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一愣,若是往常,萌萌都是自个儿处理伤口的,她不过是做换水拿药的活计,今儿怎想着让她来……
萌萌见婢女迟迟不回话,媚眼轻挑:“怎了?”
婢女回神,忙垂头,呐呐地回话:“是。”
“那便动手吧。”
“是。”
婢女手颤巍巍地帮着萌萌处理伤口。
帮萌萌脱痂的时,萌萌面色如常,反倒是她流汗流的厉害,鼻尖的汗聚成一个个的水珠,手心上的汗更是拘着她的动作,她手一滑,猛地扯下了萌萌额上的痂。
看着手中痂的那一刻,婢女只觉着天崩地裂了。
“奴婢该死,触犯了女官,请女官责罚。”婢女忙跪下,猛的磕头谢罪。
萌萌倒是不觉着有几多疼,反倒是婢女的动作让她惊觉了上位者便是如此。
她敛住自个儿情绪的波动,话语中的语气依旧是不咸不淡:“无碍。”
“奴婢该死。”
“奴婢该死。”
“奴婢该死。”
“……”
婢女似乎听不着她的话一般,还在继续磕头。
“既然我已说了无事……”萌萌至此沉吟了片刻,而后加重语气,“快为我上药。”虽是一句平淡无奇的话,话语里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婢女这才诺诺地收住“奴婢该死”四字,道了声“是”,慢吞吞地起身,拿起金疮药。
“慢着,先去净手。”
婢女木木地放下手中的药瓶,垂首道:“是。”
净完手,婢女为萌萌擦拭方才因撕扯伤口再次流出的血,才把金疮药撒在她额上的伤口上,略显生疏地为她包扎好伤口。
“女官,已经妥当了。”婢女拾掇好因用而略显凌乱的物什,这才敢开口。
“出去吧。替我去寻些吃食。”萌萌也并非想刁难她,见她如此怕自个儿,索性遣她去给她拿吃食。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许久,她又跪了那般久,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随着她的话的是极为配合她的肚子——发出了空响。
婢女听见萌萌肚子的叫声倒是不敢笑,反倒是忙应了句“是”,便匆匆离开。
萌萌望着已经关闭的房门,心里想自个儿平日里也不算凶,也不爱刁难下人,怎这婢女就视她为洪水猛兽?
真是奇了怪了,她想也没想多久,反倒是跪的没了知觉的膝盖这时候突然发作,痛了起来。
萌萌“嘶”了声,忙打开已经合上的药箱,径直拿起那个剪子,掀起裙子,便往自己的长裤上下了剪子,长裤从膝盖部分截开,下面部分顺势落下,露出了萌萌光洁白皙的小腿。
她的小腿愈发白皙便是反衬她膝盖的青紫愈发严重。
萌萌轻按了下膝盖上的青紫,疼痛让没有防备的她不由地皱眉。
这腿上的青紫若是不活络开来,怕这以后是要落下病根的。
萌萌不是没有受过比这个更严重的伤,但现下她的身份也是顶顶贵重了,随之而来的是人也跟着娇气了。
让她忍痛去活络这个膝盖上的青紫她定是可以,但这也要有一定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