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墨回到房间,他疲倦的按着额角,那种透支身体的疲惫感,袭上全身,每一根骨头,都酸痛不已。

    段子墨歪歪依靠在床边,床头柜上,段子墨和爷爷的照片,让他忍不住眼角发酸。

    这是他世间唯一的亲人,就这么离他而去,此生再也无法相见。

    他抬起手臂,盖在眼睛上,不让眼泪流下。只是从喉咙中传出的低声哽咽,一声声令人心肠纠缠,郁结之气无处散去。

    无力的疲倦感,弥漫他的胸腔,一团团腐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在昏昏沉沉中,不安的睡去。

    外面月上梢头,段子墨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他推开房门,却见到老宅中的不少下人,提着行李吵吵嚷嚷的要离开。

    “你们在干什么?”

    段子墨按压太阳穴,脑袋一阵又一阵针尖的刺痛感,让他不禁神志模糊,更有一股烦闷感,萦绕在心头。

    那群下人刚才还在一直叽叽咕咕的,见到段子墨出来的时候,反而瞬间平静下来。

    他们几人推推搡搡的,把其中一个叫嚷的最厉害的女人推出来,还不住的嚷嚷,“你说,你去说!”

    那个女人被推出来,犹豫了半天,才佯装厉害的摆起架子,她下巴一抬,很是不服气的看着段子墨,“少爷,你也看到了,老爷不在了,我们就不想干了。所以我们要走,还请您给我们接了工资,放我们离开。”

    她说完,见段子墨也没说什么,所以大着胆子,微微嘲讽,“段家除了老爷,我们还没认其他是主子。段大少爷,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段子墨放下按压眉心的手,冷冷看着闹事的女人,“你说得对,爷爷不在了,在律师没有安排爷爷后事的情况下,水也没有资格来管理段家。但是,爷爷是死在家中的,您们都是疑凶,要是现在走了,我介意把你们都交给警察局,毕竟越是心虚的人,跑的越快。”

    那个女人浑身一颤,她不由自主的偷偷撇了一眼段子墨,见对方正看破一切的盯着她,她愈发感到心虚。

    “去监狱,还是呆在这,等消息出来,你们自己选择。”

    下人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放下手中的提包,“老爷待我恩重如山,我要在和等警察抓住伤害老爷的凶手。”

    段子墨欣慰一笑,转脸看向那个带头闹事的女人,“你呢,是走,还是留?”

    那个女人犹豫半天,无奈放下手中的提包,不甘心的嘟囔,“我留下,我留下还不行么!”

    段子墨一声暴喝,“既然如此,那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在这里闹心,想什么样子!还有,目前,段家老宅的所有,暂时有我说的算,你们想走,愿意留下的,都等到案子结束以后再说,听见了么!”

    众人从来没见过段子墨发火,一向温和的大少爷,怎么也会这么暴力的一面。

    那个女人恐惧的一颤,胆战心惊的跟着其他人,回到后面小楼中。

    夜越来越深,段子墨感觉脑袋中的疼痛感加深,他走出房间,沿着池塘,一圈圈散步。

    假山后面,传来一阵说话声,“你说的,我都做了,可是大少爷说不让我们走,你说好的,给我钱呢?”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女人压低声音,对着那边气愤的低吼,“你耍我,你就不怕我告诉警察,你让我作伪证么?闵媚,你真是个小人。”

    女人看到手机屏幕变黑,她愤愤的骂了几句,把手机放回口袋。四处瞧见没有人,才小心回到老宅。

    段子墨冷笑,闵媚,你还真是不死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