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盛世 > 第十八章这娇气的性子可不好
    午膳帝嬅贪嘴多吃了些,只好踱着步子在雅间来回走动。梵音倒是不制止,自顾自的煮着茶。帝嬅被腰带勒着肚子更是难受得紧。时下女子以瘦为美,那弱不禁风便是极好的。帝嬅本也纤弱但被绿浅细心地养了几个月倒也是长了点肉。这肉长得也匀称,非但没让她少一分颜色反添了分。帝嬅摸了下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真是想把这收得紧的腰带解开。可莫说现有梵音在,就是现下空无一人她也不会解这繁杂的腰带。都说女子手巧,她是精于琴棋书画,但于女红之类的她是一概不碰,更衣这事儿更是有丫鬟会做,赌气似得扯了扯腰带。

    “祸国,过来。”梵音这煮茶也煮得不安稳,帝嬅温吞的走过去,“可是涨得难受?”

    帝嬅点了点头,指着腰带示意它勒得紧:“这娇气的性子可不好。走前来,我帮你系松些。”梵音的手生得极好、也巧,几下子就把腰带子松了几分。

    “这般可好?”

    话音未落暗影便推门而进,看了眼动作暧昧的两人,垂下眼:“国师,烁川顾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在外。”

    “让他们先候着。”梵音倒没有多尴尬,帝嬅就更甚——在人前端架子已是得心应手。

    “是。”说完便退了下去。

    “进来吧。”

    门外站了小半会儿的顾墨渊和顾墨白进了雅间:“国师,帝姬。”

    “顾大公子、二公子先入座。”

    顾墨渊的目光却被在梵音身旁的帝嬅吸住——她穿着素色的罗裙,未施粉黛,除额间的玉流苏也未见有其余饰品。她唇的那抹红是她周身最鲜艳的颜色。她的双眸满是疏离,可眼角朱红、肤若凝脂却触动了他内心最深的一道弦。

    “墨白与大哥闻儒武大会的盛况而来,不想国师与帝姬也在此。贸然拜访,唐突了。”等了会儿顾墨白见身旁的顾墨渊还未开口,便先打破了这宁静。

    “何来唐突之说。暗影,怎还不奉茶?”

    在一旁立着的暗影这才后知后觉地为二人奉了茶。梵音把煮的恰到好处的差递到帝嬅面前。

    “这两日的大会可是涌现不少人才。若非二弟这眼疾也是能与南陵才子斗一斗的。”顾墨渊收回对帝嬅**的目光,端着茶抿了口。

    “二公子的眼疾确实令人遗憾。二公子的才气九洲皆闻,现南陵才子未能与二公子斗上这一斗怕是他们毕生的憾事。”

    见这火球被梵音三两下踢回,顾墨渊倒不好怎的开口,顾墨白开口:“南陵人才众多,墨白可不敢自傲。怕是南陵才子中不少在墨白之上。“顾墨白说的洒脱、无丝毫虚假,倒是让人也不由得想掀过这不愉快的话。

    “二公子自谦了。”

    帝嬅不喜顾墨渊对她**裸的目光,倒是顾墨白让她不由侧目。没有了那日缚住大半张脸的白绫,这张脸确实令九洲女子倾心。

    “前些日子帝姬帮二弟引路,墨渊还未道谢。”顾墨渊见帝嬅对这些话不感兴致,倒主动把话引到她身上。

    帝嬅积着食,难受得紧,本就对他无好感,这会子连头都不想点。梵音见帝嬅实在不舒服:“儒武大会要开始了,我便不留两位公子了。”

    “如此,墨白和大哥便先告辞。”本不该顾墨白回的,但‘知兄莫若弟’若是顾墨渊定时不会就此作罢。

    二人走后,暗影在八仙桌上放了几盘精巧的糕点,看得帝嬅馋得很,伸手想拈块尝尝。

    “可是不胀了?”梵音的一句话让帝嬅缩回了手,“去走走,积着食难受。”

    帝嬅又踱着步子来回走,腰间宽松的带子松松垮垮,这一看倒颇有些衣衫不整之意。

    “东昀,你为何要拉我走?”顾墨渊把心中的不快道明。

    “大哥,那是帝姬。”

    “帝姬又如何?!这九洲必是我们顾氏。况一小小帝姬!”顾墨渊实在是不懂顾墨白的顾忌,他一向奉行想要便要得到。

    “帝姬是不可动情的,若不是大哥未曾经历那百年前的乱世。这一切难道不是源于......”

    顾墨渊也想起了那史书所记载的那场乱世之乱,不禁打了个冷颤,打断了顾墨白的话:“我有分寸,东昀莫为这些琐事操劳。过几日解药就将制出,虽没有万全的把握,可你现在还是将养着的好。”

    “我会的。”见顾墨渊的理智回来了,顾墨白也不再多说。

    下午燥热,那儿围了不少人,这儒武大会的初赛的第二天过得也快。

    “今晚早些歇息,明日还得早起。”听了梵音的话,还有些睡意的帝嬅自主的点了点头。

    看着帝嬅信步入屋里,暗影才道:“国师,今日景王来了。”

    “可说了什么?”

    “听着国师你不在就说想见帝姬,不过绿浅回了景王,说帝姬病着,不便见客。”

    “这倒有趣,近些日子府里倒是有不少人来。你伤未好全,把身上的疤去掉,好些养伤,过不了几日便要乱了。”梵音的眸子如深渊般,让人看着不禁觉着自己快要坠落悬崖。

    “是。”

    “父王。”君鸿推开书房的门,盈王——君义正背对着君鸿,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夜已深,烛火被门外的风吹得摇曳,君鸿关上门。

    “小四,今日儒武大会的事儿你可听说了?”君义负手而立。目光依旧在这幅仕女图上。

    “国师今日携帝姬也去观儒武大会。顾家大公子、二公子求见,不过盏茶功夫便又离开。”

    “你且说说国师为何要带帝姬去?”

    君鸿想了会儿,才开口:“儿愚钝,国师在南陵深得民心,此事怕是国师已认同了帝姬。”

    “应是如此。国师府守卫深严。若是想探消息,怕是不能够。前夜里我又梦见了你母妃了,这日子倒是过得快,这会儿已是过了五年。”君义的话满是思念。南陵人怕是皆知盈王爱盈王妃,为她终身不纳妾不留通房。盈王妃病逝五年,他却未有丝毫再娶的念头。

    “母妃若知晓父王这般定是放心不下。”

    盈王轻叹了声,他才及过不惑之年,这双鬓已花白眼中满是沧桑。他面容是男子中的翘楚,可这双眼却与他本应有的书卷气息相背离:“儒武大会后便是你的婚事,可准备妥当?”

    “已在准备,父王放心。”

    “那便好,听闻那薛尚书的幺女喜舞,多让人备几件舞衣。”

    “儿子知晓。天色已晚,父王早些歇息。”君鸿的脸无如何清洗。

    “小四,父王希望你明白,不论你愿或不愿都必须接受,这婚事都得举行。且薛尚书是朝中清流,娶他的幺女自是好的。你切记着这生你的正妻只会是薛家幺女。”

    “儿子知晓。薛家幺女文采不俗,儿子自是欢喜。”

    君义转身望着与自己妻子有六分相似的君鸿:“你也不小了,该有自己的主见了。退下吧。”

    “夜深气凉,父王早些歇息,儿子先告退。”说完便退了下去,把门关好。

    “静莹,小四已经长大了,我该放手了。你倒是心狠,就这样先抛下这尘世纷争走了。可苦了我啊。”君义看着仕女图上你温婉的女子,却越发觉着夜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