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笑儿，也为了……再看娘亲一眼。”
而这一眼，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秦雨桐说的很平静，可其中所包含的凄楚与委屈，让秦夫人再也忍不住，低声抽泣了出来。
彼时彼刻，秦雨桐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绝望，绝望于这世间本与她最亲的人，或许已经不复存在了。
秦雨桐别过眼，缓了缓气，才借着采碧的手，慢慢地站起身来，可自手臂以及背部传来的痛让她脚下一软，摇晃着又要倒下。
“小姐——！！”采碧轻呼一声。
秦雨桐摇了摇头，看向秦夫人，这时，她还有一个问题想要知道答案，这个问题压在心底很久很久，压得她每每想及都心痛欲死，却又在想到可能的答案时几欲心死。
她静静地看着母亲的双眼，声音中透出些微疲惫些微颤抖，她问她：“娘，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与前太子，是什么关系？”
前太子与当今景帝是一辈，数年前在治理潮河后的回京途中遭遇不测。而当时先帝病重，不得不易储，立三皇子为太子，便是如今的景帝。
闻言，秦夫人全身剧震，猛地抬头，脸上满是震惊的表情。
见秦夫人如此，秦雨桐心中已经了然。
“你怎会认识……”
“五年前，那道让我远嫁的圣旨，也是和前太子有关的，对吧？”秦雨桐忽然觉得很累，更有一种类似于绝望的感觉在一点一点漫延。她问母亲，“而这许多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对吧？”
秦夫人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娘。”秦雨桐弯起唇角，点漆般的眸子湿湿润润的，却似蒙着一层灰。
她在笑着，笑着问她：“究竟是什么，让您不惜以女儿一生为代价而始终隐瞒？”
虽然已经猜到了答案会是如此，虽然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做一个傻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在乎，不要去问，不用问就可以不必听到答案。可是不行，她始终做不到自欺欺人。
让人心碎心痛欲死的事实——所有的执念在这一刻，皆为碎片。
原来，即便是亲生母亲，也能将她置于如此几欲灭顶的境地！
“雨桐……”秦夫人张了张嘴，却只吐出这么两个字。
秦雨桐笑着摇头，笑着笑着，也不知怎的，胸口一阵如针刺般的痛，呼吸急促间，一口血猛地喷出！
“小姐！”
“雨桐！”
异口同声的惊呼，秦雨桐却只是淡淡瞥了她们一眼，然后，整个身体软倒了下去，犹如陨落的残蝶，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悲凄。
她觉得好累，真的好累好累。
这时，房门蓦地被人推开，只见张肃正立于门口，见到屋内情形，大惊失色。
“婉玉，你疯了吗？！”张肃怒斥了秦夫人一句，随即转过脸厉声吩咐：“都死了吗？！还不快叫大夫！快去！”
他身后，景汐焰侧过身，瞥到了哭成泪人的采碧，和采碧臂弯中，那个嘴角沾血、脸色苍白到无丝毫生气的女子。
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从心间掠过，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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