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简,你一直坦率豪爽得可爱。()”
“我不要再受这种折磨下去,请你把条件开列出来。”
“条件总是要讲的,可是,现在还不是成熟的阶段。”
“天!你在故弄玄虚。”
“不,我在实事求是。”
“请别再绕圈子。”
“明简,我不是绕圈子,致远于我、于你在现阶段乃是价值连城的,当然要有很值得交换的条件才可以放弃,在还没有想到有什么是足以替代之前,谁也不放松一步,那也是只有三方面的为难。”
“你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暂时性的,我愿意一试,长久呢,我要看事情的发展了。”
明简听了苏菲的这番说话,忽然间有点气馁。
不论是明简的冲动抑或是苏菲的冷静,如此的把男女之间的感情公开讨论、商议、分析到这个地步,真是一个极可悲而可笑的事实。
明简苦笑,说:“苏菲,把你的主意说出来听听。”
“我尝试离开致远。”
苏菲这么说,令人难以置信。
“明简,我是说真的。你曾离开过他,结果证明,他心还是有你,究竟这种难舍难分有多少成分是死生相许,又有多少因素是得不到手的人物才是珍品,你和我都不敢肯定吧。”
真是不得不佩服这姓苏的女人,如此得体地给自己留了面子。
苏菲继续说:“我也想得到这个考验的机会。”
“因此你打算离开他,看我能不能彻底地把你取代?”
苏菲点头:“是一个至大的冒险,但,我愿意尝试。”
“结果只会有两个,其一是当你离开时,他对你恋恋不舍,其二是你逐渐被遗忘。”
“对,如果是前者,我会凯旋回来,认领失物。”
要真是这样,明简还有什么话可说?
顾致远对任何一个有过感情的女人,都有着某种程度的不舍,明简有些慌,但是觉得这同样也是对自己得一次考验。
明简问:“但,如果是后者呢?”
“我依旧回来。”苏菲这样说,然后再补充:“计算一下以我的名分能在法律的保障下获得多少利益。”
现实得令人战栗。
当再没有感情可讲时,是真金白银地算帐的时刻了。
在现代环境里,人心的确需要如此。
苏菲如今能够这样,其实明简已经很开心了吧。
她竟然能够以这样开明得条件说这件事。
明简说:“那是说,现在顾致远是无价宝,不能跟你谈条件。当有一日,他于你已成赝货时,可以讲一个合理的价格,办清楚交代交易的手续。”
“可以这么说。”
“苏菲,我届时不会吝啬。”
“明简,取财以道,我要的也只是我名下应得的,不必太多矜怜,且,现在还不是尾声的时候。”
“你会给致远说这个安排?”
“他不必在现阶段知道得太多。但我会坦率地告诉他,我们最好有一个冷静期。事实,在这一段日子内,我们都因为精神压力大,以致于时生口角,这种情况,我不愿意持续下去。且,我跟你说过了。”
“人总有幸运的时刻。”
“是的,也但愿如此。”
这样,两人达成了协议。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整个过程、整件事可说是一服兴奋剂,最低限度忽然之间死结解松了,有了新的希望。
自从有了这个约定后,明简先行回复了正常的生活和工作。
陈家辉一听我痊愈,立即来公司跟我见面。
“清减了。”家辉说。
“求之不得,是不是?”
这是现在得人的生活了。
不论你如何辛苦,只能自舐伤口,人前极其量只可以自嘲,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幽幽默默地混着过。
“有要事找你。”
“什么事?”
“生意。”陈家辉说:“你会精神为之一振。”
“大额生意?”
“对。收购公司。”
“哪一家?”
我大吃一惊,一时没想起来到底有哪家公司,最近生病,是不是生疏业务很久了。
“我相信洛克伟力打算亲自向你解释。”
“你又来替他邀约?”
“如果我这个角色也能在你们事成时有一点佣金,怕是全球最高薪的跑腿了。”
“不只跑腿这么简单吧,家辉?”
“为何这么说?”
“最低限度洛克伟力让你知道他的意图。对于闲角色,导演不需要额外向他解释剧情。”
“没有什么事可以隐瞒你,但,你也别过分敏感才好。”
所谓、出师有名,要明简长途跋涉,登门造访,总要有因有由,有规有矩,否则,必不会成行。
如今,明简真要认真的考虑了。
其实单单为了好,已经值得立即直飞英国,看洛克伟力怎么对明简邀请和游说。
明简现在完全明白为什么早一阵子,洛克伟力要专诚拜访,且要暗地里透过陈家辉跟她密谈。
当时,明简跟陈家辉都在猜测对方结纳的用意,现在怕是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明简的第一个反应是犹豫,因为不知是喜事还是烦事。
在风调雨顺之下,把股份出让,无疑是双手奉送利益,天下间会有这种便宜事?
真令人莫名其妙,难窥究竟。
以明简的聪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明简只能茫然地说:“只邀请我一人赴伦敦吗?为什么?”然后明简笑:“此间是应该的是不是?”
答案是肯定的。
人人都可以选择,并不需要如此猴急。
陈家辉答:“洛克伟力请我告诉你,你是他唯一认为的最理想合作对象。有你的加盟,盈利会有不少,敢为预言。”
“这是恭维了吧?”
“他犯不着如此处心积虑。”
这也分析得对,遍天下这么多合作对象,何必苦苦非一人不可。必是一份公平的交易。
换言之,在明简身,洛克伟力一定可以找到与众不同的一股助力,好令他的计划得以进行顺利。
明简有她的条件。
而这些条件是什么呢?明简不是不明白自己手所拥有的一切,明简只是想不通这一切里面,有多少是洛克伟力看重,非我不可的。
这才是最令明简神往的一点。
好心显然地盖过了其他生意的正途想法,明简差不多在这一分钟已决定成行。
“洛克伟力希望我什么时候到伦敦去?”
“立即。”
“没有别个选择吗?”
“你的意思是问为什么对方不三顾茅庐?”
“嗯。是不是觉得我要求过分?”
“不是,谁人有求于人,都要准备礼贤下士。”
本书来自