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如能最初遇见你 > 第二章 “网”住何物
    (壹:女)

    敲着冰冷的键盘,我不知道荧幕对面和我聊天的你表情如何。你会时而发来大笑的表情,但你,此时是在真正的笑么?还是只为了让我在说出那些不好笑的话后不尴尬而已?

    面对我一时的气恼与小孩子气,你是觉得可爱,还是觉得再这么下去就会让你忍无可忍?这些,我不知,亦不问。或者说,怕问了,得到的是一个令我郁闷万分的答案:我如此珍视的你,我妄想了许久的你,原来,在你眼中,我什么都不是。如若说得更难听点,是不是寂寞时的消遣物?

    ……

    太多太多可以猜测的东西。

    发给在线的你信息,你一直没回,是因为太忙没空理会我这么个闲人,还是觉得厌烦?然后以我这么高傲的性格,自然是决定要有骨气点:我为什么只有你可以聊而已?你真当你自己是谁?我没了你我还更轻松呢!

    其实这几年来,上网聊天早已被我封杀,因为自己都是处于隐身状态,这样就没什么好聊的了。而一直将自己的qq隐身,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似乎是在逃避某些人——当然,别人问起我,我也是这样说。又或许是觉得那里没什么可以让我期待的了吧。还不如回归现实。

    但最近,看了一部电视剧,里面有个词很是让我浮想联翩——呵护。很温情的一个词。后来,我上了q,在线状态。

    我不知道谁会一上线便看我的头像是暗是亮,暗时,他心里失落;亮时,他抑制住心里的狂喜,想着理由如何开场。

    我不知道谁会为我的一句玩笑话而在半夜突然醒来时再次品味,心里迷惑却因为矜持而不问我。

    选择在线状态,只是藏着自己的那么一点小心思。

    希望一上线,那“滴滴滴”的声音便传来,然后自己看看来人,可以有故作矜持地煎熬过几分钟后才缓缓回答的资格;希望隐身时,有那么一个人,会以试探的语气问我是不是在线,然后我惊奇地问他怎么知道时,他会傻傻而又暧昧地回那么一句,我了解你;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关注我的个性签名,猜测着那些让人遐想的语句是不是符合他……

    上述说的,都是“那么一个人”,或者在我潜意识中,只要有那么一个人,自己都觉得是奢侈了吧。那一个人,不会玩你,不会触你底线挖你伤疤,不会对你生气,也不会特意去恶意厌恶你。

    要求太多了是么?所以,面对我这么一个从不完美过并且脾气怪异还孤高自许的人,自然是遇不到了。我猜。

    (贰:男)

    习惯了在上网时手指夹支烟。因为她说过,抽烟不好。所以在习惯上网抽烟的基础上改进,改成夹支烟。但有时,真的觉得,抽烟才是最好的发泄途径。我不是那种大烟鬼,不是每天非得抽烟不可,只是觉得,抽烟,似乎就把所有的不幸给排出心外。我在自欺欺人。

    qq登陆成功的那一刻,来不及回答发信息来的人——根据那个头像,我知道不是她。我把鼠标倏地划到她的头像位置,看到亮时,我心里总会微微舒缓一下,觉得这样才能让上网有意思。但看到暗时,心里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她一定是忙自己的学习去了。

    我不是那种整天无所事事就只会上网泡妞还大吹特吹的混蛋,正好相反,我专注于自己的一切,学业也罢,生活也罢,尽量做到两不误。

    我加了她,在一个痛下决心的深夜。总觉得加了她,就算什么都不说,单单看着也是一种享受。但很可惜,我自制力还是太差,在看到她的日志什么以后,忍不住和她聊天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跟她并不算熟识,充其量,只是个校友而已。但感觉来了,什么都抵不住。曾经想着要暗恋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昏天暗地下去吧。可是只有自己知道,煎熬的味道。

    自从加了她之后,我一直将自己置于在线状态,我只想,让她能来找我的机会多一些,让我可以,更加接触她,虽然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我曾经看到过她的个性签名上的那些灰暗色彩,她也总是将自己收留在灰黑白三色的压抑中。最让我觉得难受的,是她的个性签名说过,她曾看到别人家深夜时亮着的橘色灯,那表现出来的一种温情,是怎么都学不来的。可是,她注定要去透过别人的窗子看自己的阳光。令人可笑的是,别人的那扇窗还关紧了。

    看完后,我的心微微纠紧了一下,我不知道她到底承受了些什么灾难,但是不难看出,她也想让自己得以解脱,得以自由,可是现在看来,是遥遥无望的了。

    她与其他人不同,真的,不是她是我喜欢的我才那样说。

    她在一个人时,总是表情漠然而又带着些坚韧地经过每一个人身旁,当朋友在时,她却又会勾着她们的胳膊,然后听她的那些朋友说,她满手是汗,真是恶心。她明白那是开玩笑,然后就也尴尬地笑笑。

    我经常在她脸上看到那样的笑。然后看她笑着笑着,我心里已然朦胧起来,我时常在想,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

    更为寻常的是,她总会在想哭的时候抬头看看天空,似乎是想把眼泪收住,然后过了一分钟左右就又低下头来,对她身旁关心她的人笑得一脸落寞,然后大声说,我很好。

    其实她一点都不好,只是故作坚强。这样的人,让别人认为是爱面子,要自尊。可只有了解她们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我保护。

    于是,我再也忍不了看她如此。但就算是加了她,我也没办法说出自己的名字,我想,她估计是不会知道我的,虽然我每天都看到她,她的朋友也向她介绍过我。但,我还是不想如此突兀。

    在每次她更改个性签名后,我都会特地去看,看完后,心里隐隐约约地感觉她在渴望,渴望能有那么一个人将她救赎。但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就是那么一个她心目中的人选。

    所以我只有卑微地等她上线,在感觉她是隐身时去试探一番。我只能是在说了一大堆废话后稍微地提及点关于她的重点,我曾试探地问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她只是讽刺地说,我这样的人,谁看上了谁倒霉。

    我没来得及说出那句话,我愿意倒那样的霉。心中的理性将我扯回现实。我若说了,要么她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然后自动将我归类为那些玩世不恭的东西,要么她和我一定会保持一些距离,然后那样的距离,是她在掩饰而我们却又心知肚明的。

    于是什么都没说。我一郁闷,只匆匆说了句再见便下了。留下了聊天记录的空白。那空白,正如我在她生命中的痕迹。

    最难过的,莫过于想坦白,却无从说起。她会不会,甚至连我这个人都不曾注意过?但是注意过,又如何?也不过落得个路人甲的称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