不等侍卫行动,太小儿喊道:“那我也先去看看。”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出了萌香园。

    宏正对国王说:“陛下仁慈,我这童子去了,贫道也不放心。”国王摆摆手,“你担心的对,快去吧,本王随后就到。”

    太小儿担心知寂爷爷,一路飞跑,来到了皇家天水寺。

    知寂老和尚正站在半掩的大门前,一身崭新的袈裟,好像过节的一般,他看太小儿跑来,远远地喊:“太小儿,别急,爷爷在等你呢。”

    “爷爷,爷爷,我又来了,你还在,太好了。”太小儿喊着,跑向了知寂。

    “怎么回事,谁把门都开了?”侍卫随后赶来,一边跑一边喊。知寂急忙解释道:“小军爷莫恼,早晨有一只喜鹊落在了大门上,与我嬉戏,我来推门它也不走,再推,锁落门开。这是锁头。”知寂把锈锁递给了侍卫。太小儿喊道:“爷爷,你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喜鹊登门就是吉兆。至于如何知道是你来,此乃天机也。”

    太小儿喊道:“爷爷,是不是菩萨?”

    知寂伸开双手,把太小儿抱了起来,“你怎么说是菩萨啊?”

    “我和白狐打架,白狐看菩萨来帮我,吓得都不敢出来了。”

    “哈哈哈哈。”知寂脸上带着笑,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菩萨帮你,定是与你有缘啦,是哪位菩萨?”

    “大势至菩萨。”

    知寂又是一笑,“你说的对,是菩萨,但不是大势至菩萨。”

    “啊,那是谁?”

    太小儿追着问,身后师父的声音喊来。宏正来到了知寂面前,笑盈盈地合掌在胸。“无量天尊。贫道宏正见过长老,多谢长老对我这童子的关照。”

    知寂笑道:“小药童如此了得,老僧想象道长也非同寻常,现在一见,果然不一般。”

    宏正道:“我这小童子刚才说你今天要圆寂。我们不放心,这才急急地赶来了。还好,我们相见了。”

    知寂道:“老衲也没想到,你这小药童给皇家寺院带来了吉祥,你们这一举,如开天辟地,那乌国天下,至此复来又一春也。”

    宏正一看,寺院里大殿门开着,院子里显然是刚刚清扫过,问道:“长老提前知道了今天是吉日吗?”陶南道:“长老能掐会算吧?”知寂笑道:“这不是镇南王吗?好久不见了。”

    太小儿喊道:“师父,爷爷知道咱们能来,是菩萨告诉他的。可是刚才不是大势至菩萨来的吗?爷爷怎么说不是大势至啊。”知寂又笑了,“爷爷说了,这是天机。你猜到了菩萨就猜到一半儿了,你实在要知道,等你走了的时候,爷爷告诉你。”

    宏正道:“太小儿,别纠缠爷爷了,你看墙上还有一首诗呢。”太小儿一听有诗,来到了墙下,仰头看墙壁上不甚清晰地写道:高墙深院荒草深,莲向昏日雾色沉。钟鼓楼上争鸟叫,殿前香炉无烟痕。

    “老主持还有作诗的雅兴。”宏正感叹一声,知寂应道:“道长见笑了,老僧拙笔不成诗,这诗是天水寺十多年的写照,从今天起就大不同了,老僧也请道长和诗一首以助复寺之兴。”宏正道:“有国王陛下在,还有众臣,贫道不敢出丑。”宏正话音未落,寺外一群人簇拥着国王走来,知寂长老急忙迎上前,合掌道:“阿弥陀佛,皇家寺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陛下今天能亲临,皇家寺院真是重见天日了。”

    国王说:“老主持受苦了。今天老主持能复见天日,这是因为明医和他的药童,不然,天水寺从明天开始就彻底不存在了。”

    太小儿喊道:“我都把杀爷爷的榜给揭了,大王也不用谢我了。”

    “你这医童,果然有神猴儿的灵品,先知先觉,好。”

    宏正道:“陛下,这一夜的变故,国民还都不知道呢,陛下应该下诏,安抚本国各教和国民。

    “准。”国王按照宏正的建议,立即张榜,昭示全国:招回各教各派善民,天水寺全面对外开放,以做示范。

    国王走入寺院,大殿两厢,荒草遍地,青藤遮窗,只有通向大雄宝殿的路面清扫的干干净净。国王一扭头也看见了知寂的诗,感慨道:“深院荒草深,昏日雾色沉,罪过罪过,大国师要灭佛,其实也有凌驾于本王之势,本王也糊涂,容了他,让老主持吃苦了。”

    知寂道:“老僧对陛下不敬,陛下恕罪。老僧马上涂掉。今日云开雾散,也是吉日,陛下能亲临天水寺,把持未来,就先请入大殿吧。”

    国王听知寂长老说今天就是吉日,吩咐侍臣立即将午宴素膳果品改做贡品,移宴寺中。转眼间,贡品齐备了,重新升了香火。

    国王率领臣官拜了佛祖,拜了菩萨。转眼间到了午时,一场庆典,国王与知寂说佛,与宏正论道,众臣官畅谈国事。知寂请宏正颂诗助兴,宏正道:“应该,应该。”他把太小儿抱了起来,应道:“拙笔枯墨随一笑,略表心境亦堪豪。”叹毕,众人出了大殿。

    知寂忽然喊道:“且慢,待我拿笔墨来。”宏正笑道:“不必啦,这是我即兴感怀。下面能不能出灵感还不知呢。”

    “不用灵感,我说。”太小儿喊了一声,小手一飘,续道:“不说昨夜宫廷险,只看今日寺院开。等等,天水来比寺院开更好。”说完,眼睛看着宏正,好像在问师父那个好。

    “噢,你这小童子,果然厉害。”知寂赞叹了一声,“只看今日天水来,改的好,改的好。你这小童子和你师父,又给本寺留下了一个美好的故事。”国王也说道:“小药童还有这般本事,能再说一个吗?”

    宏正也觉得太小儿今天有兴致,把太小儿放在了门旁的方桌上,说道:“为师再出一题,你试一试再给国王陛下说一个。”太小儿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仰着天真的脸儿等师父出题。宏正略一沉思,忽然说道:“不用出题了,刚才门口有知寂爷爷的诗,你给和一个。”

    “啊,我知道。”太小儿小手一扬,半醒眼忽闪了两下,迟语慢声地说:“高墙深院睡不醒,莲向昏日眼难睁。钟鼓楼上鸟乱叫,喝粥住持变老翁。”

    “停,停。停。”宏正拦住道,“你怎么把你自己睡不醒给说了?”大殿里也响起了笑声,知寂道:“小道童说的没错。睡不醒也是寺院的状态,二十年了,天水寺如沉睡的一般,贫僧也变成老翁了,又把日日喝粥也说了进来,好厉害。”

    太小儿道:“那我说的对不对啊?”

    “不仅对,还很好啊。”国王也送来一声称赞。宏正说:“现在是佛寺恢复了,你的意境还是以前不行。”

    “那我重新说。”他张开了小手,捧在胸前,“高墙深院锁禅深,莲向昏日心不沉。钟鼓楼上鸟惊去,向佛殿里又来人。”

    “好。”众人异口同声。国王道:“大国师锁了寺院,老僧向佛心不沉。钟鼓楼上鸟争鸣到鸟惊去,只因寺院又有了拜佛人。好。”太小儿忽然把小手指向了窗外,喊道:“又有拜佛人了。”宏正一看,寺门外一老一少两个僧人走来,走在前面的正是静一老主持,后面跟着的是德容。宏正急忙迎了出去。

    “老主持,你来的正是时候。”宏正上前扶住了静一。

    静一道,“你救了一国的僧人,更救了各教各派,老衲也不敢怠慢,紧赶慢赶,还算不晚。但愿老僧来了,没有给道长拖后腿吧。”

    宏正笑道:“贫道论道说笑的话,老主持也当真了。你是怎么知道了消息的?”静一一笑,不及回答,知寂来到了面前,宏正给静一引见知寂,二人相拥而泣,知寂道:“我们早就熟识,也有二十几年没见了。”

    静一拉住宏正的手说:“老僧没想到,道长一日,便让王宫重现天日。真是佛高一丈,不如道高一尺啊。”

    宏正说:“佛心慈悲,法力无边,不与世争,但对魔鬼的仁慈,就是对无辜者的残忍。也是对你们自己残忍,皇家天水寺不能弘扬佛法,这又是对佛教的残忍。”

    静一说:“道长说的对。佛教本该强,却反倒让道家来帮忙。佛教适合和为贵的世道,所以才去了大明,而道教能抑恶扬善,在天水寺有了展现。今天有道长,天水寺复活了,明天佛教的复活,也叫老衲打开了想象。”

    国王走来,知寂把静一引见给国王。

    宏正道:“陛下,有静一老主持在,贫道想请他做后面的事,公主此后就没有后顾之忧了。”静一道:“现在没有了大国师的暴政,老衲当尽全力为陛下解忧。只是道长的医道,老衲不及啊。”宏正笑道:“公主的病只需修炼便可治愈,这是老主持的强项,不及的该是贫道。”

    国王道:“你们别说了,明医一定要走,也要和陶南王一起帮本王完善大明式的王政。”知寂和静一也挽留宏正,宏正道:“陛下心归正道了,贫道可以留住几日。”

    宏正接受了知寂和静一的挽留,也满足了国王的心愿。便尽心安排公主的作息。

    宏正给公主治病,无非是全素为食,清水为饮,绝了胭脂香气。转眼间十天过去了,国王不让宏正走,又过了十天国王请教宏正治国,仍没有放行之意。眼看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宏正心里着急。

    那乌国有了新政,公主的容颜有了消瘦,国王看公主身形没有了臃肿和肥胖,神态也焕然一新了,心里暗自高兴。国王知道公主的病好了,却只字不提,只与宏正说王政,道国兴。

    这一日早晨,宏正赶在王宫早朝前,给公主诊过了脉,想早进火明宫,向国王提及南行之事,刚刚走出萌香园,迎面一个侍臣跑来,说国王召明医即刻上朝。陶南拉住侍臣问原由,侍臣言语了几句,匆匆往火明殿去了。

    宏正看侍臣神色慌张,问陶南怎么回事。陶南眉头紧皱,对宏正道:“昨夜大国师越狱,跑到了南乌城。”

    宏正一听大国师跑了,“哎”地一声,满脸的悔意道:“这是我的不是了,我劝陛下善待大国师,没想到大国师不思悔改,还有这么一手。”

    陶南说:“南乌城的镇守,是陛下的弟弟,也曾经与陛下争夺天下,因为陛下有大国师的辅佐,所以他不敢动,现在大国师跑到那边去了,情况就正好反过来了。”宏正知道事情紧急,和陶南王一起带着太小儿往火明殿去了。

    大国师竟然能逃脱,这让国王一阵恼怒,“大国师能逃跑,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朝堂上,众大臣面对国王,声息皆无,宝座上的国王,厉声怒色,看宏正来了,免了礼,说道:“正等你呢,依明医之言,本王没打算处死他,可是他竟然逃跑了,还要杀回那乌城来,明医能给本王一个高见吗?”

    宏正说:“陛下果断,让大国师错过了在王宫内对陛下下手的机会,陛下解除了内忧;现在的大国师是明刀明枪的外患,如何交涉,如何用兵,陛下应该心中有数,可派使臣赴邻国求援,有邻国相助,陛下还怕他一个大国师吗?”

    国王道:“你说的,大臣们已经都想到了。只是邻国与我们尚未修好,恐怕不会响应。”

    陶南道:“这都是大国师的霸道造成的,连国内的他教和善民都排斥,更何况邻国。现在陛下明白大国师的用意了吧?”

    宏正一摆手道:“说眼下的吧,既然是邻国,便是唇齿相依。如果陛下相信贫道,我来做陛下的说客。”

    国王一听,当即宣布退朝,把宏正让进内阁。

    “如能得道师再助,我就没有忧愁了。”国王的语气显然放松了许多,“道长既然有把握,何时动身?”

    “陛下信任贫道,贫道自当尽力,但陛下把贫道刚才的话当真了,贫道只是说说而已。把握的话更无从谈起。”

    国王一听,笑道:“明医需要伴臣还是想要军兵护卫,需多少人马,本王一一答应。”

    宏正看国王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应道:“无需一兵一卒。兵马相见,战火必起。只要维持现状,相安无事,那就是皆大欢喜,这就是道教的无为而治。”

    “无为而治,这是何意?”

    陶南道:“陛下忘了,在下给陛下讲过,有时间在下再给陛下讲讲。”

    国王又问道:“刚才明医在朝堂上说亲自出使去解决问题。为何现在又出此言?”

    “朝臣中免不了有大国师的耳目,贫道不能说真话。况且贫道并不知道南乌国的详情。”

    国王对宏正提出的问题一一做了说明。宏正心里有了打算,脸上却低调地说:“要平息叛乱,陛下先不必出一兵一卒,只需写一封信给二王爷,我去出使南乌城。”陶南道:“二王爷镇守南乌,我们去见他,说与厉害,如果不行,再议举兵也不迟。”

    国王道:“明医还要给公主治病,况且大国师最想要的就是明医,你们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宏正道:“公主之事有静一,二王爷我自有应对。陛下还要尽快张榜,对大国师和火明教的人,一律不追究。并把它快马急送南乌城,让二王爷张贴,贫道也即刻启程,随后就到。”

    “好。”国王赞道,“道长果然有心计,如此先试探,若城门没有张贴,便可退避,免遭不测。”

    “不。贫道去了,要见到二王爷,也要见到大国师,岂有退避之理,陛下放心,贫道自有道理。”

    国王派出了传榜的快马,又安排了宏正的马车。宏正回到了天水寺与知寂和静一告辞。

    马车出了那乌城,一路飞奔,到了南乌城已经过了关城门的时辰了。马车直接停在了城门下。

    “是不是皇榜?”太小儿揭过榜的眼睛,已经看见了城门下的墙垛上贴着两张纸。马车还没停稳,太小儿已经跑到了墙下,“真是皇榜,一个是陛下的,一个是大国师的。”

    “你说什么,还有大国师的榜?”陶南语有惊意,“咱们有危险。”

    太小儿忽然觉得自己没说清楚,又喊道:“不是,不是,不是大国师的榜,是有大国师画像的榜。”

    陶南抱起了太小儿,看了看皇榜,笑道:“你这一场虚惊,要是马能听懂人话,早就惊的跑没影了。剩下你一个怎么办?”

    “那我也跑呗。”

    陶南听了太小儿的话,笑道:“现在不用了。你知道吗,这皇榜也是你师父的一计。你师父让国王快马传榜到这,皇榜贴了,就是大国师不受南乌王的欢迎。他若没有理会大国师和火明教的人,我等可以放心地进城了。”

    赶车的老驭手说:“这么容易,能不能是大国师的蒙混之计?”

    “下面谁在扰闹?”城门楼上有军兵喊来,老驭手喊道:“我们是那乌国王派来的特使,是来找我们大国师的。”

    楼上道:“你们来晚了,你们的大国师是我们南乌国的死敌,我们陛下容不得他,他已经走了。”

    宏正问道:“他往何处去了?”

    “那就不知道了。他是趁人不备,偷偷跑了的。你们想要见陛下,只能明早再说了。”

    老驭手道“这不会又是大国师的圈套吧?”

    陶南道:“这是真的,如果是大国师的圈套,他不会把我们的到来拒之门外。现在咱们的使命等于完成了,也没有必要进城了,咱们继续南行,有马车,咱们半夜就会到我家。”宏正道:“你还让马车送一程吗?”老驭手道:“既然大国师的事完结了,国王也说了,明医需要,一直送到古里也行。这里去古里路途也顺畅。”

    宏正道:“陛下很通人性,不让我徒步走,又想到了相送一程,有点儿大明人的气度。既然陛下仁善,我们更要尽心。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事,陛下的信,咱们还必须亲自送到二王爷手中。”

    一行人只好在城外住下。

    第二天天明,又奔城门走来。

    城门外的路口处,有人聚集,马车不能通过,宏正让马车停在了一边,见两个农人被军兵拦在当道,两个人指着一头牛争吵着,都说牛是自己的,非要找官府断案不可。

    “这样的小事也来麻烦官府,你们自己弄不明白吗?”一个军兵喊。

    “这么简单。”太小儿在车上听到了,扬起了小手说,“我最知道,牛有家,他自己就能回家。”太小儿的声音小,马车旁的一个路人听见了,把他的话向着军兵喊了过去。

    “谁说的这么对。让牛自己回家。”军兵小头目向马车走来,看了马车,问道:“这是王宫里才有的马车,怎么会在这,你们是什么人?”

    老驭手回道:“我们是那乌国王派来的特使,要见你们国王。”

    小头目看了看马车上的太小儿,问道:“国王的特使怎么还带着个娃娃?”

    老驭手说:“不特殊就不叫特使了,这也需要检查吗?”

    小头目把眼睛看向了太小儿,问道:“刚才是你说的让牛自己回家吗?”

    “我说了,你怎么不明白么?”

    “明白。我再问你,你是从哪来的?”

    太小儿把老驭手的话重复了一遍,喊道:“我们要见你们国王,你怎么问了还问啊?”

    小头目扑哧一笑,回头喊他的军兵,“你们看看,这有个要见国王的小特使。这么小还知道牛回家,说话也挺有劲儿,”

    一个老兵好奇,说:“小孩子说话也是小孩子的把戏,我们哪有闲心跟着他们验牛回家。”

    太小儿被说的不高兴,看看老牛只顾吃路边的草,忽然又说道:“老牛饿了,就给他吃草,不就知道了么。”小头目一听,笑道:“那怎么验证?”

    太小儿说:“牛认识主人,两个人拿草给牛吃,牛吃主人的,一定不会吃生人的。”

    小头目一听,笑道:“这个主意好。”

    好奇老兵按照太小儿的办法一试,果然验出了牛主人,贪牛人不做声了。牛主人来谢太小儿,脸上带着笑,说道:“这小娃娃真是菩萨的童子,我们说出了天来,也不行,小菩萨两句话,军兵就听。”

    “不对。”贪牛人喊道,“法度岂是儿戏,小娃娃的话不能作数。谁都知道,牛见草好自然吃,即使主人在,给牛枯腐草,牛也不会吃。这等验证岂不是慌诈之术吗?”老兵道:“你们手中的草换了再试。”

    小头目说:“等等,这刁蛮人再输了还会有说词。”

    “等等。”贪牛人怒道,“你如何说我刁蛮,此案断明了吗?”

    小头目被贪牛人一句话给问的没了言语。太小儿忽然扬起了小手喊道:“断明了。”

    老驭手道:“太小儿,你又出什么耍戏,不是好玩儿的。”

    太小儿的主意不被认可,他本也没了主意,却听贪牛人说自己是慌诈之术,心气顶起,正想起了一个慌诈的主意。他拿出灵绳,取了两段,众人不解,太小儿却收起了说:“这是验证绳儿,你们二人各拿一根,绕在手上,谁心虚,此绳也会虚,便短一分,此案便会应验。”小头目道:“这娃娃,又当着好玩儿了。”说完,转身离开了。好奇老兵却接了绳子,比了长短,递给二人说:“你们好自思过,可自去。果然验出,便是砢碜了。”二人口气强硬,各不服气,接了绳,都不屑一顾,把绳子在手上绕了,等老兵发话。太小儿暗中看,心里有了,掩住笑,让老兵收了灵绳。老兵拿了绳儿垂在手中一看,两条绳儿,一长一短,惊奇地喊道:“有了有了。”老兵指着贪牛人道:“这是牛主人。”贪牛人得意,牛主人急了,喊道:“这绳子怎么搞的,不对啊。”小头目转来看,老兵说绳儿神奇,太小儿说:“你们都不对了。绳子只能抻长,不能缩短。长了的做了手脚,是不安分人,不长的绳子才是安分人,是牛主人。”

    “有道理。”小头目又看了看绳子,回身来宣布判词,却见贪牛人已经跑远了。老兵也醒悟了,夸赞太小儿厉害。牛主人道:“兵爷,我本输了,如何赢了?”老兵一笑:“我也说不好。该问问这小童子。”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太小儿。太小儿扬起了小手道:“你们,你们不知道啊,那个人心虚,怕绳子短了就抻长呗。他想赢了牛主人,也故意抻长了绳子,这不就验出了他是不安分的人了吗?牛主人就赢了呗。”

    宏正也暗暗地冲着太小儿伸出了大拇指。几个军兵也围住了太小儿一个劲儿地赞叹。

    小头目来到马车前说:“你们既然是那乌城的特使,那就我带你们进城,但是你们只能进不能出。”太小儿喊道:“我们进去就出来,你怎么怎么不让出啊?”

    宏正问:“城里发生了什么情况?”

    “情况?这样的告示几年都不见了,好像是王宫里的大案。”

    太小儿听了,学军兵的口气道:“就,就是王宫里的大案,我们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